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泡澡一边啃鸡腿,是人生一大乐事,你要不要试试?”楚璃略带一点喑哑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是男子最诱惑的一种声线。
水千浔咽了下口水,很想有骨气的表示拒绝,可是咕咕叫的肚子表露了她真实的想法,而她的手显然也不受控制的出卖了她。
她抓住鸡腿,送到嘴边,啃了第一口,既然吃了第一口,那么再要表示不屑和拒绝,未免太矫情,水千浔就开始啃了第二口,第三口……
吃饱了才有力气,不管是逃走还是报仇,都要有力气不是?
这下子,水千浔吃的更见心安理得了。
楚璃坐在房顶上,手里拿着只乌银小酒壶,眺望着远方,时不时拿起酒壶,送到嘴边,仰头喝上一口。
下面屋子里,传来少女啃鸡腿的声音,细细碎碎的像是只磨牙的小猫,他侧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牙印,眼中笑意渐浓,她的牙齿和胃口,还真是好啊。
等到两只鸡腿变成了光秃秃的两根骨头,水千浔觉得这澡也泡的差不多了,仰头向上看了看,确定楚璃坐在那里,没有偷窥,她就扶着浴桶,想要站起身,从浴桶里出来。
不料她本就浑身酸软无力,而这澡似乎也泡的太久了点,刚从水里站出来,就觉得双腿一软,脚底一滑,整个人噗通一下滑倒,她拼命挣扎,双手乱抓,可是却怎么也起不来。
正在屋顶上优哉悠哉喝酒的楚璃,听到下面动静不对,虽然水千浔并没有发出什么惊叫声,可是那哗啦乱响的水声显然有问题。
楚璃目光一凝,忽然想起,她身上被下了禁制,手脚用不上任何力气,又在浴桶里泡了那么久,难不成摔倒了?他顾不得许多,手里的乌银小酒壶随手一扔,俯身向下看去,只见浴桶里面水花四溅,一双小脚丫正在水面乱摆。
水千浔竟然头下脚上栽倒在了浴桶里!
楚璃甚至来不及飞身下屋,撞门进去,他直接手掌往下一拍,瓦片飞起,屋顶瞬间出现一个大洞,他人直接从洞里飞掠而下,一把抓住水千浔的脚踝,想要把她提起来。
此时他自己身形尚未站稳,一只手扶着浴桶边,一只手拎着她的脚踝,刚用力提起她的身体,可是忽然觉得不对,眼前竟然出现一角浅粉色的裙幅。
她怎么会穿着衣服洗澡?
可是楚璃脑海里刚浮现出这个念头,就感觉腰上被人狠狠抱住,整个人已经头下脚上栽向浴桶。
与此同时,他后颈处一痛,如被利针刺中,头脑瞬间昏沉,口鼻同时涌进水来,下一个瞬间,他人就失去意识,昏了过去。
水千浔扶着浴桶站起来,大口喘气,这几下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她身上的衣裙湿淋淋的,都贴在了身上,可是却顾不得拧干,抽出楚璃腰间的软剑,从浴桶里爬出来。
她又喘了几口气,歇了一下,这才走到床边,拿软剑割下几条床单,把浴桶里面的楚璃手脚都捆住,这才把昏迷不醒的他从浴桶里拖出来……
------题外话------
话说小水水可不是吃素滴……
感谢飞羊儿gf3童鞋的鲜花:三朵,千夜泠殇童鞋的鲜花:一朵。
☆、第一百零七章 互斗
水千浔把楚璃从浴桶里拖出来,扔到浴桶边的地板上。他的双手被水千浔捆在背后,双脚脚踝处也被牢牢捆起,整个人微微蜷起,侧躺在地上,湿淋淋的衣衫贴在身上,勾勒出紧致的肩膀,劲瘦流畅的腰线,修长笔直的双腿。
乌绸般的长发散在脑后,衬托的他肤色越发明净,微微挑起的眉梢和眼角,透着若有若无的诱惑和风情,薄唇如雪地新樱,泛着淡淡水光。
