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孩真的是陷害他的同伙吗?可是为什么他一直觉得,这个女孩不是,像她这样青涩、害羞的女孩,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敲诈勒索的事呢?
……
顾盼尔是有些紧张的,在屋子里从立不安,满心期盼地等待着秦天朗的归来,不大的房间里此时已经收拾地干干净净,衣柜里的衣服都收拾进包裹里,就连床头那只顾盼尔最钟爱的小包熊都被她偷偷藏进手提箱里。
记得秦天朗对她说过:“这里的东西,我们只需带一些替换用的衣服即可,其他那些累赘的东西不用带。”
“可是……”顾盼尔却不同意,望着才买来不久的一些电器,满脸心疼,“那些东西很贵的,而且才用没多久,丢了多可惜。”
“如果带不了,我们可以邮递。”她歪着脑袋,想着主意。
“傻瓜,”秦天朗刮了刮顾盼尔的鼻子,笑着说:“那边的家具、电器都已经购置好,没必要再带这些。至于这里的房子……”
他顿了顿,原本嬉笑的神色忽然收敛下来,望向窗外的目光变得深沉、厚重:“隔壁的张婶和他儿子一家挤在一起,对此儿媳妇一直对她不满。我们可以把这里让给张婶住。张婶这么大年纪了,很不容易的。”
说起张婶,顾盼尔便不再说反驳的话,顺从地点了点头。看到顾盼尔如此乖巧的模样,秦天朗不由将她拥入怀中,手指拂着她的秀发,颇是感慨:“盼尔,我们都是穷苦人家出身,是最了解穷人的困苦的。我最大的理想就是摆脱这样的生活,给你一个稳定的家,幸福的日子。现在,我终于做到了……”
只要拿到周家齐手中的一百万,再加上之前的积累,足够让他和顾盼尔在l市无忧无虑地生活了。想到这儿,他的目光中满是希冀。
顾盼尔偎依在秦天朗的怀里,双眼轻轻闭在一起,长长的睫毛抖动,如同拂枝的杨柳,点荡起一层层心湖涟漪。
“对我来说,无论贫困还是富裕,都无所谓,只要天朗你感到快乐就行。你是亿万富翁也好,还是一个叫花子,我都不介意,这一生我认定你了。不过——”说到这,顾盼尔仰起头,眸中闪烁着一丝不舍,“这座房子虽然简陋,但充满了太多太多的回忆,突然离开它,真的很舍不得。”
……
就在顾盼尔回忆往昔的点点幸福时,一阵悦耳的铃声惊醒了她。顾盼尔拿起手机,当看到手机上显示一个陌生的号码时,眉宇间不由掠过一丝疑惑。
她极少留号码给人,除了秦天朗或者工作上的领导,极少有人打电话给她,至于秋叶酒吧的工作她已经辞去。
这个陌生的号码会是谁呢?
心头闪过一丝疑惑,顾盼尔接通了电话。
“喂,请问是顾盼尔小姐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却极具威严的声音。
顾盼尔从未听过这个声音,便有些疑惑地问道:“是的,你是?”
对方没有回答顾盼尔的问题,继续问道:“秦天朗是你的男友吧?”
听到对方说起秦天朗的名字,顾盼尔的心突得跳了一下,握着手机的手颤了颤:“是的,请问有什么事吗?”
“秦天朗因涉险敲诈被捕,现在请顾小姐来一趟xx警局做一下笔录。”或许是顾盼尔的声音太过颤抖,对方的声音柔和了一点,“你不必担心,只是做一下笔录,例行公事而已。”
顾盼尔的手突然一松,平时珍爱的手机“啪”的一下掉在地上,然而顾盼尔顾不得半点疼惜,整个人似被雷电击中一样,刹那脑子一片空白。
过了约莫一分多钟的时间,顾盼尔才急切地向外跑去,由于跑的太急,一不小心绊在门槛上,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额头的表皮与粗糙的地面接触,登时有鲜血流了出来,顾盼尔连忙爬起,顾不得伤势,摇摇晃晃地消失在了狭仄的小巷里。
……
☆、246 富婆
246富婆
一路上,顾盼尔也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她的整个人一直陷入无尽的绝望和恐慌之中。尽管,她并不熟悉法律对敲诈罪是如何判定的,但一百万可不是小数目,再加上她和秦天朗在m市可是无依无靠,对方却是舒氏集团的第一继承人,可以想象,一旦定罪,秦天朗绝对是重罪!
