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语地和身旁的男人对视一眼,蓝若斐叹了一口气,“你如果真的打算踢门进去,我不拦你,但是我也可以明确告诉你,这样的处理方式,最后的结果一定是悲剧。”
凌春的性子大家都很清楚,她最讨厌人家使用蛮力,而不是去了解情况。既然人在里面,那自然会有法子让她开门。
“你们先回去吧,今儿晚上我在这里陪着春春,有事儿我会给你们电话的。”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两个男人赶紧撤退,不然像两尊门神似的杵着,吓到其他的顾客就不好了。
哀求地看着她,闫子航低声说:“我不走不行吗?要不这样,我答应你,一会儿进去以后我不说话,行吗?我就想看看她!”
他的要求多么卑微啊!
蓝若斐就觉得奇怪了,这男人平时挺精明的啊,尤其是在办案的时候,那脑子转得飞快,怎么一摊上凌春的事儿就不好使了呢?难道他就没看出来,人家压根儿不想见到他?如果他不走,估计连蓝若斐都进不去这个房间。
接收到老婆的眼神示意,明大少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拉着闫警官的胳膊,“行了,你别在这儿碍事儿,咱们先回家,哥给你做做思想工作。其他的,就交给若斐吧,她心中有数。”
其实蓝若斐自己也没底,过来的路上还在想,她究竟有没有那个能力去劝服凌春,让她放弃要打掉孩子的念头。
直到两个男人消失在电梯里,蓝若斐才敲响了门,“春春,是我,他们都被我打发走了,你可以开门了。”她知道,凌春一定是在门背后听着他们的对话,是以她也没想欺骗她什么。
打开门,是一张惨不忍睹的大花脸。
因为哭过的关系,凌春脸上的妆都糊了,白天那楚楚动人的美丽伴娘已经没了踪影,剩下的只是个为情所困的伤心女人。
锁好门,拉着她走过去坐到沙发上,蓝若斐用纸巾仔细地给她擦着脸,“女人这辈子最大的事业,就是孩子。兴许你现在还没有任何的感觉,但是当初我怀着晴晴的时候,尤其是怀孕初期,一度都觉得那小家伙是特地来折磨我的。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当我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她的心跳,她的呼吸,包括她在我肚子里的每一次动作,都牵动着我的心。”
“都说‘母子连心’,这话是没有错的。怀胎十月,母子之间的感觉很微妙,也是这世界上任何一种感情都无法取代的。就像现在,我最大的欣慰就是可以陪着晴晴长大,看着她每一天都在变化,总觉得特别有成就感。”
在谈论女儿的时候,她的脸上有一层淡淡的光华,那是属于母性的光辉。慈祥,饱含着无限疼爱和宠溺的目光,仿佛晴晴就在她的眼前。
微微敛起脸上的笑容,蓝若斐正色问道:“春春,你当真要因为大人之间的事情,而将所有的结果都推到孩子的身上吗?孩子有什么错?为什么你不能换一个角度来想呢?这是上天赐予你的礼物,哪怕你和子航最终不能走到一块儿,你也不能就这么草率地扼杀了这一条生命啊!”
“我知道你在纠结什么,因为我也曾经历过这样的阶段。不如这样,我们来做个试验吧!到时你再做决定好不好?”。
番外 好戏上演
番外 好戏上演
仿佛在寒夜里看到了星光,凌春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当真要这样做吗?”
踟蹰的态度,让蓝若斐不禁翻了个白眼,“你是对子航没信心,还是对你自己没信心?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你听我的……”凑到她耳边,小声嘀咕了一番。咣玒児读读
凌春的脸上渐渐有最初的半信半疑,到那双眸子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光彩,最后脸上被微笑所取代。说得对,凭什么都是她一个人在苦恼?闫子航既然是个男子汉,那他就该把一切担当起来,让他想办法去解决家庭内部矛盾。
不过,当前要确定的,就是这个男人究竟把她放在心里的什么位置。老实说,经过这么长时间,她对自己也产生了怀疑,究竟这段感情还应不应该继续下去?
