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瑶抿嘴笑笑,随即带上帽子,不敢多耽搁,俩人刚欲出城,不知是谁拽住了婉瑶的胳膊,声音里当有几分浪、荡,道:“这位小娘子,小爷见着面熟,好似在哪里见过。”单闻其声,不用回头便知来人是谁。
浮生迈出去的步子像是慢动作一样,慢慢收了回来,复身回头,当即惊出了一身汗。
沈格然究竟想干嘛?
婉瑶缓缓转身,隐藏在面纱下的那一张脸森然阴冷,恨意满满,声音薄凉,道:“公子真会说笑,草民这副鬼样子整日里只敢带着帽子示人,又何曾见过公子?”顺带着拂开他的手,又像是怕脏了自己的手一般,拿出袖兜里的娟帕擦了擦手后,仍在了一旁。
“公子怕是认错了人,草民就先告辞了。”说罢回头拉着浮生一起往外走。
“慢着。”
沈格然弯身捡起婉瑶丢掉的娟帕,放于鼻间嗅了嗅,一副陶醉的模样,又往前上了几步,贴近婉瑶的耳朵,暧昧的道:“都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整日里都在干些什么?又对北周做了怎样的部署计划?”随后直起身子,悠哉悠哉的继续道:“俩人只能走一位,你们看看商量下,谁留下来更好?”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一章 独留敌营
浮生身子一颤,刚欲说话,便被婉瑶止住,笑着道:“妹妹,隔壁嫂子让我给她带的胭脂已经没货了,帮我告诉她一声,过几天我就回去,那会儿再给她带回去,叫她不用再跑一趟,放心。”说完后,不等浮生答案,摆了摆手,示意她赶紧走。
浮生知道婉瑶的意思,想来宇文宪也是没走远,等着她们一起回驻地呢,见她们迟迟未归,肯定还会折回来寻。若是见着婉瑶被沈格然带走,势必会动起手来,齐军人多,根本没有胜算。
浮生连忙朝城外走去,先阻止了宇文宪再说。
果不其然,宇文宪出了城后,没敢走太远,怕婉瑶与浮生再出了事儿,于是躲在了城外一处巷子里,门口有人望着风,直盯着城门口。
“不好了王爷,李将军好像被人带走了,只有浮生姑娘一人出了城。”
宇文宪一个激灵,连忙站起了身向外跑来,刚好与浮生撞了个正着,浮生一把拉住他,“齐王殿下别冲动,放心,婉姐姐没事儿,那人是沈格然,相信他不会伤害姐姐,不然直接通知城卫拿下我们就好,何必多此一举。”
宇文宪一听是沈格然,更是来了脾气,甩开浮生还欲进城一趟,浮生回手又将他拉住,“王爷,您就不能以平常心来看待婉姐姐么?您若是一直这般感情用事,这仗不用打我们便输了。您都不想想后果么?婉姐姐这么处心积虑的将您救出来为的又是什么?”
宇文宪被这一句质问问的愣住了,他木然回身,看着身边二十个兄弟手握着木棒石头,整装待发,随时准备与他一起浴血奋战,顿时冷静了下来。
浮生见状,连忙又道:“婉姐姐特意叮嘱我,别让您再冒险进城,不然我们今天做的努力全都白费了,要知道,山上还有那么多的兄弟等着您呢!婉姐姐让您放心,她会想办法脱身的。”
宇文宪望着城门方向久久,最后恨恨的看了一眼,带着兄弟们回了驻地。
“得想办法赶紧拿下梁州城。”宇文宪一边快速的走着,嘴里一边念叨着。
沈格然将婉瑶直接带到了一处大宅院里,府内内外重兵把守,想来应该是他的盘踞点。
不是应该住在衙门么?
临进门时,正好撞见了刚欲出门的高长恭,婉瑶连忙垂下了头,侧身立于一边,等着他先出去。
沈格然笑着与高长恭打了声招呼,“王爷这是要出去么?慢走。”说着将婉瑶挡于自己身后侧。
高长恭笑着点了点头,他是何其聪明的一个人,怎会不明白沈格然的意思?声音若清泉般潺潺悦耳,道:“嗯,出去一趟,格然兄怎么这么晚才回?”身子朝沈格然身后看了看,嘴角噙着抹笑,以为是他找的女人,便也不打扰,直接出了府。
沈格然当然知晓婉瑶与高长恭的关系,俩人那一段前尘往事他早就调查过,所以自是不愿让他见到。见着高长恭走远后,沈格然硬拉着婉瑶的手,拽着她直接进了自己的院子。婉瑶很是嫌弃的甩了几次也甩不掉,进了屋子之后,先是走到窗帘前,直接拉过来拼命的擦着手,泛了红也不知。
沈格然悠悠的坐于桌案前,手肘支着下巴,较有兴趣的看着她,带着些许蛊惑,似笑非笑的问道:“你说,我若是占了你的身子,你是不是还要脱成皮下来?”
