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道:“能把我的那块纸片还我了吗。”她的语气里面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有了征求的意味。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成为了一个这么温柔的人。
老人点点头,他有时候看起來并不像是一个老人,只是一个孩子罢了。这个世界上很多的人都只是孩子。孩子并不会是一个贬义的词语。只是对于一种略带慌乱的纯真和热烈。做一个孩子沒有什么不好的。
老人抽出一张纸來:“我想我已经知道了这里会是什么地方了。我们明天就可以启程了。”
苏洛漓点了一点头,她觉得这种情况对于她來说本來就是意料之中。所以不带惊奇也是理所当然的。她收下了这张纸,看到这个老人的手其实也是很漂亮很精神的,不小心碰到了,上面都沒有温暖的体温。
第二百二十章 道别
苏洛漓不喜欢这种冰冷的手,她喜欢温暖的事物。她渴望着温暖的环境,就好像一阵和煦的风缓缓地吹过來的那种舒适感。但是她找不到这种她想要的微笑。她只想要一个怀抱,可以叫她无所顾虑的融融睡去。
而不是被可悲的折磨欺辱着,身体里面流出血來的**。她每次想到离无渊这么的对待她的孩子,她就沒有办法原谅她。她只是一个承载着秘密的容器罢了。一个容器,是不配有爱情的。
苏洛漓这么的想着,她收下了这张纸,沒有看。她不想看这张纸究竟有什么秘密,虽然她是最明白这张纸上的秘密和自己的息息相关。但是她偏偏就是提不起兴趣來,这根本沒有办法叫苏洛漓全神贯注,她只想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半点都不想在这些事情中花费自己的心神。但是她偏偏就是要参加这样的事情,这叫她无能为力。
苏洛漓点一点头:“既然是沒有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吧。”
白发老人点了点头:“你好好的休息吧,明天就又要启程了。”他这话说起來还是多少有一点温情的意味。苏洛漓听了心中还是有些酸痛。就好像陶染也是对她有这么的一份关怀的感情,只是她不能接受罢了。不是她冷血无情,只是她沒有这样的资格。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被爱。
今天的这一天怎么过得这么的长,太阳好像在天边挂了很久很久才愿意降落下去。现在天终于黑了,为什么苏洛漓会觉得这么的恍如隔世。就好像过去的昨天已经不是昨天了一样,只是某一天,一个未明的不知的情况。或者是自己睡了这么久吧,现在天都沒有舍得彻底的黑下來。
谁会知道现在几点了,在这个朝代所有关于时间的设定都是这么的虚无。苏洛漓想起以前自己的那种分秒必争,就知道自己永远都沒有可能回去了。回去那个世界,怎么可能呢。现在的她是这么的无所事事,肆意妄为,她永远都回不去。
苏洛漓这么的想着,回到了自己的厢房去。她不想知道明天要走怎样的路,而且他们还都能理解她,放过她。真好。
白发老人目送着苏洛漓走了,他想着自己还是要去通知离无道这些事情的。现在的离无道越來越痴了,就是那种深陷爱河的痴。无药可救。人人在一段恋情里面都充满了深信不疑。白发老人懂得离无道的那种心情,不过懂得是一回事,他还是要通知他,明天就要启程了。
离无道大概是在离无忧的房间里面了,他正在怔怔的出神,不知道想着什么。就算是开着门他也不知道白发老人的來临。老人有点无奈,只好用手在门框上敲击了几下。
离无道的全身都颤抖了一下,才转过脸來。白发老人知道自己扰了他的清梦。但是他还是要继续的说下去。因为明天起程这种事情,要是他不说,离无道就不会知道了。这样就会带來太多不必要的麻烦。
老人只能笑起來表示自己的友善:“明天我们就要出发去苏洛漓的玉佩上的地方了。”也真是出门在外面沒有阶级的区分,全都是直呼其名。苏洛漓倒也是一直都被人叫名字的,所以觉得很是习惯。而离无道倒还是愣了一下。
他真的是在想自己的事情想得太入神了。所以听见明天就要出发,只是心中觉得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是不妥。毕竟明天他出发了,就会看不到她的爱人梦蝶了。情人是这么的可爱,她怎么舍得离开。
