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激动得眼泪掉落了下来,将她抱得紧紧的,娘,你看到了吗,儿子有后了。
滚烫的泪水落进钟晴的脖子里,她一阵战栗,同样高兴得眼睛都红了,她何其幸运,能有自己的孩子,这种幸福的感觉真的很好。
两人耳鬓厮磨了好一阵子,南宫墨才松开她,眷恋的抚摸着她的脸颊,心里的爱意更是像汹涌的潮水一样涌上来,这是他的妻子,他爱的女人。
然而,炙热的目光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在看到她脖子上那道掐痕的时候,所有的情意全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派嗜血肃杀,他再次将她拉到他的面前,将她的领子掰下来,声音寒冷得像是要吃人一般,“这是怎么回事,谁弄的?”
钟晴心里咯噔一跳,暗道一声糟糕,想要遮掩却已经来不及了,南宫墨扣着她的肩膀,迫使她的眼睛对上他的,尊贵霸道的强者之气毫不掩饰的散发开来,饶是她也有些招架不住。
“钟晴,你实话告诉我。”
“是娄飒那个渣男弄的。”钟晴低下头,声如蚊蝇般的说道,她不敢隐瞒,反正南宫墨若是想知道,她也瞒不住。
南宫墨沉默下来,周身却笼罩着一层森寒的气息,深邃的双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倒是让钟晴心里的不安不停的加大。
“墨,你生气了吗?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钟晴小心翼翼的说道,她最害怕看到南宫墨这个样子。
南宫墨轻轻叹了一口气,将她抱在怀里,“总有一天,我要让娄飒那个混蛋一无所有,滚得远远的。我捧在手里细心呵护的女人,怎么能让他伤害。”
钟晴乖巧的靠在他的怀里,“他没能伤害我,而且他也没有占到便宜,王府的暗卫不是吃素的,他也被刺了好几剑呢。”
“晴儿,听我的话,以后乖乖待在王府里,娄飒我来对付。你现在主要是养好胎,别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
南宫墨郑重其事的对她说道,他真的不愿意看到她受到伤害,他的女人,应该得到世间最好的一切,无忧无虑的生活。
钟晴没有做声,她可不想南宫墨还被关在这里,她要尽她最大的努力将人救出去。
“听话,你现在是两个身子的人了,不要让我牵肠挂肚好不好?”南宫墨半哄着她,“你男人不会那么没用,娄飒奈何不了我半分。你这丫头怎么那么傻呢,那个男人本来就不是善类,他能害你一次,就能害你第二次,你怎么不长记性呢?你去见他做什么?”
“墨,过了今天,我一定听你的话乖乖待在王府里养胎。我已经对他设局,若是不出意外,今天夜里你就能从地牢里出来。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在这里受苦,你明白吗?”
钟晴倔强的说道,没有他在身边的日子,她觉得心里一点都不踏实,她要南宫墨好好的。
南宫墨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忍不住狠狠的捏了她的脸颊一把,“你这样让你的夫君觉得自己很没用你知不知道?原本应该是我保护你的,事实却是你一直在护着我,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傻的女人。”
“我想你快点出来,你在我的身边保护我,我才能安心,这两天我都睡不好。墨,尤其是现在,我有了你的孩子,就更加想让你陪着我。今天晚上,不管娄飒伪装得多么厉害,我都能把他揪出来,从此以后我们光明正大的对上。”
钟晴眼底一片坚定的光芒,她现在有了孩子,谁敢伤害她的孩子,她跟那个人拼命。
“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南宫墨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妥协了。
“晚上皇宫里还会有宴会,西凉和南渊,甚至是海国都有意和云国联姻,不知道皇上会不会答应西凉的请求。不管怎么样,今天晚上我都要帮你洗掉清白。你不应该承受这样的冤屈。说实话,我对太子妃和皇上很失望。”
钟晴低低的说道,南宫墨若是想做皇上,早就做了,何必陷害皇太孙。
“舅舅也有他的难处,那么多大臣看着,他能怎么办?晴儿,不要怪他,若是没有舅舅在我最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我恐怕早就死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娄飒逼迫流产,南宫墨劫狱?
