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直勾勾的盯着阮希,直至郑如烟的声音想起后,才回了回神,贱笑着点了点头,道:“可以开始了。”
这才装模作样的拿了个火炉点了火,放在地上烧了起来,他双手拿着两个大铃铛,左右乱跳,满屋子的晃着,烧成灰的纸屑因他的动作到处乱飞,呛的阮希连声的咳嗽,往后躲去,被子掉了也不自知,胸前的一大片春光更是惹得人浮想联翩。
法师走到阮希跟前更时,更是不忘朝着她身前靠了靠,嗅了嗅她身上的女人香气才转至到别处。
阮希瞧着法师直想恶心反胃,掉转了头对着里侧,一眼也不愿多看,任由着他们闹腾。郑如烟无非就是要想折磨她、羞辱她、让她知道在这齐王府里谁的权利更大,她成全她便是。任她孤傲自大,她总不能找人弄死了她吧?齐王府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再说王爷回来她也交代不了。
你觉得我害怕,那我害怕便是。
法师蹦蹬了半天后,又喝了碗水,对着阮希“噗”的一下,喷了她满身,薄薄的中衣被水浸湿,紧紧的贴在皮肤上,肚兜系于后背上的带子若隐若现。
阮希气的回头怒瞪着他,见郑如烟立在门口,只能隐忍了下去,怒不发作。好在只是湿了后背,她扯过被子将自己捂个严实。
不多时,一场法事做完后,法师收了道具,色眯眯的盯着阮希看了几眼后才恋恋不舍的转身出了门。
郑如烟等在门口,见他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不免笑出了声。
“怎的?喜欢她?”
法师咧嘴笑了笑,“王妃娘娘说笑了,我们这等粗人喜欢又什么用,阮希姑娘,哦不,现在应该称呼阮王妃了,想当初在落香居的时候,草民就花了大银子想买她一夜,钱收了,连面都没见着,哎……”
郑如烟翻了个白眼,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当够了婊、子还想立个贞洁牌坊,哪有这样的理儿。”
想了想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迈着步子,优雅端庄,边走边问道:“你若是喜欢她,我就卖个人情,赏你一晚上可好?”
法师屁颠颠的连忙跟了上去,连声道:“谢王妃娘娘,谢王妃想想。”
想想又觉得不对,阮希现在已经是齐王府的王妃了,哪里是从来,只要给足了银子,或者是有个什么后台就能碰得了的?
连忙小跑着跟上了前,担忧道:“王妃娘娘,现在阮王妃已不是从前了,草民可不敢,这若是让旁人知道了,草民怕是连小命儿都保不住了。”
郑如烟顿了脚,侧眼睨着他,“你若是不敢,我找别人便是。”
说完又欲往前走,法师连忙拉住她。
郑如烟瞪了过来,自知失礼,连忙松了手,满脸堆着笑,道:“依王妃娘娘看,我是何时来才能不被人发现呢?”
郑如烟冷哼了声,“等消息吧。”
法师目送着郑如烟离开,他立在身后搓着双手,贱兮兮的笑了笑,这才得意的从后门溜了出去。
巧云刚去给郑如烟端了碗解暑的冰绿豆汤来,见着人已散了,纳闷着,随手抓了个小丫头问了问,果真已经完事了,不禁心里念叨着,银子拿到手了么?二狗子哥就这么急着走了?摇了摇头,端着绿豆汤回了揽星斋。
人都走了后,阮希灰头土脸的下了床,唤了青衣进来,将房内的火盆子收了去,又打了盆水,这才净了脸,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她安静的坐在桌案前,想了想,还是决定收拾几件衣服,现在就进宫去,在齐王府多待一刻钟,她便多一刻钟的危险,收拾了几件后,又觉得没必要,宫里什么没有,她这样大张旗鼓,哪能出得了府?又将衣服都放了回去,轻装素裹的出了府。
青衣在后面跟着,连声问道:“王妃,您这是去哪儿呀?”
