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神医嫡女:腹黑将军,治一治

神医嫡女:腹黑将军,治一治_分节阅读_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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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账!”李大夫一巴掌将药方拍在他脑门上,气不打一处来:“我何时收了你这榆木徒弟!”

    “哈哈哈哈……”张倔头见他暴跳如雷,便觉着浑身通透,走过去拍了拍秋生肩膀,鼓励他道:“秋生啊,这药方拟的不错,但对于你师父这病状,还需得加上地黄、远志、五味子,这些都是不碍事的。”

    秋生愣愣点头,随即又欢天喜地拿着方子去改了,伙计都满脸羡慕的看着他,能得到张倔头的指点,是他们一直以来的心愿!

    戌时刚过,已坐了一天的苏沉香捶捶麻掉的双腿,功课她命维夏做了,维夏也乐的接受,待苏沉香外出时,便是维夏坐在屋子里,而新月守在外面,槐夏撩开她的裙摆,将亵裤也一并撩起。见她膝盖青乌一团,直抹眼泪。

    “也不知小姐是如何想得,竟真这般去了,婢子虽不知小姐为何硬要如此,可这般折磨自己……”

    “别说了。”苏沉香打断她的话,言语间有些疲惫。槐夏将怀中一块锦团拿出,准备替她系上。苏沉香收回腿,皱着眉:“这是作甚?”

    “小姐……”槐夏抬起头,却是再也不愿她吃苦:“有了这个,绑在腿上,你再跪着,便也轻松些。何苦……”

    “罢了。”苏沉香慢腾腾的起身,并不愿接受她的好意:“有了这个,我怎能算是虔诚拜师?若是你为我好,便将这个收起来,莫要再拿出来。”

    槐夏嘟哝了半晌,见苏沉香心意已决,只得作罢。拿出青花膏替她敷上,膝上一阵浅浅香味。苏沉香心中默然,待她敷好,将裙摆放下,便又吩咐:“那张大夫嗅觉极灵,明儿去时,这膏味若还在,便净水一番。”

    槐夏身子一滞,知小姐千万般谨慎,如此也是想就此大功告成,她轻声应了:“好,一切依小姐便是。”

    ☆、20.第20章 七日为限

    次日,苏沉香到了御景堂,本想继续安分跪着,却听见一个和蔼如春风的声音:“小丫头啊,你别跪了,起来吧!”

    苏沉香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白胡子老头,精神奕奕立在身前,笑容和气,没有半点要怒意。苏沉香一顿,一时竟不知如何言语:“请问……您是……”

    李大夫扬起下巴,一脸倨傲尽显,对着她含笑解释:“我是这御景堂的大夫,见你在此跪了三日,被你行为感动,便想收你为徒。”

    如此直白,倒是让苏沉香身子一怔,他竟是这御景堂的大夫?虽不知他为何要这般说,但苏沉香到底多了一个心眼,倔强摇头,一本正经的回绝他:“多谢大夫好意,我只想拜张大夫为师。”

    “哈哈哈……”在门口看热闹的张倔头见她这般,不禁大笑起来。看着李大夫脸色难看,出声嘲讽:“有的人,收徒心切,哪知别人压根就没有看起他咧!”

    苏沉香自然是听着他这番话,看着李大夫面色涨红,深知此时不是自己开口的时候。但也见不得张倔头如此,毕竟这李大夫也是为了自己好。

    “张大夫,您就少说两句,给我师傅一点面子。”秋生立在一旁,看着张倔头与师傅之间的较量,心里暗道不好,却没有法子来解决。张倔头不以为然,冷冷一笑:“你师父抢我的人为徒,我连骂也骂不得了?”

    “这不是还未曾收下她吗?”秋生一脸赔笑:“张大夫,切莫再计较了。”

    见自家徒儿对旁人如此卑躬屈膝,李大夫心里也不是滋味。冷哼一声,指着秋生训斥:“谁许你插手这事?这收徒本就自愿,小丫头诚恳求医,你这老匹夫不愿收,我便来,有何不可?!”

    “谁说老夫不肯?”张倔头打量了一番立在一旁的苏沉香,脸色阴沉:“你进来。”

    苏沉香眉梢一喜,难道……张倔头要收下自己了?她稳着步子,来到他面前,依旧是一言不发。张倔头走到诊案上,指着上面一本厚有寸长得书,冷冷的看着她:“若是你讲这本书倒背如流,我便收你为徒。”

    苏沉香上前,见书封面赫然写着本草纲目四字,她颌首,低眉顺眼:“是。”

    “恩。”张倔头不屑的看向李大夫,见他无趣转身,又是一笑,转过头看问苏沉香:“你,叫什么名字?”

    苏沉香抬起头,咬唇答他:“小女名为禾月。”张倔头点头,眸子里波澜不惊,重复了一下她的名字,便嘱咐她:“可识得字?”

