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最好别想着跳窗户,咱们家的窗户是全自动的,你只要上楼去,我就立刻开锁定模式,还有,我提醒你一句,玻璃是防弹的。”
断绝了这只想要逃跑的猫的全部退路后,俞良宴深呼吸了一口,放柔了声音,往楼梯上走了几步,问:
“好好跟哥哥说,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被俞良宴一口气把所有的路堵死了,俞知乐这下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的小爪子死死地抓着楼梯扶手,越想越难受,喉咙里酸涩得厉害,眼泪顺着她的脸颊大颗大颗地往下滑落,但却不要俞良宴靠近她,他每上一步,她就往楼梯上迈一步。
她很想说实话,说我没办法生孩子,不能跟哥哥结婚了,可是,她又想给自己留点儿尊严,或者说,想让自己在哥哥心目里留下的形象好一些,至少不要是一个残缺的形象。
她泪流满面,一边退一边摇头的可怜相,令俞良宴心中警铃大作:
这猫真的有事瞒着自己!
俞良宴刚想问个详细,俞知乐就察觉到了他的意图,拔腿便朝自己的房间跑去。
俞良宴见她要跑,几步就跃过了几级台阶,想要拉住她。
可惜,凭俞知乐的速度,她要逃跑的话,俞良宴根本抓不到她!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只猫窜入房间,把房间门用力关上,随即,他便听到了这猫背靠着房门,毫无顾忌地放声大哭的声音。
俞良宴这下是真急了。
难道是刚才逼她逼得太狠了?应该更温和一点的?
她怎么哭得这么厉害?到底怎么了?
难道说……是被医生欺负了?还是发生了其他什么不好的事儿?
俞良宴一边懊悔自己居然拿出平时对待别人的方式来对待猫,一边着急地敲了敲房门:
“猫?开门!你跟哥哥说,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俞知乐捂着耳朵,窝在地上,蜷成一小团,把脸埋在膝盖里,心口难受得像是有把刀在里头绞动,疼得她的身子都歪斜着靠在了墙上,挣扎都没有力气了,哭得声嘶力竭,像是从胸腔里把仅剩的氧气一分一毫地挤出来,而下一秒就要缺氧了一般。
她这种哭法,让俞良宴隔着一扇门都听出了怪异。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了!
俞良宴真的很想一脚把门踹开,可是俞知乐就靠在门边上,他要是踹门的话,很有可能会伤到她!
而他虽然有她房门的钥匙,可是她背靠着门,把门抵得死死的,她的力气,俞良宴还是知道的,要是她真的不想让他进去,那她往门口一坐,那就是传说中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在门口焦急地转圈的俞良宴,足足听她哭了二十分钟,她才像是累了,哭声一点点减弱了下来。
等她哭声渐弱,俞良宴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再次敲响了房门:
“猫……”
他才说了一个字,俞知乐就抽噎着,在门里低声道:
“你走……我不要见你……”
俞良宴的手僵硬在了门上。
这猫到底怎么了!从今天上午去医院检查过后,就像是有什么瞒着自己一样!
等下,会不会是检查的结果有什么问题?
可是,医院的检查报告他还特意叫别人看过,并没有什么问题啊!
他勉强压住心底泛上来的焦躁,稳下情绪,说:
“那好,你先休息吧。我先去处理工作了。”
今晚,俞良宴不打算睡觉了,他要保持清醒,随时防止这只古怪的猫出逃!
俞知乐竖起耳朵,听着俞良宴的脚步的确是下了楼,才爬到床前,很是凄惨地拿起了手机,抖抖索索地拨通了一个号码。
等到景上华元气十足的“喂”在电话那边响起,俞知乐又一次控制不住地抽噎了起来:
“上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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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3.第473章 没有最狗血,只有更狗血
景上华自从来到林居南身边后,才见识到网球更高的境界,也知道,自己的提升空间还很大。
有了人森目标的景上华,当然是把她刻苦到极致的钉子精神再度发扬了出来,几乎是****苦练,其毅力让林居南都相当感慨:
这要是放到几十年前,景上华绝对是一个能走长征路,爬雪山过草地的奇女子啊。
她的确称不上什么天才,可所谓勤能补拙,林居南笃信,自己的徒弟媳妇,将来绝对比自己徒弟有出息。
景上华过得相当充实,也很高兴,唯一有点儿遗憾的,就是俞知乐这个小妮子不在她身边。
不知道她现在在干嘛?
嘛,兴许正在跟她的宝贝哥哥牵手荡悠悠呢。
不过,昨天她接到了江同之的电话,说她突然肚子疼得厉害,直接在训练场上倒下了,她担心得要命,打过去一个电话,是俞良宴接的,说她已经睡着了,现在的状况一切正常,景上华怕吵到她,就没再打电话来。
所以,在她训练完毕,舒舒服服地洗过一个澡后,琢磨着要不要给俞知乐打个问候电话时,就接到了俞知乐的来电。
刚刚接通的时候,景上华便在心里头想,一定要好好教育小妮子一顿,这次她闹肚子疼,八成又是乱吃东西惹出来的祸!
好了吧,现在老实了吧?
她都酝酿好了一腔毒液,准备好好喷吐一下,结果,俞知乐带着哭腔的呢喃,瞬间把她积蓄的能量条直接一灭到底。
她当机了几秒,立刻问:
“怎么了?”
俞知乐忍了一天的委屈,在听到景上华的声音后,终于彻底承受不住了,如溃堤一般,绝望席卷了她整个内心,她把脸埋在被子里,含混不清地呜咽着:
“上华,我不能跟哥哥在一起了,呜呜……”
景上华当即愣住了。
浮现在她心里的第一个念头是:
花擦,俞知乐和俞良宴难道是一对亲生兄妹?踏马不会这么狗血吧?
然而,俞知乐用断断续续的呜咽告诉她,没有最狗血,只有更狗血。
听完俞知乐委屈的哼哼声后,景上华是彻底死机了:
她……没办法生育?
俞知乐紧抓着被子,语无伦次地呢喃着:
“我怎么办,上华,我要怎么办……我真的不想离开哥哥,刚才我一想到要走,心口就疼得厉害,是真的疼……我的肚子也好难受……从昨天一直到现在,还难受……呜呜,上华,我好想你,我害怕……”
俞知乐的哀哀哭诉声,叫景上华的眉头紧皱,心里也一阵阵泛着细密的疼。
可她也觉得,事情好像挺蹊跷的。
其中最蹊跷的,就是苏杭的突然出现。
其实,昨天江同之跟她讲述这件事的时候,她就觉得挺奇怪的。
遇上谁不好,偏偏是苏杭?
尽管据江同之说,苏杭是去找女队队医才恰好撞上他们的,可景上华从一开始就对苏杭极度没有好感,因此,她怎么看这种巧合,都觉得透出一股阴谋的味道。
而从俞知乐这里,她又得知,是苏杭给俞知乐推荐的医院和主治医师。
这更是怎么听怎么诡异有木有?
苏杭这服务也忒到家忒全面了,全面得叫人觉得,他似乎是早有准备。
景上华等到俞知乐呜呜咽咽地把事情讲清楚后,才冷着脸说:
“你跟俞良宴说过这件事没有?”
俞知乐泪汪汪地摇了摇头,说:
“还没……呜……我不要他知道……”
景上华经历过最初的震惊后,现在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