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爹和娘的关系

爹和娘的关系_分节阅读_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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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鸿晗稍显质疑的说:“先生想做承泰的夫子?可皇室子弟都会去御学由各科夫子统一教导,恐怕承泰无缘跟着您进学。”

    水隐恍然,刚才自己没说清楚,连连摆手道:“非也,吾才疏学浅,如何教得了承泰学问。咳,今日我给承泰诊治一事的始末,想必您已知晓,您大约能猜出吾有些…恩,特殊能力。不过您可知承泰也有特殊之处?”

    若是他知道后惧怕、厌恶承泰,那我一定会把承泰带走的,不过费事些罢了。水隐默默想着自己的小心思。

    司鸿晗此时拿不准了,莫非水隐要教承泰法术,可孤不愿水隐与承泰多接触,不过这么一想心中又有点不舒服,思量间也没忘回答水隐,“孤的儿子孤自然了解,承泰的确异于常人。”

    水隐这才惋惜又安慰的将早就编好的理由说出来:“您恐怕有所不知,吾与承泰同属巫族,巫族人大多拥有魔力,凡是能够成长起来的人无不拥有强大的力量,只是巫族人在幼崽时期,极容易夭折。”说着就叹了口气。

    司鸿晗跟着问:“这是为何?”

    水隐继续道:“魔力岂是那么容易控制的东西,巫族幼崽在儿时容易出现魔力暴动,若无长辈在一旁以同源之力镇压,重者爆体而亡,轻者魔力尽失,一生孱弱。巫族如今只剩我们二人,只有我才能教他如何运用自己的魔力,否则容易反噬己身。”编瞎话就编的夸张一些咯。

    司鸿晗听着听着就动摇了,他不会拿承泰的安危去赌水隐话语的真假,比起不让他俩接触,自然是承泰的性命更重要,这么一想,心情倒是放松了些。既已决定由水隐教导承泰,那就趁机多了解一些这个‘巫族’吧。

    司鸿晗斟酌着说:“孤还未曾听过巫氏一族,不知先生可否详述一二。”

    水隐喝了口水,回忆道:“我族信奉自然女神,因此女神馈赠我们力量,几千年来生活安定。不料几百年前遭逢大难,地动、海啸令我们损失惨重,族老决定从海的另一边迁徙定居于此,我们隐于大山,建立屏障。”

    看了司鸿晗一眼,水隐继续编:“族老为了了解山外世界,初时就定下规矩,不论男女,15岁皆要下山历练,兼之收集情报。由于我族能力特殊,隐匿之处始终未被人发现。但终究,我族一女子爱上山外男子,将其带回山中……哼!”水隐脸上已然带了愤恨之色。

    司鸿晗听到这,几乎可以想象出巫族的结局。

    果然,水隐收敛了一下情绪,继续道:“其中之事吾不愿回忆,我族等人已然与他们同归于尽。这些年吾一直以为吾是唯一一个幸存下来的人,没想到……您是否同意由我教导承泰修习魔咒?”水隐编完了又把话题带了回来。

    司鸿晗郑重的说:“那就有劳先生了,孤这就让承泰来给您行拜师礼。”说完就叫人将承泰抱过来。

    司鸿晗敏锐的发现自己答应之后,水隐喜悦期盼的表情,心里咯噔一声,隐隐有些预感,他从未小看过水隐,原先就担心水隐有秘法能发现承泰的身世,没想到竟如此快。

    没过一会,承泰就扶着春平,自己走了进来,小嘴紧紧抿着,眉头皱着,颤颤巍巍的自己努力往前走,把两位爹爹看得心疼的。

    水隐看了司鸿晗一眼,直接走过去把承泰抱到自己腿上,给他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喂了一口水,嘘寒问暖了一会儿。

    司鸿晗看着这副父慈子孝的景象,眉头皱起,有些后悔,又诡异的有点欣慰。

    过了一会儿,司鸿晗终究还是对承泰说,“承泰,水隐先生是你的族舅,我们决定由水隐先生传授你娘亲一族的本事。你来给先生行个礼,从此先生就是你的夫子了。”

