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万城已然不记得,最初时为何会将林方生与征漠同捡回万剑门。
万剑门素有门规,亲传大弟子修为步入化神期后,方可即位。他尚在襁褓中时,便被先代掌门抱回淬剑峰,养育长大。赫连万城亦是遵循旧制,入化神期后,即位掌门。先代掌门放心将万剑门交予他手上,独自渡劫成功,羽化登仙。
万剑门代代传承,莫不如是。故而,在赫连万城掌门百余年,修为不得寸进后,亦是动了收徒的心思。
依附万剑门的家族众,听闻掌门收徒,竟当做百年大事,四处搜罗资质上佳的孩童,送往万剑门。
那十余年中,前往万剑门拜师者不下千人之数,却无人能入赫连万城法眼。
这般蹉跎了十四年,赫连万城便将门中事务委托给座下几名长老,独自外出游历去了。
其时庆隆以北遭遇虫灾,蝗虫过境,将农田幼苗亦是吃得干干净净,饿殍千里,万民嚎哭。
朝廷虽全力救济,怎奈鞭长莫及,总有些硕鼠欺上瞒下,中饱私囊,导致流民遍地,又有些不堪生活困苦的青壮乡民,流离失所,干脆落草为寇。
故而北地时间成了山贼流寇的家园。
赫连万城正是在群流寇中遇见了不过七岁的征漠。
征漠小童那时虽瘦弱,却生得眉清目秀,玉雪可爱,根粗麻绳将他绑得结实,挣脱不得,被群成人围困在枯槁田地中间。又有名骨瘦如柴的中年男子,手持剔骨刀,哆哆嗦嗦,对着小童,却是下不得手去。
就有个尚算魁梧的大汉,不耐烦自他手中夺刀,又骂道:“你这废物,不过杀个黄口小儿罢了,竟如此不顶事!如今草根树皮都被扒光,我等迟早饿死,既然如此,不如为这小子积点功德,填报俺们肚子!”言罢又高高举刀,就要往那小童头顶砍下。
大汉之意,竟是要吃了这小童。
旁人虽是不忍,却是饿得狠了,纵使留有线仁慈,不过早步、晚步饿死之别罢了。
故而并无人阻挡,心软者也至不过闭目扭头,不去看他。
赫连万城如今化神初期,这些凡人不过蝼蚁,故而也只是隐身旁,好整以暇观之。
却见那幼童面临生死危机,却仍紧抿双唇,又睁大双眼,牢牢紧盯面前大汉,并无半分畏惧。小小年纪,竟透出几分视死如归的气势来。
待那剔骨刀几欲贴近天灵盖时,赫连万城方才屈指弹,金光闪烁的锐利剑意尖啸飞出,将剔骨刀与那大汉右手同击得粉碎。
而后赫连万城身形闪,已抱起那幼童,翩然后退,竟未沾染到分毫鲜血。
那群饥民见状,自是知晓有仙人干涉,时又惊又喜。连同那惨叫的大汉起,个个慌忙跪下,哀声恳求道:“求仙师垂……”
怜字尚未出口,赫连万城单手托着那小童,右手点,又是无数道黄金璀璨的剑光飞去,将那群饥民头颅,尽皆斩下。血柱冲天,过了片刻,才见那群无头的尸身,接连次第扑倒在地。鲜血自伤口汩汩涌出,将泥地浸湿了大片。
苍茫青空中,食尸灰鹫盘旋,却畏惧赫连万城冲天剑意,不敢靠近。
赫连万城将那童子放下,又将他绳索松开,却觉这孩童被他触碰时,小小身躯,有些微僵硬。
他仍是冷然傲立,有如株披雪挂霜的挺拔雪杉,冷淡道:“我乃万剑掌门。你有单木灵根,乃万中无的上佳修仙体,我欲将你收入门中,传你修道法术,他日承我衣钵,你意下如何?”
那小童又惊又惧,张小脸全无血色,却仍是在浓烈血腥气中下跪,努力压抑颤抖声音道:“仙师救命之恩,征漠铭记在心。师尊在上,请受徒儿拜。”
赫连万城见状,亦是满意颔首,召出飞剑,就带征漠同离开。
他二人飞离不过数丈,就有数十只食尸灰鹫迫不及待,往那饥民横尸之处扑去。
赫连万城见征漠往那地上望去,神色间颇有不忍,虽不喜话,却想到日后教导徒弟,只怕开口之时尚。方才道:“若掩埋尸骨,这些畜生就要挨饿。”
征漠却是成熟内敛,只点头,道:“弟子明白,谢师尊教导。”
赫连万城又问他,“你可是怕我?”
