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姐,吃了没?”小油菜边换拖鞋边问友挚。
“还没。”这刚回来,友挚还没顾上。
“我就猜你一准没吃。”小油菜递上手中食袋,“呐,路过你们小区楼下,顺道给你买了一份。”
友挚接过去,笑着问她:“你呢?吃过了吗?”
小油菜点头:“恩,吃了。”
友挚将食袋放到餐桌,然后去厨房给小油菜削了一个苹果。
“哎呀姜姐,别管我了,你腿脚不方便。赶紧去吃饭吧,趁热。”小油菜将友挚赶去吃饭。
友挚便不再管她。
小油菜坐着玩了一会手机游戏,等友挚吃完饭,她拿了备用钥匙离开。
临走前,友挚交代她稍后不用再过来,明早直接把车开到公司就好。
送走了小油菜,友挚摸出藏在挎包夹层里的手机,查看了一遍,没有未接来电,继而将原先设置的静音铃声取消,之后翻到通讯录,把石征的号码输进去。
备注姓名的时候,她先是打了“石头”两个字,想了想,又删除,到最后录进去的还是“石征”二字。
做完这一切,她忽然记起那人说过伤口需要冷敷,于是去冰箱取了冰袋覆到脚踝。
一面在心底琢磨如果到明天脚上肿痛还未消除,那她是不是就该考虑请假的事了?不过,到底要请几天好呢?
没一会,就接到肖益打来的电话。
友挚正缩在沙发里看电视,一只手用来扶冰袋,另一只手抓遥控器,索性就用肩膀夹着手机“喂”了声。
若不是肖益提醒,她差点忘掉,下午还有一场为新品发布提前做预热的vip酒会。
“sorry,我恐怕去不了。”友挚只得实话实说,“我脚扭伤了。”
肖益听完便不再提酒会的事,只问友挚伤得如何,是否严重?能不能走?
友挚一一答完,他道了句:“好好休息。”便挂断电话。
电视里正在复播昨晚的黄金档肥皂剧,缠缠绵绵到天涯,看了一会,友挚实在看不下去,干脆抱来电脑修改之前存档的设计草图。
可是修来修去都不满意,最后决定推翻重来,对待工作,友挚向来精益求精。
她打开速写本,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落不了笔,脑袋里混沌一片,根本就不在状态。
心头渐渐烦起,视线蓦地扫到笔架下压的那张名片,她伸手抽出——“红旗救援队”几个字跃入眼帘。
终于找到了令自己烦躁的根源所在,友挚不觉释然。她重新打开电脑,在搜索栏敲下了“红旗救援队”这几个字。
紧接着就跳出一组信息,其中有一条吸引了友挚的注意,是近期关于救援队志愿者招募的启事。
要想成为一名合格的志愿者,首要条件就是拥有健康的体魄。
因为救援工作具有持续性和高强度性,特别是一线救援的参与者,对体能要求非常严格。即使怀有一颗挺身助人的心,如果没有优秀的身体素质做基础,也还是无法顺利完成灾后援助行动的。
所以,成为志愿者的第一步就是必须通过招募体能考核。
友挚看了眼招募结束日期,截止到这个月底。
她用手机添加了救援队的微信公众帐号。
刚加好,系统就提示她收到一条新消息:[你好,欢迎关注红旗救援队,我们会每天为您播报救援队的活动信息并向您介绍户外运动小常识……]
读完微信,友挚点开了志愿者申请表格。
盯着那张表格发了一会呆,友挚忽然将它叉掉,之后返回主页面浏览起其他新闻。
不知怎地,后来竟趴在桌上睡着了,直到恍惚中听见一阵门铃响。
第七章
这阵门铃声一阵急过一阵。
友挚被吵醒后,人还有些迷瞪,直觉得这铃声跟催命一样,好不厌烦。
晕晕乎乎跑去开门,刚到玄关,脚底不知踩到什么,冷不丁被绊了一下,结果好巧不巧那只伤脚
就撞到旁边的鞋柜——“砰”一声,疼得友挚当场就红了眼眶。
这下彻底清醒。
对旧伤还未痊愈的人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友挚蹲坐在地毯上抱着脚好半天才缓过劲,然后她
撑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肖益。
见到他,友挚十分意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这个时间点酒会应该刚刚结束。“你怎么来了?”友挚问。
“路过,顺便来看看你。”两人一面往里走,肖益问她,“你脚怎么样了?”
