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梦这次活动的时间安排,希望能把他的手术时间考虑进去。非梦义举开幕时间安排在他复明后的话,他便可以从始至终看到,非梦和张家事业共成长共患难的重要时刻。”
“……”
“谢谢你,哥!有你真好!”
“……”
“我没哭了……我是幸福是开心。”
“……”
“嗯,是的。我本来的位置不是在他身边。他复明后,会照顾好自己,也会找到自己的幸福。”
里头开始静默无声。张笑男不知如何蹒跚离开那堵门,还颤癫癫的像个走路不利索的小老头撞了个物件哐啷响。他忙摸索着藏身起来。
她还是找过来了。她慌里慌张地扶住他,却是满怀关切问道:
“怎么走到杂物间了?”
“哦哦,刚才掉了东西,就找到这了。”
“掉了东西?”若玄扶着他,跟着往脚下方四周张望。
“刚才有人经过,帮忙找到了。就是不熟悉这里,才撞了一下。”
“肯定又拒绝人家的帮忙。不是说了吗?逞强吃“糖”(疼)果。”
“嗯我会改的。”
他莽莽撞撞地准备走开。
“去哪?”
“书房。”
“我带你。”
“不用。”
死性不改!不是才说会改的吗?
若玄转回到房间片刻,就有女佣过来捎话:
“张先生说,明天他要陪客人,放你一天假。”
平时,他的事不都他亲自交代的么?
才想问话,那女佣早已走开了。
☆、150 登记去
自从张笑男出事以来,睡眠便成了奢侈。
难得他配合康复治疗,难得辛劳付出换来院方的首肯,难得同在屋檐下休假一天,难得心宽入眠,一天的假期就如此肆无忌惮去掉了一大半。
睡了大半天,醒来静悄悄的没一个人来捎话或做其他打扰,心不安啊!这是——居安思危的节奏吗?
她蓬发挠首,倚在走廊边半晌才抓住一名佣人路过。
“请问张先生在家吗?”
为了深藏身份,不露蛛丝马迹,若玄在张家不是陪伴张笑男左右,就是戴着个口罩孤人寡语,但是,一切假象在张家佣人看来,她不是独立特行,就是孤芳自赏自视清高,久而久之,她们对她不是当作透明的,就是爱理不理的。开始若玄也不自然这种相处方式,慢慢适应后甚觉省事安心。
所以,路过的只挑挑眼皮,慢悠悠地吐着话:
“你不最清楚吗?”
本来还想打听打听是否有人找过她,毕竟睡得太沉了,给人叫不起床也太没面子了,但是,那人的表情应该是还不知道她猪睡的事吧,那太平了。
她开心地笑开了一口龅牙,对着女佣走开的背影摇摇手,说:
“谢谢,请慢走哦。”
女佣莫名其妙地回头瞪了她一眼。
她再次摇起手。
无所事事,很无聊。进厨房找了点心填肚子,细嚼慢吞,终于打了一个饱嗝。
嚼了一碟子点心还是想不出个趣事做,于是,便走出大门,随意漫步。走着走着,习惯性又来到小亭那。
人怎么在看到不敢相信的人和事时,总会第一个怀疑上眼睛遮着眼屎?
若玄使劲揉了揉突然感到视觉模糊的双眼,再抬头看去。
不错,确实是他!臭家伙,连个坐下来的背影都叫人想到类似玉树临风,一品人才的相关成语!
若玄兴奋地跑上去,又是往肩上用劲一拍:
“嗨,怎么在这?我想想……对了,难道是……在这等客人?”
“没。”
“这会开始有空了?”
他不搭理了。
她故意肘他一下,又开始调戏他。
她早已慢慢喜欢上王医护这个身份,王医护懂得和他轻松相处,王医护的脸皮厚,她可以不负责地调戏他,而他也不会责备你冒犯你,她的嬉皮他的沉闷会在不了了之中和谐。
“想不想我了?”
“你很吵。”
“害羞了?快说说,都大半天不见了,想我吗?”
“你很吵!真的很吵!”
若玄敏感的自尊给他一吼吼醒了。她委屈地安静了下来。
张笑男又吼了,冒着莫名奇妙的火气:
“怎么不说话了?”
“不是说我好吵吗?”
他表情很别扭地僵在那。
若玄怯怯问他:“干嘛了?”
停过来的小鸟不怕人,左蹦蹦右跳跳,转而又唧声飞走了。
“和我去一个地方。”
“去哪?”
“一个无名海峡。”
“上次那里?”
“对。”
“又是那!”
“……”
还是那块大礁石上。
他旧话重提:
“就前几天,在这里和你说过的话,还记得吗?”
怎么会不记得?那全是他对若玄内心底处最微妙的情感历程!怎么会不记得?她才知道,原来他把她放在了至深致*,用来爱也用来恨!
可是,他也说过,他累了!
累了?爱累了恨累了等得也累了?
她揪心疼痛起来,不忍触碰心中的疑问——才不想听到*呢,任何一个都不想!若玄只想风平浪静熬到你术后复明,然后事了拂衣去。
她闭着嘴,紧紧关上心阀,任满怀潮绪滂湃,无奈他片刻消停后,又倾情灌注。他激动地自我剖白:
“曾经苦苦追求的守候的,不过是等来一场清露干晞。也许,现在是该放下的时候了,因为,我发现,我爱上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