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泽！”包正飞跑进来的时候先被地上的血吓了一跳，再一看，公孙泽好像没事，又暗自舒了一口气。
“Hi~”对方轻佻地打了个招呼，“其他人呢？”
“很快就到。”包正这才看向这个初次见面的主犯。
棕发，栗色瞳孔，看起来像混血，三十岁上下，因为轻浮的表情，显得很像刚上社会的小年轻。本来应该还算英俊，但现在因为故意扮恐怖，穿着花哨斗篷，还画了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烟熏妆。
“最好快一点，大家时间都很紧张的。”他说话倒是一点口音都没有，应该不是台湾人，但也听不出来自哪里。
“包正，公孙泽！”陈在天带着其他人冲了进来，一眼看到这个怪物，也惨叫了一声，“什么鬼！”
“我暂时还是人，叫Leo。”对方自我介绍道，“天堂亚洲分部的行动组长，组员暂时只有我一个。”
“……”陈在天回过神来，也同样觉得自己被吓到太囧，于是立刻挑衅挽回颜面，“看吧，车子被解救了，你打的好算盘泡汤了！”
“嗯，是啊。”Leo摆出遗憾的表情，“我估计上司要弄死我。”
“还是让法庭和行刑队给你个痛快吧。”看他完全不反驳，陈在天有了更足的勇气，“除非你愿意把上司供出来，搞不好还能减刑。”
“把上司供出来也没什么问题啊。”Leo无所谓的语气完全出乎众人意料，“不过……你可能吃不消。”
“吃不消什么？”陈在天问道。
“涉及到我上司，那可就是国际案件了，你还要查吗？”Leo问道，“你只是海港城的一个分局长诶。”
“……”陈在天被他戳中了弱点。
要是吴英雄，肯定会坚持问下去，不过结果都是一样的——交给国际刑警，然后听天由命。
陈在天不傻，不愿意做这种讨不到好的事情。
“至少我们可以破一破眼前的案子。”包正把话接了过来，看向Leo，“孔雀王呢？最后的案子他竟然不参加？”
“他想要的是科技，比起在这里跟你角逐，他还不如把高科技带回德城去。”Leo轻描淡写地讲出了计划，“他在德城求之不得的，不就是这样的力量吗？”
他说得非常正确，孔雀王的确在追求各种生化武器，这次的麻药虽然不容易致命，但谁知道天堂还有没有给他其他危险的东西呢？
“你一定要倒着说话吗？”陈在天忍了半天，还是吐槽了一句。
“倒着比较累，我才不容易话唠。”Leo无奈地摊了摊手，“要强迫自己少说两句真的很辛苦啊。”
“你大可以多说两句，我们很乐意听。”包正笑道。
“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Leo抱着后脑，思考了一会，“我还伪装成了修地灯的，你们已经知道了吧？”
“赵主任到底做了什么值得你们动手？”公孙泽问道。
“我这次来是报复啊，杀的当然都是天堂的背叛者，赵主任不肯跟我们干了，就被我杀了。从清除坏人的角度讲，我还帮了海港城呢。”Leo回答道，“不过杀得也不多嘛，剩下的就靠你们警察努力了。”
“我不信天堂这次就打这么个算盘。”陈在天还是不能接受。
“那你希望我们打什么算盘呢？”Leo笑道，“陈组长，你是希望我们干得更大一点？这个想法很危险啊。”
“总之你先给我下来。”陈在天不耐烦地把枪拔了出来，“你已经赌输了，回去我让吴英雄来对付你，他最讨厌嬉皮笑脸的人了。”
“是是是，愿赌服输。”Leo顺从地应了一声，“正好我还没有见过他。”
他费了点力才够着通风口的边缘，把自己拉了上去，“哎……人倒吊着真的会脑充血啊。”
“废……”陈在天刚一出声，就看见头顶一团火光。
“Shit！”通风口里传来Leo的一句咒骂，很快喷出了更大团的火球。
“救我！”这是他们能听清的Leo最后的一句话。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不可思议地从通风口里炸开，紧接着一条火龙从里面窜了出来。
“小心！”包正提醒了一声，拉着陈在天退到了公孙泽旁边。
窜出来的是一串鞭炮，不知道添加了什么材料，还喷出了一团彩烟。
在这震耳欲聋的嘈杂声响下，他们只隐约听到了一声惨叫，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幻听。
鞭炮持续了三分钟才停下来，引来了不少车站保安。
差不多十分钟以后，封闭环境里的浓烟才散开，他们才看清了现在的情况。
通风口还在间歇地冒着白烟，里面已经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我上去看一下吧。”黄世楷往前走了一步。
“有助燃剂的味道。”包正拉住了他，仔细地分辨了一下气味，“等一等吧。”
“嗯。”陈在天表示赞同，顺便回头去看了一眼那几名目瞪口呆的保安，“麻烦你们继续封锁车站好吗？”
“……哦哦。”领队回过神来，跑到外面去了。
陈在天往电话那边简单交代完，再抬头看那个通风口。
它还是冒着白烟呼吸着，就像猛兽的吐息。
……
陈在天：“⊙▽⊙万一其实那家伙已经爬走了，我们这么隆重是不是很尴尬……”
包正：“(￣▽￣)好像……是这样。”
☆、DAY32
【DAY32——Leo】
等支援和鉴识科的人一起赶过来的时候，包正他们已经搭着梯子进入通风管了。
通风管比较狭窄，要通过只能跪着爬行，不过转角的地方勉强还能抱膝坐，也算比地上建筑的稍微宽敞些了。
整件事虽然荒诞得不行，但确认了吴英雄他们平安无事，陈在天也算松了一口气，决定有什么问题以后再慢慢想。
“尸检难度太大了，恐怕还是要拖出来。”包正跪在通风口里，朝外喊话道。
通风口里有一具烧焦的尸体，姿势扭曲，已经辨认不了相貌特征了。通常来讲这当然是Leo，但实在令人难以相信。
“交给鉴识科的人吧，实在不行，只有拆掉一部分天花板了。”陈在天回话道。
包正和黄世楷接连跳下来，把位置让给鉴识科的人。
蓝西英和sherry都没来，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很像Leo。”看着公孙泽还愣在原地，包正走过去搭了一句话。
“哦。”公孙泽靠着墙，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不温不火地应了一句。
包正：“咱们出去吧，给他们腾点地方。”
公孙泽：“→_→你先走。”
包正：“0.0为什么？”
公孙泽：“→_→你先走就是了。”
包正：“0.0你腿软？”
公孙泽：“→_→你才腿软。”
包正：“……0.0？”
公孙泽：“……你把手按在墙上。”
包正：“⊙▽⊙这样？”
公孙泽：“→_→嗯，别动。”
包正：“⊙▽⊙？”
公孙泽：“→_→你看……是不是粘住了……”
包正：“_(:з」∠)_。”
陈在天：“⊙▽⊙你俩干嘛呢，练功？”
包正：“(￣▽￣)陈组长，麻烦帮我们去拿一点香蕉水过来……墙上有强力胶。”
陈在天：“0.0啊？！”
包正：“(￣▽￣)要不你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