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瑶笑着接过,想要没想的一口喝了去。见她精神稍微好些了,才开口直白问道:“阮姐姐,你、肚子里的孩子呢?莫不是被郑如烟害了去?”
阮希眼睛泛了红,刚要开口,转而一想,道:“是我自己太不小心了,明知道这么大肚子伺候不了王爷,可耐不住王爷,也就从了他,当时还好好的,未曾想没过几天,肚子就疼了厉害,最后......”
说着,眼泪簌簌的掉了下来。婉瑶又气宇文宪不知深浅,又心疼阮希,可好在俩人的关系转合了许多,也就欣慰了几许,扯过袖兜里的娟帕递给阮希,安慰道:“阮姐姐别伤心了,你看,王爷现在如此疼惜你,你们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个孩子的。或许你与这个孩子的缘分没到,所以他才没能来到你身边,不哭了。”
阮希听了婉瑶的话,止了哭,问道:“婉妹妹进宫也有差不多一年的时间了,这肚子怎么还是没动静?莫不是皇上待你不好?”
婉瑶笑笑,没有言语,她倒是希望宇文邕待她不好,她也好有理由无牵挂的离开,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她的身体和心,都已经由不得她自己了。孩子?那是多遥不可及的一个梦啊。
阮希见婉瑶不语,也就没有再多问,俩人又随便的聊了聊,直到阮希困的瞠不开眼,婉瑶这才打道回宫,临走前,婉瑶又将那白玉佩还给了阮希,这才转身离开。
阮希非要送几人出府,又劝不听,只好由着她,临上马车前,阮希拉住了怜儿,问道:“我看婉妹妹的肤色有些暗沉,不如往日里白皙润嫩,莫不是来了小日子?”
怜儿笑笑,道:“阿姐日子早过了,都有小半月了。”
阮希想想,又问:”莫不是夜里睡的不安稳?”
“嗯,这倒是,阿姐最近睡的都不太好,夜里总是失眠,都是靠浮生姑娘的催眠药呢。”
阮希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香递给怜儿,道:“这香有凝神的功效,我一直用着,你晚上也给婉妹妹试一试,看看她能否用的惯?若是用得好,回头我再差人送些进宫去。”
怜儿笑着,没有接过,道:“阿姐一直都不喜欢香料,更别提睡觉的时候了,她闻着会觉得窒息的,怜儿谢过阮王妃好意了。”
阮希直接塞进了怜儿手里,小声道:“你等她睡了再点不就好了,这香可比那催眠药要好很多呢,你试试再说。”
怜儿想了想,倒也是,毕竟是药三分毒,也不能老依靠药物啊,欣然接下,又谢了几谢才上了马车。
怜儿本想要走回去,皇上又在,她坐在马车内不妥,可皇上始终闭着眼睛凝神,显然已经是同意了,她也不好推辞,中规中矩的坐在了边上,惹得婉瑶抿嘴笑了好半天,怜儿哪里是个能闭着嘴不说话,好生待着的人呀?
一路上,几人一言不发,直至到了宫门口,其实婉瑶特别想跟宇文邕说说,他既然能走得来,为什么就不能走回去呢?难道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存在就象征的冰冷么?无论冬夏。
回锦墨居的路上,宇文邕始终跟在最后,步子不大,却离的也不远,直到寝宫门口,婉瑶停了停,侧身等着他跟上,才道:“我到家了,你还跟啊?”
宇文邕理也没理她,直接绕过她进了殿。
陌依连忙迎了出来,见是宇文邕,不由犯了嘀咕,这是和好了么?不然以她家夫人性格,定是不会让皇上进门的。
婉瑶愣了会儿,不由笑出了声,跟着一起进来去,谁曾想她进去的时候,宇文邕已然褪了衣衫,“让人给朕准备洗澡水,朕今天走的多,有些乏。”
齐王府离皇宫,快马加鞭也得半个时辰,宇文邕是徒步走去的,而且婉瑶到了没一会儿,他便也到了,想来应该是飞奔而去的吧,怎能不累?也就没了脾气,吩咐陌依去准备水。
宇文邕出门之前,一把打横抱起了婉瑶,勾唇坏笑,道:“朕要你伺候朕沐浴。”
婉瑶哪里敢呼叫?这么多人见着呢?若是喊了,丢的是俩人的面子,想来宇文邕也是料定她会害羞,才这样明目张胆。
怜儿见状,不免偷笑,正好,悄悄的进殿点了香。
在盥浴室内嬉闹了好久,这才回了房。宇文邕躺在婉瑶身边,不免笑弯了眼睛,他单手支着头,侧身看着婉瑶,点了点她的鼻尖,“你这小妖精,难不成是上天派来惩罚朕的?”
婉瑶亦学着他的动作,侧身看着他,笑眯眯的道:“若有一天,我真的成了祸国殃民的妖孽,你要如何?”
