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枫脸色也变了,他没有想到竟然有人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劫走王妃,王爷若是知道了岂不是要剥了他们的皮。
“快带人去找!现在就去!”
南枫将侍卫们召集过来,沉声命令道,在他们离开之前,事无巨细的将房间里检查了一遍,依然是透心凉,屋子里连半个人影也没有。
就在暗卫们策马狂奔开始寻找钟晴的时候,提心吊胆的南枫硬着头皮朝着皇宫赶去,他必须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南宫墨。
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抱着钟晴一直躲在外面窗沿下的男人怜惜又小心翼翼的带着她翻身进了房间,顺手解开了她的穴道。
“钟晴,好久不见了,我真的很想你。”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面容,熟悉的眼神,却让钟晴感到透心凉,流光溢彩的眸子里却迸射出汹涌的怒火来,“娄飒,你怎么还有脸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个男人害得她出了车祸,失去了年轻的生命,流落到这个世界来。
她想要将藏在发簪里的毒药拿出来对付眼前的男人,娄飒分明比她动作更快,将她的发簪一把拔下来塞在口袋里,笑容宠溺得几乎可以滴出水来,“钟晴,你还是那么爱憎分明,和以前一样,眼睛里容不下沙子。”
钟晴还想要动作,男人清冷却透着威胁的声音继续响起,“别白费心思了,你会用的毒药我都会用,既然敢将你掳走,我就有把握制得住你。晴晴,不要逼迫我对付你。”
她像是被人用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整个人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脸上却带着嘲弄的微笑,“怎么,当初害死我还不够,看到我现在过得很好,还想要再来害我一回?娄飒,我可以愚蠢一次,却不能再愚蠢第二次了。请你离我远点,不要脏了我的眼睛。”
她不是不委屈,当初她恨得连杀了娄飒的心都有了,好不容易淡忘了那些仇恨,他又恬不知耻的出现在她的面前,难道真的认为她那么好拿捏。
娄飒的眼睛里有些微的黯淡,很快又笑起来,“你还在怨恨当初我在你的车上动手脚害得你出车祸丧命的事情吗?如果是,你想要怎样打骂我随便你来,等出完了气,我们还像以前一样相爱不好吗?”
“你觉得可能吗?那些伤害你觉得不算什么,却让我送了命。我以前怎么看不出来你竟然厚颜无耻到这样的程度。”钟晴嗤笑一声,竟然连看都不愿意再看这个男人一眼,寒彻骨的声音袭来,“我不想和你再有任何的交集,放我离开。”
短暂的沉默之后,娄飒温柔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我早就后悔了,不然也不会想办法来寻找你,以前我们那么相爱,钟晴,我不相信那么短的时间你对我的爱意已经没有了。晴晴,我对你是真心的,真的想要带你回去,携手走进婚姻的殿堂。直到你离开之后,我才知道你对我有多么重要,失去你我每天都过得浑浑噩噩的,心疼得都没有办法呼吸。晴晴,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钟晴像是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一样,眼底的嘲弄更加明显了,“是啊,你多么爱我啊,爱得恨不得让我去死。我之前一直想不明白,或许这一刻我明白了,因为你得到了财富,地位,名声,什么都不缺了,所以想到了曾经一心一意追寻你的傻傻的我。只是娄飒,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在原地等你?早在你对我伸出罪恶之手的时候,我对你所有的爱情都已经灰飞烟灭了。别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请你滚得远远的!”
那些委屈,那些愤怒,最终还是让她红了眼眶,“别让我丈夫出手对付你,把我惹急了,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我知道你心里怨恨我,受到了刻骨铭心的伤害,对我心里有着很强的戒备,没关系,我会慢慢的向你证明,我对你的爱。”
娄飒温柔的看着她,“南宫墨能给你的一切,我也能给你。更何况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一样的学医,有一样的观念,有共同的经历,这些回忆足够我们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这些不比南宫墨好?”
