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白娇走路一拐一拐,心痛怜惜,但看到她被李博扶着时,又来气了。
卓义走到白娇跟前,热嘲冷讽:“这么有兴致玩过山车?一把年纪还装年轻,拐脚了吧?活该!”
旁边的贺明听见,迷迷糊糊地觉得自己这个表弟跟刚才的熊孩子是一伙的,那么想叫他炒掉同伴的父母,是不可能哒。
李博听卓义与白娇说话的语气怪异,但不清楚他俩有什么摩擦,便礼貌地跟卓义打了声招呼,“卓总你好。”
卓义瞪向李博,“你哪个部门的?”
李博:“我是产业园二期建筑工程师李博。”
卓义对他打量了一圈,“嗯”了声。
这时白娇抬眼,看卓义就他一人,身边没有跟着谁,不禁追问:“外婆呢?”
卓义:“外婆生气,回酒店了!”
他下了摩天轮,本能地冲去过山车那处,但半途折返回去,找外婆。他先找到喜吱吱,喜吱吱红着眼说外婆回酒店了。他也不关心喜吱吱红眼的原因,给酒店打了通电话,让工作人员上房间查看,确定外婆回房间了,他才赶过来过山车。
白娇:“她生什么气?”
卓义:“问你自己!一声不哼跑了,还跟别人玩过山车,不知道她心里多不痛快吗?”
白娇:“……那我回酒店吧。”
李博:“我扶你回去?”
卓义立即拒绝:“不用了。蒋秘书,你扶。”
贺明紧握扶着自己的蒋纯的手,“蒋秘书,不要离开我。我心有余悸呀!”
蒋纯没理会贺明,倒想起在旋转木马那一幕--白娇跑了卓义不但不追,还跟初恋玩去了!她想替白娇出一口气,便说:“我要扶贺先生呢。李工,麻烦你扶扶白娇。至于卓总不能走,他要留在这里继续与民同乐。”
与你妹的初恋同乐去!
卓义:“……”
很好,回去减薪降职!
李博不明白他们耍什么,只知伤者要紧。他扶着白娇往酒店走,“我先扶你到医务室,再回房间。”
白娇:“谢谢你。”
李博:“不客气,要背吗?”
白娇:“能走,不用。”
四个老弱病残走了后,剩下卓义风中凌乱。他身后传来过山车疾风而驰的飞梭声以及玩客们的狂欢声,“啊--!”跟他形成两个不同的次元。
白娇扭伤的脚在医务室经过简单处理后,没有大碍。医生让她多休息别乱跑乱动,所以她一回到房间,就瘫躺到床上不动了。
原本在房间看电视吃薯片的外婆送走李博,关上门,追问外孙女:“那男的是谁?”
白娇:“工作伙伴。”
外婆:“又叫伙伴?一个战略,一个工作,哪个亲一些?”
白娇本想反驳,但想起什么,便无力道:“当然是老公亲。”
外婆轻笑,“老公亲?那你还能头也不回地跑了,把老公留给情敌?你真行。”
白娇:“不然呢?跟她们撕吗?你愿意看到?”
外婆认真说:“不愿意。冷处理挺好,不要像你妈。”
白娇拉过被单,盖住脑袋,“别说了。”
外婆看看时间,十二点多了,“我出去买些吃的,给你带饭回来。”
被单下传来闷声:“谢了。”
门开门关之后,隔音一流的房间便寂静下来。折腾了一天,白娇也累,便这样盖着脑袋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多。
她揭走被子,正要撑着两边坐起来时,发现身侧有个脑袋。黑发的,不是外婆。
白娇忍着尖叫的冲动,判断了一下,再伸手推那个脑袋,“喂!喂!”
趴在床边睡得正酣的卓义被她“喂喂”的吵醒,分不清东南西北,不满地低吼:“干什么?!”
白娇皱眉,他还好意思问干什么?“回你自己房间睡!”
卓义坐直身子,没理会白娇喊什么,也不应话,只管给自己揉额头。他也累也困,睡得正好被人半路吵醒,头痛欲裂,难受。
他那副蒙松的样子,有点憨。
白娇不吵他了,扫视一圈房间,外婆不在,她自行下床。
卓义醒透了,站起来走到她身边,“你要干嘛?”
白娇:“上厕所。”
卓义:“我扶你?”
白娇:“不用。外婆去哪了?”
卓义:“去玩呗。”
外婆把他放进来后,就跟蒋纯去继续潇洒了。
白娇在洗手间解决三急时,卓义在外面敲门,“喂,饿吗?我叫酒店送餐。”
“饿!”她就是饿醒的。
仿佛三天没吃饭,卓义点了很多菜,中西餐均有,丰盛。
两人也不装,该怎么吃就怎么吃,直至饭菜所剩无几,才算吃饱。
安静地歇了一会,酒店人员来清理一番把盘收走,卓义喝了口水,看向白娇:“你跟李博很熟?”
“还行。”白娇坐到老虎椅上,抄过电视遥控,打开电视机看节目,“你走吧,我一个人没事。”
卓义不走,继续说他所想:“我看你对他挺特别。”
白娇瞥了瞥他,没说话。
卓义走近两步,“你对谁都冷冷淡淡的,就跟他热情。”
白娇:“我怎么对他热情?”
卓义:“就是……说话,笑。”
正好调到一档感兴趣的旅游节目,白娇索性不回话,无聊。
卓义见她没反应,也没生气,“你对人能热情些殷勤些吗?”
白娇:“我不是服务员。”
卓义:“……”他看向电视机,又问:“你要看节目?不去玩了?我陪你?”
白娇:“不了。”
脚扭了怎么玩?脑残!
卓义:“你还生气?”
白娇:“生什么气?”
卓义:“我把总统套房让给筱雪喜吱吱。”
白娇:“你高兴就好。”
卓义:“我才不高兴。我原意是跟你和外婆一起住的,谁知道你耍性子,我一个人住那房间有病啊!”
这段时间他与白娇同睡一卧室,已经不太习惯自己一个人睡一个房间了。
见白娇不说话不看他,卓义意识到刚才语气差以及说错话,便壮胆般脱口而出:“我今晚跟你睡。”
在白娇随即投来的凝视下,他补充说明:“同一个房间。”
白娇反对:“不行!”
卓义:“没得不行!外婆说的。况且这里是我花钱包下来的,我爱睡哪睡哪!”
她若耍冷漠,他就耍无赖。看谁赢!
以他对白娇欺善怕恶吃硬不吃软的认知,他坚定自己的立场,死活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