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却笑不出,在想这件事哲思是通过什么途径知道的,突然有些不安,跟在玟玹身边,有点自言自语的说,“如果我们都不是这么选择的,生活会不会很不一样?会不会快乐很多?每个人,好像在脑海里可以勾勒出那个画面。”
“在我看来,即便是现在的选择也没什么错,换一种方式谁能确定就是快乐的呢?不说这些了,你都在做什么?模特的工作也没怎么见到你出现。”
“这些天吗?身边没什么人,还挺沉迷逛博物馆、艺廊之类的,大家都说纽约是艺术天堂,容纳了来自世界的艺术家,比起欧洲,是一个更开放和创新的环境,既然我在这了,为什么不去感受一下这座城市的神奇。”
“虽然如此,但是你一个人还是蛮不安全的。”
“有人罩着我。”
“能罩着你的也不在。”玟玹轻松的说,“这几天我就陪你逛逛吧,一方面保护你,一方面我也想为景天换一个Style。”
小天闲着的时候都在哲思父母家,因为说实话,两家人像彼此的亲人,不需要避讳和客气,而且哲思的住处因为很久不住人,里面没什么吃的喝的,也少有生活气息。小天坐在哲思父母家楼上的窗前,哲思跟Vivian聊过几句,又上楼走过去问,“在想什么?”
“觉得该回去了,但是又不想回去。”
“跟我去美国,好吗?”
“国内的事就不管了吗?这样真的可以吗?太过清闲自在了。”
“如果你想有点工作,可以打个电话回去开个会。”
“还是不怎么想。”小天坦诚的回答。
哲思过去单腿跪在窗台上,看着小天兴致勃勃的含笑说,“而且你去美国也不完全是玩,我有工作需要你帮忙,就一起去吧,这几年你都没过去认真玩了,我们傍晚的时候去tral Park喝啤酒,好不好?”
“别像小孩子一样了。”小天宠溺的拍打哲思头一下,然后又继续安静的望着窗外,想了一会就起身走开。哲思看着小天的背影,为小天身上的那种冷漠和清冽感到担心,其实小天本身是很清冽的气质,好像一阵凉风滑过身边,平时那种喧嚣和作是强烈的生命的生活的气象,像水涟努力往自己身上抹泥一样想证明自己存在于世界上,如果放下了这些,小天就像成为了半透明的,□□着灵魂,在行走,如此的危险。
☆、Stay With Me
安娜晚上回家之后,一边整理房间一边打电话给哲思,过了一会哲思才接电话,安那就问,“方便说话吗?”
“嗯。”
“这几天都在做什么?”
“没什么大事,就见见朋友,在公司开会。”
“你什么时候回来?”
“过几天。”
“嗯…”安娜支吾了一下说,“我出去走走可以吗?”
“嗯?散步吗?嘛…如果很晚了就不要出去。”
“我是想去欧洲。”
“去工作吗?”
“不算,其实是Vivian有朋友在那里,我想过去学习一下,顺便玩玩,OK吗?”
“嗯…”哲思犹豫了一下说,“我是没关系,你想去就去。”
“怎么听起来有点失落?”
“什么时候走?”
“明后天,你回来估计就见不到我了。”
“我们也挺久没见的了。”
“你还会说这话?什么意思?想见我了吗?”
“嗯嗯,要不要我帮你安排一下?”
“你知道我去哪个国家吗就安排。”
“哪里都可以。”
“这王子范儿,我喜欢,不过不用了,有需要我再打给你,到时候不管什么麻烦都必须给我摆平,知道吗?”
“嗯。”
“Vivian没跟你说什么?我跟她联系过的。”
“可能你们两个的事,她也不想让我参与在中间。”
“你们家人真是的…够可以,各过各的日子。”
“啊,听我爸说她蛮喜欢你送的衬衫的,看了之后笑了。”
“女人都是爱漂亮的,那我去欧洲,想让我给你带什么礼物吗?”
“划过你额角的第一段树枝。”
“什么鬼?灰姑娘的故事吗?”安娜忍不住笑着问,听见安娜笑了,从电话里也能感受到哲思的笑意,“不跟你说了,拜。”
玟玹一个人在去机场的路上,准备从纽约回北京,心情不太好。看着车窗外的夜色,从繁华到暗淡,忍不住发短信给哲思问,“在忙吗?”虽然内心有一点期待哲思会回复,但是觉得不回复才是正常的。
“没。”玟玹快到机场的时候居然收到哲思的回复了,玟玹都有点意外,从车上下来之后拍了一张机场的照片发给哲思,哲思就问了,“在NY?”
“嗯,过来工作,不过也是到了之后才知道你不在。”
“最近没在,回日本处理点事情。”
“听说了,都还好吧?”
