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抓住了这个机会,连忙后退了十几步,随后身子一跃,飞身上树,逃离了此地,耶律天岚自然是不服气,当即要追上去,没想到却被炎彩蝶拉住,“八皇子,对不起,都是彩蝶的错,没想到八皇子能对彩蝶这般的重情,彩蝶以后定当好好的伺候八皇子,回报皇子。”
“你有完没完啊,没看见人都跑了吗?”耶律天岚从天牢之中出来便按照耶律宏骅的话来了这里救炎彩蝶,本来耶律天岚的意思是炎彩蝶死不足惜,不想来,但是耶律宏骅考虑到炎家的情绪,无论是炎彩蝶有没有犯错,都要保住炎彩蝶的命,而耶律宏骅交代完之后,就去见东辰帝去了。
炎彩蝶这才松开耶律天岚的手,可是不料炎彩蝶由于失血过多,感觉自己的身子晃悠悠的,接着便是眼前一黑。
耶律天岚本来还要追过去,刚要走就发现炎彩蝶倒在了自己的脚边,“喂,你别装死啊,起来了,本王还有事。”
炎彩蝶在地上嗯哼了一声,就再也没发出任何的声响,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
“你装死可以,别在我面前啊。”耶律天岚都快要抓狂了,这女的真是麻烦,若是花陌可的话,肯定直接潇洒的走了。
耶律天岚想到了花陌可,不由得有些怔然,低头看了看炎彩蝶,不由得叹口气,蹲下身子,小心的碰了碰炎彩蝶的身子,“喂,起来了,本王真要走了。”
然而,炎彩蝶还是一动不动,似乎是睡着了。
不对!耶律天岚顿时闻到了一股血腥气,便将炎彩蝶的身子翻了翻,“糟了!”
耶律天岚看到炎彩蝶背上的伤口,顿时一惊,连忙点住了炎彩蝶身上几个止血的大穴,随后将炎彩蝶拉起来,背在身上走了几步,便看到前面路过几个宫女,这才将炎彩蝶交给这几个人扶着,叫来了太医。
七宝总算是在天牢的门口找到了耶律宏骅,连忙一个俯冲飞下来,一下子便扑到了耶律宏骅的怀里,“爹爹!”
还好周围没人,要不然看到如此的景象,只怕是要吓出病来。
见七宝如此样子,耶律宏骅连忙忍住笑,用双手拍了拍七宝的身子,“你娘呢,你怎么扔下你娘一个人跑出来了。”
“爹,你还说呢,我娘亲是鬼变的。”
“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耶律宏骅气的揪住七宝的一只翅膀,将它吊在了半空之中,“你娘虽然长得丑了点,可是你也不能这么说她啊。”
七宝被吊的咳了两声,连忙挥着另外一只翅膀,总算是在耶律宏骅的手上站定,两个小眼睛此时瞪得圆圆的,这严肃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搞笑,“是真的,我娘自己说的,她是燕七七变的。”
“你说什么?”燕七七?
耶律宏骅双手按住了七宝,“你听到了什么了,给我说一遍。”
“爹,我都忘得差不多了。”七宝看到耶律宏骅的表情有些古怪,心里没底,连忙用翅膀遮住脸。
耶律宏骅恨恨的咬咬牙,“七宝,我给你一个机会,将功补过,说!”
七宝的身子在耶律宏骅的手上颤了颤,差点掉到递上去,“恩恩,是,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七宝缓和了一下她自己的小心脏,扑打扑打翅膀,便学着炎小筱的语气,将事情一五一十的重复了一遍。
“居然是这样,难怪她这般的着急,难怪她这般的在乎。”耶律宏骅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的自言自语。
完了,爹不会傻了吧,这下可好了,娘亲是鬼,爹是傻子,我的命要不要这么苦啊,七宝连忙飞起来,“爹,爹!”
