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再次把事情拉到面前,沈玥谆说,就是有人在闹鬼,种种迹象表现出来就是这么回事。
谢蓉芳沉思后道:“这些人我都很熟,要说不了解也只是近几年的事,因为我不问公司的事,大家接触就少了很多,不过,过年过节还是会接触。说来都是老熟人,几十年的交情,谁不知足,想要更多,还是?”
沈玥谆搬出他和严思圩的推断:“妈你想,要不是,外人是不好插手其中,所以最大的可能是创伟内的人,创伟内的人,我们怀疑我爸,他当然是最大可疑人,种种表明有可疑是不是,如果往这条路上想,再就是谁和他走的最近的人也值得怀疑,你说不是这样是哪样?可你又说没这个人,不可能,我还是不相信我爸会做这种事,他做这些没道理。妈,你再好好想想?”
谢蓉芳问:“有没有纸和笔?”
“做什么?”
“我把和创伟一路走来的人的名单写下来,我们一起排查?”
沈玥谆点头,是他们太忙了,这事一直想做,可老是被其他的事左右了时间。“好。”打开抽屉:“我找找?”
谢蓉芳把全部人的名字写到纸上,递到沈玥谆面前:“有十二个人,都是和创伟一起走来的。这三个在几年前己退休,不过,他们的子女有在创伟发展的,剩下的九人,其中的二人是顾问,还有七人,五人在集团,二人在分公司,大致就是这个情况。”
沈玥谆接过纸,看名字,他有印象,人的话,现在接触少,大多数己不熟悉。问:“你觉得谁最有可能?权小的可能性小,在位的疑点多。那么从在位的开始排查。”
在位的,那也得是权大的人才有格做下这种事,人命关天呢,哪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谢蓉芳开始在名字前面标注:“在位的,看来在集团的五人最有可能。”
沈玥谆接了纸看到最前面的名字分别是纪得钢,刘士明,田标耿,张容平和任吉峰,职位不是这个总就是那个总,不是正总就是副总,一句话,身居要职,有权有钱,容易办事,有野心的可能性也大。
谢蓉芳又开始说:“我们就从这五人开始。”
“好的,你说。”
“其实这五人不管身居哪个职位,都一样,都是公司的股董,都有发言权,要说为人,要是不行的话,几十年时间,大家是不能一路走过来的,你说是不是。全部十二人,内中姻亲关系很复杂,除了纪得钢,因为,他是这些老人中年纪最小的,比你爸还小上一岁。”
这不是他的被丈人吗?沈玥谆问:“那行,就从他说起吧。”
谢蓉芳:“要说全部十二个人,和你爸的关系都很铁,纪得钢,更铁,这是私人关系上来说,只是相对的,其实也差不多。平时做人做事,他比其他人都严正,风评很好,家庭情况你知道,一儿一女,年纪和你差不多,目前在咱创伟,家里再没人任职,小谆,这么来说,他应该没疑问吧?”
沈玥谆不发表意见:“你继续说?”
谢蓉芳从纪得钢说起,说了在集团任职的五人后再说两个在下面子公司任职人的情况,再两顾问的,再说到退休的:“好。。。”
一圈听下来,沈玥谆听不出什么问题,人有七情六欲,贪点便宜,性子刁难点,花心点。。。都很正常。想想也是,要是听听就能听出问题,这种人就是十恶不释,他们也不用这般辛苦的怀疑来怀疑去。
谢蓉芳问:“我是说没人会做这种事吧?”
沈玥谆想笑,他妈先前还和他说怀疑他爸呢,这问的,宁可相信外人也不相信家里人,后一想也是,家里人这么熟,行为不照常理走,如他爸爸天天不着家,和天天着家的时候反差这么大,怀疑也正常,于是说:“妈,没那么简单,越干净越有问题。”
要是照沈玥谆这么说法,纪得钢的嫌疑最大,因为,他很干净,为人可算正直,无不良爱好。。。谢蓉芳笑出声:“小谆,你没有证据,我们自己说说也只是自己说说。“
“我懂。”他怎么不懂,不过好在鲁建立己在招供,他相信,答案很快就能浮出水面。
他说:“妈,我们现在是私下里说说,就算人在我面前,我也不会拿有色眼镜去看人,除非证据确凿。”
“这样最好。”
沈玥谆和谢蓉芳又谈论了会,可还是没谈论出什么来,只到公司有电话打谢蓉芳手机上,两人才结束会谈。分别的时候沈玥谆对谢蓉芳这么说:“妈,你再好好想想,我还有一点没向你挑明,咱家和谁有没有私人恩怨这种情况。”这个症结,沈玥谆和严思圩设想过,他见了谢蓉芳要说的话太多,这不差点忘了提醒。
谢蓉芳临下车被沈玥谆的话怔住,手推着门,人在车内,一只脚挂在座位上:“什么意思,私人恩怨,你指和谁有仇,生意场上,这种事不好说,不过,这都几十了,如果有,不如直接拿我和你爸开刀,拿旁人开刀,不象是,还是你指的是别的?”
