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这是怎么了?”
蓝雪不明所以,有些惊秫的看着他们家主子,为什么她感觉主子笑的这样诡异,主子上一次笑成这样的时候,是吩咐她将泻药下在将军府的那口水井里,这一次,又是怎么回事?
蓝雪吓得浑身一个战栗,心想,该不是主子也想吩咐她在璟王府的水井里下点东西吧!
“看来小北北真是爱我呢,对吧!竟然还知道跪在软垫上和我完成仪式!”
“是啊,主子,当时你不知道王爷做这个举动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都在赞扬王爷有情义又痴情,为了您可真是煞费苦心了,王爷真的很在乎很爱您!”
“是啊!在乎我,可真是在乎我啊!”
北堂文璟哪里是在乎她,那是因为他知道她已经知道他不是真的残废,腿脚好得很,如果大婚之日他还敢敷衍她,坐在轮椅上和她拜堂,那日后她知道了,绝对轻饶不了他!
难道他以为这样做,她就能忘记以前他撒谎欺骗她的事情了?
她已经嫁给他是没错,可是她让他闭门思过,她现在还没有原谅他,难道他以为结婚后,今晚就能顺利的进入洞房?!
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赫连箐小声的在蓝雪耳边吩咐了几句,蓝雪眼睛不由瞪大,怔了一下:“主子,这不好吧,这是您的大喜之日啊,这……”
“去办!”
蓝雪嘴角狠狠一抽,主子的话不能不听,她打开门刚迈出房门,便看到听雨带着一众奴婢守在门口,同时守在门口的还有璟王的贴身侍卫听风。
听风见蓝雪出来,那张千年冰冻的脸总算是有些表情,上前问道:“蓝雪姑娘,可是王妃有事情要交代?!”
蓝雪眼睛在听雨与听风二人身上扫视了几眼,见听雨一双水眸一直盯着听风看,心下厌烦,说不出心里是何感觉,对听风主动前来问候也颇不耐烦,脸色不好口气不爽的道:“关你什么事!”
听风一愣,完全不知道自己何时得罪了蓝雪,见她生气,眉头蹙紧,脸色更加阴沉。
而此时听雨上前,看不得听风被欺负,有些不悦的对蓝雪道:“蓝雪,你这是何意,如今王妃嫁入王府,她的安危自然是听风管辖范围之内,你怎么能这样对听风说话!”
“哎哟,听听,这可真够新鲜的,本姑娘是在和风侍卫说话,这位姑娘,我可不认识你,不知道你是谁?你这样维护他,难不成你是他娘子啊!”
蓝雪说话一向心直口快,尤其现在看到听雨就浑身不舒服,这听雨勾引着北堂墨夜,想要来害王爷和他们家主子,又要勾引听风,简直不要脸。
如今她还管到她蓝雪的头上了!
听雨闻言,脸上一阵燥热:“你乱说什么呢?!你怎么能胡说八道!”
她这副羞涩的模样更是激怒了蓝雪,蓝雪冷眼瞥了她一眼,又恨恨的扭头瞪视了听风一眼,听风一直注视着她,被她这样一瞪,更加不知所措,心中暗想,这蓝雪到底是为何要对他生气?
她怎么就突然生气了?
真是好奇怪!
蓝雪见他不解释,认定了心中所想,认定听雨与听风之间暧昧的关系,皱着眉头:“我家主子吩咐了,今夜你们全部退出园子,没有我家主子的命令谁都不准进,听明白了?!”
“王妃这是何意?!”听风有些不赞同的道:“虽然是王府内,但是也不能……”
“我们家主子吩咐的风侍卫若是有异议可以直接去找你们家王爷去,我只是负责传达我们家主子的话,你和我说没用!”
蓝雪不听听风解释,一转身,喜房门砰的一声便被关闭了。
“听风,王妃这是……”
“不要惹怒王妃,既然王妃吩咐,那便照做便是,守在园子口,待会王爷马上就要来了,王爷到了再说!”
听风将园子内的守卫全部撤离出园子,听雨带着众婢女一起随之到了园子口待命,他们怎么都想不明白,王妃为何会有这种吩咐。
好在园子内有暗卫在,今夜是无影当值,听风也算是放心。
不过没过一会儿,无影便灰头土脸的从园子里出来,听风见到他一怔,忙问道:“无影,你怎么也出来了,你出来了何人在园子内保护王妃?!”
“你以为我想啊,也不知道王妃到底是怎么知道我的位置的,直接派了她身边的那个小丫头站在树下就喊我,我这还懵着呢!”
他武功自命不凡,但是却被一个小丫头直接找到,而且那丫头竟然喊的是:“无影,别猫在上面了,我已经看到你啦!”
无影深受打击,垂头丧气,听风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是说蓝雪直接跑到你藏匿的那棵树下找到了你?!”
“没错,就是这样,那小丫头好厉害!也不知道王妃到底搞什么,将咱们都赶出来了,我刚才出来的时候,看到那小丫头在喜房外的空地上摆了一个长长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长长的东西?!”听风听雨异口同声的问道。
“是啊,好像是木质的,上面还有条形暗纹,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三人一下子陷入了迷惑境地,跟在听雨身后的几个婢女一听,立刻眼前一亮,有个胆子大一些的脱口而出:“那该不会是搓衣板吧?!”