虽然心里恨极了楚璃,可是看着眼前湿答答的睡美人,水千浔只觉得心中一荡,浑身发软,忍不住咽了下口水,这个男子,从头到脚,每一根发丝,每一寸皮肤,都写满了诱惑两个字。
水千浔移开目光,不再看楚璃,拿起旁边的干净衣衫,走到床边,放下帘子,把自己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这是一袭月白色的长裙,腰身和袖口都紧紧束起,大大的裙摆倾泻到脚踝处,裙边绣着一圈金色碎花。
走路的时候,裙幅就像波浪般起伏,在女子的娇媚中又多了几分俏皮轻灵之意。
水千浔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裙子,发现裙子款式和她刚才在街道上看到的少女,穿着的样式差不多,只不过面料更加精美,做工更加精良。
裙子大小正合适,不用说,这裙子是楚璃专门给她准备的。
水千浔视线从裙子上收回来,拿起床上的软剑,掀开帘子走出去。她没有理会还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楚璃,径直走到窗边,掀起窗帘,查看外面院子里的动静。
刚才楚璃硬生生把屋顶击穿,跃入房间,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引起了院子里面那些杂役的注意。他们虽然还在忙碌,可是目光却时不时朝房间这面看过来,偶然彼此间眼神交换的时候,带上了暧昧之意。
少主也未免太猴急了点吧,直接从屋顶上跳进房间。
听说,屋里那姑娘,正在沐浴呢。
……
水千浔从那些杂役的神情中,自然也能看出他们心里的一些想法,顿时有些羞恼。她放下帘子,走到桌边,拿起已经放凉的茶水,泼到楚璃的脸上。
睡美人的眼睛慢慢睁开,鸦青色的睫羽上沾着点点晶莹水珠,衬的那双波光潋滟的眸子越发明媚动人。
他眨了眨眼睛,又转了转头,嘴角浮起一丝笑意:“我居然被你给骗了,这是不是就叫关心则乱?”
“少废话!”水千浔软剑唰的举起,锋锐雪亮的剑尖抵住楚璃的脖子:“我身上的禁制怎么才能解除?乖乖的告诉我,否则我先砍了你一条手臂!”
楚璃斜睨了水千浔一眼,眸光含情:“你舍得?”
水千浔避开楚璃的目光,手腕一转,软剑唰的刺进了楚璃的肩膀,鲜血从剑尖涌出来,染红了湿淋淋的衣衫,血迹迅速洇开来。
“好狠心的女人。”楚璃斜睨了一眼肩膀上的伤口,面色如常,仿佛根本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只似笑非笑看着水千浔。
当然,这一剑刺下去,水千浔自己也不好受,她和楚璃是共情之体,肩膀上同时传来一阵剧痛,但是她双唇紧抿,硬是忍下肩膀的疼痛。
楚璃看着少女瞬间没了血色的脸颊,眼中笑意渐渐隐去,轻轻叹了口气:“师妹,你舍得伤我,我却不舍得你痛,你解开我的手,我自会给你解除禁制。”
“少假惺惺的了,你说,到底怎么才能解除我身上的禁制,休想让我放开你的手!”水千浔的剑尖在楚璃的肩膀上转了转。
鲜血流的越发多了,水千浔的唇也抿的越发紧了。
“我左手衣袖里面有个小瓷瓶,你取出那个小瓷瓶,把里面装着的药粉倒出来,用我的血和成糊状,涂在脉门和曲池穴上,等半柱香以后,你身体里的禁制就会解除。”楚璃慢慢说道。
水千浔心想,不管是真还是假,她拿了药粉先在楚璃身上做实验。她把软剑从楚璃的肩膀上拔出来,换到左手,剑尖重新抵住楚璃的喉咙,然后她右手伸到楚璃的衣袖里,去摸那个小瓷瓶。
