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庭蹙着眉想,梁卓昀的人设崩坏了吧,为什么他觉得他看到的是夏遥遥的幼儿园老师?
实际上梁卓昀很喜欢孩子,就如他当年喜欢夏庭,尤其是他说什么就信什么的夏庭,他甚至骗过两岁的夏庭叫了他好长一段时间的爸爸,最后被夏行远揍了才改过来,现在他觉得夏遥遥就像极了那个时候的夏庭,性子甚至都一模一样。
终于,梁卓昀把夏遥遥放在餐桌椅上,回过头来叫夏庭,“小庭,吃饭了。”
夏庭恍然间有种记忆复苏的错觉,不是想起了什么,只是心底油然升起一股久远的熟悉感。最终他还是坐了下来,吃了食不知味的一顿,夏遥遥已经完全叛逃进了梁营,弄得他才像是来做客的人似的,甚至吃过饭后夏遥遥还邀请梁卓昀留宿,他当机立断地制止。
“不行,我们家只有两张床,没有空的给梁——叔叔!”
“遥遥,一起睡!”
“你的床太小,睡不了两个人。”
“爸爸床大!”
梁卓昀没憋住笑出了声,而夏庭的表情却快要崩不下去。
“你该睡觉了!”夏庭他抱起女儿,横眉冷对地对梁卓昀说,“我家不方便留客,慢走,不送。”
夏庭说完不给梁卓昀发言的机会,直接往小女孩的卧室进去。然而等他给女儿洗完澡换好衣服放到床上,还讲了一个故事哄到小女孩睡着退出来时,梁卓昀还如大树一样地栽在客厅里。
“你怎么还在?”
夏庭眼色中下意识多了一层警惕,他实在拿不准梁卓昀现在到底能无赖到什么程度,而对方却漫不经心地靠着沙发,抬着朦胧的双眼向他望过来。
“我还有话没说。”
“你不先问问我想不想听?”
夏庭就像闭关锁国的清政府,拒绝梁卓昀的一切,可是却猛不迭地被梁卓昀拉到沙发上,趁着他跌倒梁卓昀立即整个人压住他。
“可容不得你不听!”梁卓昀眼中全是快要暴裂的欲望,夏庭本能地往后缩,可梁卓昀不肯放过他,一直追着他的动作,最终嘴唇贴到他耳边说:“小庭,你还没有回答我,现在你当我是谁?”
“谁也不是,你起来!”
“不起,你先回答我。”
梁卓昀吸着夏庭脖颈间的气息,身体又开始蹿火,他明明只打算清心寡欲地好好说话的。
“我已经答了!请你别像憋了几年一样,乱起反应好吗?”
“你也知道我憋了几年,给我,好不好?”
夏庭被梁卓昀押着双手钉在头顶,梁卓昀横腿跨坐在他腰上,俯身用牙齿去解他衬衣的扣子,舌尖透过薄薄的布料浸湿了他的皮肤,下身被来回不断轻轻地磨蹭,他的身体被激起一阵难耐。
“梁卓昀,你住手!”
“说你跟我回家我就住手。”
梁卓昀低沉的声音呼着热气喷在夏庭的胸口,夏庭的呼吸变得忽深忽浅,最终他狠狠地吸了口气,曲起膝往上一顶,梁卓昀嘴里抽出一声低吟,他立即把腿滑到沙发下面然后用膝盖撞在梁卓昀的腰侧,趁梁卓昀吃痛抽身从沙发上爬起来,直接转身就走。
然而,梁卓昀当即坐起来,一把拽住他的手。
“不要走。”
“那你走。”
“小庭,不要逼我!你以为我还能像三年前那样让你走吗?”
夏庭捏紧了手甩开梁卓昀,转身怒瞪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最后凝成了一个苦笑的表情。
“那你给我这三年到底算什么?可怜?施舍?还是只不过放养了几年?”
“夏庭!”
梁卓昀怒地蹭起来扬起了巴掌,这几年他的脾气可以说越来越差,里里外外基本没人敢对他说个不字,整张脸从早到晚都如戴着出土青铜面具一样又冰又冷,还自带一股寒气。
夏庭却不以为然地一声哂笑,盯着梁卓昀扬起的手掌,“隔壁那家住的什么人,保安里那两个华裔是怎么来的,你以为我都不知道吗?”
最终梁卓昀还是把手放下来,“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实际上他才是无法长进的那个,不管过几个三年都一样,他能对眼前这人做什么?除了疼和哄什么都做不了。
“我有能力保护自己,不需要你的担心!”
“我担不担心你,不是你要不要的问题!”
“我要不要回国也不是你要不要的问题!”