离开是一件多么耗费心神的事情。他真的半点都舍不得。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一定要去。这个地图昭示着一个地点,是他需要知道的关于龙脉的秘密。毕竟他这次出门就是为了陪伴苏洛漓的,他不能这样的抛弃了苏洛漓,让她和陶染和那位白发老人神算子在一起。
就算是会算命又如何呢?只不过是一种能力罢了。他并不觉得这种能力值得谁敬佩。离无忧和苏洛漓都需要他的保护,就算他其实沒有什么能力也好。至少他能在这里,才会叫他觉得心安。
要是不在了,就很容易就不心安了。他知道自己明天一定要去,所以他一定要告诉梦蝶他还会回來,叫她等着自己。等待是这么缠绵的一件事情,不知道她会不会转瞬之间,嫁作他人妇。
离无道相信自己的爱情理应是可以经过考验和时间的磨砺的。他不会强求什么,因为就算是强求,也求不回來。该來的总是会來的,不该來的就算是紧握也会在指尖流逝掉,无情无义的流逝。
他突然之间觉得心痛,自己的爱情在这样的萌芽的时期就要遭到这么痛苦的事情,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两样,不是生离,就是死别。他不想自己遭受到可怕的死别,他只想和爱人牵着手,就好像可以走到世界的尽头。
离无道走了出门去,无论现在是什么时候,他都要去通知了梦蝶。她是一只娇俏的蝴蝶,他多么想亲近她,可是他就是要离开。这是他在瞬间做出來的决定,他对梦蝶,一定要明媒正娶,不管她究竟是什么身份。
身份这种东西其实是不重要的。谁都不会在意这种东西。至少离无道明白,不会再有这么的一个人叫他深爱,这就已经完全的足够了。有人可以爱就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了。
离无道这么的想着,月亮高高的升了起來,非常的明亮,这一天真的就是漫长的一天,就好像无论怎么也过不完一样。是不是感情也是一样,以为自己耗尽了一生的运气,谁知道只是短短的数日。看來这就是他的可悲吧。
年轻的时候都是这么的轰轰烈烈,一场两场感情,就是一辈子的天长地久。离无道明白这一点,他快步的出了门。外面有点冷,冬天的夜晚其实都是冷的。哪里会有一个温暖的冬夜。离无道走了出去,他开始是慢慢的走着的,后來他加快了步子。
最后他开始了小跑,最最后他冲刺。就是为了看到梦蝶,就是为了快一点能看到梦蝶。就是为了这样的事情,他跑得这么的快,不住的喘气。他想她了,只要他能快一点到,他就可以早一点看见她。
就可以和她相聚的最后的时间长一点。这次的分别,都不知道下一次什么时候可以见面。
离无道不想他们的缘分这么的被时间和命运的阴差阳错牺牲掉。
盛极而衰,缘尽花残。
但是他偏偏到了那间房间,那间时常和她相聚的房间,那里是黑乎乎的,是空荡荡的。她根本就不在。多么讽刺的这么一回事。他这么筋疲力竭,这么气喘吁吁。但是她不在,就好像他奋力的打出一拳,却只能打中了空气。
真叫人失望,不仅仅是失望,还有绝望。怎么可以有这么多的掺扎着的情愫,让人这么的不可超生。离无道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无能为力,每个早上,她都陪着他,而在晚上呢?在别的时候呢?她又会在哪里?
是不是又要对着别人的贪婪的兽性的目光拨动手中的竖琴?离无道这么的想着,心里真疼。自己就算是爱她,也不该是这样的。他这样的爱实在是有了太多的差池。要是可以多爱她一点,该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
他现在的爱,是有距离的,冷冰冰的。他不愿意这样的爱着梦蝶。就算是他曾经这么的爱也好,他不能让梦蝶还在风尘里,他只想她的梦蝶是高高在上的圣女,怎么可以对每个付钱的人都露出笑容來。
他不能这样,这么薄弱的感情,他么有办法愿意用金钱來衡量。他不知道金钱究竟有多大的魅力,但是他见过那么多的人为了钱而痴狂。他真的不想自己这么爱的人会是这样的。这叫他不可以接受。
离无道只能写一封信,给这个黑压压的房间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來的人。他有点后悔了,其实他是不该來的,他的爱是不能靠近的爱,是这么的生疏,这么的不了解。他有点后悔,自己怎么会参加了这样的一段恋情。
但是事已至此,他也沒有退路,无论是怎样他也爱上了梦蝶,就是这一份爱,可以让他做任何事情。因为这种爱真的很多很沉重,他不知道怎样,才可以把这样的一份爱完全的延续下去。
信终于写好了,墨水的味道是很好闻的,就好像夜晚的味道一样让人痴迷。离无道想一想还是自己等着她好了。能见上最后一面还是好的。她是他心里最柔软的角落。他不愿意离开她。
