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友挚不解的是自己同吕佳素来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害自己呢?
于是这天下班前,友挚找了个机会将吕佳堵在了楼梯间。
面对友挚的质问,吕佳仍试图抵赖:“你这人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作品原本就是我的,什么叫我偷换了你的作品?”
友挚懒得跟她废话,直接将小油菜查到的那份资料甩给她:“请你告诉我,nljy公司秋冬系列的主理设计师和你是什么关系?”
吕佳瞥了眼那份资料,不慌不忙道:“没什么关系。”
友挚真是佩服死她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
“两个月前你们一起去北海道泡温泉,这是她发在朋友圈中的照片截图!”友挚摸出手机,划到图片位置,然后将那张照片对准吕佳,“既然没有关系,那么请问,这个又怎么解释?”
吕佳沉下脸:“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公司上次的秋冬新品被泄密的事情,你怀疑是我干的?”
友挚摇头:“不是怀疑,而是肯定!”
吕佳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之色,她兀自嘴硬:“你有什么证据?”
友挚早有准备:“要不要去银行查一查?那次事件后的第三天,你的帐户收到了一笔来自nljy公司的转帐款项!”
吕佳嗤笑出声:“我当是什么证据。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证明上次的泄密事件跟我有关!”
友挚道:“我不需要证明,因为这件事情你的的确确做过。只要你做过,我相信就一定可以查出。”
听到这里,吕佳再次露出嘲讽的笑来:“查出来又能怎么样?你以为肖益还能给你主持公道?呵呵……他现在连自身都难保!你还不知道吧?大老板又有了新欢。”
有了新欢,那么旧爱势必就要失宠,友挚马上想到了总裁办新来的那个年轻大学生,90后的小鲜肉。但是一码事归一码事,令友挚感到意外的是吕佳竟然会知道这件极力被隐藏的有关老板性/向的事。
可是转念一想,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么多年,总有蛛丝马迹遗漏出来。再说董事会那么多双眼睛也不是摆设。
不过事关别人的*,友挚不予置评,她将话题再次拉回到作品遭偷换以及上次秋冬新品被泄密的事情上来,“你这么说,便是承认自己做了那些龌龊的事?”
吕佳一愣,立刻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言,这下子干脆使出破罐子破摔的态度来:“就算是我做的,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她哼笑一声,“以前有肖益、有大老板罩着你,我只能被你压上一头,可谁知道最后你不过就是个挡箭牌。现在老板有了新欢,你和你的主子很快就要失势了,以为我还会怕你吗?”
友挚并不受她激:“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记得我好象没有得罪过你吧?我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你这样针对我?”
吕佳翻了个白眼,语带讥讽道:“不为什么,总之我就是讨厌你!讨厌一个人还需要什么理由?不管学历,相貌,还是工作资历我自认丝毫都不比你差,可是凭什么你却可以得到肖益和大老板的赏识?处处压我一头?你这种人最是讨厌,表面上看去什么都不在乎,说好听点就是清高,说不好听点就是瞧不起人。所以活该你倒霉!”
友挚心知和她再罗嗦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因为彼此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知道你在董事会有人,还没恭喜你终于如愿以偿攀上高枝。不过,山外有山,楼外有楼。这次就算让你侥幸获得首席设计师的位置,可是以后呢?日子长着呢,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转身离开前,友挚回头,对吕佳最后说道,“哦,对了!还有一点我要纠正你。我能有今天的成绩固然跟抓住了机遇有关,但是如果没有真才实干,不去拼搏努力,光靠搞一些歪门邪道,我也走不到今天。你要知道,烂泥扶不上墙,永远都是烂泥!”
吕佳冲着友挚离去的背影咬牙切齿喊道:“实话告诉你吧,就算闹到董事会,也不会有人帮你!”
友挚压根就不打算去闹,她又不是傻子,以卵击石的事情做了也是白做。吕佳之所以这样猖狂,不过就是认准了肖益失势,再一个原因就是背后找到了大靠山。
所以,友挚很清楚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动声色忍下这口气,一切都等肖益出差回来再说。
不过,有人比她更着急。
虽然人没有回来,但是肖益的电话却提前打了来。
这天晚上回到家,友挚接到了肖益的电话。
很显然,他已经得知友挚的作品被偷梁换柱的事。
“这件事情,是我连累了你。”肖益在电话里这样说道。
从他的语气里,友挚感觉到了此刻他的情绪十分低落。联想到吕佳之前说的老板另有新欢的事,一时间,友挚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来劝慰他。
“不是,跟你没有关系。是吕佳看我不顺眼。”这是她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劝说辞。
电话那头沉默了有几秒钟,然后肖益说道:“如果我说,其实我根本就不爱男人,我爱的是女人,你相信吗?”