宇文邕欺身向前,直接吻上了她的嘴巴,将她压在身下,道:“那朕也要收了你,免得你祸害更多的黎民苍生。”(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索命
次日,宇文邕又起晚了,李公公在门外急的跳脚,也不敢上前打扰,敲了几次门也没有声响。
早朝又迟到了。
阮希的王妃之礼办的简单,没有大肆宣扬,宇文宪除了明月阁,其余的都按照齐王妃之礼许给了阮希,阮希面上什么也不说,心里却嫉妒的很。人都是别人的了,还留个破屋子做怀念有何用?
郑如烟伤的不轻,根本下不了床,整日里气的,又是摔东西,又是大骂,跟街上的泼妇无样,宇文宪权当无此人,任由她折腾。
这一日晚膳过后,忽然刮起了大风,天色骤然黑了下来,没一会儿功夫,大雨倾盆。阮希坐在屋内,喝着刚送来的银耳羹,打量着屋外的雨水,她突然想起,那一夜也是这样,下了特别大的雨,次日,雨后,天边挂起了一道彩虹,美的不可方物,青衣硬是劝说着她去了玉湖边,否则,她的孩子也不会在那一时变的那么脆弱,以至于最后小产,阮希越想越觉得气愤,手中的绿地粉彩缠枝碗被她捏的发出了响声,她默了好一会儿才忍下了脾气,勾了勾唇,唤了青衣过来,“青衣,我晚膳用的不多,这会儿又有些饿了,你去小厨房给我包几个饺子可好?我已好久没有吃过了。”青衣笑着应下,临走前,阮希又道:“你先去揽星斋把巧云给我叫来,我要问问侧王妃的情况,毕竟她伤的这么重也是因我而起。”青衣点了点头,撑了把油伞出了门。
没一会儿功夫,巧云便瑟瑟发抖的进了屋,先是一跪,大叫道:“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啊,奴婢纯是应了侧王妃的话,不得不那么做呀,若是奴婢不同意,只有死路一条,王妃也知道侧王妃的脾气,怎可能轻易饶了奴婢呢?”
阮希笑了笑,亲手扶她起来,和声悦色的道:“过去的事儿,就不要再提了,今儿叫你来,只是想问问侧王妃的情况,她可有好些了?还是下不了床么?”
巧云微愣,连忙道:“没呢,哪有那么快,伤筋动骨要一百天呢,大夫说,侧王妃是伤到了腰骨,且得养着呢,下不了床,正好也不会惹王妃生气了。”
阮希点了点头,又具体的问了问,这才遣了巧云出去。随后,她穿了件黑色的披风,盖上了盖头,撑了把油伞,直奔小厨房而去。
雨下的很大,外头除了门口守门的小厮,根本连个人影也看不到,王爷更是回来后一直待在明月阁未曾出来过。
青衣刚刚和好了面,这会儿正在调饺子馅,见是阮希,担忧道:“王妃怎么出来了?您身子骨还没好利索呢,而且天又凉的,别再受了风寒。奴婢这一会儿就好了,您先吃些别的稍微垫垫肚子。”
阮希关上了门,立在身后,阴森森的看着青衣,半响,问道:“青衣,你替郑如烟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害的本王妃失去了小王爷,可有想过后果?”
青衣闻言,突然一愣,刚要转过身来,不想阮希一个箭步上前,拿起早就准备好了的烛台,直接砸在了青衣的头上,那一声尖叫也被淹在了黑夜之中,阮希不解气的更是拿起烛台狠狠的砸向青衣,直至血肉模糊,这才停了手,临走前,她将刚刚从巧云身上顺下来的娟帕塞到了青衣身下,笑的妖艳的转身回了房。
青衣,即便你易了主,本王妃又怎敢要你?这就是背叛者的下场。
第二日一早,还在睡梦中的阮希便被叫醒,宇文宪亦是刚刚起床,准备要去上早朝,不想竟有小厮来报,说是在厨房里发现了具尸体,经辨认,是风月居的青衣无误,整个齐王府炸开了锅。
阮希与宇文宪脚前脚后赶到小厨房,刚刚迈进半步,阮希便被吓的连连后退,身边眼尖的丫头连忙上前搀着她。
宇文宪皱紧了眉头,想着刚安生几天,又出了命案,而且明目张胆的在府内行凶,简直是无法无天。
阮希未语泪先流,这会儿已是泣不成声。宇文宪见状,让人送了阮希回了风月居,这才蹲下身子检查了一番,她是后脑受了重创,瞧着利器,该是砚台亦或是烛台之类的东西,宇文宪在厨房内找了找,一无所获,想来是被人拿走了,他直起身子,垂着眼帘看了看,能从后脑袭击的,要么就是熟人毫无防备,要么就是根本没看见此人,可若此人武功不是极高,又怎会不被人发现?青衣毕竟只是个丫鬟,难不成还知道什么天大的秘密?谁要灭了她的口不成?宇文宪摇了摇头,还是更加看重第一种猜测,毕竟宅门深怨,谁伺机报复也说不准。
他又弯身看了看,不想竟在青衣的身下发现了个帕子,宇文宪拾起来后,皱紧了眉头,直接交给了府内总管,道是务必将此人找出来。
总管看来眼,这哪里还需找呀,帕子上明明写着巧云的名字呢。
虽说是个命案,可毕竟也是府内妇人的事儿,所以宇文宪也懒得问,直接交由了阮希,毕竟这也是齐王妃分内的事儿。
阮希悠哉的坐在院子中喝茶。一场秋雨一场寒,室外的气温显然有些低,风吹在身上都觉得冷飕飕的。
巧云被叫来的时候,还以为是阮希要听她说说郑如烟的事儿,嘴角含着笑,委身福礼,道:“奴婢给王妃请安。”
不想阮希一反常态,大喝了一声,“跪下。”
巧云错愕,不知道怎的得罪了王妃,昨夜不还是好好的么,却也连忙跪了下来,跪地叩头,委屈道:“还请王妃明示,奴婢不知哪里错了。”
阮希指了指旁边托盘中的手帕,“抬起头瞧瞧,那可是你的?”
