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思圩被郑松涛一顿好骂,说他是怎么管理下属的,一个大活人这么长时间不见人影他都不知道,是不是组长的位子坐够了,是不是成品库他说了算了?要不是有人对他说,这么长时间这个样,他都被蒙鼓里,万一上面有正总,副总下来,他担得了?你这不是给我找事吗,如果真的变成这样,我第一个就撤你的职。。。
严思圩好几次想打断郑松涛的话,可是郑松涛的那口恶气实在太强烈,这么长的一段话,他可以不换气儿,说说说,说说说说个不停。
郑松涛喘着气,脸通红,骂的差不多了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他一直的理想是做个大气的领导,现在,哪还有大气的范,比泼妇骂街好不了多少,只要看看王婵和小蓝目瞪口呆的表情就可知道:“好了,小严,其他的话我也不想多说,明天,你们两个都写一份自我检讨交到我这里来。”
严思圩忙说好的,我会写的,明天给你,然后话一转:“郑主管,沈总经理找你有事,叫你马上去他的办公室。”
郑松涛一怔,心里揣:严思圩和沈玥谆关系好,他知道个大概,反正他听说,有人曾在外面看到他们在一起,一个是高高在上的总经理,一个不过是仓库的小组长,中间相差多少,不用明眼看都清楚,从中可以知道俩人关系有多好。“是吗,什么时候的事?”拿出手机看,没有未接来电呀。不过,这种事,量他和沈玥谆关系有多好,也不敢开这种玩笑。
严思圩:“就在刚才,他来找你的时候。”
郑松涛不在办公室,他自己清楚,如果这个时候沈玥谆来找他,是不可能找到他。郑松涛最后沉着脸,狠狠瞪了一眼站在办公室门口的老莫:“还不去工作?”
老莫见郑松涛走后,埋怨的对严思圩说:“小严,这可怎么办,不会扣我工资吧?”
严思圩对老莫说:“没事,你放心,回去干活吧,当着小蓝他们的面我肯定的对你说,要是你的工资少半分,我的一赔十补给你,这回你相信了吧?”
王婵拍手:“老莫,这么好的事,你哪找去,赶快答应下来吧。”
小蓝也跟着说:“就说行,没问题。”一脸的企盼。
老莫在心里说:你们懂什么啊,尽瞎凑热闹,我是担着老命哦,要是最后落得钱没有命丢了,我上哪说去,到时下了地狱,就算阎王补给我,有什么用。不过嘴上还是说:“小严,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哪有不相信的道理。”
☆、第二十九章
老莫嘴里说相信相信,内心还是颤颤惊惊,有天晚上做梦还梦到郑松涛狞笑着说:“老莫,这个月我开给你的工资可满意。”画面切换到老莫打开银行本,上面全是零。
在发工资看到卡上确切的数字后,老莫担着的心才放回胸膛,不过这己经是一个月后的事。
第二天第三天郑松涛没来找他的麻烦让老莫安心不少,俩人碰上面,郑松涛对他的脸色就如这事没发生一样。不过郑松涛是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老莫清楚的很,于是他对自己说,以后,尽量不要和他碰上,远远的看到,他还是绕弯多走点路,避开就好。
因为上次沈玥谆是一个人去的关帝村,听沈玥谆说老太太的口风有点松动,所以,严思圩和沈玥谆商量,这次他们必需一起去,到那之后尽可能的撒爱心,最好把老太太感动的什么都告诉他们。
拎着水果,严思圩在小区门口等沈玥谆,前一天两人己说好,早点出发,天气凉好办事。
沈玥谆没有爽约,准时到,停好车,和严思圩一起穿过城中村的巷巷,二十多分钟后,俩人己经出现在老太太的房子里。
老太太高兴啊,现在,盼两小伙子来看她是她生活中的第一大事,小伙子好啊,陪她说话,送饭给她吃,比她的儿子还好,最可惜的就是不能天天来看她。
有时老领居问她,这是她的孙子吗,长的怪俊,还对老人好。
老太太的脸色先一暗很快亮堂起来:“嗯,我孙子对我可好啦,长的好看心地又好。”
“有没有女朋友?”
