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腹黑boss的甜蜜复仇

腹黑boss的甜蜜复仇_分节阅读_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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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大伯跟她说着话进了屋里,看看家里没人在,视线便直直地落在她身上,像化开的糖一样,目光黏在她身上挪不开。她觉得大伯很奇怪,自己低头一看,原来刚刚穿衣服的时候太急,小背心没有穿上。现在里面两颗小春桃,若隐若现,她顿时窘然,尴尬得支起手臂来遮挡。

    谁知大伯突然欺身而来,在她身上乱摸乱碰,她吓坏了,尖叫不止,大伯用手强硬地捂住她的嘴,把她拖拽进屋里。

    她惊惧不已,双手死死地扳住门框不撒手,院里的鸡鸭也受惊了,咕咕嘎嘎地乱叫一起,扑腾着飞上墙上窗户。她能闻得到大伯身上浓重浑浊的酒气和烟味,她的手指被一根根掰开。恐惧如海啸瞬间淹没了她,木门框上的木屑扎进了她的手心里,指甲崩裂出血,她也毫无知觉。

    恶魔!恶魔!他是个恶魔!

    被扔在床上,她像见了厉鬼一样瑟瑟发抖,男人的大手急不可耐地扯掉她的底裤,她嘴巴被捂得死死的,发不出声音,只能听到“呜呜呜”的哽咽哀嚎。

    眼泪瞬时落下,她拼了命地护住自己,却还是抵不过男人的力气,她只觉得恶心,只觉得恐怖。

    天哪!谁来救救她,谁来救救她!

    男人突然不动了,五官扭曲在一起,表情很痛苦。他往后回头去看,只见少年林安正一脸愤怒地站在他后面,手里拿了一块长方形的青色磨刀石。等到看清面前人的脸之后,林安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怎么会是他?

    男人双腿着地想要下来,林安慌了,又用磨刀石拍在了他的头上。男人闷哼一声,倒在了床上。有血滴在床单上,迅速蔓延开来,染成了一朵鲜艳的红梅。

    夏清清惊吓过度,抖如筛糠,怎么也冷静不下来。看见倒在床上的夏洪和那朵朵红梅,她抬头,眼泪落下不自知,急切地重复着:“带我走,带我走。”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如果可以让她重新再选择,她一定不会对林安说出这句话,一定不会跟着林安到他们经常去的河堤桥洞呆一下午。

    只是当时的她那里会料到,就是下意识逃离的这个举动会带给两个人怎样的灾难。那是林安第一次抱她,那个阳光美好的少年用温暖的怀抱平息她的恐惧。他们静静相拥,林安一直劝慰着她,安抚着她,她抱着林安,无尽的烦恼都好像淹没在了他的怀抱里。

    后来的事,夏贺就全都知道了。他们一回到村里,夏贺见到林安就对他拳脚相向,而她的爸妈一直拉着她不住地打量,眼里全是关心,但是对着林安他们恨不得将他剥皮抽筋。

    在夏兴的怒吼中,她才知道,原来那个被她叫了十几年大伯的男人醒来对大家说,林安要□□她,他发现了去制止,被林安打昏了。

    荒谬,完全的颠倒黑白,但是自己的解释居然没人相信,连家人都以为她是想包庇林安,痛斥她,强迫她,她头一次昧着良心做了错误的决定,把一个救她于水火的人推入了地狱。

    “不可能!这不是真的!”夏贺摇头,坚决不相信这所谓的真相。

    “有什么不可能,颠覆了你的认知了吗?你不是说林安是来报复的吗?不是说一直都是他的错吗?当年我是受害者,是谁居心叵测,我会不知道,夏洪反咬一口,二你一直叫嚣着让林安付出代价,而我的沉默是最后一根稻草,所以,就算他现在是真的来报复,那也是理所应当。”

    “胡说!”夏贺依旧不相信,脸色却变得苍白。

    “事实究竟怎样,我不相信你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你大可以去问你的好父亲。”夏清清激愤地应道。

    胡说两个字像生了根蔓紧紧扎在舌根,怎么用力都吐不出来。夏贺退后一步,一些画面依稀闪过,他竟不能反驳。用力瞪了夏清清一眼,他撂下一句话:“我会找出真相。”

    说完,就大步离开,只不过,这速度,这背影,怎么看怎么像狼狈而逃。

    夏清清渐渐冷静下来,这样说出来,她心里居然也是轻松的,可是那又能怎样呢?说出来又能改变什么呢?她重重叹了口气,疲惫地一步步往回走,那个站在白色方柱,正目不转睛望着她,让她只看一眼就痛彻心扉的人,是谁?

