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账册就摆在你面前,你也未必知
道它就是账册。」
「啊?还会有这种事!」天露道:「一本账册摆在我们面,应该一看就明白
啊。」
萧玉痕轻叹一声道:「如果有这么简单就好了。像朝廷大员所记的暗中往来
的账目,一般都是暗账暗记。」
「什么叫暗账暗记?」
萧玉痕道:「就是一本明账一本暗账。明账上面清清白白,什么也看不出来,
而暗账多是以冒充成别的书籍暗记。去年我在洛城府的时候曾经也查到过知府周
大人的暗账,比如说『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中的三十可能就是指
收钱的时间为本月三十日,八千可能就是指收取的银两为八千两,像这种东西他
们一般不会明记。」
若焰和天露听得头都晕了:「那怎么查啊,这么难的差事白逸那个混蛋居然
要我们来办,他自己却在家里享清福!」
萧玉痕道:「若说查账的话季如意夫人会比较在行,可是查案的话府里也只
有我们能办。而且……」萧玉痕轩着眉头道:「而且我一家人都是被承亲王害死
的,我一定要亲手拿到他的罪证,将他绳之以法,以告慰家中父母兄长的在天之
灵!」
若焰一直看着她,忽然拉着她的手道:「放心吧,若焰和天露一定会助你报
这个血海深仇。」
「是啊,就算这个东西再难找到,我们也一定能把它找出来。你不是一个人,
你还有我们呢。」天露也拉着她道。
萧玉痕看了看她们两个,心中顿感宽慰。(再说一次,因为有时候会引用到
中国古代的诗词,请大家不要太过在意。)
第113章广陵省宝靖府(下)
马元太并没有将钦差们带到朝堂之上,而是在后堂之中请了上座,看了香茶。
马元太道:「姜旭人,您能在衙外大街之上当着市井百姓之面宣读圣旨,倒
是教那些百姓闻圣亲言,身感皇威呀!」
「呵呵。」姜旭笑道:「当街宣旨可不是我的意思,是冰琉冰大人的意思。
总督阁下若是为官清正,也不必为此担惊害怕。」
「那是那是。」马元太连道,又向冰琉陪笑道:「冰大人,本督在任上一向
奉公律己,虽不敢以青天自诩,但也还算清廉,不知大人是从何听闻我有贪污之
事?」
冰琉说道:「你清不清廉我自会查清楚,至于我是从何听说你贪污之事也不
必告诉你吧。」
马元太碰了一个钉子,不过报他也知道冰琉本就是弹劾检举自己的人,不会
给自己好脸色看,所以也不生气。
「马大人,姜大人。我一路舟车劳顿疲困得很,先去休息了,你们若有话,
慢慢说。」冰琉起身就走。
马元太忙起来道:「我已在城中备好二位大人的住处,冰大人请随本官下属
前去吧。待冰大人休息好之后,我再去拜访。」
冰琉来到钦差的住处。奴才王宝赶紧迎出来道:「夫人,我就知道您一去马
上就会过来,所以东西都已经您预备好了,洗澡的热水院里的丫环也早就备好了。」
冰琉转向一旁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才道:「那赶紧的,叫小红小兰把热水倒
好伺候着。这些天不是住驿馆就是住客栈,也没见到好一点的客栈,那些地方真
不是人住的。」
王宝道:「小红小兰已经把水倒好,在房里候着您了。您床上的褥子被套枕
头也已叫下人全部换新,另外您要更换的衣服也叫下人去城里最好的店铺买,应
该一会儿您沐浴之后就会买来。」
「嗯,办得很好。我睡醒之前,不许有人打扰我。」冰琉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哎,知道了。」王宝想了想,又追上去问道:「那要是是案子的事呢?」
冰琉看着他:「案子重要还是我的身子重要?就是天塌下来也等我睡舒服了
再说。」
「是是,夫人。」
冰琉洗过澡,躺在被窝里就欲睡。
小红小兰问道:「夫人,您睡之前要不要吃点点心?」