“怎么,你有合适的姑娘?我孙子们可都是好学校毕业的。”
“是吗,这样啊,那我再去问问,姑娘是哪学校毕业的。”
听了这话,老太太的心里满是可惜,要真是她的孙子多好,到哪里找这么好的小伙子。
严思圩剥开香蕉皮:“老奶奶,你吃,新鲜着。”
老太太的褶皱更深了:“好。今天休息啊?”她知道,俩小伙子己经找到工作,在公司上班。
沈玥谆拉凳子坐床前:“老奶奶,今天想吃什么菜?”
沈玥谆他们来十次有九次会加菜,在三轮车工买来的上面加一到二个菜,这己经成惯例。
老太太坐起身,现在的她只一点不舒服,那就是天这么热,她不能天天洗澡换衣服,也是她自己没有行动力,不过在沈玥谆和严思圩的好菜好饭伺候下,她的生命体征己接近常人水平,只是年纪实在是大了点,可那也是没办法的事,都说阎王喊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老太太笑着说:“够了,都挺好吃的。”快餐会有多好吃,想想就知道,但比起没的吃,肯定是挺好的。“你们多来看我,陪我说说话就好。”
严思圩给三轮车工打电话,意思就是今天再多买两个菜。
严思圩这边才打完电话,沈玥谆己经和老太太说上了话。
“老奶奶,要不我给你装个空调吧?”早就想装,可是也不好装,她一个老太太,边上又没一个人,会搞不灵清,还有就是,他们要是真的出钱买空调那之前编的那些理就会被拆穿,可现状又叫他们于心不忍,多少钱的事,何苦让人难受着。
老太太笑着的脸不会动了:空调,她都这年纪了还能享受这种东西,她认为,不好,小伙子挣上钱,他们给她出伙食费,再给她装空调,那真是比亲孙子还亲,而自己是将朽之人,这情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承,她可以脸皮厚,但不能这么厚。老太太很快说:“不用,天气也没有多热,我一把年纪会吃不消冷气,温度高点安全,还有就是,就算你们给我装了,机器的开关就算放在我手上,我也不会摆弄,装了就装了,还被我折腾坏,这,总归是不好的。”这也是个事实。
严思圩拖了凳子坐近:“这样的话,要不,老奶奶,我们给你请个人照顾你吧,不是那种一天二十四小时的,就一天看你二三次的那种,帮你换个衣服洗个澡,打扫一下卫生这样,你觉得怎么样?”年纪五六十岁的就行,比如老领居,大家知根知底。
严思圩的话,老太太听在耳,感觉很暖心,“会不会太费钱?”犹豫中,她倒是很想,说实话自从行动不便后,有要好的老邻居姐妹会帮她换洗衣服,可是,那毕竟是人家可怜她才帮她。她不能长期领同情分。
要说严思圩这样说,实在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沈玥谆以为老太太沉默不语是不答应,他说:“这样子,我们就能安心,你说的年纪大了受不了空调风,也有道理,那就/照顾你,老奶奶?”
严思圩也说:“玥谆说的对,老奶奶,你就赶快答应下来吧,那样我们在上班的时候不用再分心,这也化不了多少钱,最好就是,附近有没有和你关系好点的,年纪比你轻点的,要不然等会三轮车工送饭来的时候我叫他帮忙找一个?”
老太太抹了把脸,她:“费钱哪,我这样子还是死了算了,老是拖你们的后腿。”
严思圩劝道:“老奶奶,你不要这么说,谁都会有老的那一天,大家还不都是这样过来,这事就这么决定了。”冲沈玥谆说。
沈玥谆点头:“就这么决定了,老奶奶你好好想想,有中意的人,你自己说要不我们去说。”
见严思圩他们一再坚持,老太太也不再坚持:“好吧。”
又解决了一件事,严思圩和沈玥谆感觉收获满满,心情又好了很多,三人接着说话,现在的他们,己经相当熟,严思圩和沈玥谆各自的情况,除了不能说的,他们都会如实说,老太太的情况,严思圩他们大概的清楚,细节方面,在这么久的接触中,也了解了不少,只是,这些对严思圩他们来说没多少用,最精华部分,他们还是没办法触及。
严思圩从老房子的前厅将挂在墙上的合影拿来,叫老太太一个个指点给他们认识,这是谁,这是哪个,当指到何丽美的时候,老太太只是简单的说这是她大孙媳妇,再不象指认其他人那样,把自己知道的有关这人的全部事情说出来,说到开心处,还不胜希吁: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都老了。。。以前啊。。。
严思圩一声咦:“你这个大孙媳的名字我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沈玥谆附和:“嗯,我也觉得熟,不会是名人吧?”