“我会记得他对你的恩情,可是他们不应该怀疑你,你是怎样的人难道他们不清楚吗?还有太子妃,她怎么就相信是你谋害皇太孙,你想要弄死一个孩子,大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犯得着在那么多使臣,在云国那么多文武大臣的面前弄吗?很明显这就是阴谋,她竟然完全不相信你。”
钟晴觉得很心寒,南宫墨为太子挡了多少灾难,为皇上做了多少事情,怎么出了这么一丁点的小事他们就撑不住了。
“晴儿,别再说了,我问心无愧就行了,等过几天我们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到封地去,不再理会这些事情了。”
南宫墨不愿意再想那些事情,轻描淡写的说道。
钟晴长长的吐出心底的郁气,笑了笑,“或许是我还没有做娘亲,没有办法完全体会太子妃看到皇太孙中毒奄奄一息的那种心情。”
南宫墨将她抱得很紧,抚摸着她乌黑如墨的长发,眼底一片暗沉,他也心痛过,为舅舅不相信他而苦恼,后来他想通了,站在舅舅的立场,他没有办法指责什么。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南宫墨将她放开,眷恋的在她的脸上轻轻吻了两下,“晴儿,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时间不早了,你有了身子,一定要注意。还有,晚上的宴会你小心点。”
钟晴露出了温婉的笑容,柔声说道,“我会的,墨,我等你出来。”
南宫墨送她到门口,对守在那里的南枫说道,“不管王妃去哪里,都要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决不能让她的身子有任何闪失,再有疏忽,你就不要再待在本王的身边了。”
“是,王爷。”
南枫直直的应道,这个时候他哪里还敢大意,王妃有了小主子,跟着他还来不及呢。
钟晴离开之后,南宫墨握紧拳头,在心里默默的发誓道,晴儿,等解决了娄飒,我绝对不会让你再受委屈,一点都不会了。对不起,让你跟着我吃了那么多的苦。
一个下午很快就过去了,夜幕降临,钟晴换了一套浅蓝色的广袖罗裙,随意的在脸上薄薄的施了一层粉,让脸色看起来红润健康一些,坐着马车进了皇宫,在宴会开始之前被皇后叫到了她的凤鸾宫里。
她没想到的是,皇上和太子妃萧菲雪,上官语欢都在那里。
她低垂着眼帘,将所有的情绪压下去,恭敬的跪在地上,“臣妇见过皇上,皇后,太子妃,公主。”
“钟晴,起来坐吧。”
皇后爱怜的将她拉起来,让她在身边坐下。
“谢娘娘。”钟晴很是温和有礼,客气之中带了一抹疏离的味道,让皇后心里很不是滋味,埋怨的瞪了萧菲雪一眼。
“寿宴上发生的事情,朕冷静下来想过了,也相信墨儿绝对不可能下毒陷害麒儿,现在墨儿被关在地牢里,委屈你们了。”
皇上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心里肯定对他有怨言了,不由得放缓了声音劝慰她道。
“还没找到证据呢,夫君拿不出证明他清白的证据来,被关在地牢里也理所当然,臣妇不敢怨怪。”钟晴低眉顺目的说道。
她只是心寒,看到南宫墨掏心掏肺为云国皇室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到头来却被人这样怀疑,她能心里好受就奇了怪了。
“朕知道你心里有怨气,当时那么多文武大臣和各国使臣都在那里,朕也要对众人有个交代。”
皇上语重心长的说道,“钟晴,希望你能理解朕的难处,朕这些年一直把墨儿当成亲生儿子一样看待,怎么舍得让他受到伤害。那天太子妃也是被麒儿吓坏了,一时之间失去了冷静才会口不择言的指责墨儿,她也不是有心的。你体谅一下她做母亲的心情。”
钟晴抬起头看了一眼略带愧疚的萧菲雪,嘴角的笑容是那么的嘲讽,“因为她心里难受,所以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指责伤害别人吗?皇太孙中毒,任何关心他的人心里都不好受,而且我也在最快的时间之内解了他的毒了,让他脱离了危险。为什么太子妃还要咄咄逼人,硬要怀疑是南宫墨下的毒呢?”
“太子妃,那天的确是你失态了,还不赶快向钟晴道歉。”
皇后瞪了萧菲雪一眼催促道,那么多年墨儿都是她看着长大的,他是怎样的为人他们再清楚不过了,他不可能为了权势而害麒儿。
“钟晴,对不起,我为那天的口不择言向你道歉。你和南宫墨不会是毒害麒儿的凶手,你们不可能用这样的手段,是我一时失去理智了,你能原谅我那天的失态吗?”