    余光瞟着水隐,司鸿晗有意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父王希望你能尊师重道…………”司鸿晗亲眼看见水隐在听到这一句话时感动的表情,以及微红的眼眶,果然如此的暗叹一声,‘罢了,水隐手段莫测,他既已知晓承泰的身份,孤再阻拦也无用,幸而他喜爱承泰,不会对承泰不利。’

    承泰处于一个比较懵逼的状态,水隐是我族舅?我另一个爹的兄弟?我娘亲一族的本事?是指法术?他隐隐有种感觉,在水隐这个人出现之后,生活似乎朝着与上一世完全不同的路奔腾而去。

    行完拜师礼,水隐激动的抱起承泰,‘好徒弟’‘好徒弟’的叫,中间还叫了一次‘好儿子’,看似是口误,不过两个成年人都知道不是。

    承泰回自己屋子安定之后,回忆起今天发生的事,才觉出不对劲。其实也不是才发觉,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水隐对自己太好了,好的有些过分。

    昨日水隐就该知道自己与他同出一族了,但他对自己也就态度平平,今日却猛地热烈起来,送珍宝、治恶疾,耗费精力以至昏迷。这似乎不是族舅可以解释的。

    而且父王的态度也很奇怪,第一次见面就对水隐很警惕,难道父王认识水隐?并不像。今日却又似乎卸下了防备,甚至还让他做自己的夫子,是什么让父王打消了顾虑?

    承泰一边摸着旺财光滑的皮毛,一边仔细回想今日父王与水隐的神色,尤其是水隐的,因为父王作为储君,自然已经练就了喜怒不露于色的本事。

    水隐今日看自己的眼神,越想越跟父王相似,再联想到父王曾经说的白发男子,今日两人的态度转变,难道?父王和水隐?水隐是我爹?看样子水隐和父王都知道了,他们当年是怎么回事呢?

    一直疼爱自己、亲自怀孕生子的父王,和突然出现、疑似负心汉的亲爹,承泰理所应当的站在了父王这边,心中谴责着水隐,虽然不知当年发生了什么,可是父王明显更吃亏不是吗。

    承泰一激动,手下一重,旺财‘嗷’了一声窜了下去,卧在脚踏上舔自己的尾巴。

    找到了血亲,但承泰似乎一点也不高兴。上一世自己是恨着那个传说中的娘的,恨她为何要爬床、为何要生子,可是这一世在父王的宠爱下,他几乎已经忘记了那个人了,他不恨那个人了,但怨还是有的,不该出现的人为何突然出现?

    看得出水隐是疼爱自己的,也在努力弥补,可是上一世的他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大修前面章节错字来着,无视无视

    其实水隐身世编的也没有那么离谱,是有根据哒

    目前状况是三人都知道这回事,但俩爹都不知道别人知道这事

    ☆、第18章   师^v^父

    水隐最近颇为苦恼,找到了儿子,虽不能相认,但也顺利的做了他的夫子,按理说应该欢天喜地的跟前跟后跟承泰套近乎,可是呢!自从拜完师的第二天起,承泰对自己的态度就不冷不热起来。

    以前还会萌萌的叫自己水叔,现在只会恭敬的称自己先生;

    以前抱起他的时候承泰会软软的贴着自己,现在只会硬邦邦的让自己放下他;

    以前跟他说个趣事他都会认真听,现在只会提醒自己要认真讲课;

    以前给他的珊瑚承泰都很喜欢,现在只会道一声谢谢然后就搁置不理了。

    正月都过完了,承泰的小性儿还没使完,水隐问承泰为什么,承泰就拿出‘您是我的先生,我理应尊敬您,怎能像原来那样没大没小’这个理由,水隐只能咬着被角默默难过。

    这俩人你来我往的,倒叫司鸿晗看了乐子,原先因水隐的出现生出的一丁点郁闷,已经变成了看好戏般的嘲笑。不过时间长了,司鸿晗也问承泰了,得到的原因还是那个。

    不过第二天承泰的态度就正常多了,其实他自己也不好意思了。虽然才过了三年,不过上辈子的事儿已经慢慢模糊了,爹不疼、娘不在、与妻子相敬如宾、与兄弟势如水火,那种人生好像是一场梦一样,远没有现在的生活真实。