阮希左顾右看,小声道:“我头疼的厉害,想去常去的那家药铺抓些药,顺便让郎中看看。”
青衣“哦”了一声,跟了出去,俩人皆是由后门出了府。
只是刚出门没多久,郑如烟便得到了消息,她正躺在太妃椅上吃着新鲜的荔枝,转了转眼珠想了想,吩咐道:“派两个人跟着,若是一会儿她回府的话,便由着她,若是朝大冢宰府或皇宫的方向去,直接将她带回来。想走?哼,本王妃还没玩够呢,哪里也别想去。跟我斗?本王妃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下场。”
巧云吩咐了下去,又再三叮咛,务必要将阮希带回来,这才让他们忙跟了出去。
阮希没有乘轿子,步行走了大概一个时辰才到了市集上,青衣不免小声抱怨了句,明明有轿子不坐,为何要让她跟着受累啊?
阮希也不言语,动了动唇角,腹诽道:“你们都累了,才没心思管我,我才能顺利的逃出去。”
累?她也累?她又何曾受过这个苦?但是一想到可以逃离开郑如烟,再累也不觉得累,浑身的力气,步子迈的更是大。
等到了药铺的时候,阮希吩咐青衣去街对面的那家干果铺子去买些好吃的干果回来,她等在这里。
青衣很是不情愿的出了去,走起路来有气无力。
老郎中正准备要号脉,阮希急急站了起来,问道,“大夫家里可是有马车?能否借我用上一用?将我送至宫门口即可。”
说着掏了个银锭子塞到了郎中手中,郎中想了想,吩咐了下去,店里伙计带着阮希上了马车,俩人朝着宫门口飞奔而去。
青衣回来的时候,没有见到阮希,以为是去了如厕,等了片刻还不见人,这才问了嘴:“大夫,我家王妃人呢?”
郎中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青衣这才急了,若是被郑如烟知道她跟丢了人,回去还不打死她呀。
青衣问不出话来,急的直在屋内转圈圈。
门外看守的人见事有不对,连忙进了屋,问了问原因后,直接恐吓道:“臭郎中,你可知那是我家王妃娘娘?若是出了什么差错,王爷定会请了皇命诛你九族。”
郎中吓的直接跪在了地上,解释清楚后,两人不由分说,直奔着皇宫方向跑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逃跑
车马摇摇晃晃的驶出了主街,车外的喧哗与叫卖声渐渐的小了,直至再也听不见,阮希面上终于有了几分喜悦,她或许是甩开了青衣。
只是走了大半个时辰后也不知是到了哪里,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到了。
阮希的心一直悬着,生怕被郑如烟半路拦截,她坐在马车内一动也不敢动,更别提撩起车帘向外看看了,只等着店铺伙计通知她呢。
玄武门附近有重兵把守,私家车辆禁止靠近。
店铺伙计“吁”的一声,勒停了马车,侧身回头道:“夫人,前面就是宫门口了,我这车进不去,还得劳烦您自己走进去。”
阮希闻声,笑颜逐开,这是到了么?连忙敛裙下了马车,又给了些打赏,这才步履急匆的朝着宫门口走去。
哪想眼见着就要到了,身后突然想起了声音。
“王妃,您这是要去哪儿呀?眼见着天黑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阮希顿住了脚,当下心里一惊,头也没回的大步朝着宫门跑去。她步子再大也及不过男人的步子,几步被人追了上,俩人一人一边,直接将她架着走。
眼见着希望就在眼前,阮希哪里肯老实?拼死的朝着路过的人求救大喊,可是路人大多冷眼旁观,无人敢管,再不就是伸长了脖子张望,看着热闹,想着是不是那家的填房不安生,被人抓回了家。
阮希哭着拼了命的求救也无济于事,嗓子喊到嘶哑仍旧不放弃。