沈玥谆半扭着身子:“不指这种,就是感情上的,有没有?”
谢蓉芳脸色一暗,很快笑了起来:“年青时候的事,现在还在怨着,那得有多想不开,不可能。”点着头:“不可能,小谆,你会不会想的太多?”
沈玥谆很正色的说:“妈,我不是打听你的感情问题,我觉得我们的推断很有道理,因为,事情都很奇窍,只能用可能性来排除,要不你好好想想。还有,妈,更重要的是,警方己经有人证物证在手,我想案子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这话更让谢蓉芳不知怎么看沈玥谆好,想不到她儿子在背后做了这么多,他每次来找她谈话,都有目的,她不知道这个沈玥谆还是不是她的儿子沈玥谆,自己是不是太早放手,任他自我发展太久,亦或者说她从没好好关心沈玥谆,他小的时候她只顾公司的事,他长大了,她却只在乎和沈成滔斗气。
沈玥谆并没说完:“这事你可以向我爸透露点,但不能太多,你只要说警方己找到新证据,案子正在进一步的审理中就可。”
谢蓉芳在心里同时吃着惊:她儿子和她一样,也没有多相信沈成滔,或者说,仍把沈成滔列为第一嫌疑人。看来,沈玥谆向她提的那几条建议值得考虑,她什么时候有空必需尽快梳理一下周围的人际关系,有些可能是她一厢情愿的认为好。
一切事情正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这是下班回家后,严思圩看到沈玥谆为他做好一桌子菜时的想法,今夜无事,他们可以享受人生,明朝有明朝的太阳,他们相信,明天会更美好。
可是,没过几天,夏警察就打来电话说,鲁建立是己招供,但对案子的帮助没有很大,原因在于,鲁建立说,他只知道和他谈条件的人是创伟的高层,具体是谁,他没见到人,是其他人和他谈的条件,谈的那个人他没在创伟见到过,听说,是那人的助手,为确保他愿做这种事,那人承诺他,事成之后许他高官,钱方面,在谈妥后事发前己打进他帐户,而警方也己查了钱的来源,就是查不出出处。
童工的工伤事件,夏警察是这么说的,女人的女人,小孩的小孩,没一个能说话的,他才问了个开头,就开始哭哭啼啼。在案件没进展的情况下,他暂时还不能立案,因为没有指向,他是借由警察的身份过问,所以收获不大。
严思圩和沈玥谆交换了各自的意见后,顿有种挫感,明明方向是对的,难道是天不助他们也。收到消息的那天,他们很没精神,做什么事都少了兴趣。
可是苦于找不到出路,最后决定,是时候落老林这步棋,也许会有意外。背后黑手很黑,做事滴水不落,他这么做到底想要做什么,似乎眼前的迷雾越来越大。
这一波还没止,另一波又起。
沈玥谆是当事人,严思圩是他关系亲密的人,沈玥谆心情不好,严思圩也跟着不好,不过日子还得接着往下过。
好在还有一个好消息,诸恒东先打电话来说,他听说客户看了样品很满意,哪怕他们出的样品多出一份,并说,客户两个样品都要。
又过了几天,诸恒东又打电话给严思圩他们,说W市人民来电祝贺,他们己接到订单了,还说这次的订单虽不大,但意向很明确,还签保证单,后续的订单都放他们将成立的公司做,还说,他们的公司是时候成立了,只有这样,签单后的流程就不用走他小作坊。
总算有好消息也可分散他们对案件的注意力,沈玥谆向严思圩邀功说,关于成立公司的事,反正以前细则他己经拟好,现在只要将拟好的细则拿出来和诸恒东合计一下,注册再资金到位,成立应该很快,成立了,接下来就可正式接订做生意挣钱。
严思圩一个准字就把一切事务交沈玥谆手上,他一心管上班和管理工作室的事,俩人倒也合心努力发展事业。
以为成立公司,两个人谈妥条件就水到渠成,这一道道手续办下来,一个一个部门的章敲下来,必得化上一段时间,但是也急不来,所以,当客户提出签合同的时候,他们还是走小作坊的帐,要不客户不等人怎么办。接下来的手续,倒也不用十万火急,时间到了去盖章,时间到了去有关部门一趟,沈玥谆把大多的时间化在出资买设备招工人上,因为之前大家就有意向,准备工作早己做下,所以很快就搞定。
这下反倒是严思圩有了空闲的时间,这是相对来讲的。
☆、第七十九章
某天,沈玥谆眼见着能早点收工,心里高兴的。因为初单,量没有很大,机器设备人员
都基本到位,一切按正常轨道在走。
沈玥谆高兴啊,他终天可以早下班回家了,这些天早出晚归,也没时间和严思圩温存,那叫一个憋屈,说出来都是辛酸泪。