每个人的爱情,在经历了最初的激情之后,总会慢慢降温,至于能不能细水长流地持续下去,亦或是厌倦了彼此之后分开,没有人能保证。
她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她也会感到彷徨,也会对自己的将来没有信心,她需要有人给她加油打气。有了孩子之后,就更茫然了,完全失去了方向。
“若斐,你当初怎么会有勇气要做个单亲妈妈呢?一个女人在这个社会上生存已经很不容易了,再独自将孩子抚养长大……我看着你们对晴晴的照顾,都深感不易……我在怀孕的这段时间,恐怕没办法胜任太多的工作,可能到时连收入都会受到影响……”佛里春试态。
她自己一个人自然无所谓,但是天下间做母亲的想法都一样,都想尽自己最大的能力,给孩子提供最好的条件。
凌春的童年并不快乐,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话不假。即便她不需要支撑起全家的开支,也不需要在经济上做任何,可是生活环境和物质条件的悬殊,还是让她在别的孩子面前感到自卑。
曾经羡慕过别人有最新的玩具,有漂亮的衣服,就连书包和文具都比她的好很多。但她毫无办法,只有用贪婪地目光看着,回到家里还是要主动替父母分担一部分的家务。
早熟的结果,让她的承受力比同龄人都强,什么苦都能吃。是以刚到游乐场工作那一阵儿,不管别人对她如何,凌春始终都能一笑置之。
因为生活带来的困苦,她已经经历过太多了,这些冷嘲热讽又算得了什么?在蓝若斐的遭遇里,她似乎看到了自己最初的影子,她也曾这么摸爬滚打过来的,所以能体会蓝若斐的心情。
这是个极其沉重的话题,蓝若斐的情绪也因此受到了影响,但她试图劝说:“春春,不管我们自身的条件如何,都不能成为剥夺孩子出生的权利的理由,不能因为条件不好就扼杀了一条生命啊!你怎么会变得这么消极呢?你有没有想过,孩子的事情,子航也有知情权和决定权。你知不知道他得知自己即将要做父亲,有多激动多兴奋?”
她自问这点儿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闫子航深爱着凌春,谁都能看得出来。他只是还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方式去表达感情,所以两人总是这么磕磕碰碰。
拉起凌春的手放到她的肚子上,蓝若斐淡笑道:“春春,过不了多久,你就能从这儿感觉到孩子的心跳了。刚怀孕那会儿,我也和你一样,患得患失的,整天都在胡思乱想。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最重要,想那么多干嘛?孩子一定不能打掉,难道你还要剥夺我做干妈的权利?放心,就算你抛弃了闫警官,有可帆和我在,咱们的宝贝儿也不会受苦的。”
“去你的!”凌春笑骂一句,“谁抛弃谁还不一定呢!那混蛋还挺能招蜂引蝶的呢!”
似乎嗅到了一丝醋味儿,蓝若斐揶揄地冲她眨了眨眼睛,“哟,谁家打翻了醋坛子呢?酸溜溜的,你要不是吃味儿,干嘛这么关注人家的行情?”
赏了她一个白眼,凌春径自往浴室走去,“不跟你贫了,我先洗个澡,你要是没什么事儿就回去吧!我怕我‘闺蜜’今晚会寂寞难耐睡不着,新婚之夜闹这么一出,你可别让我成了千古罪人啊!”
瞧,她的任性又发作的不是时候了。
但她也没料到闫子航那少根筋的会直接去打扰人家的洞房花烛夜啊!唉,那混蛋当真缺心眼儿!
蓝若斐就像在自己家似的,走到桌子边看了看赠送的免费矿泉水,不禁摇了摇头,随即又拿起房间里的菜谱,研究到底要点什么客房服务。她今天可都没有好好吃东西呢!
“都老夫老妻了,别管他!指不定这会儿他正和子航对酒当歌呢,今儿我就不回去了。”翻看着菜谱,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