“宫中?”
我点了点头,说让他不必等我,是因为明卿大夫得到了一个消息,说有人在西郊见到了东林先生,我也是要与他同去,只是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件事情。
“既然这样,那么我与明钦去西郊便好。”
我只是看了看他,只是几日,他便与明卿大夫如此交好,他也是直言相称明卿大夫的名讳,明珠的父亲名为明钦。
他这般称呼,在外人看来,的确是明钦的忘年之交了,不过,看玄钰的样貌也是看不出端倪,再怎么大,也不过而立之年罢了,但是三年前,他便在桃花坞一醉三十年。
由此想来,殊不知他现在多少岁了。
故此,再怎么说,他的年纪也是大明钦的,仅仅是叫一声明钦,也是符合礼数的。
桃花坞中的桃花酿确实是能够让人喝了容颜不改,但是,玄钰,他不知他的过去,却仅仅剩下了这个名字,玄,这个字,着实是玄妙。
是有意取之,还是无意而言。
容貌不改,鬓发未衰,是他自身的原因,还是桃花酿所酿得的祸事。
若是他自身的原因,他的身世便是更加复杂了。若是桃花酿所为,那么,祸兮福所依,桃花酿所酿成的祸事,也是为他添了福气。
他容颜未改,若是见到了故人,故人也是可以认出他来的。
他说,他三年前,回到了乡里,见到了慢慢老去的故人,故人却已经不记得他了。
如此的矛盾,难道故人不记得他,是失去了记忆吗?
还是认为,朋友已经离开了,眼前的人不过是与那人有着相似的容貌而已,难道他的那些故人,不会认为他与之前相识的朋友有什么关联吗?
是父子,是失散多年的兄弟?
不是他,不是还有多般可能吗?是该说,他的乡里太过死板,还是该说自己太过丰富了,自然是想象的能力丰富。
着实,是没有这几种可能吗?
玄钰,他的事情,只怕是很难……解决了。
“你们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玄钰只是看着我,脸色并未变化,过了一瞬,他只是嗯了一声。
☆、【古】桃花珏
【四】桃花珏
满树和娇烂漫红,万枝丹彩灼春融。
何当结作千年实,将示人间造化工。
——叶蓁
骑马来到了宫门前,拿出了一块玉佩,守门的侍卫皆是跪了下来,我轻轻摆了摆手,说了一声,不必了。
守门的头领侍卫抬起了头,只是说了一身,“打开门。”
来到了宫中,走进了景宫,这便是他所住的地方。
赤城便是他的封地,他也是继了王位,人称景王,他也是作为赤城的城主,景王,赤城城主皆是他的称呼。
他也是五百岁,在赤城也是待了三十年。
他的确将赤城管制的很好,在赤城之地,也是没有危害一方的人,话说是人,则是因为这里除了他,并未有别的仙人,世人皆知道桃花坞里桃花仙,也知道赤城的城主也是一位仙人。
但是,没有人知道桃花仙与赤城城主的联系。
“你来了。”他慢慢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嗯。”
“有什么事情不开心吗?”他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
“确实是有一件事情想要问你。”
他只是轻笑,无奈的说了一句,“想来你来看我,定是遇到了麻烦,罢了,过来,慢慢说吧!”
来到了桌前
“我让人准备了桃花糕,你尝尝如何?”
我只是拿起了一小块,尝了一下,淡淡的说道:“还可以。”
“膳房应该还有材料,若是你想要吃,我可以给你慢慢做。”
我只是一笑,“你的政务难道不忙吗?还是我要在这里待上一个时辰呢!”
“你可是认为我不够尽心,自是要挑剔一些。”
“只是一块桃花糕而已。”我只是一笑,只是一块桃花糕,可以入口便可以。
“对于别人自是这般,你的心性我又怎么会不知呢?”他只是轻摇了摇头。
“也是。”我只是轻叹了一声,我的心性也是与他极像的。
在年幼之时,他也是经常到桃花坞里来看我,也常常在桃花坞中与我闲聊,在三十年前,他便向父亲请示,要来赤城,也是因为赤城离桃花坞极近。
他正是我的五哥,叶止。
景之是他的字,父亲封他为景王,也是随了他的心意。
父母一直盼着凰儿,对我,自然是极为宠爱,几位兄长也是对我疼爱百般,景之来到这里,其他的五位兄长还有父母也是放心的。
他在赤城,表面上是为了赤城的百姓,但是,真实的原因,确实因为要照顾自家的小妹。
倒真是,那句话该怎么说呢!
‘表里不一’,着实如此。
“司徒东君,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他只是看着我,沉默了片刻,我只是看着他,不用我多说,他也是知道我问这话是什么意思的。
“他不过而立之年便成为了赤城的司徒,虽然他的父亲也是赤城之侯,但是最初的时候,他并未凭借东府的名声,靠自己一己之力,便打下了一方天地,三年前,在赤壁之战中,更是带领他的将士,打败了乌城的大军。”
我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三年前,赤壁之战中,也是一场以少胜多的战役,都说,那人手执羽扇,谈笑之间,强弩灰飞烟灭。
那位将军的风采,羽扇纶巾,一身赤色战甲,将敌方七万大军打的节节败退,那时,更是有人将他带领的一千人称之为赤焰军。
也是说,他的将士如同赤色的烈焰,过往之间,皆为灰烬。
我自是听说过他的盛名,他作战的勇猛,可是,铠甲之下的他,是怎么的样子,我并不知晓,故此,也是要问问五哥的。
五哥在赤城三十年,想必也是知道一些的,作为君与臣,虽然不能了解他完全,也是有一种办法的,这便是帝王之道。
虽然我并未学过,但是,也是听父亲与兄长说过,为君之道,在于权衡再三,思量周全,倒不是众人所想的那般是优柔寡断,作为寡人,有时在特定的情况下,也是要独断,张弛有度,这便是作为君之子所要学的,自然‘君子’不是这么好做的,有些事情也是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岂非圣贤,谁能无过。
对于一些事情,不必过于深究,人的心性不一,所思所想也是不一的,若是真要较真起来,也是给自己多添烦恼罢了。
若是执着让万人的心思都一般。那便也是不合实际了。
即使是万人之上,也是做不到这般的。
昏君,有时做一下也是无妨的。父亲便是如此。
“这些你也是听说过的,若是他的性子,也是有些固执的。”
“固执?”我只是看着五哥,五哥此话,也是说他对于……感情之事的看法。
“他确实有一个极为宠爱的女子,我也并未见过她,但听他府中的人无意中提起过几次,只是说那个女子心性平和,其余的便没有多说,想来也是有别的原因的,我也问过他几次,他只是沉默。至那之后,我也没有多问。”
我只是沉默,司徒东君极为宠爱那个女子,却是将她‘关’了起来,那个女子也是愿意的吗?若是这般,他还真是金屋藏娇啊!
只是府中的对她的言辞甚少,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这还真是有缘啊!
明珠喜欢的人,却是他。
他却有一个宠爱的女子,这个女子也如她一般,待在府中,她们两人都素未谋面,却这般不谋而合,两人的境遇如此,都是一门不出,二门不迈。
明珠是因为她的病情,而那人呢!
“他如此宠爱那个女子,想必那个女子是有过人之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