「滚出去,别吵我!」冰琉喝骂了一声,两个环丫才纷纷退出房间。
过了一会儿,确定不会人再进来后,萧玉痕、若焰、天露三人才从屋中各处
现身出来。
若焰走到床前看了看这个熟睡的冰大人,疑惑道:「她这样的人真的是如意
口里说的厉害人物吗?」
萧玉痕也是一副不知的样子。
天露道:「这个人娇奢得很,我刚刚看到她换的那些衣服全都扔了,明明洗
一洗就可以穿。像这样的人还去检举别人的贪污案,我看她自己就是个贪官。」
萧玉痕道:「她倒不是一个贪官,只是她丈夫很有钱,是个有名的大商家,
她父亲生前也是大官,家里应该也有不少银子,所以可能是娇奢一些。」
若焰细细看了看床上的冰琉:「她倒是个美人胚子,如意说她今年都三十了
吧,看上去倒像是二十五六。要是白逸那个浑蛋在这里看到她,也不会管她嫁没
嫁过人,一定就……」
「别说了。」萧玉痕道:「大白天总督衙门也进不去,本来还想跟她商量商
量一起来查办案子……」萧玉痕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吵什么吵什么。」冰琉突然坐起来骂道:「你们三个滚出去,别吵着我睡
觉。」
若焰她们三人吓了一跳:「你……你没睡着?」
冰琉怒道:「你们三个这么吵我怎么睡?」
天露讶异道:「好奇怪呀,你看到我们突然出现在你房里,你没吓着吗?」
「啊,你们三个啊。我洗澡的时候就看到你们三人在房梁上偷看我,而且你
们说话说到现在也没对我有什么恶意。」冰琉细细打量了着她们三人,突然起身
一个耳光打在萧玉痕脸上。
若焰惊怒万分,抬手就要杀了她,却被萧玉痕制止了。萧玉痕也怒问道:
「你干嘛打我?」
冰琉道:「你是男人,你偷看我洗澡不该打吗?」
萧玉痕这才记起自己是男人装扮:「冰大人你别误会,我们三个都是女儿身。」
「原来是这样啊。」冰琉又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道:「那你们三个女捕快
到我房间里来干什么?」
萧玉痕道:「是这样的,我们有事想跟你商量。」
「有事的话,等我睡醒了再说,你们刚才没听到吗?」冰琉把被子一盖闭上
眼道:「行了,滚吧。」
「你……」若焰天露二人怒不可遏。
萧玉痕也皱着眉头:「算了,我们出去吧。」
「真是一个可恶的女人。」城内一个小池塘边,天露一脚踢飞了一块石头。
若焰寒着脸道:「夫君,她要是再敢动手打你一下,我一定要杀了她!」
「算了,不值得为这种小事生气。」
天露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萧玉痕想了想,说道:「我们先去客栈吃点东西睡一觉,等晚上再说吧。」
三人刚走没几步,就看到池塘边几个乞丐围在一起打另外一个乞丐,像是要
抢他手里的馒头。萧玉痕心中不忍,上前喝道:「你们几个在干什么!」
打人的几个乞丐见是官差来了,拔腿就跑。萧玉痕本想去追,但被若焰拉住
了:「夫君,那些事你管它作什么?」
萧玉痕道:「我只是看他们本来都是乞丐了,干什么还要互相争斗。」
啻月若焰劝说道:「乞丐打架每天都有,他们也只是想多吃一口饭,这种事
多如牛毛我们想管也管不过来。况且我们也不是在本地当差,宝靖府的事就交给
宝靖府来办吧。」
那个被打的乞丐见自己得救,连忙跑过来拜谢。萧玉痕瞧得眼熟,蹲下来细
细看道:「咦,你不是曲老板吗?」
若焰道:「夫君,你认识他?」
萧玉痕点头道:「嗯,他是洛城的大富商曲仁镜曲老板。」
「啊。」天露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眼前的破破烂烂又脏又臭的乞丐:「这样也
是富商啊,太不可以思议了。」
乞丐也很惊奇居然有人能认识自己,但他还是一时半会儿没认出眼前这个人
来。
萧玉痕道:「曲老板,是我啊。我是洛城府的萧护卫萧捕头,你不记得了?