老太太的脸色顿时灰暗,唾沫在喉咙里滚,欲言又止的样子。
严思圩他们当然看出了老太太正在做思想斗争,不过他们装作没有注意。严思圩涩涩的说:“哪是名人啊,要说是名人凑和吧,玥谆,你想起来了没有?”
沈玥谆无辜的眨着眼睛:“想不起来,难道说你知道她是谁,说出来啊?”
严思圩装作小着心的样子:“老奶奶,你这个大孙媳妇是不是死了,就在几个月前。”
老太太叹了口气:“说来这事我也不想瞒你们,只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死了,都死了几个月了。”
沈玥谆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我想起来了,是掉河里淹死的,这么说,老奶奶,她是来你这的时候淹死的?”四只眼睛齐齐射向老太太。
老太太犹如被开了闸,泪水汹涌而至:是的,那天她来给我洗衣服,后来掉河里淹死了。
严思圩不信的问:“老奶奶,不对呀,前面那条河不深,她怎么会被淹死呢?”
老太太开始结巴起来:“我也是这么想的,好好的人,怎么会掉河里淹死了。那天她是从公司出来给我收拾,然后去河边洗衣服,好长时间老不回来,我心急,央路过的老邻居帮我去河边看看,哪想,老邻居回来说,东西在河埠头,人不在,后来,尸体被打捞了上来。”
沈玥谆向严思圩使眼色:就这么干。“老奶奶,你有没有想过,会不会是有人推她入水,才淹死。”
老太太一口反驳:“不可能,那河有多深我还不清楚,我孙儿媳妇又不是旱鸭子,这点水能把她难倒。”
沈玥谆问出心里谋了很久的话:“这么说是有人杀了她?”
这下老太太的情绪波动更大:“杀她,为什么要杀她,多好的一个人,也只有她对我好,时不时的过来给做饭洗衣,看我有没有不方便的,那她就可按排了时间过来帮我做。”
严思圩:“是啊,老奶奶,照你的说法,有人想杀她不可能,而河水又那么浅,可是她却偏偏掉河里淹死了。”
老太太:“我大孙子是不象话,这么好的媳妇老是看不入眼,左嫌弃右嫌弃,还在外面找了人,丽美也是好性子,由着他胡闹。不过,他可没那胆子杀人,警察也说了,我大孙子没杀人。”说来说去孙子终归是流有自己的血。
严思圩拿来毛巾:“老奶奶。”然后叹道:“照你的说法,淹死不可能,杀死不可能,可人却妙名其妙的死了。”
老太太接过毛巾,抹了把脸:“你们说,有没有□□能把人毒死,并且是没气味,看不出异样的?”
有内容。沈玥谆和严思圩对视一眼:“有啊,老奶奶,你怎么问这个。’
老太太别过头,躲躲闪闪:“问问,就是随便问问,我就是想想,不是这个原因,不是那个原因,可是好好的人却是死了,总是有原因的。”
严思圩:“老奶奶你说的对。”
沈玥谆问:“老奶奶,你能不能讲一下那天你大孙媳妇来你这的经过。”
老太太的情绪从说何丽美起一直不好,有点老年懵懂:“多好的人啊,怎么就死了,啊,小沈你说什么?”
沈玥谆又重复了一遍。
老太太的心门在不知不觉中被打开,只见她张着那双迷茫的眼睛说了起来:“天己经擦黑,丽美急急的来,给我擦了个身,拿了脸盆和换下的脏衣服去河边洗,之后不就是再没回来。”这么简单?
☆、第三十章
严思圩和沈玥谆又对视一眼,如果真的这么简单,怪不得警方会找不到证据,但是,事情真的这么简单,要不然何以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