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染这样的乱七八糟的想着,思维多少都是天马行空的,他想着自己的生活,除了武功和偷窃术之外,他什么都不会。就算是苏洛漓能够和他相处,他也沒有什么东西和苏洛漓一起交流。
这种爱,其实的确就是纯粹的卑微的,沒有依靠的,就像掉进了尘埃里面,不会开出花來。陶染站在外面看着,他不能露出自己的真身,其实苏洛漓从來都不知道他,只是他一直都在默默的关注着苏洛漓,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私心,也是因为离无渊的吩咐。
但是爱上苏洛漓,则是情非得已的,爱情太蛮不讲理,让人无法招架。
陶染远远地看着苏洛漓,他每天的易容都是不一样的,有时候是风度翩翩的佳公子。有时候是营营役役的贩夫走卒,从來都沒有重复的装扮,他就是他,独一无二的陶染,从來沒有吸引着别人的目光,是人群中最低调对普通的那个人。
在苏洛漓被送到疗养室的时候,他甚至潜入了苏洛漓的房间,偷走了苏洛漓的一张废纸。上面有苏洛漓的笔迹,是清秀的完美的笔迹,他照着这种笔迹,在有空的时候反复的练习,反复的写,他太爱苏洛漓,爱到了骨头里面,甚至模仿她的笔迹给自己写了一封信,里面的一字一句,都是自己想要听到的,都是自己爱听的话。是要有多爱,才会这么的铭心刻骨,念念不忘。
但是他只能爱,什么都不能做,只能默默地守候苏洛漓,她要是安好,自己这里就永远都不会下雨,永远都有和煦的温柔的阳光。
这样看着苏洛漓就很好了,他知道自己应该满足。爱,或者不一定是要全方位的占有,只要爱过就足够了,一个吻,就可以预示着天长地久,永不分离。
当然一个吻已经是太奢侈的念头,他不该这么的想,人是贪心的,有了一个吻就想要更多更多,事情的初衷都被人所遗忘。
他还是不要贪心的好。
离无渊已经在加急的路上快要追上楼飘雪了,他站在高高的山崖上,看着楼飘雪的马车前进的路程,这段路程并不遥远,看來楼飘雪已经是下了命令叫自己的车夫慢慢的开了,既然是慢慢的开,那么很快就追上一定是必然的。
前面的装饰着珍宝的车马,一定就是楼飘雪的车,不会再有人这么雍容华贵,而且是堂而皇之的雍容华贵。
离无渊做了一个手势,几人乘着马包围了楼飘雪的马车,迫使马车停了下來。
在车厢里面睡觉的楼飘雪突然之间惊醒了,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直觉告诉她,一定不是一件好的事情,不过无论事情是好或者是坏的,还是安然的处之好了。她慢慢地走出來,看到的却是离无渊,她张开了嘴,准备对熟悉的王爷笑一笑,但是她却笑不出來,因为她听见离无渊冰冷的声音:“除了她之外,别的所有的人,格杀勿论。”
离无渊的手指的方向,指的就是楼飘雪,楼飘雪睁大懵懂的眼睛,实在是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是太叫人无所适从的事情了,她招架不住,马上就要败下阵來。
这个时候楼飘雪是多么的恨自己学艺不精,她总是以为作为一个女人,只要足够美丽就足够了,但是事实不是这样的,有的人偏偏就不会被魅力的模样迷惑双眼,这有什么办法。
世界上的很多东西,其实都是沒有办法的,但是就算是沒有办法,生活也要一样的继续。她不知道离无渊这么气势汹汹的來是为了做什么,但是看着周围的人人头落地的时候,她知道离无渊一定不是为了对她好。
楼飘雪知道自己的重要性,但是她想,总不成自己会成为人质吧,所谓的人质就是最可悲的那个人了。她是一个这么魅力的女人,还是会有更多的利用价值的吧。
光是胡思乱想的猜测也是一样的沒有用的。楼飘雪想着,看着离无渊那种杀红了眼的表情,她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來缓解现在这么紧张的情势。或者她根本难以处理,就让这些事情自然的发展下去,她不愿意束手就擒,还是转身便施展轻功逃跑。
只是离无渊的武功确实也是颇高,只要几个起落的点穴,便把楼飘雪制住了。楼飘雪气鼓鼓的看着离无渊,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些什么。毕竟她昨晚还对他以身相许,却是遭到了拒绝。楼飘雪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么是被现在的离无渊看上了的,一定要拿到手的。
既然是不知道,也就只好静观其变了。楼飘雪就这么的想着。心里的感觉实在是不舒服,周围的人都是杀得兴起,不少的血液喷射出來,溅了一些到楼飘雪的身上,让她感觉到实在的不舒服,这样子是沒可能舒服的,动弹不得,而且还有死人的味道,人在死亡的最后一刻往往是恐惧的,连大脑都失去了控制屎尿的功能,空气里面弥漫着人的排泄物的味道,是让楼飘雪恶心的。
但是她还是动弹不得,只能看着身边的自己的人一个一个的少下去,他们何尝不是西楼的精英,但是在离无渊的手下他们是这么的不堪一击。
第一百三十二章 拦截
直到所有的人都被赶尽杀绝之后,只剩下了楼飘雪和离无渊以及离无渊的手下,离无渊的手下一样有死亡了的,但是离无渊却是毫发无损。他冷冷的看着楼飘雪,是因为面前的这个女子,导致他失去了他的孩子,他唯一的骨血,这样,让他怎么不义愤填膺?