    上辈子已经过去了,现在有人疼着倒还矫情起来了,其实自己也没什么立场谴责水隐,毕竟使他们给了自己生命,对自己也疼爱有加,不知道就算了,一知道不就立刻弥补了吗,说不准上一世出了什么意外。

    而且连父王都不在意此事了,是的,父王知道水隐的身份,不然不会这么容易让他常驻府内,但是父王看起来一点异样的没有,完全没有被迫雌伏再怀孕生子的怨愤;倒是水隐,对待父王时小心翼翼、不好意思,不过发现父王对他与常人无异时还有点不高兴。

    不过,再怎么说服自己,这声‘爹’在心里还暂且叫不出。

    司鸿晗这半个月特别忙,一是年假期间积攒的公务需要帮着父皇处理,二是人贩团伙里那个张爷还没抓住,三是自己的加冠礼的各项事宜需要操办,四是最近宫里出了好几个假冒的内卫,被发现后一律自杀。

    不过再忙,司鸿晗也会准时回家陪家人用饭,水隐也每天都很自觉的跟承泰一起等司鸿晗回家,原本意在跟承泰多多相处,不过习惯这种东西嘛。

    慢慢的,三个人都很习惯对方的气息了,平日相处也很自然。

    上午,司鸿晗上朝,水隐给承泰讲课;

    下午,司鸿晗忙公务,水隐陪承泰玩;

    傍晚,‘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共进晚餐,再一起散步聊天;

    晚上,水隐回自己院子,司鸿晗就跟承泰聊聊为人处事。

    ------------我是疑似老夫老妻的分割线------------

    正月十七当天,司鸿晗记挂着人贩的事,到底还是下午去了一趟京城巡查司,翻看着刘松拿来的卷宗和口供,里面完全没有提到‘张爷’此人,这就是所谓了一窝端?

    刘松不安的垂首站在一旁,感觉太子的目光扫过来,身子微微一颤,就听太子不轻不重的问:“此次共抓获多少人?”

    刘松谨慎回答:“回太子的话,当日船上发现7人,后又在其据点抓获7人、头目1人,一共17人,由于行动迅速,无一人在逃。”

    “这事他们干了几年了?”

    “有四年了。”

    “一直在京城作案?”

    “并不是,他们假借行商之名,在沿岸贩卖人口。”

    “为何京城有其据点?”

    “他们沿岸城镇都有据点。”

    “可曾派人去那些地点查看?”

    “时间紧急,下官只派人去了最近的两个城镇,他们的据点都是码头仓库,并无人驻守。”

    “他们是如何分工的?”

    “七人在船上打掩护、看守幼童,七人负责偷抢幼童、清扫痕迹。”

    “他们将拐来的孩子贩卖到哪了?”

    “一些卖往烟花之地,一些充作奴隶、下人等等。”

    “那何人负责贩卖幼童?”

    “zha、这,是直接卖给当地奴隶市场的。”刘松差点说露嘴,脑子开始糊涂了。

    “那伙人的头目是谁?主要负责什么?”

    “是叫赵、赵佳,负、负责联系下家。”

    “假借行商?是哪个商铺,又是挂在谁的名下?船上可有货物?河口怎么检查的?每年的商税如何交的?结果如此含混不清,说,是不是你与贼人串通拐我孩儿!”司鸿晗震怒道。

    “下、下官没有,不、不,下官不敢,是下官的错。” 刘松噗通一声跪下来,吓的一身冷汗。

    “孤再问你,‘张爷’此人,你知还是不知?”

    “殿下饶命啊,下官知道,是、是二皇子让下官隐瞒此人的,下官跟他无关啊,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刘松只会窝里横,被太子这么一吓唬,一下就全招了。

    司鸿晗敲了敲桌子,沉声道,“行了,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