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急火攻心的和他硬碰硬,而是小心的绕开他的攻击,南宫斐然看出了他们的意图,他们想拖垮他。
他们人数众多,可以运以车轮战,可是他却急于离开这个地方,所以他招招都是杀招,所以很快,林中已经多了几具尸体,但是他身上也好不到那里去,背后和手臂上的四五处伤口已经因为受伤并且进行剧烈运动而渗出了殷红的血迹。
一道剑光闪过,一个草原人的头颅飞向了天空,在天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线,然后重重的跌在地上,就在同时,另外一个人却趁机一刀砍在南宫斐然的后背上,又是一道血迹,南宫斐然皱了皱眉头。
一剑又刺中一个草原人,可是他渐渐的觉得体力不支了,他觉得自己要跌倒,但是他不可以,他心中一再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就这么倒下。
手中的动作慢了很多,肋骨上又被重重一击,南宫斐然的双腿已经有些不听使唤,重重的朝后退了几步,手中的宝剑直接狠狠的被他扔了出去,直接贯穿一个草原人的胸口。
其他几个人一见南宫斐然失去了手中的利器。一窝蜂的朝南宫斐然冲来。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南宫斐然一脚勾起了地上的一把断刃,划出一个圆弧形的圈子,又是三个草原人毫无防备的被割破喉咙,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南宫斐然知道,此时的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但是他以一人之力痛杀了十几个草原狼,令其他的人震惊,已经不敢轻易的靠近他。
此时的南宫斐然,满身是血,面目狰狞,活像一个嗜血修罗,,他就是图不让自己倒下,同时一步步的朝远离尉迟娉婷的地方移动。
可是突然后脑上受到重重一击,眼前一黑,在倒下的那个瞬间,他用尽全力朝尉迟娉婷藏身的地方看去,这一生,恐怕他再也看不到她了……
仇恨,愤怒,这些草原狼把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到了南宫斐然身上,这个人是梁军的将领,他不仅下令屠杀了他们的村子,还在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砍杀了他们的好几个兄弟,这个人实在是神勇,但是却必须死。
一个人似乎看到了他死去的双亲再向他招手,就在南宫斐然倒下去的时候,他也几乎是狂奔冲向南宫斐然,弯刀已经高高举起,只是可惜,落下的时候,被一柄短剑给拦着了,他手中的弯刀应声断为两截,又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利器!
这个人瞪大了惊恐的眼睛,看着月光下,尉迟娉婷那张冷艳的脸孔,写满了杀机,充满了震怒。
尉迟娉婷没有手下留情,挥手一剑,便割破了这个人的喉咙。
尉迟娉婷不顾她已经被这些人团团围住,冲到南宫斐然面前,把南宫斐然的头紧紧的抱在胸前,南宫斐然无力的举起手抚摸着尉迟娉婷的脸,嘴角微翘,欣慰,却也不安。
乌石那哲思看着月光下的这对璧人,心情烦躁,这个女人可以留她一命,但是这个男人,却必须得死,必须得为他们犯下的暴行承担所有罪责。
他不否认,自那天在战场上看到尉迟娉婷,他便一见倾心,尉迟娉婷是第一个能击败他的女人,他对尉迟娉婷充满了兴趣,可是现在看到尉迟娉婷抱着南宫斐然那伤心欲绝的样子,他的心仿佛被抽空了一样。
“哥!”林中传来清脆的一声。
乌石那哲思差点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他实在是太想念弟弟了,以至于自己幻听了么?可是为什么甚至能看到弟弟的身影,而且正在朝自己跑来。
“寒冰?”乌石那哲思试探的叫了声。
月光下,那个满脸倔强的男孩一下子扑入了自己怀中。
“哥!”乌石那寒冰激动的抱着哥哥,他以为再也看不到哥哥了。