孩子,从來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宝贝,人人都会爱自的孩子的,因为这是自己的所有的精血浇灌出來的骨肉。
能有一个时时刻刻相处的孩子,会是多么好的事情,他会叫自己爸爸,会张开嘴巴像自己讨要好吃的,会对自己撒娇。哭起來有一点烦人,笑起來绝对是一个天使,一个完全的天使,像故事里面所说的长着翅膀的头上有光圈的那种。
如果能有一个孩子,那该是多么好的事情。
但是他现在只能说自己算是有过一个孩子罢了,那个孩子夭折了,还沒有生出來一天,还不知道树是绿的,花是红的,天空是耀眼的蓝色,云朵洁白的绵软的在空中飘浮。孩子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的胡须会是扎脸的,不会知道娘亲的嘴唇会是温暖的,不会知道爱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但是这个孩子就已经失去了。
这让他多么的难过,多么的懊恼,但是这一件事情之中,楼飘雪会是主导者,如果不是她故意的中伤和挑拨离间,根本不会是这样的。
所以定要追回她來,问一个清楚,不然自己的孩子,就白死了。
那个小小的生命,就白白的结束了。
他不愿意,别的人其实和他沒有什么干系,但是他不能够接受自己的孩子死去。这是最珍重的东西,这是他唯一的孩子。
楼飘雪被离无渊强行的绑在了一匹马的背上,她的姿势是扭曲得不好受的,但是她根本不能说话,离无渊连她的哑穴也一同点了。
马在迅速地奔跑着,楼飘雪坐着马车上,随着颠簸身上的各个部位依次的撞击着马的背脊,马的身上有一种独有的动物的难闻的味道,让她觉得太不舒服了,但是无力反抗,她不知道究竟离无渊这样的抓住她是为了什么,但是她还是知道自己一定是创下了什么她不知道的祸。就算是知道了又怎么样呢?她沒有办法挣扎。
离无渊叫了身边的人全都自行回去,他们都回到了自己來的地方,回到了离无渊的王府,而离无渊继续带着楼飘雪奔驰,一直到了一个他熟识的地方,一间孤零零的小木屋。
小木屋的里面沒有人,看起來很简陋,但是里面一点都不简陋,门是可以严丝合缝的关起來的,里面有各种各样的美好的食物。
当然离无渊來这里,不是为了吃这些好吃的食物的,他是來为了审问楼飘雪的。他用一条硕大的白绫从房梁之上穿过,将楼飘雪一口气从马上抱了下來,这种抱是冷冰冰毫无感情的,楼飘雪知道他的无情,但是不知道怎么來面对,反正自己也说不出话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任由他摆布。
楼飘雪看到了那条白绫,他想着这总不会是用來吊死她的吧,就算是她的错误再大,也用不着杀死她來解决问題。况且要杀了她,只要是在杀死她的随从的时候杀死就已经足够了。她知道自己不会死,但是对未來还是很迷茫,苦于不能发声询问,只能呜呜的说了几声。
离无渊倒也是不去理会她,只是举起她來,用白绫绑紧了她的手,让她的脚刚好不能接触到地面,光靠白绫拉扯着手吊着。
然后才松开了楼飘雪的哑穴。
楼飘雪刚能说话,便迫不及待地说:“为什么要抓我?”
离无渊看着她,其实她只是想强逼自己和她发生肉体的关系罢了,为什么要这么的大费周折?明明自己早已表明了不在意的态度了,还要怎么样才能相信他不是喜欢楼飘雪的呢?这其实一定是有预谋的,一定要叫她把预谋讲出來:“为什么要强迫我和你发生肉体的接触?”
