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开始害怕放假了,想到一放假他就要很长时间看不见他,心里就发慌。
大二开学以后有女同学看他们玩得好,就让子恒给陆棋递情书。正好陆棋也和之前那个分开了,他这时候递过去肯定能安慰陆棋寂寞的心。可是他昧下了,后来几个也是,要是送了东西他就给退回去,反正就是不要。
“说了陆棋不要。”
“不是,这个是给傅学长的。”面前的系花红了脸,把巧克力塞他手里,“我知道傅学长没有女朋友,做我男朋友吧。”
身边的男生起着哄,傅子恒心里没有一点心动的感觉。
也就是那一瞬间,他有片刻的懵神,他之前都以为自己是嫉妒陆棋,所以昧下他的情书,可就是这一刻他突然明白,原来不是嫉妒,他没有半点满足感,反而是满满的失落,他就是希望,如果面前说这话的是陆棋该有多好。
夏天来了时候,男生们一起打篮球,陆棋总是打球打的浑身湿透,子恒看着他一个劲儿流着汗的脸,不由的就顶起了小帐篷,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他帮陆棋拿着球衣,“……反正我下午没课,我帮你洗,明天再带给你。”
陆棋很是爽朗的一笑,感恩戴德的看着他,他对着这么坦荡的笑容心里想着他要是知道我干的那些事儿肯定会踹死我。
为了不被陆棋踹死,子恒暑假去学了跆拳道,天资聪慧,底子又好,成功拿到了黑带。
他们在操场上闹,子恒很容易就把他压倒在身下,他不想起来,陆棋在他身子下…面笑得不停,把他看的怔怔的,他连手都不想松了。
旁边几个班的吹着哨:“别打情骂俏啦,还不快起来,咱这回带帮手来了,一定把你们班打趴下。”
陆棋换上球衣,嗅了下:“这什么味儿?怎么有股……”
他说不清楚,气味还挺复杂,有花露水有柔顺剂还有金桔味儿,子恒以为漏了馅,大口屏着气,愣愣的看着他。
“下次别放那么多东西,味道杂的老子头晕。”他把子恒按到自己跟前,“你闻闻,乱七八糟的。”
子恒面红心跳,离得近了看见他细长细长的锁骨,恍恍惚惚的点了点头,傻呵呵的笑。
那时候他就是个傻子,有贼心没贼胆,然而色心不死,整天跟在陆棋后面转,巴巴儿求他看自己一眼,然后背过身把他的桃花全给搅黄,等他失恋了再给他买绿茶喝。
他捧着绿茶,觉得这个词用在他身上也未尝不可,他陷在自我鄙视又无限纠结的单相思里不可自拔。
陆棋毕业以后他们分开了两年,子恒一毕业就直奔去了他所在的城市,偌大的上海车水马龙,子恒在繁华异地里凭借陆棋和学生会里老同学的联系地址总算找到了他公司,第二天就给他所在办公楼里所有公司打电话问他们招不招职员,不是职员的话实习生也可以。
和他上下楼的一家事务所在招实习生,他如愿以偿在上海留了下来,然而上班第二天陆棋就离职了,他和女上司搞办公室恋情被人告发,自请离职。
子恒又一次失去了他的联系。
这一次连老同学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座城市,地球那么小,很多人转个弯就能碰到,中国又那么大,省会无数,在一个又一个城市,无数个陆棋生活着。
他颓废了一段时间,家里想让他回去接管家族生意,他一万个不愿意,他宁愿大海捞针也不要守株待兔。
他把满腔难过化为动力,脑子活络又肯下苦心,在事务所干了段时间就自己出来单干,总算做出了一点成绩。
家里又在催促他相亲,他推脱不去又不能不去,勉强和人家留了联系方式。没想到相亲对象居然认识陆棋。
李思挂了电话以后,在他瞬间亮了的眼睛里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他是我一个病人,现在被公司外派去英国了,你要是想要他的联系方式居住地址我都有。”
一个很平常的上午,陆棋接到学弟傅子恒的电话,他刚来英国,倒霉催的把护照丢了,去大使馆挂失以后,使馆看到同城居住的还有他母校的同学,就给了他电话让他去投奔他乡故知。
下着雪的早晨,陆棋开着车把人从大使馆拎出来,看着他一副可怜楚楚的样子又是带他吃早饭又是给他买衣裳,跟屁虫小弟一如既往听话,指东不走西,他很满意。
后来护照补办了他也没提搬走,陆棋也没撵他,再后来陆棋的英国女友和陆棋掰了,两个人都被扫地出门,他们就合租了一个新屋子,余出一间卧室来给可能走投无路的他乡故知用。
合租一开始陆棋尽量不往家里带人,后来一个月带一次,再后来一个一星期带一次,最后这死洁癖也可以一天带一次了,他通宵达旦的娱乐身心,和那些异国美女们搞的风生水起,还跟子恒说:“没关系,你也可以带人回家,我不介意。”
他说的好大度,可他从来没把这屋子当过家。
家,子恒看着他,觉得自己需要一个理由拴住他,给两人以羁绊,这样同居的日子漫漫没有尽头,万一哪天他不见了到哪里去找他。
正好家里有让他相亲,他心里打着算盘,和陆棋说:“……她死了以后我没想过结婚,我不想结婚,我想守着她骨灰盒过一辈子。”
陆棋听的心疼,就看见子恒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他,“我们结婚吧,你要是和哪个相好的想分手了,想劈腿了,这理由多便利。”
他看陆棋犹豫不决的,想到这混蛋讨厌有人拘束他,“反正你又不想结婚,咱们各过各的,扯张纸盖个章的事,大老爷们的成不成给句痛快话。”
“装gay啊,万一穿帮怎么办?”