“小姐,你去哪儿?”当司机看到失魂落魄的顾盼尔走进出租车时,他等了一会,仍未见对方开口,便忍不住问道。
“去……去警察局……”顾盼尔哆嗦地说道,眸中尽是无助的眼神。她与秦天朗青梅竹马,从小到大,她一直依赖着秦天朗,虽然生活清贫,但秦天朗一直都宠着他,几乎所有的大事都由秦天朗抗。
可是现在秦天朗这棵大树突然倒塌,这一切让她无所适从,除了绝望外,她脑海中此时唯一的念头,那就是就秦天朗出来。
可是,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拿什么去救秦天朗?
司机用同情地眼神看了顾盼尔一眼,这个原本应该清婉美丽的女孩,此时却披头散发,额头还有结痂的伤口,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似乎受到了极不公正和极其严重的对待,或许是……
当听到顾盼尔说去警察局时,司机愈发笃定了这个想法。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司机暗暗叹息一声,便踩动油门,朝警察局直奔而去。
到了警察局门口,顾盼尔甚至连车钱都没有付,便推开车门,匆匆忙忙朝警察局的大门走去。司机张了张嘴,原本想提醒顾盼尔付钱的,可是话到嘴边,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人家都已经悲惨到这种田地了,算了,就当做一回好人吧。司机并没有追上顾盼尔,讨要车费,而是踩动油门,朝与警察局相反的方向开去。
走进警察局,顾盼尔慌乱的心却开始稍稍有些平静了。人,就是这样,未到绝境时候,往往会慌乱无度,整个人陷入无尽的悲恐之中,但真的被逼到了绝地,往往会豁开一切,变得极为勇敢。
顾盼尔便是如此!
当踏进警局大门的一刹那,顾盼尔抬起头,看着头顶那个明亮的标记,清秀的脸庞蓦然多了一分坚定,略微停滞下,她便快速朝里走去。
询问好笔录室的去处,正准备去那里的时候,一个颀长的身影忽然出现在顾盼尔的视线中,此时那个高大的男子,正与一名警察亲切的握手。
“那就拜托你们了。”那名男子低声说道。
“周先生,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警察热情地回复。
顾盼尔看到这个男人的身影时,目光顿时锐利起来,死死地盯着对方。而那个颀长身影,似乎有感应,朝顾盼尔这边望来。
当看到顾盼尔时,那人脸上的神情陡然一滞,原本温润的眼神蓦然多了几分嘲讽和鄙夷。
原本这个女孩,是他欣赏的类型之一,只是这个女孩利用她的清婉和羞涩,卑劣地欺骗了他,甚至采用了这种最无耻的手段算计他。
只可惜,他周家齐不是一个容易妥协的人,这对年轻的恋人将为此付出应有的代价!