他的问題多么的直白,连楼飘雪都一时不知道如何招架,她看着离无渊的脸“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題。”
“拒绝?不不不,你根本就沒有拒绝的资格,我怎么会让你拒绝我呢?”离无渊看着楼飘雪,眼神里面是显而易见的讽刺:“为什么要挑拨离间我和苏洛漓之间的关系呢?你就这么容不得我和她?”
楼飘雪只是低下了头不回答,手被白绫紧紧的扯着,非常的疼痛,但是她不愿意求饶,这种问題,她不想回答,就视而不见。
离无渊看着楼飘雪无所事事的表情,心中一阵阵的恼怒,想起自己死掉的孩子,又是一阵阵的悲痛,他的表情却是微笑着的:“好啊,我们这里有一个小的镂刻,你知道这是一个计时工具,我会在每一刻钟的时候准确的抽你一下,我这个鞭子的威力,你可以见识一下。”
离无渊很顺手的吧鞭子凌空的击出去了。感觉就像眼前的光线都能一分为二的迅猛,前面的一块石板也一分为二,出现了一个就连刀子也造成不了这么完美的裂口。
离无渊看着楼飘雪:“我给你一刻钟的思考时间,请你说。”
他甚至还用了一个“请”字,看來复仇,还是真的是甜美的。因为自己的孩子的死,很大的一部分原因都在她的身上。
时间无情的像滴水一样的无情的流走,一刻钟已经到了,楼飘雪却还是无动于衷的不说。离无渊走到她面前,挥出地一鞭子。
鞭子准确无误的集中了楼飘雪的手臂,光滑甜美的手臂在这个时候迅速地肿起了一条赤红色的痕迹,离无渊不会打楼飘雪的身体,因为身体的杀伤力其实是很大的,很容易造成死亡的。
楼飘雪沒有叫,甚至沒有说话,离无渊便再度回到了一边,等待下一个鞭子的來临。直到一直打了楼飘雪四十几鞭子之后,楼飘雪的身上已经不剩下一块好肉了。
她的美丽的脸上,也有一些被气焰伤害的痕迹,手上和腿上更是惨不忍睹的红肿,全都是密密麻麻的伤口。楼飘雪真的很痛,而且到了吃饭的时间了,离无渊拔了一瓶酒的塞子,看着楼飘雪的伤口慢慢的喝起來,酒香诱惑着楼飘雪,让她觉得真的好饿。但是离无渊不会给她喝一口的,他所做的动作是深深地喝了一口酒,表示着酒的香醇可口。
离无渊走到楼飘雪面前:“你不回答我的问題,就算不被我打死,也一样会饿死的。”楼飘雪却是做出了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样子,蛮不理会他。
离无渊看着楼飘雪毫无动静,便是拆开了一包盐。盐实在是珍惜的,但是他一拆开,就是把这包盐**裸的倒在楼飘雪的伤口上,纵然是楼飘雪再怎么坚强,也只能在这个时候连连护痛。
离无渊的脸靠近她:“你现在最想的,一定是找点水仔细的洗个澡,你要是告诉我为什么,我就放开你让你去洗澡。”
楼飘雪同样的不做声,离无渊颇为崇敬她作为一名女子的勇气和胆量,但是他究竟多少还是不喜欢她的。
因为她害死了自己的孩子,这个仇一定要报。
离无渊看着楼飘雪依旧是无动于衷,便放了机会看着她的痛苦,楼飘雪就算是咬紧牙关,还是忍不住要呻吟起來。
离无渊等了又是一刻钟,看着楼飘雪依旧还是不屈服,只得掏出了一罐蜂蜜均匀的涂在楼飘雪的身上:“在这个呼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地方,你很快就会有很多蚂蚁來到你的身上,一寸寸的吞噬你的骨肉。你会死得很慢,很痛苦。现在不知道你是不是有一点感到害怕了,抑或还是一点都沒有。”
在离无渊一个人对着楼飘雪说话的时候,蚂蚁已经成群结对的涌了上來。那种近乎疯狂的速度來到楼飘雪的身上,摇头摆尾的舔舐着蜜糖。
楼飘雪在这个时候才终于觉得害怕了:“先放我下來,我说,我什么都说。”
离无渊带着楼飘雪來到浸泡身体的地方,原來是一个天然的温泉,离无渊眼睁睁的看着楼飘雪下了水,但是却丝毫不转移视线:“你一边洗,一边告诉我。”
楼飘雪只能说是,她不能说不是,全身只剩下手上的穴道被离无渊解开了,腿上的穴道却是被封得死死地,她除了背上生出两个翅膀,也就沒有别的方法了。
她为了避免死亡只能说,伤口浸泡在热辣辣的水里面,有一种刻骨的疼痛。