    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还要来报复她当年的退缩,践踏她的真心与尊严吗?夏清清顿了一下,但也只是那么一下,她昂首挺胸,只看前面,稳稳地要与他擦肩而过,林安却不允许,抓住了她的手。

    夏清清并不看他,只冷冷地开口:“放开。”

    林安当然没有放,不仅没放,反而将夏清清的手抓的更紧了。

    夏清清深呼吸,努力维持镇定,觉得自己没有流露出一丝悲伤与愤怒时,才终于扭头看他,却不期然撞上他满眼的疼惜与爱怜。夏清清顿时有一瞬间的失神,好像还在A城,还在林安的房间里,他抱着她,也常常会这样看着她。

    直到感觉脸被轻柔地摩挲,直到耳边传来他一贯温润明朗的声音,“很辛苦吧,”她才惊觉,自己险些要丢盔卸甲。

    立马拨开他的手,退后几步,与他拉开距离,脸上有些凉,她用手一摸,原来是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忙,更新慢了,我会补上来哒。O(∩_∩)O

    ☆、逝去

    “你来干什么,来检验你计划实施的成果吗?那你现在看到我这个样子应该满意了吧?”夏清清发现自己也有说话呛人的时候,她本想做到坦然承受,但为什么话语里满满的都是委屈与埋怨。

    林安想上前抱住她,夏清清察觉到他的动作,立马后退一步防备地看着他。抬起的手不动声色地又放下,林安有些无奈地说:“你都没听我的解释就给我判死刑了吗?只听了梁逸的胡话,你就完全相信了?”

    “他说的不对吗?”

    “当然不对。”

    “你没有匿名给我发何以翔跟郑露的照片?没有告诉我他们的房间号?梁逸没有找人在酒吧欺负我?你从来不知道这件事?你跟我在一起,从开始到现在从来没有想过要报复我?这些……都没有吗?”

    泪眼朦胧中,林安的脸也模糊了,他没有否认,他沉默了,那就是是真的了,是真的怨恨她,才用这样的方法来报复?

    心存侥幸的希望彻底破灭,夏清清心灰意冷,再也不能忍受跟他呆在同一个地方。退后着,心痛着,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喜欢是假的,柔情是假的,关心是假的,求婚……更是假的。

    她用力拔掉左手中的戒指,狠狠地朝林安掷去,“还给你!”小小的指环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光线,随后在地上跳跃着,伴随着清脆的声音,最后归于平寂。林安黑着脸,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决绝地转身离开。

    夏清清以为他会离开,他一向是清冷高傲,决伐果断的,自己已经说的这么清楚了,他又怎么会还留下来呢?但是这次夏清清想错了,随后的几天里,林安非但没有如她所想离开,反而坦然地去询问医生,始终不温不火地陪着夏清清。

    怕夏兴看到,又赶不走他,夏清清只好嘱咐家里人不要告诉夏兴,免得他生气。夏筝问她,两个人到底怎么了。面对妹妹的询问,夏清清只简单说了一下,虽然她说的很少,但是夏筝还是猜到了大概,面上一直安慰她,心里却有了主意。

    夏兴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神智也越加不清,往往要好久才能辨认出眼前的人是张丽还是夏清清,而一家人惶惶不可终日,心里都知道,夏兴怕是不行了。

    但夏清清没料到,为什么这么快,这么迅速,她只不过是出去买苹果,回来时就见护士医生慌慌张张地向四楼的尽头跑去,他们急匆匆地超过一间又一间白色的病房,灰白的鞋底在地板上踏出急雨一样的调子。

    她蓦地一惊,全身不由自主抖了起来:不会?……不可能!

    她不顾一切地向415跑去,手中的苹果兜也急切地胡乱碰撞,砸在她的腿上,她无知无觉,只一心想见到夏兴,见到他依然好好地躺在床上。

    但迟了,还是迟了,她闯进病房里,看到了什么?医生无可奈何地摇头,他为什么摇头?护士拿着白色的床单正要给谁盖上?

    一把推开护士,她想掀起床单,看一看下面躺着的,一动不动的人,到底是谁?

    她慢慢地,镇定无比地揭开床单,夏兴瘦削的脸便一览无余,那深深陷下去的眼窝,高高突起的颧骨,不是最熟悉不过了吗?

    不,不可能!明明刚刚他还精神不错地与她聊天,明明他还胃口很好地吃了一个桃子,还说自己想吃苹果,所以自己猜巴巴地跑去买了最新鲜,最甜脆的苹果。

    为什么一转眼,他就躺在这里无声无息了,为什么不等等我,为什么不等我回来?