    “恩……”苏沉香略略点头:“略微识得有些,看书并无问题。”

    听她这般讲,张倔头神色缓和下来。将书递于她:“去吧,七日之后,来找老夫。”

    苏沉香连连道谢,转过身,冲李大夫行了一礼。便抱着书走了。

    李大夫冷哼:“再聪慧之人,看这书无个半年,如何倒背如流?你命那小女子七日背完,我看……”

    “呵呵……”张倔头也不解释,瞧着苏沉香离去身影,只沉声:“你若是再多嘴一番,便也收个徒儿,与我一较高下便好。”

    李大夫自知理亏,他那三个徒儿,哪个不是一事无成?如今连看个小病尚还难成,如何能与人比较?他自不多说,闭上了嘴,心里却为方才那小丫头片子着急。

    又说苏沉香回到苑里,并不着急背诵。只粗略将书看了一遍,将草木分类整理在册,又将同药理的草木整理一起,当夜掌灯夜读,只睡了两个时辰。次日天未亮,便又开始读了起来。次日,她依旧如此,两个丫鬟见她如此拼命,担心她再这般下去身子出问题。

    她却无碍:“若是读书也会令身子不适,我便是自认不甘,我尚还撑得住,不必为我担忧。”一连这般说了几次,两个丫鬟也深知她脾气倔强,也不再多言。

    七日后,张倔头在御景堂门口坐着,半晌不见人影,心中冷哼。道这小丫头可完不成这般任务,不知已躲在了何处。李大夫却是冷嘲热讽:“瞧瞧,若是无意收人为徒,又何须为难。现在可把人家给吓怕了!”

    张倔头神色微怒,却不理他,转身进了内阁。直至酉时,天色渐晚,天际染过一片红霞,照着大地一片通透。

    张倔头正准备收拾物什,却瞧着秋生急冲冲的赶了进来:“张大夫!张大夫!她来了!”秋生面色惊诧,慌张禀报。张倔头随她出去,只见她个子虽娇小,却是端正立在堂内,怀中抱着那本本草纲目。

    张倔头有一刹那怔神,瞧着她小小身板,却透出倔强模样。他大笑,摸着胡子:“哈哈哈!好!你可将这书,都看了个完整?”

    苏沉香挺直腰身,回的温文有礼:“回大夫,小禾已全部看完,本书五十二卷,载有药物一千八百九十二种,收集医方一万一千零九十六个,小禾一个不少,均已背完。”

    “好!”见她如此回答,张倔头来了兴致,御景堂的其他伙计病人,包括李大夫,还有外边看热闹的行人,纷纷张望进来。

    张倔头板着脸,思索一番,问她:“噎膈为何?”

    “噎膈多由忧思恼怒、饮酒嗜辛、劳伤过度,导致肝郁、脾虚、肾伤,形成气郁、血瘀、痰凝、火旺、津枯等,一系列病理变化所致。”苏沉香顿了顿,又道:“此病饮食以补养为主,宜细软、多汁,情志护理,保持心情舒畅,肝气条达,气血和顺。”

    “可以沙参、丹参、茯苓、川贝母去心、郁金,、砂仁壳、桃仁、红花、甘草、生地黄、熟地黄、旋复花、只壳、山慈姑与炒甲珠炖水,煎服即可。”张倔头心中一惊,随即又急问:“蛊毒为何?”

    “书中记载,取百虫入瓮中,经年开之,必有一虫尽食诸虫,即此名为蛊。谷部以胡麻油、糯谷颖煎汁、麦苗汁、与小麦面水服、加之豆豉,另有其蛊……”

    “好了好了。”张倔头示意她不用再背下去,虽心中诧异,面色却是不耐烦,将另一本千金方交于她:“此书,十天之内,务必背完。”

    苏沉香面色一喜,行了一礼:“谢谢大夫”

    “恩?”张倔头挑眉,言语间却是调侃:“得了书,连师父也不肯叫上一声?”

    ☆、21.第21章 一月之约

    季春苑,已是三更,槐夏立在门外,见着维夏从里屋出来,端着的一盆冰水已融化些许。升起袅袅寒意。槐夏差些惊呼出来:“小姐要做甚?为何还要加冰水?”

    “我哪儿知道!”维夏亦是忧郁:“好在是深冬,若是盛夏叫我去寻这冰水,何时能寻到?”说罢,便也不再多言,将那冰水倒在了院中梧桐树根上。

    槐夏实在放心不下,进去一看,苏沉香坐在案边,桌上有冰水融化的痕迹。槐夏凑上前去,正要询问,苏沉香却是定睛看着书,没有半分要理会她的意思。

    过了不久,维夏端着一盆冰水进来,苏沉香见冰水已来,抬起头瞧着两人,淡淡道:“你们出去罢,不要扰了我看书。”

    维夏槐夏面面相觑,见着这冰水摆在她面前,却不知她要拿来作甚?槐夏实在不忍,怕她做出什么荒唐事:“小姐,你要这冰水做甚?”

