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脚踏发呆,这人能躺到塌上去吗?有下人在了,自己何必担那个成心。厢房是真的没收拾吗?不会的,顾家不会委屈大少奶奶。不愿再多想乐盈缺的事情,顾沉手忙脚乱的躺倒了榻上。
厢房长久不住人,格外清冷,下人扶着乐盈缺躺上了榻,乐盈缺不自觉的抱紧了被子。记得成亲第二日,顾沉孩子气的要拆门栏和脚榻,被乐盈缺拦住了,乐盈缺朝他笑着,“你抱着进屋就行了。”顾沉答应的上好,每日抱着自己不肯撒手。
如今见自己从房里出来,连句挽留的话都不曾说过。乐盈缺低声笑着,果然顾沉从未对自己动过心,就算是傻了,也只是一时兴起,他心里最爱的人,还是哥哥。
一早醒来,身边少了个人,乐盈缺还不大适应,呆坐了一会,才想起昨晚的事情。阿离来的早,服侍着乐盈缺更衣,乐盈缺问道,“大少爷起了吗?”阿离答道,“刚起了…”末了又多嘴问了句,“少奶奶,您和大少爷闹别扭了。”
乐盈缺性子温顺,就连做下人的人都少了几分忌惮,阿离贴身服侍的,知道乐盈缺的脾性,哪怕真的动气了,也不会责罚下人。乐盈缺不答,阿离不敢再多嘴。
奇的是一早没瞧见顾沉的人影,小剩儿被乐盈缺叫来问话,小剩儿伏在地上,“少奶奶,大少爷自个儿溜出去玩了,还骗小的找了他好半天。”
当真是孩子心性,乐盈缺被阿离推到院子晒太阳,阿离知道少奶奶心情不佳,多嘴的事能免则免,守在一旁不敢多做声。倒是乐盈缺开口,“下去吧,我自己待会。”
顾沉起了个大早,同小剩儿说要玩捉鬼的游戏,让小剩儿来找自己,一声不吭的跑出了顾府。
出了顾府,顾沉朝着城外赶去。晌午时分,到了一庄子。门口的老人见到顾沉先是一愣,惊呼道,“大少爷。”如果说顾沉如今还肯信他人,也就是这个庄子里的人。
来不及和老人过多的解释,“让陆麟出来见我。”陆麟见到顾沉和老人是一样的反应,“大少爷!”顾沉抬手,打断他,“我时间不多,陆麟我让你去查几件事,那日我落水,游船上到底是什么情形,再者,查查我二弟这些日子来,对船行做了什么手脚,最后…”
顾沉一顿,脑子里一闪而过乐盈缺的样貌,“查一下乐盈缺。”陆麟应下,人高马大的汉子,眼里闪着泪水,“大少爷,安城的人都说您傻了…”
顾沉轻笑了一声,“我好了的事情,不准向任何人提起,半月后,不管你查到多少,我会再来一次庄子。”顾沉吩咐的事情,陆麟从不多问半句,“是。”
下了庄子,顾沉在路边停了下来,抓起地上的泥就往身上抹,一进城门,撒欢儿的朝顾家奔。跑着都带着风,旁人一看是顾少爷,纷纷驻足,“傻子又出来了。”
一到顾府门口,顾沉没从正门进去,朝着院子的围墙走去,这里翻进去,正好是顾家大院,有不少人能看着自己进府。
昨夜里,就怕乐盈缺已经看出端倪,觉着自己反常,今日一早又躲开小剩儿独自出去,如今只能想出这个法子。
乐盈缺坐在院子发呆,只见一个灰头土脸的脑袋探了探,是顾沉,紧接着整个人从围墙上翻了进来,围墙下就是池子。
乐盈缺惊呼了一声,“顾沉!”顾沉被喊的一个激灵,没算到刚刚好被乐盈缺看个正着,脚下不稳,直接朝池子里栽去。
乐盈缺下意识朝前扑,身旁又无下人在,顾沉掉进了池子里,他也跟着滚在了地上。下人被院子里的动静招来,一看大少奶奶在地上,大少爷蓬头垢面的坐在池子里。
顾沉心里一惊,倏地站起身,划的池子里的水哗哗作响,朝着乐盈缺跑去。一杵到人面前,自己跟落汤鸡似的狼狈,根本不敢上前把人抱起来。
下人把大少奶奶的从地上扶起来,今儿一早就听说了,大少奶奶昨日去了厢房,不知道和大少爷闹了什么脾气,见两人间气氛不对,都作鸟兽散。
留两人单独在院里,隐隐能瞧见乐盈缺鼻翼微张,难得一见的有些上火,连说话间都带着几分颤抖,“走大门进来不好吗?围墙摔下来摔坏了怎么办,天儿还凉着了!池子里的水都渗人的。”
没见过乐盈缺发火,眼角都泛红了,不像是生气,像是要哭出来了。顾沉一怔,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乐盈缺打断道,“不用这么躲着我。”
不肯和自己睡一个塌,一早就不见人影,回来宁愿翻墙,不是躲着自己会是什么。见乐盈缺将轮椅转个方向,眼中似哀伤又似难过,稍纵即逝,顾沉没看清,乐盈缺已是背朝着自。顾沉想上前拦着乐盈缺,只听到乐盈缺又说道,“我叫阿离来服侍你更衣…顾少爷…”
什…什么,顾少爷。
从未觉得轮椅跟走这么快,顾沉伸手捞了个空。阿离带着小丫头到院子里,吩咐着小丫头带少奶奶回房,自己又领着大少爷去更衣了。
乐盈缺还是去了厢房,觉得着实有些累了,挥手让小丫头出去,小丫头一惊,“少奶奶您的手。”乐盈缺这才看到,刚刚摔在地上的时候,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