“搓衣板?!”三人惊诧的扭头望向那婢女,婢女被他们三人的目光所震慑,吓得缩着肩膀颤抖着身子小声的嘀咕:“应该是搓衣板,长长的木质的上面有条形暗纹,奴婢也不知道对不对,只是猜测罢了!”
此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忍不住的蹙眉,这王妃将喜房空地上摆放搓衣板是想要做什么?
难不成洞房花烛夜,王妃还有心思洗衣服不成?!
“王妃难道要洗衣服?”无影天真的开口问道。
听风也不解的道:“洗衣服只有搓衣板没有水盆好像也不对吧……再说了新婚夜王妃能洗衣服吗,哪里来的脏衣服,就算是有那也是婢女的事情,何时轮到王妃亲自洗衣服了?!”
这摆明是不合常理嘛。
“既然王妃不是洗衣服,又将咱们都赶出了园子,那能做什么呢?等会进去的只有咱们家爷,该不会是想让咱们家爷晚上洗衣服吧!”
听雨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彻底的将另外二人惊醒,他们目光齐刷刷的盯着听雨,听雨被二人眼神看的发毛:“干什么?!我是开玩笑的,我就是随口说说罢了,你们可千万不能在爷面前说我坏话,我真的……”
“不是,听雨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无影问道。
“我没说什么啊!”听雨死都不想说让北堂文璟洗衣服的事情,这若是被王爷听到了,那她就完了。
“你说,没事,我保证不告诉王爷!”
听风一脸期待的看着她,听雨有些不确定的道:“我刚才是说,等会进园子的只会是咱们家爷,那么那搓衣板不会是给咱们家爷准备的,王妃是打算让咱们家爷晚上洗衣服?!”
她刚一说完,无影听风立刻冲着她坚定的点点头。
“我是乱说的,当不得真!”
听雨解释着摆手说道。
但是听风与无影一脸阴郁的表情,听雨不禁暗想,难道说王妃真打算让王爷洗衣服吗?
这也太离谱了,这可是新婚之夜,而且王爷还坐在轮椅上呢,这怎么能行?!
这夜深露重,昨日又刚下了雪,晚上若是在园子里洗衣服,那是一定会被冻病的啊。
可是看旁边的听风与无影,竟然是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真是奇怪极了。
听风与无影不是不担心,只不过他们是知道北堂文璟根本没有残废,也没有病发,王妃此番作为,大概是为了为难主上,又怕当着众人的面让主上丢了脸面,所以这才将他们全部赶了出来。
只不过这可是洞房花烛夜,王妃真的是太狠心了!
婚宴进行一半,北堂文璟身体不好,再加上他身上的毒,宾客也并不与他接近,他也就早早的回房。
北堂文璟在园门外便看到原本守护在园中的侍卫婢女全部守在外间,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冷冽的问道:“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在里面照顾王妃?怎么全部都跑出来了!”
“王爷!”
下人们纷纷行礼,北堂文璟手轻轻一扬,那些婢女便由听雨带离,只剩下无影、听风二人!
北堂文璟在此二人面前也不必在装,身上染着淡淡的酒味,坐在轮椅上盯着眼前的二人问道:“怎么回事!”
“爷,王妃说让属下们在园子外守护,园子内不准许属下们接近!”
听风小心翼翼的回禀。
听到是赫连箐吩咐的,原本脸色淡漠冰冷的北堂文璟这才缓和了一点,随后淡淡的问道:“王妃不准?那你们退下吧!不要惹王妃不开心!”
“是,属下等告退!”
听风拽着无影便要离开,无影走了两步,脑袋忽然清醒过来,拽住了听风的胳膊道:“完了,刚才忘记告诉主上,王妃在喜房门口给他准备了搓衣板的事情,我得去告诉主上!”
没想到一向木讷不解风趣的听风今日脑袋像是开窍了般,一把抓住了无影:“你做什么?!那是王妃与王爷之间的事情,你一个下属搀和什么,小心爷直接……”
无影一想到刚才主上浑身散发着的阴霾气息,一想到他若是进去刚好看到主上抱着一搓衣板洗衣服,那场景若是被他看到,主上肯定会劈了他的。
这样一想,无影便不再坚持,甩开了听风的胳膊:“我觉得你说的挺对的,主上自己肯定能解决好!”
北堂文璟一心激动的前往了喜房,却在喜房门口发现青石地板上摆放着一排排木质的他不认识的东西,他想要见箐箐,这一个月内他一直闭门思过,听箐箐的话,没有见她一面,现如今好不容易与她大婚,可以和她朝夕相处,没想到这才第一夜,就……
北堂文璟满腔怒火浴火两重天,快要将自己给燃烧殆尽。
此时心里暗想,这是哪个该死的奴婢这般大意,竟然在喜房外放置这么多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若是让箐箐看到了,肯定是要生气的!
他正要发火,便看到喜房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的穿着一袭米分色罗裙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赫连箐的贴身婢女蓝雪。
蓝雪见到北堂文璟竟然是站在门前,除了震惊外,看着他修长的腿又扫视了一眼刚才她听从主子的话摆放在地上的那三十几块搓衣板,真替北堂文璟感到膝盖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