见她拖着步子走得颇为吃力,肖益不禁皱起眉头。
“不碍事。”友挚招呼他在客厅落座,“你喝什么?茶或咖啡?”
“别忙活了,我不渴。”肖益叫住她,“你也过来坐吧。”
原本就是强忍着脚伤,刚又走了几多步,这会好象疼的更厉害了,友挚此时亦无心客气,听他这样说,顺势就在沙发坐下。
“怎么?酒会不顺利?”见他从进门起眉头就一直拧着,友挚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原因。
“没有,挺顺利的。”身体向后靠着椅背,肖益一面抬手到颈间松了松束得有些紧的领带,“大概是酒喝的有点多。”语气里竟现出一丝疲惫。
友挚望着他的侧颜,凭良心讲,其实肖益长的挺帅,一八三的个头,原本就是搞服装设计出身,又与时尚圈多有接触,整体形象很是出众。
当年空降到设计部,背景成谜,在公司引起不小的轰动。
曾有不少同仁私下调侃,即使哪天改行做模特,这位也不愁饭吃。
但是,就个人性格而言……友挚却有些不喜,总觉得这人太过阴郁,且有时喜怒无常。同事多年,友挚始终看不透他。
本以为他这趟过来是为了工作,可是看他的样子却又避口不谈,友挚一时无话,陪着他呆坐了片刻。
终于,肖益开口:“你这脚,明天还能上班吗?”话题也随之转移到她的伤处。
友挚正在考虑这个问题,“我想先请一天假。要是后天好点了,我就回去上班。”
肖益没有接话,而是盯着她红肿的足关节看了一会,眉头却是愈拧愈紧,“看过医生没?”
“没。”友挚满不在意道,“不算什么大事,只是扭到脚筋。再说之前已经处理过了。”
“怎么处理的?”
“冷敷。”
肖益抹了把脸,“去医院看看吧。你这样不行,万一伤到骨头……”
“不用,肯定没那么严重。”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友挚觉得肖益有些小题大做。
“走吧。我送你去医院。”不由分说,肖益起身,“正好我要回公司。”
“别!肖总,真的不用了。”友挚哪里敢麻烦他这个大忙人,“您要是有事,就先去忙你的,我这边真的ok。”
“大奖赛在即。你知道的,这次我势在必得。”肖益双手插兜,居高临下看着她,“所以,我没有多少时间给你养伤。走吧,去医院。”
友挚只得妥协,“那你等会,我去换件衣服。”
回房换完衣服出来,友挚瘸着脚跟肖益一起乘电梯下楼。
到了医院,眼看就要下班,门诊已经没有多少病人,他们挂完号,很快就轮到友挚。
医生检查完,开了单子让他们去拍片。
肖益不知从哪里找来的轮椅,说是为了节省时间,让友挚坐着,他推她去影象室。
半个小时后拿到报告,给门诊医生看过,确定没有大碍,肖益的眉头总算抚平。
友挚却是一点也不担心,先前在工厂石征已经帮她复位过,要是有问题,他不会不说。现在经医生确认,这个结果在友挚意料之内。
到窗口取完药,他们准备离开医院。
没想到在通道口遇见了熟人。
其实也不能算是熟人,确切说来应该是有过一面之缘。还是上次友挚以归还衣服为名去救援队办公室找石征,碰巧石征不在,当时接待她的正是这位娜依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