“我妈就住半个月。”
“那好…明天领证去。”
子恒手里捏着一把汗,听见这话心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然而面子上格外冷静,朝陆棋友好一笑,陆棋勾住了他的肩,笑得贼贼的:“你小子太阴了,这么损的点子都能想出来。”
这算什么,再损的他都干过,只是陆棋不知道而已。子恒勾住他的腰,跟他讲:“我妈特精明,我随她。”
此时回忆起这些,子恒叹了口气,骗婚到如今,陆棋和自己骗了老妈,他又骗了陆棋,如果有一天陆棋知道这些,一定非宰了自己不可。
☆、第 5 章
陆棋周二照常上班,就看见桌前又摆了玫瑰花,他气的直跺脚,把jensen叫来了:“……不是跟你说过,以后直接扔掉别搁我这儿吗?”
jensen一脸为难,“是老大让放的,说是务川先生的一片心意。”
“他们还真把我当鸭子了?”陆棋恶狠狠的说了一句,“你出去。”
jensen觉得自己遭受无妄之灾,可怜兮兮的出了门,别人问他里面情况,他悲伤的指了指陆棋的方向,然后说:“Heart of stone.”
陆棋把玫瑰花扔出门,想想又觉得自己不能像受气的小媳妇,一定要出口恶气恶心恶心务川,就按了务川的电话。
务川颇为意外接到陆棋的电话,如获至宝一般:“陆总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你每天送花是几个意思,我又不是没出阁的小姑娘,你以为几束花就让我感动的痛哭流涕对你死心塌地了?”
“我没这么想过。”务川打着高尔夫,蓝牙耳机里传来陆棋声线优雅又极力压制的质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讨好你啊。”务川提着球杆侧身比着黑漆漆的洞口,“我不知道哪里得罪过你,让你一看见我就气不打一处来,看着你这样的美人儿总是生气,我于心不忍。”
陆棋脸色铁青。
他何止是生气,简直是怕了他了,他追起人来不要脸的程度简直让自己望尘莫及。
“陆棋,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在气什么?”这个日本人语气友好的好像在讨好小姑娘,“你好像很讨厌同性觊觎你。”
陆棋被他一恶心,觉得自己自讨没趣了,正要挂电话,那畔务川悠悠的说:“可是也不像,你可以和男人结婚,难得你是性…冷淡?也不是,你跟女人开房比吃饭还方便,陆棋,你和傅子恒结婚以后上过床没有?你知不知道男人之间也可以搞事,比搞女人还痛快。”
这句话彻底戳了陆棋痛脚,他挂上电话之前也恶心了务川一回:“有,每天都有,老子爱死他了,所以你麻溜滚开,别他么再来恶心我!”
jensen抱着资料敲门就听见他这么吼,蔚蓝的大眼睛一怔,愣在了门口。
陆棋被务川恶心的想吐,看见小助理不敢进门,他问:“我的脸色是不是很难看?”
小助理点了点头。
陆棋耙了下头发,让他进来把资料放下,陆棋犹豫再三,然后打了李思电话。
他一个上午差不多在打电话中度过了,李思给他做了会儿心理辅导,看他情绪稳定了,问他:“你想过没有,务川和你说的话为什么让你生气?”
“因为他嘴贱。”陆棋很是无奈的抱怨,“他对一个男的说这些话就不觉得恶心?”
李思顿了一下,她觉得陆棋痛苦的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来源于自己的心理障碍,“……万一有人喜欢你,喜欢到务川这种程度,只是从来没和你说过,你会接受他吗?”
“心理测试题吗?”陆棋冷冷一笑,“肯定不会,两个男人有什么结果,像我和傅子恒这样的,就算结了婚也是搭伙过日子,没什么意思。”
李思叹了口气,“你最近情绪都不稳定,别出去鬼混了,好好约束自己一段时间。”
“不行,憋得慌。”
“想放松的话去租一套碟,反正结果都一样。”
“那有什么意思。”
“你不是有洁癖吗,每天搂着不同的人睡你不嫌脏?”
“没办法,习惯就好。”
“试着自己解决下,把睡眠作息改善过来,昼夜颠倒对你身体也不好,纵欲过度当心以后射空弹。”
“………”她不是性…冷淡吗,怎么会知道这些?陆棋被她一噎,“有什么好片子推荐一下。”
“我怎么知道,你问你老公去,他都没勾搭过女人,肯定存货不少。”
陆棋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下班以后真的去租了一套碟,日本的映像服务遍及全球,看着熟悉的亚洲面孔陆棋捡了一堆边角被磨出痕的光碟,这是给他婆婆挑婆媳剧挑出来的经验,租的人越多,越是货真价实。
买回来以后他打开来翻了下,抽了两张出来播,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哥几个都号称上帝之手,一条被单最后能浆的比砖硬,后来工作以后他也会下部片子当存货,只是备用的一直没用上,现在对着播放中的如花美眷,不知道是不是学生时代太久远了,他居然有点不好意思下手…撸。
傅子恒回来的时候就看见陆棋对着电视里的日本美女们两手开…撸,白嫩嫩的脸上飘着红,鼻尖急促喘息着。
“噗呲噗呲”的水声交叠着陆棋闷声抿唇忍下来的呻…吟,让他在进门的一刻愣住了。
空气弥漫着雄性荷尔蒙的气息,然而陆棋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自己动手过了,在哪儿涨的难受但就是弄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