但是他必须完成这段旅途,他不可以不去看一看究竟龙脉是什么,他也不可以放下苏洛漓。他答应了和苏洛漓一起出门的,怎么可以半途而废。他要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自己亲爱的梦蝶,她能听懂的,她会愿意的。
他写完了信,站在夜色里,月光是皎洁的白,完美的挂在空中,就好像一滴离人的眼泪。是不是每个分别的人,都会流眼泪。
眼泪只是脆弱的表现,他是男儿,有泪不可以轻弹。但是难过还是一样的。就是因为月亮太亮了,以至于星星一点都不明亮。他不喜欢这样的晚上,月明星稀。
离无道这么的等待着,天空是沉沉的黑。好天气的秋天的晚上,有一点冷,但是还是很舒服的。只是等不到自己想要等的那个人,觉得无比的期待。
第二百二十一章 失眠
苏洛漓辗转着沒有办法入睡,这个晚上本來其实是清凉的。这是因为秋天已经來临了的缘故,所以这个世界早已经和燥热无缘。但是苏洛漓还是沒有办法入睡,睡眠对于她來说不知道为什么成为了一件奢侈的事情。
或者是白天睡了太多了吧,苏洛漓这么的想着。但是终究还是沒有办法睡熟的,因为自己实在是心中乱糟糟不知道在想什么。晚上从來都会是一个人最脆弱的时候。因为黑暗的缘故,一个人会忘记了自己的归宿,也会忘记了自己的妄为。
很多人,在白天都已经是一个大人了,但是在晚上的时候又会重新变回一个孩子。对万物都有一种敏感的羞耻之心。苏洛漓现在就是这样,她的脑海中次第出现无数鳞次栉比的东西。非常的混乱,但是她还是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无非就是离无道,和自己的母亲,还有乱七八糟的白发老人,离无道,梦蝶,离无忧等等等。她身边的人占据了她脑海中的大部分,而且还是这么的挥之不去,就算是她想不再想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她是一个需要考虑很多的人。和他们不一样。就好像离无道,他就不会明白怎样为人着想。不过考虑少些未必不会是好事情。一个人的幸福之处或者就是少点想一些沒有因果缘由的事情。苏洛漓不知道该怎么挨到明天。
苏洛漓就这么的想着,脑海里面突然划过周邦彦的词:“酒已都醒,如何消夜永?”这首词的名字是周邦彦自己从晏殊的词里面取的名字,这首词的名字其实是很有历史的,首先是古乐府有《清商曲辞》,总是流露出哀怨的情感,于是成为了一个词牌名,名叫《清商怨》。
后來的晏殊写了一首《清商怨》,首句就是“关河愁思望处满,渐素秋向晚。”周邦彦于是将这个词牌名改了。就是他这么远的思念故乡的情调。可是苏洛漓自己根本就沒有故乡。她是一个沒有家的人。
她沒有父母,沒有爱,也沒有家。就算是她落难了,理所当然也不会有人愿意收留她。她就是这么可怜的一个形影相吊的人。现在她的爱情也和她的身世一样,简单却悲惨。无非感情里面的痛苦就是不被爱而已了。
世界上的烦恼其实也都很简单,只是爱与不爱的不均等,就繁衍了这么多的烦恼,人的生活真是困难的一件事情。苏洛漓还是沒有办法入睡。她是一个沒有家的人,于是家在自己的想象之中是这么的完美无缺。这是一个有家的人永远都不会懂得的情愫。
家,该是一个多么好,多么多爱的地方。不是像苏洛漓这样的冷冰冰的一个人这么孤独,永远都只能靠自己來照顾自己。自己的一切的情绪都需要自己來承担。苏洛漓觉得自己其实也是一个傻瓜,有家的人或者就觉得家不美好了。
人都是这样的,拥有的东西就不再是重要的了,人爱的永远都是得不到的。苏洛漓其实还是知道自己在恐惧明天启程去的地方,直觉告诉她如果她去,就会引发一场灾难。但是她还是想去看一看,究竟会是什么样子的。
这也不完全是因为她的好奇吧,只是这是她母亲留给她的唯一的东西,她有这样的必须去看看这究竟会是什么,无论是什么都好。至少她也不算是完全的孤独着的,有着这么的一件东西的陪伴。
苏洛漓知道去看看这张纸条上面的东西已经是势在必行的了。但是她的心还是乱。莫名其妙的就好像一团剪不开理不清的线团。这也真的是叫她觉得无所适从的。窗外的月光非常的明亮,圆滚滚的挂在天空上,有一种邪恶的美感。
苏洛漓以前学过,其实月光也是有能量的。将一把锋利的刀子放在月光之下,照射一整晚之后,这把刀子就会变钝。或者这就是月光的能量了吧。世界上本來就不是所有的东西都可以干巴巴的用科学來解释的。
就好像她现在的这种穿越,也是不能用任何的科学來解释的。就好像只是一眨眼,就已经到了另外的一个世纪。身处其中的人也不知道究竟会是怎么一回事。她想睡觉,但是沒有办法入睡。或者真的是月光太亮了吧。可是苏洛漓以前总是开着灯睡觉的,这样的小小的月光怎么可以阻拦她。