征漠微怔,却是缓慢坚定摇头,道:“弟子不敢妄加评断,但师尊并非滥杀之人,此举定有深意。”
这孩童小小年纪,这份镇定与见识,却远胜许成年之人,资质之佳,竟叫人有些喜出望外。
如此赫连万城冰寒气息方稍有缓和,千山万水,在脚下掠过,又沉声道:“生而为人,当持节守操,方不负天道眷顾。”
征漠闻言,却是垂头沉思起来。
待天色转暗,赫连万城见这小童凡人之躯,透出几分疲色,方才指引飞剑,落在处偏僻山坡上。又在石壁上临时以灵剑挖出个洞来,那小童亦是乖觉,落地后不顾疲倦,去拾捡枯枝,赫连万城自是个法术,生起火来。
他却并未带任何吃食,此地又仍是灾区,万里不见半丝绿意,溪水亦是干涸。只得将手掌贴在徒弟背心,注入丝灵力。
征漠却觉暖意自后背传来,扩散四肢,竟连饥饿之感亦是若了几分,对修士之能,亦是生向往。
四周万籁俱寂,火焰烧灼枯枝噼啪作响,他方才开口道:“师尊,弟子明白了。”
赫连万城冷淡双眼朝他看去,却见这小童神色严肃道:“禽兽吃人,不过禽兽本性。人吃人,却是放弃人性,沦为禽兽之举,故而,为人应持节守操,绝不轻易放弃底线。”
赫连万城道:“孺子可教。”
言语中却是有赞许之意,叫征漠小小心中,隐隐雀跃。
赫连万城却在此时,听见丝几不可闻的哭声。
便将征漠抱起,步出山洞,往哭声传来之处遁去。
行不过数息,已赶至三个山头之外,却见个比征漠为幼小的小小孩童,坐在早成废墟的断壁残垣中,张小脸被烟火熏黑,又被眼泪冲刷出两道痕迹,露出点白嫩肌肤来。
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抽抽噎噎。四周早已全无活人,唯有几只瘦得露出根根肋骨的野狗,露出血红舌头,埋头撕咬地上死尸,又在察觉到有危险靠近时,纷纷逃散。
赫连万城看向那哭泣孩童时,却微微皱起眉头。
他耗费十余年时光,见过上千孩童,亦未曾寻得半个徒弟。
如今外出游历不过数月,竟在短短天之内,遇上两个奇才。
征漠单木灵根,天资聪颖,却又品性温厚,若是细心教导,日后掌门之位,自可放心交予他手中。
如今这小童,竟也是个单火灵根……
只是教导徒弟之事,却实乃天下第麻烦。
赫连万城沉默之时,征漠已跑去哪小童身边,用袍袖细细为他擦拭干净烟灰脸颊,露出那小童张稚嫩小脸,双眼有若黑珍珠般明澈,正怯生生望向二人。
征漠又柔声安慰于他,问他姓名,父母之事。
那小童不过四五岁年纪,问三不知,唯独问道名字时,奶声奶气,乖巧回答:“我叫林方生。”
征漠又牵起林方生手掌,带有几分祈求之意,望向赫连万城。
四周断壁残垣,火焰渐渐熄灭,凄凉无比。两个幼童这般立在废墟之中,形销骨立,无依无靠的小小身影,终是印入赫连万城眼中。
他便绝了将这小童送去别处的念头,略点头道:“带他同回万剑门,也可给你做个玩伴。”
林方生听到此处,再克制不住,翻身压住赫连万城肩头,皱起漆黑英挺的眉毛,字句缓缓问道:“师尊昔日带我回宗门,不过是为师兄寻个玩伴?”
此时正值深夜,深露重,兼有连绵冬雨滴落,静夜无边,却叫雨滴落入水洼的清澈声响,如泣如诉。
林方生袭白袍,斜斜松挂肩头,跨坐赫连万城下腹姿势,却是分毫没有遮掩,双眼中尚有几分水色,如此瞪视时,薄怒似嗔,分外生出些缱绻之意。
赫连万城亦是倚靠床头,并不答他,任林方生投怀送抱,两手轻轻抚摸弟子腰身,窗外寒冬萧瑟,房内却有无尽温暖。
林方生本以为,昔日入万剑门,乃师尊求才若渴,见他天资出色,心中定然欣喜异常。
谁料幼时竟曾被师尊如此嫌弃。虽觉无可厚非,却不知为何,竟又是委屈,又是伤心,终究意难平。方才低沉叹息声,却又生生哽住。
师尊那粗长巨剑,竟再度将他贯穿,火热通道才自**愉悦中稍稍休息,如今又迫不及待,迎合凶器缠绵吸吮,却叫林方生于这快慰之中,觉出无限酸涩。
赫连万城却动得柔和,只扣住徒弟胯骨,纵身缓慢贯穿,又将他拥入怀中,温厚手掌抚摸后背,又垂首亲吻他眼角,低声道:“入宗门后,为师待你如何?”