婉瑶赫然一愣,停了手上的动作,说到底,她还是有些害怕了,没必要以身犯险,拿着自己的清白开玩笑。以前沈格然还会念在俩人是朋友的份上,互相尊重,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他巴不得折磨她至死。
其实她还是不够了解沈格然,自小到大,他想要的东西,势必要得到,哪怕付出的比得到的更多也在所不惜。或许是太小的那段流离失所,乞丐般的日子让他形成这样的习惯,为了给妹妹抢到一个馒头,不惜被人打的奄奄一息。
人之初、性本善,可是沈格然连最初的那段善良都没有。他才出生没多久,柔然便被突厥灭了族,沈格然的父皇拼死逃到长安,欲与北周,当时还叫做西魏,国主是宇文邕之父宇文泰结盟,不想宇文泰那时刚刚建国,西魏也正是风雨飘摇之际,还很忌惮突厥,所以没但没有帮,反而一举而歼之,那么多的族人死在了长安城的玄武门前,鲜血染红了灰突突的地面,沈格然到现在都还害怕再到玄武门前,那一片地血腥味太重,熏的他难以呼吸,那是亲人的血......
所以沈格然才如此恨,恨着明明都是皇子,宇文邕却可以坐拥一切,他却不得不逃亡,过着风餐露宿的日子,一过便是十年......
却又无能为力着!
柔然已灭,他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颠覆北周,所以才会借助北齐之力,哪怕希望渺茫。
他的凶狠残忍与势在必得,他身边所有人都知晓,可唯独婉瑶这件事上,他一忍再忍,控制再控制,哪怕****焚身般的想要她,还是忍了下来。
这一刻,不知为何,他又突然有了这样的念头,或许是知道了,他与婉瑶再也没有以后,不会有着像之前那四年,相互扶持,相敬如宾的日子!
婉瑶面色如常,心脏却砰砰砰的跳个不停,窗外忽而起了风,吹动着屋内烛光闪烁,婉瑶紧紧靠着身后的房梁柱,眼睛四顾扫视着,想要找出可以防身的武器。
沈格然英邪一笑,戏虐的问了句,“怎的?怕了?”本以为婉瑶会倔强如初,不想却轻声道了句“嗯,是怕了。”婉瑶不知,她的那一句话,声音温软如玉,听着人的心里痒痒的。
沈格然缓缓垂下头来,眼波微动,婉瑶到底是变了,竟也学会了妥协。半响,他悠悠站起身来,朝婉瑶身前近了几步,婉瑶本能的往后退去,直至退无可退。
“帽子摘了。”沈格然直视着婉瑶,口气里是命令的语气,即便婉瑶再不情愿,也晓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倒也听话,这张脸丑陋无比,想看,给你看便是。
谁料想沈格然忽然欺身上前,直接点了婉瑶的穴道,迫使她动弹补得。
婉瑶惊的瞪大了双眼,怒目而视,警备问道:“你要干嘛?”
沈格然得意洋洋的笑着,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浓浓爱意,他忽而前倾,身子与她不过半寸距离,在婉瑶耳边轻轻的念叨了句,“干嘛?你猜?”温热的气息如兰般吐在婉瑶的耳边,痒痒的,带着几分温热。(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二章 欲罢不能
婉瑶闭着双眼,视死如归一般,长长的睫毛微微弯曲,因不安稳而微微颤抖着,红艳欲滴的薄唇紧紧抿着,像是守护着最后一道防线一般。看的沈格然的心像是漏了半拍,他明明只是想戏弄一下她,为何又是情不自禁的动了情。
就在他看的出神的时候,婉瑶突然睁开了双眼,双眸微红,深不见底,她嘴角噙笑,肆无忌惮一般,声冷如冰,道:“沈格然,我能问你个问题么?”
沈格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弯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大步的朝着床榻走去,声音里带有几分得意,“我的内力当初传输给你,可不是为了让你来解开我给你点的穴道的。你也不用跟我拖延时间,我刚刚还没打算对你怎样,可是现在,我改变注意了。”轻轻将她放躺于床上后,沈格然垂着眼帘看着她,笑的春风荡漾,更是伸手开始解自己的衣衫,“我想过了,以后,我的结局只会有两种,死、或者不死。如果是死的话,那么大概死在你手中的可能性会更大,毕竟,没人比你更恨我。不死,估计也得不到你,那比死了更让我难受。”在沈格然最后一件里衣被丢在地上的时候,沈格然像是下了定论似的道:“所以,我决定了,我选择死,但是即便是死,也不能亏了自己,婉瑶,你知道的,我那么那么想要你,想要的快疯了一般......”
婉瑶紧紧的闭着眼睛,她不想看不想听,不想与沈格然发生任何,这远比杀了她更让她难以接受。
“沈格然,我们做笔生意如何?”
就在沈格然的嘴唇将要碰上婉瑶的时候,婉瑶突然睁开眼睛开口道,带着诚恳,一本正经。
“我们就此罢手,我不管你与宇文邕的纷争,只要放了我,我便自此消失不见,你也可以不用死了,你不是说么,没有人比我更想你死,这样我们都能活着,我还有鸽子呢,你都不念及与鸽子之间的感情么?”
