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厕所。”我直奔卫生间。
然后在卫生间,我经历了半个小时的莫名折磨与酣畅淋漓,终于在冲了马桶要离开时,头部一阵震荡,当即头昏耳鸣,头重脚轻,在我还搞不清状况时,已经昏然倒地。
醒来时躺在床上,欧柠脸色担忧,见我醒了当即问道:“你觉得哪不舒服,怎么就突然昏倒了呢?”
“我也不知道。”我的头还是有点迷糊,“睡觉吧,我困了。”
她就在我旁边躺下,为我盖好被,又搂着我安静了下来。
而我的脑子里,却不安分了。
大脑好似受到了沉重的打击,震荡的不成样子,然后好似浸入了彻骨的寒意,冰的我全身战栗说不出话,没过多久又感觉闷闷的,大脑与骨骼间的缝隙嗖嗖的灌冷风,令我难以忍受,眉头紧皱。
欧柠感觉到我在发抖,当即问道:“刈儿你怎么了,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我咬紧牙关,根本说不出话来。
“刈儿你怎么了?!”她紧张道。
“我不知道……”从牙缝里挤出这一句话,感觉脑袋都要扭曲了。
身子被她板正,两只手捧上我的脸,声线愈发焦急起来:“刈儿?刈儿睁眼看我!你到底哪里不舒服啊?!”
“头,疼!”
“怎么会这样啊?”见我在床上疼的打滚,她意识到这不是一般的头疼,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我该怎么办?!”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头越来越疼!
“刈儿……刈儿别慌!深呼吸,深呼吸或者能缓解一点,”说着不要我慌,自己已经急得不成样子,“怎么办怎么办……吃药能好使么……”
这时我只觉得脑内的细胞好似在膨胀,在挤压脑壳,好似要将头炸裂般的疼痛,当真是头痛欲裂,我终于忍不住,一声长啸破口而出,彻底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眉间一点温热,我费力地睁开眼,看见一张陌生的脸孔,一个面容清冷的女子,一双丹凤眼看不出情绪的看着我,开口却是冥的声音,语气透着几分疲惫:“刈,让你受苦了。”
心头一惊,我从床上坐起来,看见欧柠担忧的眼睛,见我醒了,她稍松了口气:“吓死我了,你总算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楞了一下,察觉头好像不疼了,只是还有点发闷,随手摸上眉间的湿热,指肚上一抹红。
“谁的血?”我抬眼,就看到她胸前的一片红色,不禁皱眉,“你不会又取自己的心头血了吧。”
“一点点,无碍,你没事就好。”她脱去染了血的衣服,身子却是干净无虞的,她在衣柜里拿出一件睡衣换上,我视线扫向别处,在床上看到一绺红色的猫毛,随即将其藏在枕头下。
“现在头不疼了吧。”她若无其事说道。
“嗯。”我应了一声。
“那就好,我还怕不管用呢,看来我还是有点用的。”她语气轻松的调侃一句,我心里却落空的难受,伸手拉过欧柠陷进她的怀里,“柠儿……”
她回手抱着我,我们谁都没再说什么,就这样静默无语,寂静无声。
我知道,这次蓦然的折磨一定与冥有关,不知道她现在在哪,经历了什么。
☆、头疼的事。
(四十三),头疼的事。
这一夜没有睡好。
第二天没有和欧柠出去玩,而是回家休息,欧柠想留下来陪我,但我却觉得心烦气躁,她便乖乖回去了。
“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再三嘱咐后她才离开。
待她走后我开始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只想到了冥的不辞而别。
她离开是去做什么了……
再往前想,就是在流萤家时,冥闯进来时那个兴奋的神情,她当时似乎要和我说什么,但是被赌约的事情岔过去了,难道她离开,是和她要和我说的事有关?
几经推敲唯独这个最有可能性。
而昨晚间突然的头疼,又是因为什么呢。
斐灵不知何时站在旁边,看我蜷在沙发上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开口道:“遇到头疼的事了?”
不知是不是巧合,她倒是一语道破重点,“有些事会发生,是冥冥注定的,我们只需淡定,精神紧张会使疼痛加剧,记忆犹新。”
“或许吧。”我恹恹说道。
斐灵又停留了一会,正欲走开,听到一阵敲门声。
“谁?”
门外没有说话。
斐灵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短发的女子,清冷的面孔让我为之一震!
“你是……”
“刈,才几天不见,你就认不出我了啊。”果然是冥的声音。
“冥?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我诧异。
“兑现之前说过的话,以实体形式守在你的身边。”她说,“就像你之前的转生体,这具身体是最适合我的。”
“……你是打算步入我的后尘?”不对,还是不一样的,至少她没有像我一样封住记忆。
“我只想守在你身边罢了。”她理所当然。
我盯着她陌生的脸,头部又隐隐作痛了。
“我想去睡会,你自便吧。”我揉了揉发紧的额头,起身回屋了。
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就要睡过去的时候,忽觉身上一沉,冥借宿的那具身体抱了上来。
“松手。”我皱眉。
“我想这一天已经想了很久了,欧柠可以抱你,流萤可以抱你,米亚都可以抱你,为什么我不行。”说话间身上又紧了紧。
“她们不听我的,你也要违背我么。”我有气无力,“我脑袋不舒服,想睡一觉,不要扰我。”
一双手抚上我的太阳穴轻轻揉着,一股暖流顺着她的指尖缓缓流进我的皮肤里,不多时头疼就缓解了许多。
“让你跟我一块遭罪了,对不起啊。”她语气内疚道。
果然是因为她。
“遇到什么事了?”我问。
她顿了一下,没有解释:“一点小事,没什么,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她显然不想告诉我。
我不太高兴:“你瞒了我不少事吧。”
“没有啊。”她不承认。
“分开了这么些年,你都是怎么过的?”我终于问起她曾经的过往,她从没主动和我说过她之前的经历,作为双生灵,这样不闻不问貌似有点不合常理。
“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干嘛。”
“只是想知道,你在外这些年都经历过什么。”我平常心道。
“没什么特别的,都是些婆婆妈妈的事,要真说出来,就跟老太太的裹脚布似的又臭又长。” 冥的语气看似不在意,实则隐藏着隐隐的期待,她期待又害怕我继续追问下去,这种纠结心理自然不会逃过我的耳朵。
于是我就不负所望的继续追问:“说说吧,我也关心关心你,对你这么多年心灵上的缺失稍作安慰。”
“你能这么说我还真挺意外的,”她的语气有些怪,“我还以为你对这些不关心的,毕竟我不是欧柠。”
她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这明显是在怪我不关心你。”
“你也知道自己不关心我啊,可以理解,你是怕欧柠吃醋么。”她的语气淡淡的,泛着一点酸意。
“现在欧柠不在,有什么话你可以大胆说。”我微愠气。
“她不在,她的眼睛在这呢。”冥指的是斐灵。
“斐灵没这闲心,”我有点不耐烦,“我也就是例行公事问一下,你不想说就算了。”
冥的眼色黯了黯,身上的手松开了:“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对身边的事漠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