梁卓昀忽地泄了气,就像最后一个守城将士丢盔弃甲,微低头对上夏庭的眼睛,“小庭,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老爷子下月大寿,我明天下午来接你,我们一起回去,老太太也很想你,她见到遥遥一定会开心的。”
夏庭一动不动地望着梁卓昀,张了张唇,话到了嘴边被梁卓昀的手指捂住。
“别拒绝,他们都没有几年时间了,有机会多见见,老太太以前疼行远,现在疼你,你去看看她也是应该的。”
实际上夏庭回给梁泽宇的那句有空回去并不是敷衍的,他这一生过早的接触到了死别,这方面总是更容易被触动,如梁卓昀说的,见一回少一回的。对于老太太他是感激的,他没有多少对于他妈的记忆,当年小镇上的奶奶对他也不亲不近,他所有来自女性疼爱的记忆都是老太太。
“我回去。”夏庭终于点了头,但立即又加上一句,“只是参加老爷子的寿宴。”
梁卓昀对夏庭补充的一句产生了极大的不满,但转念一想,等真的回去了,能不能再走就不是夏庭能决定的了。于是他换了一张脸,又凑上去搂着夏庭,蹭着他浑身的燥热。
“宝贝儿,我想要,让我做一次好不好?”
“梁卓昀你别无耻,行不行!”
“你看行吗?”
梁卓昀腰往前挺了两下,灼热的触感顶在夏庭的腿根。
“国内多的是小男孩抢着给你要,没人逼你跑这么远来!”
“小心眼,这多久前的醋你还吃!不信你去问杨晋,这三年我可真连别人一根手指都没碰!”
“那是你的事!松手!”
两人你来我往地打太极,夏庭不胜其烦地吼了一声,梁卓昀亲了下他的鬓角。
“别把女儿吵醒了!”
“我叫你松手!”夏庭怒气未消仍然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
“刚才没吃饱,你把我喂饱了就松手!”
“梁卓昀,你别让我恨你!”
“要恨你早就恨了,现在才说晚不晚?”
夏庭终于找到了机会,捏着梁卓昀的腕往后一撇,梁卓昀瞬间眉头拧在了一起,夏庭挑衅地盯着他说:“不晚,你要再死皮赖脸我就把你送到警察局去!”
“说我非礼你吗?”
“说你非法入境!”
夏庭说着扬了扬从梁卓昀向摸出来的钱夹,里面有梁卓昀的所有证件。梁卓昀忽然笑了起来,证件丢了确实是件麻烦,但他补起来也花不了什么事,但看夏庭得意的样子他又忍不住心脏的花枝乱颤。
“好,好!我错了,你先保管着,我明天来接你。”
“君子不食言而肥!”
夏庭松开手,把钱夹丢还给梁卓昀,梁卓昀看小孩子耍赖一样的笑了笑,“我走了,晚上要想我!”夏庭松了一口气,可梁卓昀的脚刚抬了一步又收回来,兀地凑到他耳边悄声地说:“想我是怎么干你干到你射出来的。”
夏庭眉角一冷,立即拧起拳朝梁卓昀挥过去,却被梁卓昀一手接住,放在唇边吻了一下,然后大步凛然地走向大门。他看着被门挡住的背影,抹了抹刚被亲过的手背,凛着眼勾起嘴角笑了一下。
☆、第 34 章
夏庭在浴室冲了半个小时的冷水澡才出来,湿溚溚地一身就裹着被子倒在床上,半夜下了一场暴雨,他睡死得没有起床关冷气。第二天一早,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他头晕眼花地捂着不通气的鼻子坐起来喊了一声,“进来!”
照顾夏遥遥的保姆急急地伫在门口说:“夏先生,遥遥感冒了。”
夏庭怕夏遥遥中文说不好,专程找的一个华裔,只是每天早上给夏遥遥做早餐,照顾她起床,偶尔他忙起来也会帮忙照看一下。此时夏庭还反应了片刻才清醒过来,后知后觉地想起昨晚下雨降温了,他猛地从床上翻起来,结果双脚才落地就一头往前栽去,吓得保姆都一惊,好在半途他自己救了回来。
“严重吗?有没有发烧!”夏庭暗骂自己的不尽责,大步走到女儿的房间。夏遥遥像个大娃娃一样缩在被子里,眨着一双黑漆漆的眼不停地吸鼻子,可怜兮兮地说:“爸爸,鼻,鼻,呼呼!”
夏庭摸了摸夏遥遥地额头,有些发烫,忙给保姆说:“能帮我叫医生吗?”保姆立即点头出去。
实际上夏遥遥不知是身世太可歌可泣,还是心太大,这两年几乎没有病过,所以夏庭这本身没经验的爸爸自然而然的觉得他女儿是金刚,不会生病。
“爸爸,今天,太阳公公,也病了,吗?”
“嗯,乖,有没有哪里痛?”
“鼻,鼻,子,呼呼,不出来!”
鼻子不通气要怎么办?夏庭木然愣住,像只没头苍蝇一样在房间里乱转,他记得买过一套家庭药箱,这个时候应该先量个体温。结果他转来转去也没找到药箱在哪儿,还一头撞在门上,给额头添了个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