巧云抬起头来,探了探头,“回王妃的话,却是不假。”
没想话音刚落,阮希使了个眼色,几个强壮的小厮直接上去架起了她,托去了柴房。
巧云根本没闹明白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她一直伺候在郑如烟屋里,根本没有出来过,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自己就是那个杀人凶手。
拼命大叫道:“王妃冤枉啊,奴婢什么也没做,为何要将奴婢关起来呀,就算是死,奴婢也要死个明明白白呀。”
巧云还存在着侥幸心理,想着阮希若是因她之前欺负她那事儿当幌子,至少还有回旋的余地,毕竟,她不敢明目张胆的杀了她。
阮希又怎会不知她心里的小九九?以为她不敢说出被人奸污的事儿,不由冷哼了一声,端着茶杯抿了口茶,她何须拿那事儿做由头?有的是办法。慢悠悠的道:“本王妃会让你死个明白,临死前,也会让你好生高兴高兴的,可不能让你做个处女鬼,直接下了地狱。”(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屈辱
巧云稍有错愣,随后立刻明白了过来是什么意思,忙大叫道:“王妃娘娘这是公报私仇不成?奴婢要见王爷,奴婢要见王爷……,就算是死也要将王妃的丑事都说出来,王妃跟别的男人苟且,恬不知耻,有辱门风,……”
随着巧云被押解的越来越远,声音便也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在耳畔。
阮希声音不大不小的道了句:“胡说八道的人,能有什么好下场。”
身旁伺候的丫头暗自垂头,脸色涨红,恨不能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会个隐身术之类的,听了不该听的话,回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阮希面不改色的起了身,捏着帕子回了房,满是不以为然。
想见王爷?哼,还真就不晓得你有没有那个福气了。
阮希回房换了件衣裳,叫了马车小厮去了趟奴隶集市。
她老早就想给自己培养个能使唤的人,奈何之前身子不舒坦,一直也没机会出来,不然,也不至于弄到今天这地步,好在她也不算太亏,毕竟那孩子不是王爷的,若是被人知晓了,还不知会有什么下场呢。
奴隶市场呜呜泱泱的人,最小的孩子看样也就七、八岁的大小,全被绑了起来站成了一排,像是菜市场买菜一样供人挑选。
小丫头名唤鸢儿,十四五岁的模样,长的一张瓜子脸,单眼皮,杏眼,眼睛很是有灵性,小巧可爱,一群的丫头当中,唯有鸢儿敢抬起头来对视着阮希,一瞧便知胆子大些,所以阮希直接领了她回来,还多给了一倍的价钱,小丫头高高兴兴的跟在阮希后面,眼睛直打量着阮希,见她身上穿的戴的,什么都觉得好看。
阮希突然顿住脚,回头问她:“你可愿始终追随着我?”
鸢儿狠狠的点了点头,坚定不移,阮希勾了勾唇角,这才上了娇子,将她带回了王府。
回府的第一件事儿,便是带着她去了柴房,鸢儿亲眼见着巧云由人糟蹋了后,又被灌了毒药,人没抽搐几下,已然是断了气,阮希却是眼睛未眨一下,像是没事儿发生似的,起身准备回房,人出了柴房半天后,见鸢儿没跟上来,不由回头看了看她,哪想鸢儿吓的已是软了腿,动也不能动了。
阮希又回身走回去推了推她,这才缓回来神儿,脸色苍白的随着她回了风月居,一路上蔫蔫不语的,没了刚来时的欢脱劲儿。
阮希睨了她一眼,不动声色,聪不聪明的,一件事儿便能瞧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