萧菲雪其实心里还有些不服气的,毕竟现在南宫墨还拿不出证据来,她当然知道这次谋害她儿子的计谋看起来有些拙劣,然而若是有人反其道而行之呢。既然有脑子的人都觉得是别人的栽赃陷害而陷入了惯性思维中,南宫墨偏偏要这么做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因为她实在没有办法理解哪个男人舍得放弃至高无上的皇位,而选择作为亲王,除非真的是烂泥扶不上墙,可是很显然,南宫墨不是烂泥,所以不怪她有戒心。
“太子妃,你应该道歉的人是南宫墨,而不是我,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皇太孙中毒和我们没有半点关系。你与其把怨气撒在南宫墨的身上,还不如想办法把这件事情查清楚,毕竟你也不想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对不对。”
钟晴认真的建议道,还有几句话她咽下了没有说,别人能给皇太孙下一次毒,就能下第二次,这一次侥幸捡了一条命回来,下一次谁知道还会不会那么幸运。她知道这句话有些恶毒,然而却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萧菲雪被噎了一下,有些难堪,有些恼怒,有些愧疚,她平静了一会才说道,“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的,等睿王爷从地牢里出来,我也会向他道歉的。”
说实话,她也不想是南宫墨下的毒,她不想看到南宫墨和太子渐行渐远,甚至反目。
“钟晴,这次的事情不会拖太久的,过两天朕就想办法把墨儿放出来,你心里不要对我们有所怨怪。”
皇上深深的看着她,其实他并不想因为这么一件事情和墨儿反目,墨儿是姐姐留下来的唯一的孩子,这么多年下来他早就当成了亲生儿子一样。
“怎么会呢,您永远是南宫墨的舅舅,他一直记得您的大恩大德呢。”
钟晴笑着说道,不管心里有什么想法,皇上和太子妃都做出了这样的姿态,她不能再不依不饶,否则就是不识抬举。
皇上脸色稍微好看了些,“误会解开了就好了,你和墨儿为皇室所做的一切,朕都看在眼睛里呢。朕看你脸色不太好的样子,不然你先到语欢的宫殿里稍作休息,等宴会开始了你再去。”
“是,皇上。”
钟晴低眉顺目的说道,和上官语欢离开了凤鸾宫,去了昭阳殿。
“嫂嫂,太子妃皇嫂有时候就那样,你别生气了,我一直相信你和墨表哥,别委屈了。”到了上官语欢的宫殿里,她挽着钟晴的手臂略带愧疚的说道。
“我没有放在心上啊。”钟晴脸上一片风轻云淡的样子,心里却打定了主意,以后还是离太子妃远一点,省得她有什么事情又赖到她和南宫墨的身上来了。
“没事就好。嫂嫂,我好想墨表哥快点出来啊。”
上官语欢看着她,有些欲言又止,“其实父皇心里是相信墨表哥的,只是那样的场面他也很为难,你们不要怪他好不好,他也挺不容易的。”
钟晴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语欢,我都理解的,只是所站的立场不同而已,你不用跟我解释那么多。”更何况,等宴会开始以后,她就能知道隐藏在西凉使臣团里的娄飒的真面目究竟是谁,然后找出能证明南宫墨清白的证据,她再也不要让南宫墨受那样的苦。
上官语欢又陪着她说了一会儿话,时间很快过去,宴会又要开始了。
她挽着钟晴亲密的朝着太和殿走去,殿内已经一片热闹喧嚣,不少朝中大臣聚在一起交头接耳说着什么,西凉,南渊,海国的使臣都已经坐在属于他们的位置上。
钟晴坐下没多久,就听见太监尖细的声音响了起来,“皇上驾到,皇后驾到——”
所有的人恭敬的向至高无上的君王叩拜山呼,震耳欲聋的呼声响彻了整个宫殿。
“平身。”
皇上和颜悦色的说道,像是没有受到之前南宫墨下毒谋害皇太孙事件的半点影响一样,只是众人看向钟晴的目光不再像之前一样和善,有些探究,有些轻蔑,有些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