沈格然眼波微动,忽而一笑,伸手点了婉瑶的哑穴,嘴唇还是稳稳的落在了婉瑶的唇上,他早已难以自持了,又怕婉瑶再说些什么,尽管知道,这时候的话多半不是真心的。
婉瑶动弹不得,手下紧紧抓着身下的锦被,恨自己的渺小与无能为力。
眼泪簌簌的掉了下来,顺着眼角滴落在沈格然的手上,又掉落在绣枕上,沈格然赫然一愣,抬起眼来悠悠的看着婉瑶,眼底那股浓浓的爱意逐渐被欲望替换。
婉瑶想,或许沈格然还会对她有一丝的怜悯之情也说不定呢!可谁料,他竟然单手盖住了她的眼睛。
“婉瑶,即便是死,此生也已无憾了。”他轻轻撬开婉瑶的唇舌,一遍遍的攻城略地,情难自己。纤细的手指在婉瑶身上游离,所到之处,衣衫尽退。一个热情似火,一个寒冷如冰,两具经历过无数风霜的身子紧密贴合在一起,却没有火花。
沈格然欲罢不能的一遍遍的亲吻着婉瑶,从她的红唇到耳廓,轻而柔,霸道又不甘,他一路向下,顺着锁骨慢慢向下亲吻,她细嫩光洁的皮肤,胸前那一大片春光......
沈格然双膝慢慢抵开婉瑶的双腿,让她盘于自己的腰间,腹下滚烫着,慢慢抵在了婉瑶的入口处。
那一刻,婉瑶的心里竟然想起了宇文邕,此生,唯一爱过的男人。
只是,这个破败不堪的身体,是不是再也配不上他了?也罢,也罢,终究是要遗忘的人,免得自己总是惦记......
这样,生活里是不是就再也不会有希望,只是剩下恨?永不止境的恨?
沈格然双眸蒙上了一层欲望,充斥着他的身体,燥热不堪,他将将往前一顶,只听婉瑶喉咙处似发出了一声闷哼,久久,还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停了下来,他呼吸紊乱的趴在婉瑶的身子上,眼内凝结着泪珠,颗颗掉落,沾湿了长而密的睫毛。
他还是见不得婉瑶哭,见不得她伤心难过,这是从何时开始的,他都已经忘记了。
不是一直拿她当做棋子么?不是为了让她能与宇文邕遇到,在马上动手脚,亲自将她送到宇文邕的眼皮下,哪怕见到她被人追杀也无动于衷的么?不是见到她被人施暴,不仅不救她出长安,反而给宇文邕报信让他在城门口拦截的么?不是喜欢流连于花街柳巷,美女坐拥成群么?为什么见到她之后,便对别的女人再也提不起兴致了呢?不是一心一意的想要把她送到宇文邕的身边,然后再不择手段的抢走么?这些不都是他最初的设定么?他已经实现了,都实现了,宇文邕现在已经很痛苦了,他应该开心才是,只要帮着兰陵王,一步步吞并北周,帮着宇文护,暗地里在战场上解决了宇文邕,这一切就圆满了啊,可为什么沈格然却觉得不满足了呢?心上却是空落落的,若是问他这二十四年来,什么时候最为快乐,他想,他会毫不犹豫的说,有婉瑶作伴的那四年......
是的,他不满足了,他想要的,不单单是她的身体,还有她一直拼命保护的她的心......
那一夜,沈格然与婉瑶并肩而睡,大概是太累了,竟然在敌营中也能安然睡去。
沈格然轻轻的下了床,将尚未燃尽的安魂香掐断,怕味道太浓,再熏到婉瑶。
迷迷糊糊间,婉瑶觉得嘴唇突然像是有什么东西盖了上来,温温软软的,辗转反侧,像是果肉布丁一样,随后,一滴晶莹的,温热的水珠滴落在脸上,她睫毛微动,又沉沉的睡了去。
沈格然掏出来一个青花纹的小瓷瓶,将药膏挤在食指上,在婉瑶的伤疤上轻轻的揉着,嘴上念叨着,自言自语般:“为什么只能在你睡着的时候,才会安安静静的待在我身边?”
次日一早,天还未亮,院子动静极大,婉瑶迷迷糊糊睁开眼,睡眼惺忪般,诧异自己怎么这么大意的睡着了?不过也确实睡的安稳,穴位未解,还是动弹不得,沈格然侧身对着他而卧,一手穿于她的脖颈下,一手搭在她的腰上,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多么恩爱的俩夫妻呢。
忽有敲门声响起,“主子,大事不好了,您可醒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三章 伺机摆脱
婉瑶连忙闭上了眼睛假寐,竖耳听着门外的动静。
沈格然皱着眉头,缓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的抽出自己的胳膊,披了件外袍出了门,“什么事儿?”声音不大不小的传进了屋内。
门外站着的是一直跟随于沈格然的瑾瑜,瑾瑜见他衣衫尽敞,露出的肌理勃发,不免红了脸,垂着头有些结巴的道:“衙、衙门被人偷袭了,死了不少士兵,耶律光中了毒,现在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