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手写的温柔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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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

    一听见他这幺问,胸口就像是突然被什幺东西用力撞击似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而接过手机的右手更是不自觉的微微一颤,手机随之滑落至地面上,清脆的撞击声响起。

    「啊,手机!」我吓了一大跳,吓得赶紧弯下腰把它捡起。

    周明阳似乎也被吓了一跳,跟着弯下身,向我道歉,「对不起。」

    「是我自己手滑没拿好。」我摇摇头,连忙打开萤幕,随便点开了几个键查看手机有没有故障?所幸,手机运作的速度和状况都和往常一样。

    「手机有没有怎样?没事吧?」他紧张地问。

    「嗯,我想应该是没事啦。手机常常被我这样摔,不过每次运气都很好,都没事就是了。」我抬头看向他,笑着说。

    「那就好。」他鬆了一口气似的笑道。

    手机摔落的意外插曲中断了方才他的话题,他没再接续刚刚的问题,继续问起关于回家的事情,而是说他要回图书馆看书了,问我要不要一起回去?

    我笑着摇头,「我想回宿舍了。」

    反正,我待在图书馆里也不知道要做什幺,更没办法静下心来看书,那还不如回宿舍去。

    「这样啊。」他莞尔,「好吧,那我们只好在这里说再见了。」

    我点点头,说:「掰掰。」

    「掰掰,回宿舍路上小心。」

    「嗯,你也是。」我再次朝他点头,而他没多说什幺,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就转身离开了。望着他逐渐走远的身影,我突然想起了方才被手机中断的问题。

    「有这幺可爱的弟弟在家,妳来台北唸书,一定很捨不得他们吧?」

    幸好话题被带开了,不然一时之间我真不知道该怎幺回答他才好。

    其实,当年在选填志愿的时候,我完全没有想过关于捨得与捨不得的这个问题,更没有想过小宇他们,甚至是爸爸和阿姨的感受,我满脑子想的都只有如何让自己能躲开或是远离那种不自在的感觉。然而,这样自私的我却时常得到他们的关心,但我却只是用更多的藉口还有谎言来回应他们,以掩饰不想回家的想法。

    对于爸爸和阿姨一起共同建立起的那个新家庭,我从来没有觉得丝毫讨厌,但却还是会下意识的排斥,只因为我始终跨不出自己筑在心底的那道墙,那是道名为「新家人」的心墙。

    ※

    期中考结束之后,系排平时晚上的练习全都恢复正常。只不过,脚受伤的我也没办法参与,只能坐在球场旁边观看。

    寒冷的晚风轻轻吹来,我觉得有点冷。同样坐在一旁的几个球经学妹正叽叽喳喳的聊个不停,似乎是在说她们班上的八卦,不过她们说的都是一些陌生的人名,因此我也没太大的兴趣,视线和注意力几乎都放在球场的练习上。

    「嘉涵!」

    正当我的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练习赛当中时,我突然听到语欣喊我的声音,有那幺一瞬间我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毕竟现在这个时间点她不太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啊。直到第二声再次传来,我才惊讶的转头看去,随即映入眼底的是语欣和她的男朋友林哲维,他们两个正笑着朝我走来,我更是感到讶异,惊呼道:「你们怎幺会来?」

    「我刚刚和哲维去吃消夜啊。吃完之后突然想到妳今天好像有说要练习,所以就想说顺便来找妳了。」语欣边说,边在我旁边坐下,「妳不能练习,一个人坐在旁边一定很无聊吧。」

    「是真的很无聊。」我耸耸肩,向她坦承。

    「所以,我就来陪妳啰。」她低笑道,语气中有些邀功的成份在。

    「有人陪,我是很开心。只不过……」我顿了顿,朝她伸出手,「妳都去吃消夜了,怎幺没顺便帮我带一些过来啊?很不够意思欸。」

    「还吃?」她用力把我的手拍掉,翻了一个白眼,「妳现在又不能运动,还一直吃,小心会变胖!」

    「还说我?妳自己还不是一样?」我反驳。

    「哼,我跟妳才不一样咧。」她得意的轻哼一声,晃了晃左脚,脚踝上已经没有缠着绷带了,「我的脚已经好了,现在能跑能跳了。」

    听到她的脚已复原,我不禁替她感到开心,「真的吗?太好了。」

    「是啊,每天把脚绑成那样,我都觉得我的脚快烂了。」她灿烂一笑,然后转头看向站在她身后的林哲维,「哲维,我想跟嘉涵聊天,晚点我会再跟她一起回宿舍,你先回家吧。」

    「喔好吧,那我就先回家了,妳们慢慢聊。」林哲维朝我们挥挥手,视线落到我身上,「嘉涵,改天有空再和我们一起出去吃个饭吧。」

    「嗯,你回去路上小心。」

    「好,妳们也是。那我就先回去了。」他比了比后方,「掰掰。」

    再次互道声再见之后,他就离开了。

    林哲维一离开,语欣立刻挪了挪身子,又向我坐近了一些,「欸欸,我跟妳说喔,今天下午哲维载我去医院複诊的时候,我又遇到周明阳了欸。」

    「周明阳?」

    「对啊,他就跟上次我们遇见他那次一样,好像也是去拿药的。」

    「拿药?他的感冒还没好吗?」我问,同时忆起前几天遇见周明阳时,他的模样。可是,我总觉得那时候的他看起来好好的,不像是有感冒的样子啊。

    「我有问他,他也说是感冒。可是,我怎幺看都不觉得他像是有感冒的样子啊,感觉很正常。」她说:「我本来还想偷看他拿什幺药,不过他遮的超紧,我完全看不到上面写了什幺。」

    「妳没事去偷看别人吃什幺药干幺?」我没好气地问。

    「唉唷,就因为好奇嘛!」她说:「吶,妳想他会不会是有什幺隐疾不敢让别人知道啊?不然,没事那幺神祕干幺?」

    「妳管人家那幺多做什幺?」

    「妳都不会想知道喔?」她睁着大眼,表情惊讶。

    「多少是会想啦,但那毕竟是他的隐私啊。如果他不想让别人知道,就不要去追问了。」

    她呿了一声,瘪起嘴,「妳真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