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叫他困扰的……
直到凌晨一点半的时候,俞良宴还是半星睡意都没有。
他歪着头,看向那只把自己当抱枕,抱着呼呼大睡的猫,笑容相当无奈:
他从来不知道,小家伙这么依赖他。
可是……这猫能不能安分点儿?能不能不要总把小脑袋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钻?能不能不要乱蹭?
俞良宴再怎么有克制力,他也是个男人好不好?
隔着几层衣服,俞良宴也能感觉到,这只猫的腿曲着,正好顶在他的腰身和敏感位置附近,她往自己怀里头钻的时候,那双腿也被带动着不安分地磨蹭缠绵,撩拨得俞良宴很想化身狼人把她直接吃掉了事。
可理智告诉他,猫现在正在睡觉,不能吵到她。
再说了,猫这么一个小家伙,一点儿经验都没有,发育也没有完全结束,自己不能太鲁莽,不能不能不能……
俞良宴正拼了命地给自己催眠的时候,这猫又动了,哼哼唧唧地叫了声“哥哥”,就挪了一下腿,要死不死地,刚好就又蹭了一下俞良宴的关键部位。
……猫,这样太犯规了啊!
俞知乐现在已经完全进入了深度睡眠状态,完全不知道这一夜,自家的老哥是如何抓心挠肝地过来的,即使在第二天一早看到他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她也认定,哥哥一定是因为被吓坏了,所以才没有休息好,嗯。
确定了这一点后,俞知乐坚定了信念:
她这段时间要请假,好好照顾哥哥!
只是因为昨天夜晚被猫撩拨得几欲焚身,又被迫当了柳下惠的俞良宴,接下来的一周,算是享受到了这只猫无死角的贴心VIP服务。
而试图绑架俞良宴进而破坏兄妹二人感情的平墨,则很悲催。
经过调查后,警察蜀黍确定,这就是妥妥的绑架犯罪中止,不管是平墨,还是那两个被平墨这个猪队友坑苦了的同案犯,还包括从犯金子青,都触犯了法律。
不过,鉴于情节较轻,他们既没有提出勒索,也没有做出伤害俞良宴的事情,所以可以酌情从轻判罚。
俞良宴经过思考后,“大度”地表示,自己可以不要他们的罚金,小惩大诫一下就可以了。
平墨的养父母在国外很快也知道了这件事,找了朋友,活动了一下关节,把“绑架犯罪中止”改成了“非法监禁”,最终获得的刑罚是判一年,缓刑一年。
然而,平墨的国籍是英国,按照规定,外国人在中国犯罪,如果刑期不足三年,就不受本国法律的制裁,但是,一个限期出境的处罚是免不了的了。
他在省队里打球,也是他在英国就读的学校保荐的他,他的身份基本相当于交换生,闹出了这档子事儿,他也没办法再在省队待下去了。
当俞知乐返回省队后,就得知,平墨连人带行李都在省队消失了,关于他的去向,因为影响太过恶劣,体育局闭口不提,连平墨同宿舍的队友都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只有俞知乐,在一帮人猜测平墨是不是为情走天涯,是不是有了更好的去处,或者是一时情绪激动,跑去出家了的时候,沉默地望向了天空。
她小时候的那个平墨哥哥,就这样毁掉了么?
即使现在想起这件事,俞知乐还是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毫无道理地走了,又毫不商量地回来了,现在,却又要走了。
他就是这样,从来不会和自己说他的想法,只是把他自己觉得自己需要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全塞给自己,不管自己会不会喜欢。
俞知乐承认,他是想要对自己好,可他不知道,小时候的自己,和长大后的自己也不一样了。
她所能为平墨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为他保守秘密,装作不知道他离开的真正原因,给他保留这一点尊严吧。
在平墨租来的别墅中。
金子青默默地打点着别墅里的物件,而平墨意兴阑珊地倚在窗户边的软椅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少顷,平墨那双美丽得不似男人的眼睛突然睁开了,他对着金子青忙碌的背影发了话:
“我想约她出来,你帮我。”
金子青停下了收拾的手,僵硬了一会儿,才苦笑着说;
“少爷,何必呢?”
平墨坐直了身子,那些咄咄逼人的气质,现在已经在他的身上消失了,他现在完全就是一个急切的普通大男孩:
“最后一次!你帮我约她出来!在……在街头网球场,我想和她打一场网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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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5.第435章 这就是传说中的十动然拒?
金子青即使知道腹诽少爷是不对的,还是默默地在心里OS了一下:
少爷,您该不会是想借着把俞小姐约出来的机会,对她做些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吧?