离无渊听完了楼飘雪的言语,只是慢慢的说:“如果有虚假的成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他的语调是安定的,说出來的话就不会被更改了。
楼飘雪木然的点头,这是她的人生里面,最失败的一天。
第一百三十三章 变故
楼飘雪只是觉得全身都是陷入了那种莫名的水之中,温泉当然是温暖的,在温暖的水里面。风吹过來。还是会有一点冷。身上的伤口是严重的,风一吹过,就是火辣辣的疼。她无奈的闭上了眼睛,眼角里面流出了泪水。因为自己的身体的伤,心里是这么的疼。实在是丢进了脸。
自己的人生里面。这一天实在是最失败的一天。慢慢的洗掉身上的细盐,全身都是火辣辣的痛苦。她想哭,却哭不出來,想说点什么,却也说不出來。她所能做的,只是木然的看着离无渊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她的脸,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半点的诱惑力都沒有了,全身都是红肿的丑陋的。她觉得自己好卑微,好渺小,周围的空间被无限的放大,自己一切都是那么的无能为力,飘在茫茫的大海之中,心中的暗涌让自己想被海浪冲着一上一下的不宁静,不想死亡却在等待着死亡的感觉,
楼飘雪还是把自己的衣服重新穿好,慢慢的跟着离无渊回到了那间木头的小屋。在这个时候,她手上的穴道也是被封死了的。
她所能做的,只是慢慢地走着。看着离无渊,原來离无渊会是这么的一个无情的人,他这样的;对待她。丝毫都不顾及她是否是一个美人,亦或是需要人照顾怜惜。他的眼神,是无情的。这样让楼飘雪无计可施。
或者以前,离无渊还会对她有这么的一点的兴趣,但是现在的他,是对楼飘雪毫无兴趣。
她还真是失败。所以只好什么都从实招來。这个世界,本來就有一种道理叫做胜者为王,败者落草为寇,世界上的道理向來都是无情的。
楼飘雪太明白,现在她已经是失势的那个人,只能俯首称臣。乖乖地听着,才是最好的方法。但是怎么能让她服从呢?骨子里面就是流的叛逆不羁的血液,怎么会服从呢?
坐在凳子上,伤口还是火辣辣的疼,但是已经比被逼吊挂在白绫上受苦的时候还是要好了很多,关于那些要说的话,她还是要从实的一句句告诉离无渊。谎言其实是很容易被拆穿的,就是因为第一个谎言,就要编造更多的更多的谎言來弥补自己本來有的错误。这样兜兜转转,终究有一天会被拆穿。
楼飘雪看着远方的路,都是等待着她的前行的。但是现在她却逃不出牢笼,还要把自己的一切招供。她的秘密,如果是保留着离无渊也会丝毫不容情的杀了她的,从离无渊的那种愤恨的眼神里面就能知道。他实在是有着太多的仇恨了,心里面沒有办法达到平静。
楼飘雪不愿意自己这样的失败,她不甘心,却是陪着笑容。现在沒有任何方法可以救她,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会是怎样死的。
而在这个时候,离无道已经在侍从的照顾之下,慢慢的学着自己走來走去,身体倒是有了些好转。只是还是不能剧烈的活动,多少有点虚弱,那块石壁保护着的是什么他不得而知,但是他在这个时候学会了要坚强的面对生活,其实就算是无欲无求,也一样的会很快乐。
而苏洛漓却是恍惚着的,心里沒有一个可以依靠的未來在,就连自己的孩子,自己的亲生骨肉也是一样的死去了,这是一件多么的可悲的事情,多么的无情。她不知道离无渊会有什么样的解释,这个罪魁祸首的脸她都沒有看到,也不知道究竟这件事情有什么能让她接受的解释可以自圆其说。这个孩子绝对是离无渊的,可是他偏偏不相信,就是这种可恨的怀疑,让他觉得愤恨。
现在连他的人都看不见了,也沒有谁能给她一个好的解释,这些事情大抵根本都是不能解释的。她根本就接受不了现在的事实,这种事实听起來实在是残酷的,让她无法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