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出轨,说出来,真是不太光彩。
第一次去公司,朱静的办公室,景萱就被要求告诉她所有的资料。
“首先我们是一体的,我不希望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圈里很多事都是一瞬间的事,如果你哪天出了什么问题,我需要立马做出反应,我不希望到头来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人,那样不仅我被动,你也很被动,这样的情况,我不希望发生。”
于是景萱几乎交代了自己三代的信息,可能会出问题的地方重点说了一下。
尤其是梁晖的事,听完,朱静皱了皱眉头,“你运气也真是差,怎么净遇上些破事,这个情况很麻烦,第一部剧就走红,你所受的目光会更多,更密集,所有人都在盯着你,爱你的人会把你捧得越高,嫉妒你的人就越想让你摔下来,你现在就是在半空中,根基还很薄弱,这时候受到攻击,是很危险的。”
景萱有些心惊肉跳,感觉很气愤,又很无奈,她好想撕了梁晖,可只剩下深深的无奈,现在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前几天他哥打电话给她,说梁晖得了精神病,已经被送到精神病院了。
景博轩还是没找到那个光盘。
一个不确定的因素,朱静记下来,转着笔思考了会儿,“过去这么久了,还是没有爆出来,很大可能是不会了,梁桐和梁晖得事我听说过,他们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可以交托的人没有,如果留下来那样的东西,至多也是当新闻卖出去,如果是那样,要放出来就要趁着梁桐自杀的热度爆出来。现在早已过了最佳时机,所以,可能性不是太大了。”
景萱松了一口气。
可朱静又开了口,“但也不要太乐观,娱乐圈的事,很难说,比打仗不会容易多少,多算胜,少算败,一切都要往远了看,做最坏的打算,万一有这样的可能,我们来想一下后果,首先,名声问题,虽然说黑到深处自然红,可是很多也是一黑永远爬不起来了,这是件很严肃的事,不要抱着侥幸心理,还有……你说你结婚了?对方是谁?”
景萱松了的一口气又提了起来。心脏起起伏伏,已经快要吐血了。
她闷声说了句:“姜寒!”
朱静猛地抬起头,“你说谁?”
“姜寒啊!”景萱重复了一句。
朱静骂了声,“艹!”
景萱一脸黑线,“怎么了?”
“你的命太好了吧!圈里的人,他是我少数佩服的人之一,出道这么多年,除了程艺轩,几乎没有花边新闻,为人正派,算是很难得了。哦,那什么程艺轩,真是败笔。”
见识过朱静的各种嫌弃技能,突然听见她夸人,简直是奇幻,景萱顿时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嗯,没错,她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这辈子才有那么一个哥哥,还有丈夫。
“但是谁知道以后会怎样,男人都靠不住,你才几岁,还想不想混了,就结婚,愚蠢!”
“额!”心理落差太大,景萱缓了好一会儿才忍住骂人的冲动。
“这不影响什么,我想当的是演员,不是明星,我想靠实力,不需要靠那些虚名。”
“很好,够装逼。”朱静拍手,“就跟趴在谷底的人说,我要的是梦想,不是金钱一样,但事实呢,梦想和金钱是不冲突的,说出这样的话,本身就是一种幼稚。”
景萱觉得膝盖中了一箭,想吐血。
这姐姐,脾气真是,直!
“现在的情况是,你有一个很强势的老公,他手里的资源和人脉比你想象的要更好更强大,一旦你出事,他可以帮你分担,以他的人品和人气,替你扛一扛,绰绰有余。”
“他会被骂吧?”
“他肯定早就习惯了,哪有艺人没挨骂过,没被人黑过,很正常,他已经算够好了,没有多少素材能拿来黑他的。”
景萱“哦”了一声,心狠狠地沉下去,她决定,在她根扎稳之前,都不要公开了,她不想成为那个为数不多的素材。
“现在,我问你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你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如果你近两年打算要孩子,那我根本没必要带你了,所有的资源用在你身上都是白瞎,一生孩子,至少两年的沉寂期,等你再回过头,娱乐圈说不定早就重新洗牌了。”
景萱愣了一下,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她脑海里不断闪过那次的画面,她有些羞涩地跟他说,“你……没带那个!”
他声音带笑,语气却很认真,他说:“景萱,我三十岁了,该要个孩子了。”
景萱忽然觉得脑子乱的很,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神情有些恍惚。
有没有这个打算?要不要生孩子?
她反复在心里问自己,理智和情感都不能做出正常反应了。
要不要?要不要?
她脸色不大正常,“我……还没想好,你让我再想想。”
“呵,好好想,想清楚了,别到时候又告诉我你要回家生孩子,如果是这样,你还不如现在就回去生孩子,混什么娱乐圈。”
毒舌朱!
景萱没力气再去计较什么,她脑子很乱,突然又想起来,自己好像从来没做过安全措施。
想到这里,她惊了一身汗。
她回去的时候拐到药店买了东西,躲到厕所里,心惊胆战地测了一下。
她觉得自己手心都是汗!
第50章
景萱第一次用验孕棒,到底是一条红线,还是两条红线?