    “恩……”苏沉香并未回答她的话,神色已有些不耐:“出去时将门带上。”

    两人见此,唯有无奈一叹,走了出去,槐夏又不放心,到了外室,凑在窗前。在手指上舔了一下,便捅破窗户纸。这不瞧不知道,一瞧竟将她吓了一跳!

    只见正襟危坐的苏沉香缓缓伸出双手,将袖子仔细捞起,竟用那冰水洗起了脸!这样一番后,她又坐下来看书,一边念着一边背诵。槐夏见的心头不忍,再也不敢看下去,背过身去红了眼圈。

    “小姐是怎么的?”维夏欲上前看,被槐夏拉着:“别打扰她了,给小姐熬碗薏米粥吧,这天寒地冻的,除一下湿气也好。”

    维夏见她这般模样,知此事不好张扬,便也不再多问。这一夜,天色蒙蒙发亮时,苏沉香才迷糊睡去,未眯多久,便听得了鸡鸣之声。外间的丫鬟进来伺候她洗漱,虽然困倦,她却强做精神:“今儿去瞧瞧祖母可好些了,这几日,未曾听的她咳疾来犯。”

    “亏的小姐记挂。”新月在一旁笑着,眉眼弯弯,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听维夏姐姐说小姐近几日用功读书的厉害,我瞧着小姐眼圈有些发青,不如用些芙蓉膏再去见见老夫人。”

    “哦?”苏沉香也来了兴致:“芙蓉膏为何?”

    “小姐有所不知,近些日子,京城里的夫人小姐,都可喜欢用着芙蓉膏,它用着芙蓉花榨汁而成,与粉英混在一起,颜色粉嫩,煞是好看。柳姨娘昨儿便送了一盒给小姐来,或是小姐太忙,无暇顾及。”

    听见她这般说,苏沉香倒是一笑,打趣:“来让我好生瞧瞧,你这小脸是否也用了芙蓉膏?”

    “小姐!”秋月被她打趣的脸色一红,也不再多言,梳妆时,只淡淡替她抹了层。苏沉香看着镜中人影,抿唇一笑:“这可抹在唇上?”

    “这……”秋月一顿:“倒是可以,只怕用餐时不便。”

    苏沉香倒也不多说,自己翘着食指,便抹了芙蓉膏在嘴唇上,煞是嘴唇粉嫩鲜亮,一时之间,气色好上了许多。

    新月在一旁叹道:“小姐这脸好生标志,如此美人,以后也定当倾国倾城!”

    “你这丫鬟,尽会胡说八道。”苏沉香倒也不笑不怒,如此恭维,听过便好。只吩咐她:“将昨儿祖母赠的珠子选两颗,一个拿着给柳姨娘做簪子,一颗拿予三妹妹做流苏,弟弟倒还小,缝个鞋袜便好了。”

    “是,小姐。”新月眉梢一喜,她从一个新来的丫鬟,变成如今二等丫头,说出去,如何不光彩?再等个时日,说不定,她亦能很快当上大丫鬟。

    老夫人今日身体恢复不错,苏沉香去时,她正小憩,苏沉香也不敢打扰,只得坐在外边。过了许久,老夫人悠悠转醒,瞧见她,满目惊喜。却是心疼不已:“我儿,这几日不见,怎如此消瘦?”

    这几日因要背诵书经,苏沉香便命了槐夏来请安。见老夫人那心疼模样,眼眶一红。却是笑着:“这几日祖母身体有漾,我未未能跟前伺候,心下过意不去,便来瞧瞧。”

    “你这孩子……”老夫人一叹,便再也不说。

    昨日临沅先生来此,二小姐声称染了风寒,不便去听。大小姐三小姐四小姐去学着,只苏沉香一人写的字,令临沅先生称赞不已,甚至亲口对苏远志道:“令媛天资聪颖,若是男子,必定金榜题名!”

    能得先生如此夸奖,苏远志自是高兴,当下便赏了先生与苏沉香,并要摆宴一番。严氏一阵恼怒,却别无他法,只讲要在苑中好好照顾苏妙香,不得空闲。而苏沉香也在此时婉言谢绝爹爹好意。

    老夫人听闻此事,当下便赏了一些珠宝,苏沉香一番接受,却并未去瞧瞧老夫人。今儿,才是仔细来探望一番。

    “莫要太过用功,读书写字,是为了让你能识些大体,并非要你考取功名,可莫累坏了身子。”

    “沉香知道,祖母。”苏沉香抬起头,走到老夫人身边,握着她枯瘦的手,幽幽一叹:“祖母,等我多读些书,自然就能找到医治你咳疾的法子,到时再也不用如此费神。”

    “傻孩子……”老夫人心中感动,伸手将她搂在怀里:“只要你好好的,祖母便就心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