两人不由嘲笑了几声,问道:“王妃可是喊够了?喊够了就歇一歇,回王府后可是有你喊呢。”
此二人不是齐王府的家奴,而是出嫁时,冯道远拨给郑如烟的两名他培养的护卫。
最初的时候,郑如烟不许俩人跟着住在齐王府,而是帮忙找了间房子安置俩人,怕宇文宪不相信她,因此生了气,可是后来渐渐的,宇文宪也确实不再相信她,她想着即是如此,也没不要藏着掖着,又将俩人弄了回来,只是不到万不得已,很少动用俩人。
郑如烟知道阮希果真去了皇宫的时候,不由的讽刺的笑了笑,巧云递了个温帕子过来给她擦手。
“跑?往哪里跑?躲得过初一,难不成还能躲得过十五?不如早死早托生了。”
擦过手,将帕子撇给巧云后,又问:“通知下午来的那个法师一声,叫他来吧,就说我已经给他备好了晚宴,等着他来享用呢。”
巧云愣了愣,不明就里,不敢多问,转身退了出去。
二狗子得了信儿,连鞋子都来不急穿,一边跑着,一边提着鞋子,等到了齐王府时,已是累的气喘吁吁,可嘴巴却咧到了耳根子,乐开了花。
郑如烟没让他进揽月斋的门,立在院子候着。又差人去了躺风月居,得找准了时辰再送进去不是?不然大喊大叫,弄的满城风雨,保不齐王爷不会知道,她还没想过要跟宇文宪撕破脸皮,落个休妻的下场。
巧云交代了几声,青衣应下。放好了洗澡水,试了试水温后,才搀扶着失魂落魄的阮希进了盥浴室的门,替她褪了衣衫挂于屏风处,又挽了挽袖子,替她揉了揉肩膀。
阮希现在见谁都烦的紧,特别是这个自己院内的丫头却替着别人办事的青衣,更是气的慌。
她耸了耸肩,拂掉了青衣的手,声音冷冰冰的道:“你出去吧,把门关好,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青衣面上几分尴尬,却也晓得她家王妃为何不喜她。
有时候她也会觉得阮希很可怜,可同情又不能当饭吃。她也是没有办法,她若是不从了郑如烟,郑如烟便以她家人性命作为要挟,更何况,郑如烟也确实能在府内护着她。阮希自身都难保,她又如何帮得了自己?
青衣垂着头,应了声是,转身出去了。
刚出了盥浴室的门,巧云便等在一旁朝她招手,青衣四下望了望,见无人注意她才提着裙摆小跑了过去。
“巧云姐姐,是不是郑王妃有什么吩咐呀?”
巧云从怀里掏出了一只小荷包,香味浓郁,忙塞到青衣的手里,压低了声音,道:“你把这个偷偷的放进阮王妃的浴室里,一会儿会有个男人进去,你就当什么也没看见,也别管盥浴室发生了什么,安生的守在外面就好。”
青衣惊的睁大了双眼,手里的荷香像是烫手的山芋一般,恨不能撇的远远的。这是随便找了个男人来糟蹋她家王妃么?她连连后退,面露惊恐,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巧云伸手一把抓住她,上前一步,威胁道:“姐姐我奉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我家王妃自是亏待不了你,你若是犯了贱,后果可不单单是你的性命,也要想想你的的父母兄弟才行。”
说罢后横了青衣一眼,这才转身回了揽星斋。
巧云傻傻的愣在原来,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转,半响,抹了把眼泪,吸了吸鼻子后,转身又进了盥浴室。
阮希怏怏的靠在木桶壁上,听见开门声立刻警惕的扯过手边的衣服遮住了前胸,直起了身子大声问道:“谁?”
青衣步履轻缓的走进来,忙应道:“王妃,是奴婢青衣。”说着转过屏风绕了进来。
阮希冷眼看了看她,问道:“不是让你出去么?怎么又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