乌石那寒冰,正是那日尉迟娉婷救了他他却反刺了尉迟娉婷一剑的男孩,他就是乌石那哲思的弟弟,也是他唯一的亲人,村子里唯一的幸存者。
乌石那哲思那日被南宫斐然放了之后,便一路上寻找乌石那哲思的踪迹,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刚才进了这片树林,却恰巧看到了已经被南宫斐然点穴的尉迟娉婷。
他帮尉迟娉婷解穴以后,发现和他们都在一起的正是自己的哥哥乌石那哲思。
兄弟见面,格外激动,尤其是都以为对方已经不在人世的那种感情,更是语言无法表达的。
南宫斐然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一个帐篷里了,尉迟娉婷就守在他的身边。
原来,昨夜尉迟娉婷向乌石那哲思解释清楚了一切后,乌石那哲思虽然还有怀疑,但是看在尉迟娉婷救了他弟弟的命的份上,打算先手下留情,等他彻底查清事情再说。
于是他带南宫斐然和尉迟娉婷到了他们隐藏梁军物资的地方,里面有大量的应急治伤药物。尉迟娉婷替南宫斐然清洗了伤口,帮他上了药。这才顾得上治疗自己的伤口。
南宫斐然走出帐篷,乌石那哲思和他么的人正围着火堆,吃着烧鸡,弟弟能够死而复生,他万分高兴。
看到南宫斐然走了出来,乌石那哲思递给他一个酒带,南宫斐然接过后仰头猛灌,草原的马奶酒,确实与中原的女儿红有很大的差别。
“你怎么证明这些事情是辽人做的?”乌石那哲思问道。
南宫斐然看了他一眼,说道:“阿纳家族的二殿下脱别塔哈,他知道事情的缘由,亚库泽勒与大辽勾结,企图大败我们并且吞并草原。”
乌石那哲思和他的人马一听,顿时大惊失色。
“哥,南宫大哥和尉迟姐姐不是坏人。”乌石那寒冰对乌石那哲思说道,对于他上次莽撞的刺了尉迟娉婷一剑,他一直很内疚。而这些天他在草原上寻找他哥哥,也隐隐觉得这些事情似乎不是他们看到的那样。
“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乌石那哲思问道南宫斐然。
“我必需得回去,我的人正在和辽军作战,我不能在这里拖下去了。”南宫斐然说着站起身来,尉迟娉婷忙上前扶住他。
“也好,正好我们也要去找他们一趟,跟着我走,会快一点。”乌石那哲思平淡的说到。
“还有,我的粮草……”南宫斐然开口。
“会还给你的,不过那得等我确定了真的不是你们所为之后。”乌石那哲思心中仍然很是怀疑。
南宫斐然看看乌石那哲思,然后扫了一眼他的人,说道:“辽军有数万大军,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哼,”乌石那哲思冷哼一声,说道:“他们屠杀了我们的村庄,我们也没打算活着,但是在死之前,会尽最大的力量杀尽每一个敌人,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乌石那哲思脸上的表情十分坚定。
一行人马,在银色的月光下,浩浩荡荡的在草原上飞奔。马队后,卷起的漫天黄沙洋洋洒洒。
东方城健看着自己的人马与梁军混战,手心中却捏了一把汗,梁军有了援军,士气大振,双方人数相当,可是不见南宫斐然,主帅竟然不在,东方城健不知道南宫斐然在耍什么花招。
亚库泽勒那边也乱成一团,看来是没法希望他来帮忙了,东方城健正在踌躇间,却见南宫泉赫喜出望外的跑了进来。
“三皇子,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南宫泉赫的语气中难掩兴奋。
“什么事?”东方城健问道,希望南宫泉赫带给他的消息不会太差。
南宫泉赫走到东方城健面前,喜滋滋的说道:“你猜怎么着?乌石那哲思拦截了大梁的粮草队,南宫斐然前去营救,却在虎跳峡被乌石那哲思生擒。”
“真的?”东方城健放下了手中的地图,惊喜的问道,不错,没有比这更值得让他高兴的消息了。
南宫泉赫笑笑:“不错,先前已经有人来报了,乌石那哲思正押送这南宫斐然和那些粮草往这边来呢。”南宫泉赫说道。
东方城健点了点头,露出一丝阴邪的笑容,说道:“看来这招借刀杀人的办法果然好用。”
“不错,”南宫泉赫接着说:“我们只是扮成梁军杀了一些老弱病残而已,哈哈,要我说,那个乌石那哲思也不过如此,轻易的就相信了我们的话。”