以前我巡街的时候还记过你两次。」
曲仁镜抠了抠乱蓬蓬的头发:「我想起来了,是周知府衙门里的萧捕头啊。」
萧玉痕点头道:「是啊。曲老板,你,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曲仁镜眼睛一红,抱着萧玉痕的脚大哭起来。
「臭乞丐,快把你的脏爪子拿开,别碰我老公!」若焰一脚把曲仁镜踹得远
远的。
「若焰,你干什么。」萧玉痕轻叱了一声:「曲老板也算与我弟弟相识,不
许无礼。」
若焰很委屈的道:「是。」
萧玉痕上前看了看曲仁镜,见他没事,才回过头来平心静气的对若焰道:
「我刚才说话是重了点,你也别委屈了。不管怎么样,也不能随便伤人呀。」
「嗯,我听你的,不过我要你抱着我走。」若焰搂着萧玉痕的脖子撒娇。
萧玉痕苦笑:「真拿你没办法。」
第114章曲仁镜的秘密(上)
「哎,你慢点吃,油都溅到我们身上了。」宝靖府的馆子里曲仁镜抱着一整
只烧鹅正狼吞虎咽。萧玉痕也想不到,去年还是洛城商贾中的百分巨富,才一年
的功夫就成了流落街头的要饭乞丐,还真是应验了世事难料这句俗语。
桌面上四道茶和一碗打卤面很快就被他吃完了,禁月天露问道:「够不够,
要不要再吃点什么?」
曲仁镜捶了捶胸口,喝了口茶才被咽着的东西吞下去:「谢谢了,不用了…
…还来一碗饺子吧。」
「小二,饺子一碗。」
萧玉痕问道:「曲老板,你怎么会流落到这步田地?」
曲仁镜怔在那里,好半晌都呀没有说出话。小二端着水饺放在桌上,曲仁镜
看着碗里的饺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倒把店小二吓了一跳。
「没事没事。」萧玉痕放了一锭银两在桌上:「小二,劳你再去置办两件干
净的衣裳。」
「哎,好咧。」
萧玉痕看着曲仁镜,不禁叹了一声:「曲老板,我听舍弟说起过,你是因为
你儿子被关到牢里的事吧。」
「你别叫我曲老板了。」曲仁镜哭着道:「我都成这副德行,也没脸再听别
人叫我曲老板。」
萧玉痕道:「曲先生,那我就叫你曲先生了。曲先生,你的儿子现在没事了
吧?」
「还好还好,他已经从牢里出来了。怀盛老家那边还有点田地,叫他回去营
生去了。」曲仁镜道。
怀盛是七域省下的一个县。
「那就好。」萧玉痕点了点头,又问道:「曲先生,那你又怎么会流落到宝
靖府的街头?」
曲仁镜想了一想,慢慢将流落至此的经过告诉了她们。
那天他拿着银子去承亲王府换儿子的性命,出来时正好看到与自己做过生意
的于老板也在王府里。曲仁镜记得于老板是做棉布买卖的,与自己的儿子有过生
意上的来往,心中好奇得很,就偷听于老板与王府奴才赵福的谈,这一听不要紧,
可把他吓着了。原来于老板很早就一直在为承亲王府做生意,那个被曲仁镜儿子
曲桓撞死的王爷的干孙子,原本就是王爷要杀害的人,只是被于老板把这个计设
陷害到了他儿子曲桓身上,正好还讹了曲仁镜三百万两银子。
萧玉痕听了心里惊动不已,她可不认为承亲王的设计只是为了曲仁镜的三百
万两银子。萧玉痕心中一动,像是抓到了什么,但又想不起来。
曲仁镜知道偷听到这件事后原本想报官,但一想到官官相互,再加上是承亲
王爷,报官就等于是自取灭亡,而且这件事仅凭他一人之言根本毫无用处。可让
他就此罢休,他心里实在也咽不下这口气,所以他就想找到证据告御状。
曲仁镜道:「我还没听完他们说什么,就被王府里的家奴看见赶出去了。但
我听到我儿子的事是于老板亲手设计陷害,就想想法子逼他一起跟我告御状,为
我作证。所以我就一直跟着他到了这里,最后盘缠用完,只好乞讨为生。」
若焰气呼呼的拍了一下桌子:「这个承亲王,夫君,我们一定要杀了他!」
萧玉痕挥手制止她让她别说话,心里将曲仁镜说的话前前后后理了两遍,问
道:「对了,那你有没有听到他们为什么要设计杀死王爷的干孙子?」
曲仁镜点头道:「说是替王爷办砸了差事想除掉他。」
萧玉痕心中忖道:「承亲王故意要害死自己的干孙子?难道真的是因为办砸
了差事?还有,王爷的干孙子为什么会死在曲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