钟晴对这个男人的厚颜无耻彻底的不想再说话了,她咬着指尖,让鲜血滑落下来。
“晴晴,跟我走吧,以后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害你出车祸丧命是我做过的做错误的决定。”娄飒眼底写满了真诚和期待,就那么看着她,笑容还透着一丝蛊惑的味道。
钟晴走近他的身边,沾着鲜血的手指抚上他棱角分明的唇,眼底凉飕飕的,没有任何温度,“你觉得可能吗?娄飒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原谅你,更加不会回到你的身边。南宫墨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我也很爱他,或许现在我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也不一定。”
她微微低下头去,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像是最尖锐的利箭刺痛了娄飒的心,他猛的抱住她,对着她的唇劈头盖脸的落下来。
“晴晴,别再刺激我,把我惹急了,我现在就把你变成我的女人!”
“啪——”
响亮的耳光落在娄飒的脸颊吗,那张脸上浮起了清晰的指印,“渣男!”
娄飒真的怒了,不管不顾的抱着她直接扔在床上,直直的压了下来,手指伸向了她腰间的带子,心里只有一个强烈的念头,一定要把她变成他的女人,晴晴是他的,他们曾经很相爱,几乎要一起步入婚姻了,他怎么能让她嫁给别的男人!
钟晴的嘴唇咬得都流血了,狼狈的避开他,“娄飒你这个混蛋放开我!”
娄飒眼睛通红,那里顾得了这么多,只想吻着她,让她臣服在他的身下,然而身体却不受他的控制,一阵眩晕感袭来,他身体一软,两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钟晴嫌恶的一把推开他,犹自觉得不解气,狠狠的在他的身上踩了好几脚,整理好凌乱的衣衫飞快的跑了出去。
☆、第一百六十八章北堂妍蕾的挑衅,下跪求饶
跑到门外的时候,她眼尖的看到客栈的掌柜和小二警惕的守在一楼门口,浑身散发着冷然肃杀之气,和之前的热情谦卑判若两人,她这时候总算明白了,娄飒早就算好了在这里设计她。
她狠狠心,转身朝着楼上雅间跑去,从娄飒的口袋里找到她的发簪,将里面的毒药弄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朝着楼下跑去。
“站住!”
乔装易容的凤一和凤二长剑掏出来厉声喝道,不让钟晴出去,钟晴脸上流露出怯懦的样子,眼睛里溢满了泪水,“楼上的男人昏过去了,你们快点去请大夫啊,会出人命的。”
那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趁着这个分神,她将药粉直接洒在了凤一和凤二的眼睛里,只听见嗷的一声痛苦的惨叫,两人眼睛里冒出了紫黑色的血,狼狈的捂着眼睛乱窜,钟晴已经趁着这个时候飞快的跑了出去,顾不得外面的倾盆大雨,解开马厩里的缰绳,翻身上马以最快的速度在雨幕里狂奔,直直的朝着京城的方向赶去。
此时皇宫里,南宫墨被南枫叫到了一旁,在他的耳畔说了两句什么,南宫墨眼睛通红几乎要滴出血来,像是要将南枫撕了一样,“你们怎能能将她弄丢了,怎么可以!”
“是属下的疏忽,求王爷恕罪。”
南枫愧疚得差点自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向南宫墨忏悔。
“让碧落阁所有的杀手出动,不管花费怎样的代价,一定要将她安然无恙的带回来,她若是有什么差池,你们也不要活了!”
南宫墨残酷寒冷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冒出来一样,让人遍体生寒。
南枫不敢再耽搁,爬起来去找人去了。
南宫墨忍着锥心刺骨般的疼痛,回到御书房里,沉声对皇上说道,“皇上交代微臣的事情微臣一定竭尽全力做好,微臣现在有些急事需要暂且离开,请皇上恩准。”
难得看到这个外甥眼睛里布满了焦灼和担忧,上官青挥了挥手,“那你先去吧,等你解决好了再回来。”
南宫墨飞快的应了一声是,脚步凌乱的朝着御书房外面走去,忧心如焚,在心底默默的说道,“晴儿,你一定不要有事,一定等我!”
“父皇,儿臣也先告辞了。”上官锦看到南宫墨失魂落魄的样子,一猜就猜到了他为什么会这样,也急忙向皇上告辞,追了上去。
“南宫墨,是不是钟晴出了什么事情?”
上官锦的眼睛里有着浓得化不开的忧虑,颤抖着问道。
“让开!”南宫墨哪里有心情理会上官锦,直接从上官锦的身边绕了过去,却被上官锦拦住了,“你告诉我,是不是钟晴的事情?她究竟怎么了?”