    颤抖的手犹不能相信,她抚上了夏兴的脸,还带有语文的脸让夏清清终于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爸爸!”她紧紧抓住夏兴的手,边哭边唤,好像这样就能把他叫醒。

    眼泪湿透了衣服,她越哭越悲伤,跪倒在床边,心像被剜了一个洞,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护士们要推走夏兴,她抓住床沿,护着夏兴,哭着让所有人走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震慑了所有人,但是还是有人走过来抱住了她,掰开她的手指。她惊惧欲绝,踢打着抱她的人,“放开我,放开!爸爸,别推走我爸爸,啊……”

    愤怒伤心之下,她的力气出奇得大,拳头不断落下,那人一声未吭,任她捶打。她百般挣脱不得,眼睁睁看着护士将夏兴越推越远,她发出痛苦地尖叫,一口咬在了那人的手腕上。

    有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滴下来,她犹不解恨,青筋根根凸显,表情狰狞,牙关紧闭,好像要把此人生啖才罢休。有人要拉开她,那人摆摆手,眉头都不皱一下,用另一只手抱住她,在她耳边低声说:“清清,叔叔已经走了。”

    这句话清楚地,不断地在她耳边回荡,让她回避不了,“叔叔已经走了,已经走了,已经走了……”

    已经……走了吗?呆呆地望着空空的病房,她突然间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双腿一软,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把这两行掰完,咱们就休息一下。”相信对着有气无力掰玉米的几个孩子说道。夏清清抬头看了看休息,加紧手上的动作,两三下便掰好了,然后跟弟弟妹妹坐在大树下乘凉。

    夏兴还是以前的样子,健健康康,被太阳晒得脸黑红黑红的,满脸的汗不住地流,他用毛巾一擦,又搭在了脖子上。明明是很平常的样子,夏清清却不知道怎么了,就想多看一会儿,看久了,心里还有莫名的伤感。

    “给。”夏兴递给夏清清一样东西,她拍拍手上的泥土接过来,打开小布包一看,原来是一对崭新簇亮的钢笔尖,金色的表层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她开心地笑了,嘴角都要弯到了天上,“爸爸,你啥时候买的?”

    “前几天赶集的时候看到的,就买了,”夏兴不甚在意地答道,“不是说钢笔用了太久,笔尖秃了吗?”

    “嗯,是坏了,不好用。”夏清清将手中新得的笔尖看了又看,最后小心翼翼地用布重新包好,放进了口袋。突然有泪珠滚落,她惊讶地抬头,却发现天完全黑了,周围只有自己一个人,爸爸他们都不见了。

    “爸爸,爸爸,你在哪里啊?”她慌忙站了起来,害怕得大叫。

    空寂广阔的田地里只一遍遍回荡着她的呼喊:“爸爸,爸爸,你在哪里啊?”

    她心里慌慌的,越走越快,最后跑了起来,她要找到爸爸,一定要找到爸爸。

    “爸爸,爸爸。”她大声喊叫,急切地想听到回答。“啊!”她一脚踏空,尖叫一声醒了过来。

    夏清清睁开了眼睛,梦里夏兴的脸还在她眼前晃动,她呼吸一窒,掀了被子就往415跑去,用力推开房门却只有空荡荡的一张床,没有爸爸,没有。

    “清清,叔叔已经走了。”走了,真的走了,爸爸,你怎么舍得啊。

    林安是在太平间外的木椅上找到夏清清的,她全身瑟缩着,脸色惨白,全身泪水,嘴唇冻得发紫,赤着脚,整个人失魂落魄,目光空洞,无知无觉。

    林安心疼到心痛,走过去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她不反抗,人依旧是呆呆的。她实在的太冷了,抱着她就像抱着一块极地的寒冰,林安很生气,为她的自暴自弃,为她对自己的不爱惜。

    把她放在床上,看着她还是一动不动,了无生趣的样子,林安终于忍不住了。

    “夏清清,你听好,振作起来。你爸已经走了,这是事实。这个家,还需要你来支撑,知不知道,你昏过去的时候,阿姨她有多担心,她刚刚失去了丈夫,内心的苦痛绝对比你多,难道你还要她一个年过半百的人继续为你担心,为你流泪吗?”

    没有反应,不言不语,林安又是心疼又是生气,看着她这个样子,又再狠不下心来责备她,只得想离开帮她处理别的事。他刚刚走到门口,夏清清开口了:“我刚刚,去看了爸爸。”

    林安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她。“他是皱着眉头的,想来一定是放不下我们。”她没有哭泣,看样子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个事实。

    “所以,你说的对。这个家需要我,弟弟妹妹需要我,我不能,也没有资格去放纵自己的伤心和难过。”她疲惫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已然是一个冷静理智的夏清清。

    她干净利落地做起来,将散乱的头发扎起来,穿上鞋子推门而出,路过林安身边时,她的视线落到了他包着纱布的手上。“谢谢你,但请你走吧,我答应过爸爸与你分开。而且,你也没有必要再呆在这里,还有,专家组的医疗费和药费,我会还给你。”

    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撇清关系,林安的目光比日头还要毒辣,浑身散发着喷薄的怒气令人胆战心惊,夏清清险些招架不住。谁知,他突然抱了下夏清清,怒气与冷意一瞬间卸下,只余下丝丝温柔。

    他说:“我给你时间,我会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