七宝扯着嗓子喊了两声,耶律宏骅才回过神,将七宝抓住塞进了袖子里,难怪这炎家的六小姐会突然转了性子,难怪她偷盗的手艺如此的精湛,难怪她在宫中进退自如,原来,她早就不是她,却还是他的她。
炎小筱一觉醒来,便感觉自己的身子好多了,她睁开眼,便看到了自己的母后在自己的身边,正慈爱的看着自己。炎小筱偷偷的拧了自己一下,哎呀,疼!不是梦,这真的不是梦,我真的可以跟父皇母后相认了。
“母后!”炎小筱试探的叫了一声,将陷入回忆的皇后惊了一下。
“七七,你醒了。”皇后慈爱的一笑,连忙将炎小筱扶起来,心疼的摸了摸炎小筱的脸,“你在天牢这些天,真是受苦了,清瘦了很多。”
炎小筱倒是看得开,她轻松的一笑,靠在了皇后的肩膀之上,“母后,只要能跟您相认,受苦算的了什么。”
“都怪我,当初你混作刺客来的时候,我居然还对你……”
“母后,七七知道,你都是对七七的维护,母后这般疼爱七七,七七只有感动。”炎小筱生怕再触动皇后的伤心事,让皇后伤感,这样的话,更加不利于皇后的病情了。
皇后欣慰的点点头,便听到外面王公公回禀说是皇上请她们去隔间耳房一坐。
“耳房,去那里干嘛?”炎小筱这里是内室,外面是皇上用来召见大臣的外厅,在外厅左边是一个耳房,与正厅只隔着一个门,大厅里面说什么,耳房都能听到。
皇后点点头,支退了王公公,“你父皇已经给元陵国使团平反了,陷害你们的是炎三小姐身边的一个丫鬟,如今真相大白,皇上自然要召见耶律太子,给人家一个交代。”
啊,是耶律宏骅!
“七七,你怎么了?”皇后知道炎小筱与耶律宏骅的关系有些“不大清楚”,不过皇后也赞成炎小筱的想法,若不是查出了证据,皇后至今都不愿意相信白云飞是这般心狠手辣的人,而耶律宏骅看起来就是满身的煞气,她真的有些不放心,生怕炎小筱不能自拔,最后徒增伤悲。
炎小筱笑了笑,“没事,太子代表元陵国,来此与父皇商议是应该的,只是父皇为何还要咱们过去?”
“你父皇自然有他的道理。”皇后笑了笑,拉住了炎小筱的手,“七七,你与耶律太子比较熟悉,若是一会有什么事情,你也好及时周旋。”
炎小筱点点头,还是有些担心,她总觉得父皇是有什么“阴谋”,“母后,对于炎彩蝶,父皇说过要怎么处置吗?”
皇后摇摇头,“我还在病中,这些事情,甚少过问。”
炎小筱搀着皇后一边说着一边走,很快便到了耳房坐下,宫女们上了水果香茶,便关上门出去,偌大的耳房,只剩下了炎小筱跟皇后两个人。
本来炎小筱还想说一些家常,不料还没开口,便听到了耶律宏骅的声音。“皇上,我们元陵国带着诚意来给太后祝寿,想不到东辰国这般的对待外宾,皇上这次找我来,是不是商量一下开战的事情。”
虽然早就料到了耶律宏骅强横的态度,可皇上还是被耶律宏骅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峻的气势震得一惊!
这股气势东辰帝是再熟悉不过了,换句话说,这种气势他也有过,这种气势,正是一种君王之气,就算是你隔着太远,也能被这种威压震住。
东辰帝淡淡的一笑,“贤侄这么说,可就是见外了。”
东辰帝后退了两步,坐回了龙椅之上,才觉得自己周身的威压消散了一些,“若是朕要开战的话,怎么可能将使团的人放出来。”东辰帝看了看耶律宏骅的面色,接着说道,“这件事情说到底,是使团中人陷害,并不是我东辰国故意为难。”
“那皇上的意思,我们就要自认倒霉了?”耶律宏骅是什么人,除了在炎小筱那里,他就从来没有吃过亏,“那是不是还要我回去禀告父皇,让他老人家亲自来贵国谢谢皇上的仁慈。”
“贤侄可是误会朕的意思了,”东辰帝一脸的尴尬,本来以为这耶律宏骅很好说话的,怎么今日这般的油盐不进呢,“朕这次请你来,是要你帮一个忙。”
“皇上真是看得起我们元陵国。”耶律宏骅冷哼了一声,“我们不过是阶下囚而已,能帮皇上什么忙,皇上是另请高明吧。”
东辰帝无奈,只好亮出了杀手锏,“这件事终究是朕失察,不过好在现在得意平反,朕已经将炎小姐接到了宫里,朕打算好好的补偿这位姑娘。”
耶律宏骅脸上的怒气果然小了很多,“她现在怎么样,在哪里?”
“贤侄不必担心,炎小姐没事,现正在与皇后讨论画作。”说着,皇上瞥了一眼耳房的方向,便笑了起来,“朕看贤侄倒是很紧张这位炎小姐啊。”
假如耶律宏骅半路上遇到七宝,知道了关于炎小筱的事情,他一定会按照东辰帝的意思,十分紧张的要求见炎小筱,但是现在耶律宏骅知道了炎小筱的身份,知道炎小筱根本不会有任何的危险,自然底气更足。
“是吗,我看皇上对炎小筱也很在意,还亲自将炎小筱从天牢接了出来,我八弟贵为皇子,也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待遇。”
东辰帝一愣,刚到嘴边的话顿时被活生生的咽了下去,想不到这一招居然不大管用了,“贤侄也知道,当初朕误会炎小姐,打了炎小姐二十大板,朕心中甚是愧疚,才会将炎小姐接到宫里面养伤。”
“哦,那就多谢皇上的美意了。”耶律宏骅就是要带歪了东辰帝的思维,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其实,”皇上想了想,决定还在这个方面打开突破口,“其实关于德安退婚的事情,朕甚为抱歉……”
“皇上觉得抱歉,还要三日之后给德安公主举办婚礼吗?”耶律宏骅虽然对那假德安没有什么好感,但是东辰帝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举办德安的婚礼,这不是明摆着要打自己的脸吗?