“你让开!”
南宫墨浑身笼罩着波涛诡谲的气势,不客气的将上官锦推到一边,足尖点地施展轻功朝着前面跑去。
上官锦不甘示弱的追了上去,在南宫墨骑马朝着睿亲王府狂奔的时候,也穷追不舍。
“王爷!”管家看到南宫墨被雨淋得全身都湿透了,整个人却像恶魔一样,心里不由得咯噔一跳。
“王妃回来了吗?”
“还没有。”管家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看到自家主子的脸更加黑了,两腿一哆嗦,差点倒在地上,娘呀,王爷这副杀气腾腾的样子真是太可怕了。
“召集所有的死士跟本王过来!”
管家战战兢兢的领了命令下去了,上官锦这时候才听出来了一些门道,瞪着南宫墨咬牙切齿的怒道,“钟晴失踪了是不是?南宫墨你究竟是怎么照顾她的,怎么能让她失踪了?”
“你闭嘴,钟晴是我的妻子,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麻烦你让开,不要来档我的道!”南宫墨快步走进王府里,很快就带着死士骑着马朝着京城郊外的方向赶去,一颗心紧紧的揪成一团,“晴儿,你一定要等着我。”
整个京城,以及由熙瑶公主安葬的陵墓为中心四处发散的地方,都被南宫墨的死士和碧落阁的杀手全力出击了。
南宫墨带着人赶往钟晴失踪的客栈途中时,看到骑在马上瑟瑟发抖,浑身都被雨水湿透了的妻子,吓得差点从马上摔倒下来,“晴儿。”
钟晴握着缰绳,在雨幕中怔怔的看着几丈开外的男人,温热的泪水忽然涌上心头,将她的视线都模糊了。
南宫墨看到她狼狈不堪的样子,翻身下马,直接将她抱在怀里,像失而复得的宝贝。
钟晴整个人松懈了下来,嘴唇不停的哆嗦着,“墨,带我回家,现在就带我回去。”
南宫墨抱着瑟瑟发抖的妻子,马鞭拍了一下马儿,直直的朝着睿亲王赶去,以最快的时间回到了家里。
再次泡在温热的水里,钟晴埋藏在心里的恐惧终于慢慢沉淀了下来,惨白的脸也多了一丝血色。
南宫墨帮她找了干净的衣裳过来,跳进浴池里按着她,让她贴在他的胸前,用景控股颤抖的声音说道,“晴儿,你真是吓死我了。”
“墨,那个男人真的来了。”钟晴闭着眼睛,从嘴里吐出来的话语却是那么寒冷,寒冷之中又带着深刻的痛恨。
南宫墨身体一僵,却什么话都没有说,深邃的瞳孔里一片幽寒,静静的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真是好笑,他竟然说他最爱的是我,不能没有我,想让我回到他的身边。”
钟晴嘴角嘲弄的弧度是那么的强烈,“他怎么能厚颜无耻到这样的境地,在害我丧命之后竟然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呸!”
她睁开眼睛之后,南宫墨直直的看了她半晌,最终说道,“他若是敢再纠缠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晴儿,我派人去那间客栈里看过了,可惜都已经人去楼空,没有人再留在那里。那个男人的画像你能画出来吗?”
南宫墨握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涨,敢觊觎他的女人,简直是找死。
“画倒是可以画出来,可是我不敢保证那是他在这里最真实的样子。他和我一样是学医的,医术和我不相上下,当时的情况又太紧急,我没有看清楚他究竟有没有易容过。”
钟晴会想到那双志在必得的眼睛,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太阳穴突突的跳着,娄飒,他在这里究竟是怎样的身份,从他的衣着和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的那种气势,看得出来应该是出自世家贵族的,只是不知道是怎样的人家。
“这一次真是吓死我了,以后我再也不敢让你离开我的身边了。如果我有事,你就待在王府里好吗?”
南宫墨不敢想象,如果那个男人真的把她掳去了,那他要怎么办。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轻举妄动的。”钟晴轻声的应道,她也害怕了,关键娄飒在暗,他们在明,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不能大意,这一次差点被掳走的事情不能再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