一边这样想,周家齐一边朝顾盼尔缓缓走去,脸上的笑容渐渐消逝,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神色。
就在周家齐与顾盼尔身形错开时,一直默不作声的顾盼尔忽然快速后退几步,纤弱的身影拦在周家齐面前。
“你这是什么意思?”周家齐皱了皱眉,声音蕴着一丝怒意。他的脾气和修养算是极好的了,可是看到顾盼尔如此举止,终于忍不住动怒了。
就在周家齐用锐利的眼神紧盯着顾盼尔时,顾盼尔做出一个惊人的举动。
“扑通——”顾盼尔跪在地上,不顾刚结痂的额头,“砰”的一声重重地跪在地上。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怂恿天朗去敲诈勒索你,至于那晚发生的事情,也是我一手策划,与天朗没有任何关系。”顾盼尔抬起头,额头的新痂再度破裂,流淌出的鲜血触目惊心。
周家齐的脸色阴沉下来,对顾盼尔这样的举动,非但没有让他感到怜悯,反而更加厌恶起来:“你这话应该对警察说。”
敲诈勒索不成,就改软磨硬泡了?只可惜发生那一晚后,周家齐算是彻底“看清”顾盼尔的为人了。
这个看似温婉羞涩的女子,其内心究竟有多黑暗!
“周先生,我知道你厌恶我。可是我要告诉你的事,一个人若是在最具青春活力的时候被判重刑,那就等同于毁了一辈子。我知道你一定会说是罪有应得,可是,如果你冤枉了人呢?”顾盼尔神色凄楚,眼神流露出的哀求和绝望让周家齐的心头不由颤了颤,
“你是一个正直、聪慧的人。那一晚,至始至终都是我一直陪着你,至于天朗根本就没有出现过。所以,这一切的真正主谋者,是我,而不是天朗,天朗至多只能算一个从犯。如果你执意要告天朗,就不怕冤枉一个无辜的人?而真正的主谋,却毫发无损地站在你面前。”
顾盼尔清冷一笑,柔弱的声音下,带着一丝不肯屈服的绝强。周家齐周身一滞,他没想到顾盼尔看似这么柔弱的一个女子,竟会这么不依不饶。
“你是这次事件的主谋?”周家齐看着一脸倔强的顾盼尔,露出复杂的神色,思索了一下,最终摇了摇头:“我只是一个受害者,并不是侦探,至于谁才是真正的受害者,这一切就交给警方吧。”
说完,周家齐从顾盼尔的身边绕开,径直朝警局大门口走去。顾盼尔跪在地上,双眸目送着周家齐离去,眸中的倔强却没有减弱分毫。
天朗,你等着,她一定会救她出来的,哪怕不惜任何代价!
“顾盼尔小姐,请进传讯室——”一个声音从警局内部传了出来。
顾盼尔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此时的她完全不顾周围惊异的目光,一步步朝传讯室走去。她心中已经有了决定,既然周家齐不肯放他们一马,那么所有的罪过,全由她抗下。
一念之差,铸成一生的错误。
天朗,希望你今后的日子一定要脚踏实地,切勿在混迹于权贵中,那些人,他们得罪不起!
……
从警局出来后,周家齐去了秋叶酒吧。他的心情非常不好,一方面他担心他的艳照真的会如秦天朗所说的一样,满网络都是;另一方面临走时,顾盼尔那凄绝又倔强的眼神,仿佛一把刀一样狠狠地刺痛着他的心。
那样的眼神,和某些时候的叶儿何其相似!
他不明白,这些看似柔弱的女子,为何会在脆弱的身体里爆发出连他们男人都不敢正视的气势。
是爱吗?
他惨淡一笑,握着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朝嘴里灌。
周围没有喧嚣的音乐声,此时的秋叶酒吧,空荡荡的,除了周家齐并没有其他任何顾客。周家齐走进秋叶酒吧的时候,递给服务员一张金卡,然后说出一句让侍者震惊的话。
“今天这里,都由我包了。至于其他顾客,抱歉,今晚就让他们去别处吧。”说完,他径直走向那张老座位。
悠扬的音乐声,如一缕缕山泉水,回荡在整个酒吧上空。杯中的朗姆酒,如他的心情一样不停地沿着杯壁晃动,不能平静。
“嗡——”摆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忽然传来一阵轰鸣声,周家齐皱皱眉,此时他需要静一静,极不希望有人打扰他。不过看到上面显示的号码后,他还是接通了手机。
“周先生,罪犯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是梁警官打电话过来,他用略微有些兴奋的声音对周家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