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呼吸,强迫自己不要胆怯,宿抬起脸:“那还在等什么。”
修按着宿的脑后,将他压向自己,俩人唇间只剩毫厘距离:“我不想强迫你。”
对修的话,宿在心里冷嘲,利用父亲向他施压,让自己来这,已经是强迫,还非要装模作样。
“我,自愿的。”
宿手里捏着海螺的力道逐渐松掉,任它落在了一边。
阳光很暖,呼吸很急,气息很近,他的心却逐渐落进了冰冷的深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这碗肉沫清汤,有毒的……捂脸逃走
☆、叶上星空
修的手指依旧流连在宿的唇上,低头,又吻了几次,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今晚留下来,我的宿。”
挑起宿被汗浸湿的一缕黑发,修一边虔诚地落下一吻,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宿,不错过任何一个表情。
宿颤巍巍地睁开双眼,呆滞的双眼在重新一次睁开后恢复了些神采,又花了几秒钟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
“父亲叮嘱过,天黑之前要回去。”
“你真是太听他的话了。”修有些埋怨,“我还想多和你待一会儿。”
宿呐呐的,突然问:“你会娶我吗?”
修轻刮了一下宿的鼻尖:“我们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所以是不会,只是玩玩而已。宿重新闭上眼睛,意料之中的答案。
“我想再睡一会儿,有点累。”
修体贴道:“那也不要在这睡,我抱你去那边的竹椅上吧,免得着凉。”
点头,宿任由修抱起了他,将他安放在椅子上,盖了一层薄被。
脚步声逐渐远去。
待人走远,宿缓缓坐了起来,穿好衣服,将地上的海螺捡了起来,环视了一圈整个花园,自嘲的笑了一下,然后找到自家马车,无力地躺在里面休息,让马儿乖乖地自己跑回家,他是半点都不想动了。
修得知宿离开还是仆人前来报告的,玩味地呢喃:“真是个纯情的小尤物。”
他是不可能和宿公开在一起的。
作为修的另一半,必须能在政事和其他方面都对他有所帮助才行,就如同先前的楠,俩人只不过是暗地里事先达成了约定,才会以情侣的姿态出现,可惜,这样一位聪明又厉害的盟友,却还是因为一场意外而死去。
宿这样的美人,偶尔玩玩还行,却难当大任,加上宿的灵力微乎其微,就凭这点他都无法选择宿。
不过……在自己玩腻之前,他还是希望可爱的猎物不被其他人染指,只成为他的专属品。
如今玖也兑现了自己的承诺,那么,为了让宿这位窥觑已久的美人乖乖成为自己的囊中物,也要开始稍微为玖的事奔波一阵。
无碍,玖当选长老本就是对自己有利的局面。
回到自己家的宿久久没有下马车,原本在楼上等着的信终于按捺不住,欢快地奔下楼,扑向车内。
宿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才看见是信,无奈又宠溺的语气:“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像孩子一样。”
信躺在宿身边,侧着身子,理所当然:“在哥哥面前,我永远都是孩子啊。”
说着,就把头埋进了宿的怀里,调皮地蹭啊蹭,俩人很快玩闹在一起。
宿的衣服无意间被扯开了些,他本人还没察觉,信一抬头就看到了,一瞬间就变得安静,不再玩闹。
宿见信一下子就沉静了下来,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的事,比如刚才玩闹的时候不小心伤到了信,于是问他:“怎么了?”
信摇了摇头:“没事。”
说着,伸手帮宿穿好衣服,犹豫着,还是将心里的问题问出了口:“哥哥你偷偷告诉我,你有没有喜欢的人了?”
看着信,宿拍拍他的脑袋:“有啊。”
信立刻失落地萎靡起来:“哥哥要被人抢走了。”
宿瞬间笑了,所有的坏心情随之消失。
“呐,不会被抢走的,因为我最喜欢的,是你啊。”
“那是必须的,无论哥哥心里有谁,我永远是第一个!”