她手背不可避免的碰到楚璃的手腕,只觉得男子肌肤滑润如上好玉瓷,鼻端闻到馥郁却又异常好闻的香气,心里不受控制的漏跳一拍,身上莫名的发软。
楚璃波光潋滟的眸子,始终盯着水千浔,见她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眼底顿时浮现出淡淡笑意。
少女的手背,是那样的柔软细腻,触到他手腕时,就如被软软的云朵拂过,甚至他的心,也有刹那间的柔软。
她俯身低头去掏他的衣袖,长发垂下来,几缕发丝扫过他的脸颊,有些痒痒的感觉,鼻端闻到少女身上特有的淡淡香气,微甜如蜜。
水千浔的手已经伸到了楚璃的衣袖里,在袖子中的暗袋里面,果然摸到一个小瓷瓶,她抓住小瓷瓶,手正要从楚璃的衣袖里面取出来,忽然看到楚璃嘴唇微张,灵活的舌尖挑起她垂落在他脸颊上的一缕发丝,含进嘴里。
水千浔身体一软,险些一头栽倒,而她还放在楚璃袖子中的手,不由自主的往下一按,扶住了楚璃的手腕。
与此同时,楚璃的手腕忽然一抖,水千浔只觉得自己手腕一紧,似被什么套上,耳中听到一声轻微咔嚓声。
她暗叫不好,手飞快的伸出来,只见自己手腕已经被一条紫金链锁住。她一把捋起楚璃宽大的衣袖,发现紫金链的另外一头,扣在楚璃的手腕上。
细细的紫金链不过一尺来长,环环相扣,打造的异常精致。水千浔一咬牙,软剑往紫金链上砍去。
咣当一声,软剑被弹开,紫金链上别说豁口,连个印子都没留下来。
“这条紫金链是用海底沉银配上精金打造而成,就是天下最锋利的兵刃,也砍不断这链子。”楚璃微笑说道。
水千浔的头发唰的从楚璃的唇上收回。
“你的头发,果然和常人不同。”楚璃看着少女垂至腰间的长发,眼底浮现出一丝惊叹之意。
水千浔的刚才只是下意识的反应,以至于让头发的秘密暴露在楚璃面前,不过她此时已经顾不得这个了。她和楚璃的手腕扣在一起,那她就没办法利用隐身光衣逃跑了。
隐身光衣是她最后的底牌,她绝对不能在楚璃面前暴露。
水千浔剑尖往楚璃的喉咙前一送,剑尖处的肌肤渗出一滴血珠。
“钥匙在哪里?”
“师妹觉得我会把钥匙带在身边,好让被我锁住的人找到,打开这条紫金链吗?”楚璃笑笑。
水千浔伸手就往楚璃怀里抹去。
“师妹可以摸遍我的全身,说不定真能找出把钥匙来。”楚璃笑吟吟的说。
水千浔也顾不得害羞,把楚璃的衣服从头到脚摸了一遍,连衣角下摆处都没放过,却没有找到钥匙。
楚璃目光往腰身以下部位看了看:“师妹,还有一个地方你没有搜到。”
水千浔脸上一红,手里软剑指向楚璃小腹下方要害处,冷冷的说:“你不交出钥匙,我就让你断子绝孙。”
“果然是个狠心的女人。”楚璃似笑非笑,慢吞吞的说,“师妹你若真要冲着这个地方动手,只怕你自己也不好受。更何况,你又不能要了我的命,到时候大夫给我医治伤口,师妹在我身边,难不成要大饱眼福吗?”
“你无耻!”水千浔气的小眉毛竖起来,握着软剑的手都有些发抖,可是偏偏又真不能动手。
楚璃笑了笑,少女小脸通红,真像只炸毛的小猫。
“师妹还是先把身上的禁制解除吧,否则你这般有气无力的,难道让我抱着你逃跑不成?”
水千浔狠狠瞪了楚璃一眼,也不觉得惊讶,他当然能猜出来,她挟持他,就是为了逃跑。
她拧开瓷瓶,淡淡的清香味从瓷瓶里面飘出来。她把里面的药粉倒出一些在桌上,玉色的粉末看不出什么端倪。她割在一截布条,沾了楚璃肩膀上的鲜血,和好药粉,先抹在楚璃的脉门和曲池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