冒出这个念头后,金子青劝他道:
“少爷,何必呢?咱们收拾收拾,快些回去吧,老爷回去还有事情要问你,如果要见俞小姐的话,还是等以后吧。”
平墨拼命地摇头,眼睛里闪烁着少见的恐慌:
“不行!……不行……如果临走前我见不到她的话……父亲……他是绝不会再让我来中国的,再不见她一面,以后就再没有机会了,金子青,你帮我好不好?”
金子青像看孩子一样,望着自家又变成了小孩子的少爷,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
少爷,前一段时间您刚绑了她哥哥兼男朋友,她除非脑子进王水,否则怎么会答应您的邀约?您就算再急迫,也要照顾一下正常人的正常心理反应吧?
金子青的内心世界如此丰富,面上却丝毫不露,只苦笑着劝平墨打消这种念头:
“少爷,恕我冒昧,所谓缘分天注定,既然她已经和俞良宴在一起了,您再强求……”
金子青是很想把道理跟平墨说通的,强扭的瓜不甜,撬墙角注定是一份没有前途的职业,少爷您潇洒放手,让姿态好看一点儿不成么?
但是,金子青太了解平墨了,他早就做好了被平墨打断话的准备,果然,他刚说到一半,平墨就霍地一下站起身来,出言打断了他:
“你少跟我扯什么缘分天定!我想见她一面,要是不见的话,我现在就死!”
……少爷,您真的……何必呢,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数也亏您能想得出来啊!
可腹诽归腹诽,金子青哪次又能违拗平墨的意思呢?
在绑架事件后,俞知乐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后,吃够了哥哥的豆腐,就又生龙活虎地投入了自己的职业中。
现在的她,已经把网球中的衔接修炼到了由小成向大成转化的阶段,打起球来行云流水,而她一以贯之的暴力球风和她本人自带的bug怪力体质,在她年龄渐长后,威力也翻了倍。
俗话说,一力降十会,就连从小修炼功夫的景上华都不得不承认,自己不敢跟俞知乐这号怪力萝莉切磋,举个例子吧,同样是用板砖砸人,别人手里的板砖就是一块普通的板砖,而俞知乐的板砖则灌注了她的信念之力,那一拍下去的效果,就跟一颗炮弹落在脑门上一样,端的是酸爽无比。
总而言之,俞知乐进入了她网球事业的黄金期,在省队里混得如鱼得水,不到三个月,就站稳了脚跟,而且叫省队的排名前二的成员感到了森森的压迫感。
有的时候景上华都觉得很神奇,自己当初跟俞知乐这个倒霉孩子碰面的时候,她还是那么一只粉团团,天天高高兴兴的,也不知道在高兴什么,不知不觉地,她居然就从粉团团成长成了一个威猛先生,对于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化学反应,景上华都不清楚,只能叹为观止。
某次,景上华参加了省队集体比赛前的讨论大会,俞知乐的对手,貌似是一个拖比赛的好手。
而俞知乐早就被江同之调教得很是风骚自信,在听到自己对手的技术特点时,她信心满满地靠在自己的座位上,肯定道:
“放心,我会虐她的。”
这句话在同为拖比赛专业户的景上华听来,除了亚历山大的感觉外,就是“小丫头总算是长大了有气势了”的欣慰感了。
俞知乐的人生一片顺遂,恋爱之路和事业之路都相当美好,在队里虐虐人,回家跟哥哥如胶似漆,可以说暂时没有什么烦心事儿了。
可老天爷似乎很喜欢看戏,而且还是狗血戏,专门让平墨猪油糊了心,死活要见俞知乐一面。
结果,俞知乐在某天偷溜出去买冰激凌的时候,遇到了蹲点在此等候她的金子青。
一看到金子青,俞知乐的表情就不大好了。
金子青甚至有种错觉,如果自己靠近她一米之内,她说不好会用她手里的冰激凌惨无人道地砸死自己。
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金子青就保持着离俞知乐一米五以外的安全距离,清了清嗓子,说出了自己此番的来意:
“不好意思,俞小姐,是我家少爷让我来的。他马上就要回英国去了,想见您一面。”
俞知乐歪着头,一直认真地听着金子青把话说完,就果断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不要。”
金子青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回答了,他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忧伤而担心的语调说:
“俞小姐,我公公正正地说上一句话,您别见怪,我家少爷,虽然自从回国后,给您造成了不少麻烦和困扰,可是他真的是对您有很深的情感,只是走了歪路子。现在,少爷只是想和您像小时候一样,打上一场球,他就可以安心地离开了。”
看着俞知乐稍微有些松动的表情,金子青立刻趁热打铁:
“少爷的身子其实现在也不好了,他的腰伤更厉害了,每天都要服用大量的止痛药,不这样的话痛得连觉都睡不着,而且他现在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哪怕疼得再厉害都硬要去做网球练习,直到起不来……您就算劝劝他也是好的呀,您的话,少爷一定会听的。”
俞知乐总算有了些表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