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事情,道理是非常浅显明白的,连三小小孩都懂,但偏偏就是这些浅显的道理,让人一辈子都参悟不透。
现在,莎莎就深陷爱情的泥淖中,不能自拔。
爱,是没有对错的。为了争取自己的幸福,任何手段都可以采取。莎莎可以为了秦天朗付出一切,但也可以为得到秦天朗,剥夺他人的一切。
这种付出和夺取,是相对的,其本质都是一样,所以在莎莎看来,她和顾盼尔并没有什么分别。
只是——唯一让莎莎犹豫的是,她让真的告顾盼尔私运违禁药品,秦天朗有可能会恨他一辈子。
别说和秦天朗真心相爱了,就是强留她在身边,恐怕也不能。所以,现在还不是时候,必须慢慢等候……
想到这,一脸阴沉的莎莎逐渐露出一丝丝冷笑,她拿出一瓶解酒的饮料,放在高脚杯中。轻轻摇晃的酒杯,倒影出一张冷漠、清冷的俏脸。
喝完解酒茶后,莎莎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拨通了号码,缓缓道:“放了他们,但必须安排人二十四小时监控他们,不得让他们离开m市。还有,和各大银行的行长打个招呼,将秦天朗和顾盼尔名下的所有银行卡都给我封冻。”说罢,也不待对方回答,便悄然挂上了电话。
一抹阴冷的笑绽放在薄薄的红唇上,莎莎品着解酒茶,眸光却是那么的冷厉、冰寒。秦天朗,作为最爱你的人,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
诚然,你是那么的爱顾盼尔,在这一点,莎莎不得不承认。不过这爱能维持多久?
一年?
十年?
还是一辈子?
如果生活无忧,莎莎相信至少在十年以上,不过对于一心想往上爬,出人头地的秦天朗来说,这种贫困的生活并不能真正延续爱情。
她可以等。
……
月朗星稀的夜晚,秦天朗和顾盼尔相互偎依着,缓缓从机场走出来。
此时,秦天朗一脸苦涩,不过眸底深处还是有一丝庆幸的,不幸中大幸的是莎莎最终没有诬告他们走/私违禁药品。
要不然——
秦天朗转头看了看同样一脸憔悴的顾盼尔,心中生出了浓浓的歉意。要不是他贪恋一百万,就不会相出敲诈的办法去勒索周家齐;要不是他回去找莎莎,以至于莎莎旧情复燃,便不会引来这场无妄之灾。
虽说这是一场飞来横祸,但归根结底,是他的贪yu在作祟。
“盼尔,我对不起你。”他轻轻说道,眸中满是懊恼。如果时光可以重来,他绝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最重要的是我们还在一起,这就是幸福,不是吗?”顾盼尔却没有气馁,这个平时柔柔弱弱的女孩,在经历一系列常人难以忍受的打击后,却变得更加异常的坚韧。
“恩。”秦天朗点点头,现在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一切,唯一庆幸的是,还有心爱的人在一起,要不然他真不知道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我们回去,就算银行卡被他们封冻,但我们还有手,我就不信会饿死我们。”有了顾盼尔的鼓励,秦天朗的眼眸渐渐恢复了神采。
“是的。”顾盼尔抓着秦天朗的手,虽然现在他们几乎称的上是一无所有,但秦天朗的改变却是让她欣喜的。
她不求心爱的人有多富贵,多发达,其实她期望拥有的很简单,平平淡淡、温温馨馨,这一切就足矣。
……
秋叶酒吧。
周家齐照例点了一瓶朗姆酒,可是此刻,他只饮了一小口,就不想再继续喝下去。不知为什么,自从经历秦天朗和顾盼尔的敲诈事件后,他的生活似乎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之前,他努力想淡忘的那个人,那份感情,在这一段时间,终于能轻松地放下了。
只是……好像心头另外多了一个影子,不过她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那便是幸福。
祝福他们!
周家齐摇晃着酒杯,琥珀的酒水沿着杯壁轻轻跳动,深邃的眸光被酒色渲染的朦胧迷离。
“叮——”手机忽然一阵响动,惊扰了陷入沉思的周家齐。
“喂——”周家齐的声音微微有些不悦。
“周先生,咳,咳——”电话那头是一个沉稳的中年人,此时他听出周家齐的声音有些不悦,便用咳嗽掩饰了自己的鲁莽。
“我从朋友那里得到一个消息,就有些迫不及待地告诉您,请原谅我的鲁莽行为。”戴局长哈哈一笑,轻松地化解了尴尬。
“你说——”周家齐皱皱眉,说实话,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和这些政府官员交涉过多。对于复杂多变的官场,周家齐不想,也不愿过多涉足进去。
“呵呵,我从一个朋友那里得知,就是上次得罪您的家伙,好像叫秦天朗吧,这次好像得罪了什么人,被人从机场里逮回来,并封冻了所有的银行卡。啧啧,周先生,这叫什么,恶人有恶报吧。”戴局长笑着说道,当然他也曾怀疑这背后是不是周家齐指使的,不过据那朋友暗示,幕后之人的势力并没有周家齐那么强大。
“哦?”周家齐却皱起了眉,“这么说他们还没有离开m市?”
“那当然,别说机票了,我猜他们两个连离开m市的机票都买不起。”戴局长笑道,不过周家齐的反应,并未如他意料中的那样,相反因阴沉沉,似乎心情极度不佳。
“好了,我知道了,戴局长,多谢告诉我这个消息。”周家齐沉声说道,客气地和戴局长寒暄一句,便挂上了电话。
没有离开吗?