林方生宛若置身温泉中,周身被师尊灵力笼罩,暖意融融,唯有柄火热在体内贯穿,渐渐将符文与通道并强硬撑开,竟是磨砺出细微火辣刺痛来。
酸软酥麻的热潮席卷全身,林方生腰肢无力,颤抖几下便撑不住,整个栽倒在赫连万城怀中,唯有双手扶住师尊肩头,气息紊乱急喘,将二人披散纠缠的黑发吹开些许。
林方生自是记得,正将他贯穿、顶撞,带给他无穷快慰热意之人,昔日如何手把手教他习字,如何手把手教他握剑,如何依次习得斩、抹、挑、刺,种种剑诀。
亦是这在他身躯上游走点火,抚摸时带有浓烈j□j之意的手掌,昔日揉抚他肌肤,传授他修炼法诀,指引他如何凝炼灵力、冲击经脉、行周天、扩丹田……
亦是这人,为他天暖换新裳,天寒加棉衣,故而林方生虽幼失怙恃,却有师尊无微不至,细心呵护,竟从未觉半分遗憾。
这般思索时,又觉体内凶物冲顶,愈加粗暴,竟将他身躯顶得上抛,又无力落下,符文竟宛若主动迎上般,自上而下狠狠砸在火热坚硬的前端,令他失声低喘,紧紧纠缠。只觉情潮灭顶般,要将他淹没。火热尘根是肿胀不堪,水淋淋压在赫连万城坚硬腹侧,磨砺间酸麻之意深入胯间,叫他不由蜷起身体,眼角亦泛起湿意来。
赫连万城却不给他机会退缩,手掌在后背用力压,抻平他躯体,纵身上顶的力度愈见狠厉,竟在躯体碰撞之中,响起些许咕啾水声,连林方生粗重喘息也掩饰不住,令他羞窘得面红耳赤,肌肤宛若火烧般。
却听赫连万城声音暗哑,又问道:“入门之后,夫君待你如何?”
林方生却周身颤,再无半分力气,软软靠在赫连万城怀中,宛若溺水之人般,手足攀附在他身上,曾几何时,却连窗外冬雨淅沥竟也消失无声,厚重顶撞的钝痛灼热,亦伴随脆弱内膜颤抖痉挛,将绝顶快意,堆积至顶峰。
在这极致快慰之中,林方生只觉满腔热意,俱化作酸热,兵分两路,路往上,冲破眼角,路朝下,烧灼腰身,竟是热情万分,吮吸缠卷那硕然强硬的利器,叫原本冷淡的师尊,亦是沉沉低喘出来。
林方生环紧赫连万城脖颈,却是主动亲吻,又跨坐摆腰,热烈迎合。唇舌勾缠,灵力流转,上下俱已连通,灵力自成循环,终是叫识海内情潮漫天,席卷全身。
他体内紧紧绞缠之物,强横火热。他彼此相拥之人,是为严父,是为恩师,是为情人,是为眷侣,皆为人。
赫连万城亦被他热情所染,征伐顶撞,是粗鲁,终究将他往床铺里压,举高双腿勾在臂弯里,往两边用力压下。
望向他的眼神中欲念升腾,狰狞凶器,是尽根没入柔软入口之中,粗暴律动,撞得林方生腰身酸疼发麻,通道内烧灼般,快慰热意,酸软欲念,终究堆积得太过浓烈,林方生仰头,啜泣细碎地喊了声“万城……”
已然弓身紧绷,手掌盖住眼睑,眼角热泪却与尘根精流道涌出。
符文是不顾自身痛楚,将爱侣肉刃死死缠绕,反倒激得自身难以承受,阵阵痉挛起来。
赫连万城仍是粗暴顶撞,火热硬物陷入潮热软肉中,反复磋磨,享受小徒弟脆弱颤抖的迎合,待他自情潮灭顶的失神之中,亦露出不堪承受的表情时,方才狂暴冲撞几次,腰身往下牢牢压住,精关松,享受这片刻绝顶愉悦。
这二人喘息声中,不复踪影的冬雨滴落方才再度响起,凄冷清凉的水声,却叫房中热度,是鲜明动人。
林方生朦胧眼中,亦是缓缓映出赫连万城清绝倒影,二人仍是相拥而卧,静听雨落声。
这片宁和之中,就听林方生开口唤道:“师尊。”
他嗓音尚有几分沙哑,这般唤来,慵懒中有无尽诱惑。
故而赫连万城亦是轻抚他长发,平静回道:“我在。”
过了片刻,林方生却又唤道:“夫君。”
赫连万城仍是语气祥和,“我在。”
再过片刻,林方生再三又唤:“万城。”
这次赫连万城却不再答他,而是俯身下去,堵住林方生聒噪唇舌,缠绵深吻起来。
天色将明,这二人房中,长夜却仍不见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