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男朋友。”
“……”
“怎么?”
“真男朋友假男朋友啊?”
游若南无语地瞪他一眼,“你说呢?匡静是真是假?这不是重点,”他烦躁地顿了顿,“重点是我和他今天吵架了,莫名其妙的!”
林正德满脸shock,“重点——重点难道不是你什么时候有了男朋友而我不知道吗?!万年单身狗脱单了?!而、我、竟、然、不、知、道!正、常、吗!”
“有什么不正常的,你现在知道也不晚。”
“所以——”林正德依旧一脸便秘,“你和男、咳、男朋友吵架了,来借酒消愁?”
“借酒消愁?”游若南晃了晃果汁。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神秘的男朋友人士——究竟是谁?方便说吗?”
“没什么不方便的,是程时。”
噗——
林正德一口酒喷了出来,游若南就像已经预料到一样,偏头躲过了。
“咳咳咳!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会是他?你之前不还百般看人家不顺眼吗?难不成是因为我说过的话?我有可能是你们的媒人?之前没觉得他像啊,我以为直得不能更直呢!天哪信息量太大我已经语无伦次了!”
游若南已然放弃吐槽。
一个摄影师想象力丰富到这种程度,他真觉得林正德该去写故事。
“好吧,”他总算缓了过来,“这些问题都可以先掠过,最重要的,是什么让你大晚上到跑来gay吧借果汁消愁的?”
于是游若南将下午发生的事情跟林正德讲述了一遍。
“……其实我觉得没什么可吵的事实上我们也没什么可吵的。但不得不承认,当时我是憋了口气的。本来心情就有些郁闷,因为戈绍那个白痴——这个待会儿再讲,结果梁玥表现又那么糟糕,我脾气不好自己也知道,可是还是第一次有人站出来,清晰的表达出你不应该如此的意思。而且那个人是程时,我接受不了,当时就被点燃了。”
林正德一脸生无可恋,“我还没来得及消化你跟程时凑cp的信息,容我缓缓。”
“……”
一分钟后。
“好了你可以继续了。点燃了,嗯,所以你们吵起来了?”
“没吵,心里很气恼,但奇异地冷静下来去了。后来也没什么了。今晚我一个人在这里做了很久,也想了很多。其实很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我总觉得吧,大男人的没必要纠结于情情爱爱,我以前喜欢戈绍看他追别人除了难受点也没怎么样啊,怎么现在程时简单几句话我就受不了了呢。我是不是…有点太优柔寡断了?”
他其实想说“娘”,可一想到把这个字眼放到自己身上,便浑身起鸡皮疙瘩,最终只好选择一个委婉些的词语。
林正德半晌没说话。
“你说话啊。”
他终于叹了口气,“若南,我有没有说过,你好像生活在童话故事里的小王纸。”
“……”
“就是那种只生活在憧憬里却从来没真枪实弹地干过。”
“我怎么觉得你说的那么淫荡?”
“咳——反正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你问优柔寡断?你告诉我怎样叫优柔寡断?我家匡静半个小时没回我信息我都着急得不得了,危机感不要不要的,我算优柔寡断吗?”
游若南嘴角抽搐,你那当然不是,你那完全是神经病。
神经病林正德还在继续、“嫉妒是每个恋爱中人都该懂得的滋味,游小南,在此我十分欣慰地向你宣布——你长大了。”
游若南:“……”完全没有开心的感觉,心情更郁闷了怎么办。
他回忆下午时的场景,程时挡在梁玥身前,冷淡的目光,暗含指责的话语,那一刻的游若南几乎要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现在才明白,原来那叫做“嫉妒”。如果游若南愿意,他可以十分钟以上全程不带一个脏字把人损得体无完肤,可他最终没有,那叫什么呢?是“不舍得”吗?
他是知道梁玥对程时的心思的,他从不迟钝,相反十分敏锐。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梁玥表现得太明显也太急切。但是游若南起初是不在意的,因为程时就不在意啊,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有什么样的心思很重要吗?可是现在他才明白,无关紧要的人其实很重要,因为在不经意的时刻,他们便能掀起一场飓风。
离开酒吧,游若南把来陪他却喝得醉醺醺的林正德扶出去,找了个代价,把人扔上车。,又给匡静打了个电话,听那头对于林正德大晚上去酒吧的行为抱怨一通,心虚得也不敢说出真相。
然后灌了一肚子果汁的游若南驾车回家。
月上梢头,寂静的夜晚无人走动,空荡的小区被一闪而过的车灯照亮,又很快暗下。
程时已经等了五个小时了,从天亮等到天黑,始终没有等到游若南的身影。
对方的手机不通,林正德也不接电话,要么他们很可能待在一起。可程时并不知道该去哪里找。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对于游若南,他所拥有的仅仅只是满腔喜欢,除此之外更多的,却是不曾了解。
身边地上横七竖八地是好几个啤酒瓶,直到一抹灯光扫过,低着脑袋坐在地上的程时才动了动,接着猛地站起了身。过为迅速的动作令他感到一阵眩晕,清醒了时游若南已经走到面前了。
与他下午没什么两样,神情淡淡的,连一丝嘲讽和冷意都找不到,可程时却觉得更加苦涩了。
游若南对于在此见到程时有些惊讶又有些意料之中,手机是故意关机的,后来也就忘了,直到发现到楼下的程时才想起来。
程时的头发有些凌乱,一双幽深的目光在夜色中看不大分明。
“等很久了吗?”
“你去哪里了。”
两人同时开口,撞在了一起,顿住。
接着是程时快一步继续道:“没有等很久。”
“哦……”游若南点头,这幅场面令他感到不自在。而面前的程时也有些莫名的陌生。
“下午,对不起。”程时忽然说。
游若南眨了下眼,开口:“不,应该是我跟你说对不起才对。”
程时苦笑一声,“不,你没什么还说对不起的。”
游若南认真道:“我下午的时候心情不好,所以迁怒了。本来不会也不应该发那样大的脾气,你当时站出来很正确。”
程时直觉苦涩之味更重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客套地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