和诸恒东打过招呼后离开公司,驾车准备去盈美接严思圩上馆子吃饭,犒劳一下,车才开出公司没多久,却接到了纪萌彤的电话,心里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接了电话,按下通话键的时候心里还在打鼓也不知道纪萌彤找他为什么事。
纪萌彤电话里的意思很简单,叫他去找她。沈玥谆才不想去找她,好不容易有点撇开,他可不想再沾上关系,中秋是中秋的事,他不会心上,等他和严思圩事业有成,他还何惧,成家立业,他要做给谁看。
沈玥谆当时就一口回绝,他怎会去找她,她来找他都不想见,电话里的话,听听也就听听,大家总归是一起长大的,这点感情还是在的。他和严思圩有会餐,哪能把时间浪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纪萌彤的态度再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你还是来吧,我有话说,要不然,你一定会后悔。”
一定会后悔,他后悔什么,有什么可后悔,他细想,没有的事。
沈玥谆挂断电话,车速减慢,他是不甘心,她纪萌彤竟也来威胁他,他有什么把柄可被捏手上,他是守法的良民,想到此,他看了看时间,再次加速:时间还来得急。
当最后一个印敲下来,时间己过去一星期,展望公司正式成立。能这么快把手续办下来全靠走关系开后门。
这个时候,小订单己完成四分之一,小批量的发过一次货,客户反馈满意两字。于是,较大的订单正在拟中,据说近段时间内就会和他们签订合同。
夏警察也再次确定和严思圩他们会面,商谈攻下老林这个堡垒的事,时间就定在周四晚上,晚上人少,他们有什么动作,背后人会少关注到。
到的周四晚上,老莫在约定地点和严思圩,沈玥谆,夏警察面会合后把人带到老林家门口后很快溜走。
当一行三人敲开老林家屋门,里面站着的老妇人看着门口站着的三人,面无表情:“你们找谁?”老林家在老居民区,居民楼普遍低矮,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产物,一路棂梯,那破败的墙面让人很是惨不忍睹。
严思圩打前锋:“这是老林家吧,我们都是他公司同事,是代表同事们来慰问的。”这个理由,他们纯属编造,人是被抓牢里去的,不要说说出去,听到的人看他们的目光都会带几分鄙视,犯事儿了?
老妇人没有要挪动地方的迹向,听了严思圩的话后也没动容,这么站了会才说:“我们不需要。”起开身准备关门。
沈玥谆伸手挡住:“阿姨你别急,听我说,我们己经想好办法,想一起请愿,叫警方放人。”这又是编的哪门子理由。
严思圩和夏警察只能忍住笑,沈玥谆你也太会编了。
严思圩添油:“对对,老林是被冤枉的,我们同事这么多年,谁相信这种事,他们这是找人顶罪,以为我们小老百姓好欺负。这样,我们是不会答应的。”有了借口,下面的就好编多了。
老妇人这才缓下脸来,放门上的力气也减小了很多:“那进时来说吧。”
既进入到屋内,那还由得她说,严叫圩他们会反客为主。
好象房子里只老妇人一人,四人坐定后,夏警察先发制人:“是这样,你是老林的妻子吧,老林犯下的事大家心知肚明,我们也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我们是警察,我们需要你们家属的配合,老林不肯招供,你们得劝他,早点把真相说出来,对他自己好,对别人都好,要是再这样顽固不化,最后吃苦的是你们自己,让谁如了意,你们心里清楚。”
老妇人看来也不是没见过世面:“警察同志,你在说笑话吧,我们老林有没有犯事,都得有证据才能定罪,你们说有证据,那老林就是犯了事我们也不会包屁他,要是没有,我相信你们也不会冤枉好人。”
夏警察说:“是这样,可事实也确凿。如果是老林把人害死,那我们直接把他交到法院公开审问就可以,问题是他受别人怂恿,他把自己的生命看得太轻,他这样我们就无能为力,但他不能损害了他人的,他视别人的是什么?我们今天来就是希望你能劝劝你家老林,据实交代。”
“我们老林是多么老实,实在的一个人,不可能做下你说的事情,我己经说过,你们要是认为事实就是那样,那老林在你们手上,随你们怎么处理。”
严思圩和沈玥谆用眼色说话:看来,不是老林一个人的事,这话里话外,换随便这种年纪的妇女,能这么镇定,只有知道内情的人,才会这样表现出来,换句话说,就算不是全知情,大概的也是知道的。
沈玥谆开口说:“要是老林真的做下这些事,你能眼睁睁看着他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