信灿烂笑着,躺倒,枕在宿的腿上,看着宿。
宿抚摸着信的白发,思绪渐远。
就让弟弟以为自己有喜欢的人好了,要不然被看见这样的痕迹,他也想不出什么其他好的借口。宿下意识的,将自己的领口整了整,以防那些吻痕露出。
信自然是注意到了宿的小动作,在宿看向自己之前,立刻闭上了眼睛。
日落西沉,繁星出现在夜幕上,时不时地闪烁着。
陆小飞盘坐在一片巨大的叶子上,手托下巴看着星空,不禁感叹只有这种时候他才有一种真实感,一样的日升月落,星辰交替,如果只是这样抬头看而不去注意身下的一切,恍惚有种以前坐在阳台看夜空的熟悉感。
歪头,偷偷瞄一旁的谷诺。
如此良辰美景,实在是聊人生、谈理想的绝佳时刻。
自以为不引人注意地偷偷挪近,才动了一下,谷诺的目光立刻随之而来。
被发现了,陆小飞也干脆直接靠近,坐到了距离谷诺很近的位置,比臀相邻,假咳了一声,清清嗓子。
深沉:“朋友,告诉我你的梦想是什么?”
谷诺无动于衷地看着他。
“我换个说法。你小时候有什么愿望吗?比如那时候梦想着长大以后做什么?”
谷诺脱口而出:“最强。”
“除了这个呢!”陆小飞瞪着谷诺,这个显而易见的中二答案就不用说出来了吧,他需要的是其他正常一点的答案。
于是,他加了一句:“最好是从很久以前,到现在也一直想要完成的事情。”
谷诺想了下,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是问陆小飞:“你怎么突然在意起这些?”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若是能让谷诺因此把重心都放到别的事情上去,自己就能保护住后-庭的贞操了……
当然,他可不能将自己内心的这个想法真的告诉谷诺,便说了另外一个理由。
“我们对彼此的了解还是太少了,我想对你有个更清楚的认识。”
一脸真诚。
陆小飞突然这么主动、热情,谷诺可不会觉得这是陆小飞应该有的表现,将视线从他身上收回,俯视着下面的零星灯火,谷诺觉得自己微微有点迷茫,在对待陆小飞的态度上。
今天中午陆小飞对待宿的态度,哪有像对待自己那样不情愿,那一副只要宿愿意,他就会立刻扑上去的模样,让谷诺很不是滋味。
而这份怪异的感觉中,不仅仅是因为被区别对待的不悦,还有一些其他情绪的存在,谷诺一时间也没搞清楚那些情绪是什么。
“想这个需要想那么久吗?”还这么一脸严肃,陆小飞都快怀疑自己刚才问的问题是不是关于人生的重大难题了,“还是说,你在想其他事情?”
“想你。”
“……我就在这,你想我干嘛……不对,我有什么好想的!”
陆小飞默默移开了一点距离,对于谷诺这只随时随地想着“撩”自己的异界魔族人,果然时时刻刻都不能掉以轻心啊。
因为那两个字,陆小飞感觉自己又无话可说了,泄气,干脆整个人仰倒在绿叶之上,开始思考今后的人生打算。
对这个世界还不够熟悉,他不敢擅自离开谷诺这个大靠山,要是自己能有一段奇遇就好了,学会能克制这个世界里三族的招式,就不用这么看别人脸色过活。
要不然,若是独自一人遇到之前在寄归林里发生的危险,估计自己现在已经成为游魂一只,可怜的、名副其实的、身处异乡的孤魂野鬼。
都怪初禾乌鸦嘴,说什么会遇到危险,结果就真的出了事,还好,就跟做了一场恍恍惚惚的梦一般,自己并没有受伤,尽管是留下了一丁点的心理阴影。
越是思考未来的生活状况,陆小飞发现,好像无论怎么选择,自己的日子都不会太合心意。
好烦啊好烦,要是这时候有酒就好了,他需要借酒消愁!
估计是自己想的太入神,陆小飞觉得自己都闻到了一阵清凉的酒香,不自觉地吞咽了下口水,轻声地自言自语:“要是真的有酒就好了。”
从一旁抛来一个黑影,他下意识接住,举到眼前,是一只葫芦,看上去还挺新鲜的,像是刚摘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