东辰帝已经召见了白家的人,虽然没有见到白云飞,但也已经说定,耶律宏骅得到这个消息,并不出乎意料。
不过东辰帝怎么也是一国之君,被人当面揭穿了这样的事情,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贤侄既然知道了这件事情,想必对朕这样做的目的也应该知道的七七八八了吧。”
东辰帝这么开门见山,耶律宏骅倒是一怔,本来他是想着跟东辰帝理论一番,带走炎小筱,这东辰国就算是灰飞烟灭也不管他的事。
不过此时东辰帝放低了姿态,他倒是不好再过强硬,“皇上高看小侄了,您的目的,小侄怎么可能知道。”
“呵呵,你啊……”皇上无奈的摇摇头,“真是跟你的父皇一个样,不但嘴巴不饶人,心肠也结实的很啊!”
“白家暗地里培养军队,已经准备谋反,三日之后大婚,便是白家起兵之时,”东辰帝拿出了一份水印的书信,“这是朕截下的德安的书信,正式商量关于大婚那天的事情,这一次放了你们的使团,白家已经是迫不及待了。”
耶律宏骅接过信看了看,面色没有太大的起伏,“怎么,皇上的意思是要我帮忙铲除白家吗?”
“想必贤侄有这个能力。”东辰帝的耳目众多,自然知道耶律宏骅以前的“丰功伟绩”,让耶律宏骅帮忙,自然是如虎添翼。
“我有什么好处?”耶律宏骅并没有答应,却是首先开始谈判条件了。
东辰帝先是一愣,随后便是舒心的一笑,既然是能谈条件,自然就是好的开始,只要是条件的*力够大,这耶律宏骅自然会帮忙,“条件就是炎小筱,朕还会搭上两个城池。”
“我凭什么相信你,再说了,炎小筱本来就是我们元陵国的人,而且是炎家的小姐,你若是留下炎小筱的话,我即便是不插手,父皇也不会允许。”耶律宏骅掂量了一下,还是有些试探的说道。
东辰帝叹口气,“既然贤侄这么说,朕也就豁出去了。”东辰帝揉了揉眉心,“这件事听起来匪夷所思,但是证据确凿,朕也相信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东辰帝说完,便将炎小筱其实是燕七七的事情说了一遍,本来以为耶律宏骅应该是十分的惊讶或者愤怒,但是没想到,这耶律宏骅居然一脸的沉静,像是只听了一个没有意思的故事一样。
“我想知道皇上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耶律宏骅不为所动。
“既然炎小筱是朕的女儿,朕也就能将她的终身大事做主,朕看得出来,你很紧张她,朕将她交给你,也很放心。”东辰帝想到耶律宏骅当初为了炎小筱强闯宫殿的事情,便觉得十分的欣慰。
“皇上,既然炎小筱就是德安公主,那就说明,德安公主没有悔婚,那她本来就是我的未婚妻,两座城池作为堂堂德安公主的嫁妆,也不为过吧。”耶律宏骅背着手,饶有兴致的看着东辰帝。
“噗--”炎小筱一口茶水差点吐出来,好在她够机警,连忙捂住嘴,见过赖皮的,还没见过这么赖皮的。
炎小筱在心里暗暗的诅咒了一番耶律宏骅,这个*太子,居然还跟父皇谈条件,要你帮忙那是看得起你,还真是的,不用你,本小姐也能将白家打的落花流水。
听到耶律宏骅的话,皇后倒是微微的一笑,这个“姑爷”倒是有些意思。
炎小筱突然后知后觉的发现,父皇好像是把自己卖了啊,咋回事!我还没答应呢,父皇怎么能这么草率的决定我的婚姻大事?
“母后,父皇跟太子说笑的吧。”
“七七,我与耶律太子交际很少,只是听说他冷峻果敢,今日一见,倒是觉得传言也不全真,这太子倒是可爱的很,母后对他印象不错呢。”皇后咋了一口茶,觉得耶律宏骅倒是能托付的起,这样的男子,绝对做不到白云飞那般的狼心狗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