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下,努力地让自己大脑恢复运转,盯着包装上的说明文字反复看,好半天眼神才能聚焦。
哦,一条红线,没有怀孕。
她猛地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浑身像是虚脱了一样,也不知道在紧张个什么。
原城姜寒的公寓,这不是景萱第一次住进来,却是第一次以他妻子的身份,以前她住在他卧室隔壁的客房,现在自然住主卧,想当年她可是觊觎了好久了,有时候趁着他不在家,偷偷瞄两眼里面,想着哪天可以光明正大地进去晃了一晃。
其实里面简单的很,就一个半面墙的储物架,璧式推拉门的衣柜,很大一张床,一个电脑桌,黑白色调,连张沙发也没有,装饰更是少,墙上挂了两幅她看不懂的抽象画,其余的就什么都没了,窗帘都是纯色的灰。连着一个很大的浴室,景萱没进去过,也不知道构造就是了。
景萱坐在卧室里收拾行李箱,衣服挂在衣柜里,她的史迪仔抱枕和皮卡丘玩偶扔在床头,护肤品放在哪?嗯,可能要添置一点东西……景萱记在记事本上,又去收拾储物架,把自己的小摆件放在上面,还有什么呢?她想不起来了,环顾一下房间,不由笑了起来,黑白灰的房间因为她的东西而变成了五颜六色的,尤其是她的史迪仔和皮卡丘,放在灰色的被子上,显得特别色彩明亮。
姜寒去公司了,还没回来,差不多晚上七点钟了,景萱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吃饭,这样想着,忽然觉得好饿,她摸出手机给姜寒发短信,问他吃了没。
过了一会儿,他才回:“还没,在开会,你先吃。”
进厨房,景萱什么也不会,冰箱里是新添购的蔬菜肉类,她瞄了两眼,一点速食都没有。
她突然觉得有些羞愧,以后难道她跟姜寒两个人要一起煮泡面吗?还是一块叫外卖?
有那么一瞬间,景萱有种洗手作羹汤的冲动,可脑子一热开始翻食谱动手的时候,她才沮丧的发现,做饭真是个宇宙级难题,比做数学题还难。
最后鼓捣一个多小时出来,米饭太硬,木耳炒蛋蛋太咸木耳太甜,青菜炒得太过火,都有点发黑了,辣椒炒肉已经不能看了……
嗯,她有做黑暗料理的天赋。
还没来得及处理掉,厨房门就开了,景萱吓了一跳,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一点也没有感觉到。
姜寒脱了外套,只穿了一件白衬衫,袖扣打开,挽到小臂中间的位置,领口的扣子也开了两粒。
景萱看着他,心里在泛花痴,满心都是我老公真帅,怎么看怎么帅的满足感。
他挑眉,“做了什么?”
四个字,她才反应过来,还没有毁尸灭迹……
景萱就差捂脸钻地缝了,他长腿已经迈动走了过来,看了眼她的“杰作”,眼角隐隐有抽动的迹象。
景萱已经无力挽尊,垂着头,“手艺不佳,基本……没什么能吃,我们还是叫外卖吧!”
他已经夹了一块木耳放在嘴里,看着她可怜兮兮地样子,实在不忍心打击她,揉了揉她脑袋,替她把围裙接下来,“洗手吃饭吧!”
景萱抬头,“你要吃?会中毒的……”真的会中毒的,以前看访谈,他其实是个很注重生活品味的人,吃穿很低调,但绝不随意。
小时候已经在姜家吃饭,姜母是个很厉害的家庭主妇,做什么都很能做的很好,她把姜父和姜寒照顾得很好,景萱也占了不少便宜。
有那样的妈妈,姜寒嘴挑,一点都不稀奇。
然而事实上,姜寒不仅吃了,还吃得津津有味,让景萱都怀疑自己和他是不是一个味蕾。
他吃饭很安静,慢条斯理地,透着股优雅的韵味,真是怎么看怎么好看。
景萱想,如果有电视剧只拍他吃饭拍二十集,她都能捧着脸全程星星眼的看完。
迷妹心,奈何妻子身,她不能只星星眼啊,还要替万千少女照顾她们男神,想想真悲哀,嗯,不是她悲哀,是男神还悲哀,娶个媳妇儿什么也不会。
“做饭嘛,等我熟练就好了。”景萱没什么底气的说,她戳着碗里硬得累腮帮子的米饭,心虚的很,从小她就被宠坏了,父母都很忙,在家的时间很少,她基本是爷爷奶奶带大的,老人家心疼孙女,哪会让她学什么做饭,后来父母不在了,所有人都是加倍地疼她,好像要把所有她未得的宠爱都补偿给她一样。
所以结果就是,她除了一腔矫情,什么都不会。朱静说的对,就像趴在谷底的人叫嚣着要的是梦想而不是金钱一样,那种对梦想过度的崇拜,对金钱过度的鄙夷,本身其实还是对自身的厌弃和不满意,她想做一个合格的演员,想告诉世人娱乐圈并不是只有黑暗和肮脏,依旧会有人为了理想清白而炙热的活着,其实不过是矫情,活着,或者高傲的活着,只是一种选择,并没有高尚到哪里去。她脸仰的太高,连基本的生活技能都抛弃了。
“不会做就别做了了,我过几天请个阿姨,或者找个钟点工,我们两个工作本身就多,自己动手的机会也不会太多,不会就别勉强了。”
姜寒拿着汤匙喝紫菜汤,一口下去,好半天才咽下去,什么味道?糖?紫菜汤放糖吗?他想,还是请个阿姨好了……
她的情况,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本身动手能力就不强,又没有人教她,她能想起来做饭,他已经觉得难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