友挚有些愣神:“那……你和老板?”后面的话她没好意思问出口,毕竟事关个人*。
谁知道肖益竟一点也不避讳,直接和盘托出:“这件事因我而起。是,我承认,当初我一无所有,除了出卖自己我别无他法,我想不到还有什么方法能够让我很快就出人头地。事隔多年,我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
听到这里,友挚总算明白了老板另结新欢的原因。
“友挚……”肖益在电话那头低低道,“我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找到了值得我用一生去爱的女人……”
友挚心里忽然“咯噔”一下。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接下来的话应该和她有关,于是友挚下意识的就想要逃避。
“那个……你大概什么时候回公司?”友挚出声打断了肖益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好半晌,肖益开口:“三天后。”
“那好,等你回来再说吧。”道完再见,友挚连忙挂断电话。
到晚间临睡前,友挚接到了石征的电话。
那时她正躺在沙发上一面看着电视一面打瞌睡。电话接起后听到熟悉的声音,友挚整个人立刻清醒过来。
“睡着了?”石征在电话那头低低说道,声音带着男性特有的磁沉。
听见这熟悉至极的声音,友挚抱着电话忽然就有些鼻子发酸:“没,没睡着。在看电视。”
石征略停了下:“怎么了?嗓子这样哑。还是……你在哭?”
不愿让他在外牵挂,友挚吸了吸鼻子,把胸口那股酸涩的感觉硬生生压了回去:“没有啊。我、我很好,就是有些想你了。”
石征低笑了笑:“我也是。”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友挚的声音不自觉带上了一点撒娇的意味。天知道,她恨不能现在就见到他。
石征柔声道:“明天。”
友挚顿时惊喜道:“明天?!明天什么时候?我去接你!”
石征轻笑道:“不用接我,具体时间还没定。估计要回来也得到晚上了。”
友挚道:“那我等你吃晚饭。”
石征道:“别!你先吃!我一回来就给你打电话。”
友挚忍住欣喜和雀跃:“好。”
第十章 /31
隔天,友挚下了班便早早回家。
昨晚和石征通过电话,得知他今天稍晚些时候回来。两人约好,只要他一回到a城就给友挚打电话。
所以当天色渐渐黑下来后,友挚每隔上一段时间就拿出手机来看一看,生怕因为自己疏忽而错过了石征的电话。
越是心急,时间好象过得就越慢。
好容易捱到晚十点,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传来,友挚就有些坐不住了,她捏着手机忍不住给石征发去一则短消息,想问问他走到哪里?还得多久才能到?
可是等了大半个钟头也不见他回复,最后友挚索性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结果却是关机。
这好好的怎么会关机呢?友挚安慰自己,一定是手机没电了。这样想着,心里顿时好受了些。
洗过澡,又看了一会电视,眼看时间已近午夜,友挚再次给石征拨去一个电话,依旧是关机。这个时候,她已经困得不行,实在撑不住便上床睡觉去了。
早上是被噩梦给吓醒的。
一想到那个梦,友挚心里就直犯怵,这使得她更加迫切的想要见到石征,以此来证明不好的梦通常都是反的。
于是,醒来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从枕头下摸出手机,没有任何来电提示。友挚调出石征号码拨了过去,还是关机,心下顿时就凉了半截。
紧接着,她又给救援队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在响了n声后电话被自动挂断。按理说,这部热线应该24小时都有人接听。
不信这个邪,友挚又打了一遍,结果仍是如此。
她忽然想到娜依。
几个月前在医院偶遇,娜依曾给过她一张名片,于是友挚立刻去床头归柜的收纳盒里一通翻找,总算找到了那张被揉皱的名片,按照上面的号码拨打过去,结果却是——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这下,友挚彻底慌了神。如果说先前还心存一丝侥幸,那么现在则是彻底不报想法,一定是出事了。
她瞥了眼床头闹钟,虽然现在还不到七点,但是躺在床上却是再也睡不着。匆匆起床收拾了一下,友挚便出门了。
她开车先绕到石征的住处。和预料的一样,家中无人。
友挚掏出一张便签条写下“回来联系我”这几个字样,并在末尾附上自己的姓名,然后将便签条贴到门上,她才转身离开。
路上经过铁杉桥,友挚又特意去了一趟救援队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