“嗯,没什么大事。”哲思回复着,其实哲思正在帝都国际的会议室等着开会,浅敲门跟其他同事一起进来,哲思抬头看过去,浅让大家坐下之后就开始开会了,哲思也就没再刻意回复玟玹,不过能聊这几句已经让玟玹宽慰多了。
开完会之后哲思去了董事长办公室,进去之后看见董事长正在看外卖单,哲思看了一眼有点不解,可爱的嘟起嘴问,“なにこれ?(这是什么)”
“看见职员们喜欢的外卖单,就拿回来看看,有寿司拼盘呢,要不要点一个,还是拉面?”
“为什么要吃外卖?”
“不是很有趣吗?总觉得父女两个一起吃便当很有爱。”哲思有点无奈的笑了,董事长就调皮的说,“我要打电话咯,你吃什么?”
哲思随意瞥了一眼说,“彩虹铁板牛肉便当。”
“OK,我点炸猪排。”董事长说着还真打电话过去,等了一会说,“可能这个时间太忙了,没打通,我们还是去熟悉的餐厅吃吧,怎么样,谈事情烦吗?”
“我觉得其他人比较烦闷一点,从我这几天来公司开始。”
“总有一些擅长制造消极气氛的人。”董事长说着过去拍拍哲思的肩说,“走吧,没有便当吃了。”
哲思起身笑着说,“どうしてこんなに怨念?(为什么这么怨念)”
小天因为在林海长时间受寒落下的咳嗽还是挺严重的,逐渐牵连了肺部,变成肺炎,稍微治疗了一下,决定还是按原计划跟哲思一起去美国。虽然吃了药,但在机场的时候还时不时的咳嗽,上了飞机之后马上让空乘给倒了一杯热的大麦茶,小天喝了口茶问哲思,“你不会觉得我烦吧?”
“不知道。”
小天笑了不说什么,从东京到纽约的路程还是挺长的,哲思中途就靠在椅子背上闭着眼睛休息,小天在旁边也没怎么睡,咳嗽还没好,但是在哲思身边忍着,不想打扰哲思,忍不住咳的时候,就稍微咳一声,之后马上起身去洗手间,到了洗手间之后自己才不停的咳嗽。空乘倒了水在门口等着小天,看见小天出来就关心的问,“Sir,Where are you not feeling well?(先生,您还好吗)”
小天接过水喝了一口回答,“It’s all right。”
“If you have any need please call me(有任何需要请叫我)。”
“OK,thank you。”小天答应着,在洗手间旁边稍微站了一下,就回去座位上坐好,过了很久才勉强睡着,经过这次的生死之际,不止身体上落下了病疾,似乎睡眠也成了一个问题,就像是一直在耗电的电池。
到了纽约之后,哲思堆积的工作必须要花时间处理,加上安娜不在,小天一个人待着的时间很多。小天对纽约并不陌生,但是偶尔也会有一些觉得新奇的东西,所以没事的时候会出去散步,在咖啡厅吃了一个汉堡当午餐,脸上的笑容很少,天气并没有完全回暖,小天还是咳嗽的,虽然吃了药,但是也没有多大的作用。
一个人回家之后脱了外套,没什么事做就想去找本书看,看见书架上有一些时尚杂志或婚礼杂志,应该是安娜会看的,哲思不是看这种类型杂志的人,于是就拿起来看了几眼,翻着翻着在里面也看见了安娜做模特的图片,平静的翻过去。
晚上约了哲思在工作室附近的酒吧见面,小天先到,就坐在吧台边等着哲思,外面夜色迷茫,闪着各色彩灯,反而是屋子里的光线有些暗,有个男人到小天旁边来坐下,看一眼周围,然后搭讪说,“Hi,alone?”小天也打量对方一眼,觉得这情况有些莫名其妙,对方一定是有什么事,但还是略微点头回复,对方就问,“Do you have 20 dollars?”
“So…what do you means?”小天有点无奈的问。
“Something good。”对方说着给小天看一眼衣兜里放着的小包装白色粉末。
小天明白什么意思,但是不怎么想理会,就从钱包里拿出20块放在桌上付了酒和零食的钱,起身小声说,“Y up the wrong tree(你找错人了)。”对方迅速的直接把小天刚放在吧台上的钱拿起来,然后把东西塞进小□□兜里就转身匆匆离开了,小天看着对方推开门离开,也没什么办法,总不能追上去,只好无奈的继续坐下,对酒保说,“One more drink。”
等到哲思来了之后,两人就换到一个卡座上,小天还在咳嗽,哲思就说,“Hi,你应该去医院待着。”
“你真要这么对我?”
“我是对你好。”哲思笑着说。
“安娜是不是故意躲着我们才走了?”小天问,哲思笑而不语,小天感慨,“虐狗啊。”
“我们没有复合,只是比朋友关系更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