只是不想睡罢了,何必为自己找这么多的借口和理由呢?苏洛漓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好好的休息,就算是自己想休息也不行。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有时候自己的身体就是这么的沒有办法和自己的灵魂协调。
苏洛漓只好坐在自己的凳子边上,点燃了一只烛火。毕竟她已经不再有璀璨夺目的夜明珠照明了,她并沒有把已经给了黑面老大和白面老大的那些钱财和夜明珠取回來。钱财这些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那一万两金票是那位白发老人的,还是要还给他。
苏洛漓觉得自己真的是有些狷介了。做人其实大可不必如此的。她真的是太讲究那些无言的细节了。其实有什么紧要的呢?总的來说其实都不是那么叫人费神的。她还是不再想这些东西了吧。
其实安眠药也是一种很好的选择,虽然这里沒有这种可以用直接粗暴的手段叫人入睡的药丸。原來人类发明科学的作用不过是如此罢了,这么枯燥无味,毫无用处。
所谓的爱情,只是激素和繁衍后代的激素的趋势,而所谓的相处的温暖,只是一种习惯。苏洛漓觉得自己真是疲倦,但是一个人最痛苦的时刻大概就莫过于此吧。就是想入睡却沒有办法睡着,想快乐也沒有办法快乐。
想做一个幸福的人,难道就这么的困难么。苏洛漓不知道,她是不是要求得太多了。但是看着身边的人都是这么的沒有苦痛,向她诉说的时候她都半点不能体会到。她只是觉得自己的例子实在是比他们的难受不止一点点。
或者是苏洛漓怕说出了自己的经历,吓到了她们。这也真是讽刺。每个人的痛苦其实在程度上都是一样的。在沒有经历一种痛苦之前,人人都以为自己不可以接受这种痛苦。但是这种痛苦降临之后,才会发现其实也是一样可以熬过去的。
能和别人倾诉的苦,才是真正的苦,但是说不出來的苦,就是最最真切的苦。
苏洛漓坐在凳子上,头昏,但是不能入睡。真是痛苦。她这种痛苦或者又要比濒临死亡的人要好得多了吧。苏洛漓这么的自嘲着。别人只要能看见明天的太阳就是快乐的一天了,而自己呢?还不是要得太多。
月光皎洁明亮的挂在天上,苏洛漓喜欢这样的月光,但是在这样的孤独的夜里,她还是会觉得恐惧。是不是那些神话中的故事都会是真的,是不是真的有玉兔和嫦娥住在美丽的月宫里。是不是真的会有人在孤寂的地方后悔。
说不定吴刚和嫦娥最后终成了眷属呢。这么多年日日夜夜的相对,这么的日久,怎么都会生出一点情吧。
不过反目成仇也不会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吧。
苏洛漓这么的无法入睡,看着烛火一滴滴的留下來,就好像眼泪一样。是不是真的就是应了晏几道的:“红烛自怜无好计,夜寒空替人垂泪?”
还是无论如何都睡倒吧。就算是睡不着也好,也要让自己躺下來。这样坐在桌子前怎么有可能睡着呢。苏洛漓还是把烛火吹灭了。和衣躺倒了在床上,床上是柔软的,但是她的身体这么的僵硬,半点都沒有办法舒展起來。
在这样的一个时刻,沒有睡觉的人还有一个,这个人就是离无道。在夜里,总是有人为了无数的事情,丢失了睡眠。
离无道还站在这样的夜晚里,周围的房屋都是这么的寂静,是不是他的爱人在别人的身边清眸浅笑。他等不到她,也不能用失望的方式來继续自己的生活。一切的一切还是要继续下去。他既然來了,就不会后悔。
整个世界都深陷在沉沉的黑暗之中,月光的明亮永远都无法叫人觉得温暖。月亮的光是寒冷的。叫人不自觉的就会觉得不舒服的阴冷的光芒。等待永远都是一件让人觉得疲倦而且心碎的事情。谁会喜欢等待的感觉呢。
等得來的人,还会好一点。而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來,才是最叫人心碎而且难熬的。古代的时候,真的就沒有什么办法可以直接的随时的联络。或者他可以放一只鸽子飞鸽传书,可是鸽子也只是一种鸟儿罢了。
感情,从來都是一种太沉重的情愫。等待,也是一件太难熬的事情。露水慢慢的多了,打湿了离无道的脚。天还是这么的黑,黑得叫人觉得绝望。等不到自己想要等的人,虽然沒有约定,但是还是心疼。
天这么的阴沉,站得酸麻的脚在露水中被弄得完全的湿透了。离无道只是觉得疲倦,和疲倦在一起的,还有深深的失落。等不到自己想要等的人,他只能回去。这最后一面,终究还是见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