“吩咐下去,全军出动,一会儿我要看着南宫着南宫斐然跪在我面前求饶!”东方城健说道,他知道,这场战争该结束了,他东方城健才是真正的最大胜利者,消灭了南宫斐然,就连亚库泽勒也会听命于自己,只要等他休息过来,踏平草原是迟早的事情。东方城健想着不禁喜上眉梢。
南宫泉赫看着东方城健看着远处得意的神色,悄悄的退到了书案边上,趁东方城健得意而毫不在意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粒极小的药丸放入了东方城健的茶盏,脸上露出一丝讥笑后又走到了东方城健身边。
“皇子,恭喜你啊,有了这么大的功劳。其他几位皇子便再也没有资格和你争夺帝位。”南宫泉赫谄媚的说。
东方城健没有说话,仅仅有大辽的帝位并不能满足他,他要的,更强更大,他要的是天下,包括他南宫泉赫想要的梁国。
☆、171、天性如此
“大军一旦攻下虎口关,便会长驱直入,直捣洛阳,你没有一丝怜惜么?”东方城健问道。
南宫泉赫谦卑的说:“怎么会,臣弟甘愿侍奉在殿下身边。”南宫泉赫自然知道东方城健的野心,只不过,东方城健太张扬,锋芒毕露,而他则一直小心的掩饰着自己的野心,就是为了不让东方城健提防他。
可是现在,南宫斐然被擒,大梁的败局已定,他必须在这个时候拿下东方城健,然后控制辽军,有灵月公主在,而且他也在军中提拔了不少自己的亲信,他倒是不怕辽军不受控制,他只是担心如果不能拿下东方城健,一旦打了胜仗,恐怕他便在没有机会反败为胜了。
想到这里,南宫斐然上前端过了茶盏,恭敬的递给了东方城健。东方城健接过茶盏,没有一丝怀疑,笑了笑便喝了一口。
两个人都笑着,东方城健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眼看天下就能紧握在自己手中,他越来越激动。
而南宫泉赫则是一脸诡笑,东方城健恐怕做梦也想不到,他辛苦打下的天下,会让南宫泉赫捷足先登。
没多久,乌石那哲思的人马便到了,果然,他们后面跟着整整十二辆粮草车,而南宫斐然似乎受了很重的伤,双手被缚,懒洋洋的瘫在马背上。
进的帐篷来,东方城健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这一次,没有人可以再从他的帐篷中救走他了。
“南宫斐然,你没有想到会有今天吧。”东方城健得意的说。
南宫斐然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你答应我们的事情可不要忘了。”乌石那哲思说道:“这个人可以交给你们,可是别的将领你得交给我们处置,他们屠杀了我们的村庄,这个仇,不能不报。”乌石那哲思悲愤的说。
“你放心吧,少不了你们的功劳。”南宫泉赫说道。他看着南宫斐然,这个大梁的战神,却终究还是逃不过他的计谋,心中不仅有些得意。
“还有,这些粮草我们要一半,还有你事先答应的那些黄金。”乌石那哲思说道。
“好的。”南宫泉赫说着,拍了拍手,这时帐外有人端着一个大托盘走了进来。
南宫泉赫指了指说道:“你们要的东西,都在这里。”
乌石那哲思身边的一个人笑嘻嘻的跑上前来,嘴里说道:“都是好东西啊。”说着伸手去掀开那层红色的锦缎。
就在手刚刚抓起那个锦缎,顿时只觉得手上一阵生疼。汉子扔下锦缎,举起手看。手掌已经变得乌黑,显然是剧毒,这个汉子觉得一阵剧痛顺着手臂直深入五脏六腑,全身都开始又麻又痛。
汉子大叫一声,然后跌倒在地上。
乌石那哲思和身边的其他四个人顿觉不妙。拔出了腰刀,而帐篷中的其他辽金也分别拔出了大刀。
“南宫泉赫,你这是什么意思?”乌石那哲思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冷冷的问。
“哈哈,没什么意思,只是在和你达成协议之前,我就已经和阿纳家族的三殿下亚库泽勒达成了协议。”南宫泉赫奸笑着:“你们不过是一支厉害的队伍而已,而阿纳家族拥有大部分的部落,他们才能代表草原。”南宫泉赫眼中的讥讽渐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