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若小小地皱着一张俏脸,没有察觉到,身旁的某男低垂的眼眸中暗含的笑意。
当下,苏小若恹恹地戳着碗里的米饭,没能注意到,身旁的欧允煜脸上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
古繁语和宁婉儿对视一眼,双双看见对方的眸中含笑,而后慈爱地望着两人。
欧家的两位当家人眼中也是满含欣慰的神色,就连欧雅馨都忍不住眯上了美眸,弯成月牙的弧度。
……
天色暗沉,萧瑟的落叶唰唰落下,几声惨然的鸦声响起,徒增几丝阴沉诡谲的氛围,幽暗的月光暗淡几许,惨白色的银光笼罩了整个大地,显得几分压抑。
四周冷寂无声,偶尔有冰冷不知名的动物兴起,几声嚎叫匆然响彻整片区域,低沉涩然的几声回响喑哑,令人毛骨悚然,仿若暗处有不知名的双眸紧盯着,寒气由背脊上缓缓侵入心头,禁不住头皮一紧,喉间抑涩,心间寒意阵阵。
就在这诡异的环境下,一群如同暗夜般的人悄然无声地掠入这片土地,脚步轻巧,落地声几不可闻,行走间秩序井然,双眼如鹰般锐利扫射周边的环境,握紧了手上的武器,紧绷的身体压抑着强大的爆发力,如同那蓄好能量的炸药桶,只等一个简单的导火线,他们就彻底被点燃了,释放心间难耐的激荡。
为首的人也是一身黑衣,看似与身后之人着装一样,可仔细望去,就能发现,该人的袖口上萦绕着细密的紫色针线,勾勒着一个复杂难懂的图文,像是暗含着某种寓意,可不等看清全貌,手腕扭转间,图隐隐被掩藏起来,不见分毫,令人心痒难耐。而在这光线微弱的地方,不仔细观察,是看不出来的。
那为首的人,身材高大壮硕,矫健的步伐带着虎虎威风,却无一丝声响发出,倒是叫人惊诧。
夜间的寒风刮在衣襟上,漾起轻微的呼呼声,带着手套的大手微微抬起,按下身后的行动,锐利的双眼不放过身旁的任何一个角落,忽而发现几百米处隐约的黑色建筑,双眼中精光爆发。
与此同时,离他们不远处的建筑里,一位面容略带忧愁的女人站在窗边,目光放空,呆呆地望着漆黑的夜空,脸上隐含着复杂的情绪,神情中有说不出的落寞和难过。
夜风吹起了她的发梢,发丝在空中舞出妖娆的姿态,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悲凉气息与窗外冰冷的寒风交相呼应,
“嘭”
安静的房间内响起巨响,女人呆滞的目光缓缓回过神来,自然而然地转过身去,望向声音传出的地方。
看着那大开的房门,眼神中先是迷茫,而后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脸上惊诧的神情毫无保留地显露在脸上。
“苏夫人,我们是来救你出去的,跟我们走吧。”低低的嗓音在门外传来,平淡的声音中含着一抹难以察觉的督促。
原来,这个女人就是秦沁,苏小若的母亲。
秦沁这才注意到,门外还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只是刚刚太突然了,她倒是没能第一时间注意到门外已经换了一个人。
听见男人这么说,秦沁却没有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神情却是变得警惕起来,就连身子都不自觉地往后退去,寻找安全的距离。
“呵呵…不了,我在这很好,你们不用这么试探我…”秦沁轻笑,低垂的眸子夹杂着几丝讽刺。
那些人还真是不死心,这种把戏都已经玩了那么多次,难道不腻吗?就算他们不腻,她都看腻了,毫无新意。
秦沁暗自在心头冷笑,对他的话不以为然,淡淡地挥手,甚至闭上双眼,示意自己困了,要赶人了。
本以为这些人会识趣走开,谁知,男人没有离开,而是沉默地站在原地一会儿,紧绷的氛围瞬间张开。
秦沁看不清对方脸上的神色,权当又是那些人想要套她的话,便也不再说话,静静地看着那人,眼神漠然无波,仿若只是看着花花草草似的。
或许,看着花草她还能一展笑颜,可对着这些人,她却连一个扯开嘴的冷笑都不愿意浪费。
匆忙的人影出现在男人的身旁,低声在他耳旁说了几句。男人的眼神渐渐变得锐利起来,紧盯着他的秦沁心底一惊,脚下动作准备往身后跑去。
可男人的速度远比她想象中的快,就在她踏出第一步的时候,肩膀上已经出现了一只大手,牢牢地禁锢了她欲动的身形。
“抱歉,苏夫人,委屈你一下。”男人生硬的说道,话里也没有多余的感情,右手微微用力袭上秦沁。
不等秦沁说些什么,她就歪头倒在男人的手臂中。
“走,让他们撤回来,掩护我们出去。”
男人速度极快地将秦沁送到身旁另一个人的手中,对着耳麦低语几声,冷峻的身影率先冲出房间。
激烈的厮杀声响彻这片天地,枪声,人声,怒吼声,陈杂揉在一起,在这暗夜中,上演生与死之间瞬变。
尽管,冷酷残忍,却又无可避免。
远边的鸦叫声依旧模模糊糊地传来,几只结群的乌鸦站立在光秃秃的树杈上,冰冷的眼珠子紧盯着下面的混战,时不时发出尖锐的叫声,混合着这惨烈的声响,就像一幅苍白冷然的画面,透着青白,生机暗淡。
……
隔绝了窗外的冷肃,室内温暖如春,暖意融融,氤氲的灯光洒落,为床上的人儿镀上一层柔和的浅光。
床上的人儿安静地侧躺着,白皙的脸庞泛着粉色的晕红,粉唇嘟起,秀气的眉头微微皱起,似有不满。
白色的被子上耷拉着一条纤细的手臂,细白的肌肤,纤细修长的手指,半掩的绒被下含着隐约的如玉肌理,精致的锁骨上可见细细的暧昧红痕,伴着呼吸的起伏,胸前的遮掩似远似近,羞涩地将那美好浅浅地勾勒着。
欧允煜松垮地披着浴袍出来,就见到这一副美人睡图,呼吸禁不住一沉,刚刚压下去的某种火焰再一次有了升温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