周家齐摇晃着酒杯,目光愈加深邃了,眉宇间隐隐锁着一丝忧愁。能封冻秦天朗和顾盼尔银行账号的人,在m市的能量一定很大吧。
得罪这样的人,秦天朗和顾盼尔以后的日子一定举步维艰。
不过——
周家齐忽然有些烦躁地摇摇头,这些原本就不关他的事,何必要这么不开心呢?难道那个纤纤弱弱的女子,真的代替了陈之叶,走进了他的心里?
不会,不会。周家齐随即否定这个不切合实际的想法,他和顾盼尔不过有几面之缘而已,充其量是几分好感,远没到喜欢的地步。
只是有些泛滥的同情心而已。
……
秦天朗和顾盼尔又走回了那条熟悉的青石巷,走到青石巷路口的时候,秦天朗收不脚步,英俊的脸庞表现出犹豫之色。
顾盼尔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当下抓着他的胳膊,笑着说道:“好了,我们本来就是穷人,这样回去,爷爷奶奶们也不会笑话我们。再说张奶奶那边,我们依旧可以让她住进来,反正还有一间小房间空着。”
“走啦,我们回家。”顾盼尔抓着秦天朗的手,大步朝前走去。
听到顾盼尔说到“家”时,秦天朗不言苟笑的面容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他被顾盼尔拉着,高大的身躯跟在了顾盼尔身后,一步步朝青石巷里走去。
此时已是夜深,大家都已经入睡,因此一路上并没有被其他老人发现他们去而复返。只是回到屋子里时候,被容易惊醒的张奶奶误认为小偷。
先走进去的秦天朗差点被张奶奶脑门上敲了一棒。
“天朗,盼尔,怎么会是你们?”当顾盼尔打开电灯,张奶奶发现被她险些击中的小偷却是秦天朗和顾盼尔时,不由失声叫道。
他们不是离开m市了,怎么半夜三更又回来了?
“张奶奶,因为有些原因,我们必须留在m市。而这屋子……”顾盼尔抿了抿唇,露出愧疚的神色。
原本这屋子是他们送给张奶奶的,现在却要收回来,这让顾盼尔很难开口。
“这屋子自然是你们的,呵呵,其实还是留在m市好,毕竟是你们从小生长的地方嘛。至于我老婆子,还是去挤那个小棚子,你放心,我老婆子身体好的很。”张奶奶笑着说道。
“张奶奶,这里还有一间房间,虽然平时堆了一些杂物,但只要我们收拾一下,就可以做一个卧室,只是有些小,委屈张奶奶了。”顾盼尔连忙说道。
“你们对我已经够好了,我怎么还会感到委屈。”张奶奶慈祥地笑着,其实她非常喜欢和秦天朗、顾盼尔住在一起。
并不全部因为她无处可去,最主要的原因,她已经将秦天朗和顾盼尔当做亲人一般。
三人连夜将卧室收拾出来,然后将张奶奶安排好后,顾盼尔和秦天朗这才回到屋子,简单地漱洗一下,这才睡觉。
不过两人都没有半点睡意,秦天朗睁开眼睛,怔怔地望着天花板,他忽然觉得今后的道路会变得非常艰辛。
多年的积蓄就这样被莎莎封冻,连身份证都被警方扣押了,可以说现在他们除了留在m市,别无他法。
“天朗,别太多想了,最重要的是我们两个在一起,对吗?”顾盼尔抓着他的手,轻轻摇晃,她也没有半点睡意。
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她的性格也起了很大的变化,从以前那个柔柔弱弱的女孩,成长为一个心智坚定,性格柔却韧的女子。
“我想好了,明天继续去秋叶酒吧上班,酒吧老板和我说过,随时欢迎我回去。”顾盼尔沉默了一回,忽然这样开口说道。
“不行——”秦天朗却一口否定,“你不能去那个灯红酒绿的地方,那地方太乱。”其实他心里最担心的并不是这个,而是怕顾盼尔再次遇到周家齐。
“可是——”顾盼尔蹙起了眉,“没了身份证,我们很难再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而现在,我们手头很缺钱。”现实永远是残酷的,除了一些可怜的现金外,周家齐和顾盼尔的钱都被封冻在银行里。
而这些现金,最多只能维持顾盼尔和秦天朗的一个开销。
“你在家里呆着,我去找工作。”秦天朗咬咬牙,说道。他是这个屋子里的唯一男人,家里的重担自然由他抗。
“秋叶酒吧可以不去,但我明天可以出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一份工作。”
这次,秦天朗并没有在否定,现实的问题血淋淋地摆在他面前,当务之急,是解决温饱问题。
一夜无话,顾盼尔起来的时候,张奶奶已经在厨房忙乎,做好一顿热腾腾的早餐。
“张奶奶,这是这个星期的生活费,您先拿着。”顾盼尔将两人唯一剩下的现金,递给了张奶奶,“不够的话,我再想办法给你。”
张奶奶看到顾盼尔给她现金,先是一愣,然后笑着拒绝:“盼尔,我虽然人老眼花,但心没有迷糊。你和天朗一定是出现什么重大状况,才没有离开m市的吧。这些钱虽然少,但对你们来说是很重要的,我不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