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对人生中的第一次时,所有人都会慌乱。一个男孩子第一次被女孩子表白,他有些怔愣,却最终还是接受。
两个人在一起了。
赵晓彤请他们吃饭,恭喜他们。而后在上了高中,学业很忙,可三个人还是腻在一起。
考大学后,很可惜的是,她和他并没有考上相同的城市,赵晓彤和他都安慰她,她也渐渐安下心来,觉得无所谓,只要心还在一起,没有什么可以改变他们的爱情。
可年轻的爱情太脆弱,它经不起时间的考验,何况还有距离上的无限延伸。
☆、083
一个大冬天,寒风像刀子一样隔着女孩子的脸。
双手冻得紫红,葛欣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从南方到北方。
天上下着鹅毛大雪,洋洋洒洒。
不停地搓着双手,她踩着厚厚的积雪,人生地不熟的打听着他的学校。大街上的人来来往往,却很少有人回答她的问题,回答的人也都是含含糊糊的明显在应付。嘴唇被冻地由青发紫,落了满身的雪花。
想要打电话问他,却怕破坏了这份惊喜。
终于碰到了一个和他一样同在D大的大学生,激动地葛欣连声说了好几次谢谢。
终于到了他在的地方,她激动地开始在雪地里跑起来。
鲜红的围巾耀眼而夺目,就像是一团燃烧在冬天里的火焰。
她想要温暖他,紧紧的给他拥抱。
没想到,被他完全灼伤。甚至是毁灭性的的体无完肤。
看门的大叔笑着问她,“小姑娘,来看男朋友吧?”
她低着头,羞涩的笑了,可是在抬头,整个世界仿佛都颠覆了。
被冻地通红的脸变得煞白,她看见他了。
日思夜想的那个人。
可他的身边还有另一个身影。
那两个人手牵着手,亲昵地走过一片树林。
嘴唇被咬的发白。
“姑娘?”看着出神的人,大叔叫她。
仿佛这个世界完全沉寂了一样,葛欣觉得自己失聪了,眼中所有的光都凝视在两个人交握的手上。
绝对不是误会,也不可能是朋友,因为朋友之间不会手牵手。
心脏,仿佛在一瞬间被一根丝带狠狠地勒住了,胸口压抑的她简直要窒息。
恍恍惚惚中,她跟在两人的身后。
寒风吹拂着树上的雪,雪落下来,洒在女孩子的肩头,她眼睁睁地看着他温柔的揉了揉女孩子的头发,吻了上去。
干燥的眼眶一下就涌出了泪水,大滴大滴,北风吹的发疼。
可葛欣却是毫无知觉,她蹒跚着扶着树干,脚踩在积雪里,一深一浅的离开了那里。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上回去的火车的。
漫漫的黑夜,列车卧铺车厢内一片漆黑。
所有客人都入眠了,只有一个女孩子躲在列车洗手间再也压抑不住地大哭了出来。
列车行走的巨大轰动声遮住了她的哭声。
这是葛欣从下到大少有的几次哭泣,因为徐明烨的背叛不仅让她失去了自己最爱的男朋友,同时她也失去了自己最要好的朋友——赵晓彤。
他们两个人都是她最重要的人,他们的齐齐背叛,就像是两把钢钉死死地钉在了她的胸口上。
快要窒息了,她喘不过气来,比死了都难受。
*
女人死死地抓紧了被子,泪水将枕巾都湿透了。
雨点噼里啪啦的打在玻璃窗上,葛欣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眼睛无神,“我知道我不该爱他了,可是感情是无法控制的。”
沈桑榆静静地坐在一边,沉默许久。
女人笑起来很美,就像葛欣。她看着她,很久。
耳边有春雷的轰鸣声,在沈桑榆以为葛欣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她刚刚起身,就听身后传来沙哑的嗓音,“有些人一辈子就只会爱一个人,即使是头破血流也无法抑制那种感情。”
“桑榆你一定也有喜欢的人对吧?”
沈桑榆转身,看着睁开眼睛的女人好一会儿,点了点头。
“千万别输给距离。”
她平静的内心似乎涌起了一波涟漪。
‘轰隆’一声,雷声响得更大了。
黑暗中。
沈桑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都没有睡着。
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小,打雷和闪电也消失了。
将近凌晨一点钟。
突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虽然调了震动,但还是有声音,怕影响到好不容易入睡的葛欣,披了件外套,她就起身出了宿舍。
“喂,桑榆不好意思啊,现在还打扰你。”是林丽。
“你没回来。”嗓音被压得极低。
“是啊,我今天赶不回去了。”无奈的叹气,“估计到明天上午上课前能赶到,你帮我带U盘过去吧,我里面有课题作业成果。不然,我们组就死定了。”
“好,我知道了。”
“快睡吧桑榆,晚安。”
“你也是,晚安。”
挂了电话,雨后清爽的风吹拂着她凌乱的短发。夜里气温并不是很冷。
她似乎一点困意都没有,反而更加的清醒了。
沈桑榆不是个喜欢用类似电子产品的东西,和席慕琛的联系很少用到手机。她更不会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一样,喜欢用手机发些甜蜜短信给自己的爱人。
她和席慕琛一样,理智平静,不经常用一些通俗的语言表达自己的内心。
因为,对于沈桑榆来说,有很多东西不是单单几个字就能表达完整的。
但是,就现在,她突然想要打电话给他。
也许说不出多么动人的情话,但她想听听他的声音。
咬了咬嘴唇,她拨下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通话接通了。
“小榆。”极低的嗓音,温柔的绽放在这个雨后的夜里。
对她来说,他是那样温柔的一个人。
内心的最深处被震颤到,思念的声音很轻易的就表达了出来,“席慕琛,我想你了。我好讨厌和你分开。”嗓音里夹杂着从未显露过的脆弱,“什么时候,你能再回国?”
*
英国。
上午的瑞森餐厅。
一辆白色车子,首先走下来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