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除了眸子似有变化之外,一切正常,究竟是什么药,让人无法自控却一切如常。
她还未及抬脚,身子再次被他扯入怀中,他喃喃道:“鸢儿,我亦是喜欢你的,你知道么?”。
“你随了我吧,我会好好待你”。
“随了我吧”。
他似乎是无意识的低喃着,将她紧紧禁锢在怀,手胡乱的扯着她的衣裙。
他将她的手环在他的腰背上,呢喃道:“鸢儿,抱我,我不碰你,你抱我一下,一下便好……”。
她惊骇,却不忍伤他,眼见男人已然半褪了她的衣襟,胡乱急促的吻上她的锁骨。
“鸢儿,你知道么,我第一次见你,便爱上了你,我日日夜夜都会想你,想你一颦一笑,想到无眠”。
“可是,你却嫁作他人,成为别人的新娘,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痛,可是,如今他这样待你,我要把你从他身边带走,我不会让任何人欺了你,我不在乎你和他有过肌肤之亲,我不在乎……”。
红鸢心里一紧,没有其他办法了,伤他,自是不可能,索性闭了眼扒上他的背,一口咬上他的肩。
该死的疯子,活该了,没事贪吃人家的东西,这一口,还算轻的,咎由自取,待你醒了,在找你算帐。
“还真是鹣鲽情深呢,忘情到人来了亦不自知,二位在此欢好,毫无遮拦,是不是太过放肆了?”。
这声音……
熟悉到骨血。
红鸢一惊,猛地睁开眼向来人看去。
黑缎锦衣,墨发玉冠,孤傲霜华,黑暗中,妖孽竣冷的迫人。
那人正站在二人不远处,薄唇噙着优雅的弧度,冷冷看着她。
幽眸若漩,噬人心魄。
他的身后,站着冰凌,冰倾,戊月,皆神色复杂而凝重的看着她。
她心里一空,又一窒,不自觉跌入他黯鹜的眸底,那是摧毁般的黑暗。
☆、040章 一个都不会放过
她看见他的视线缓缓下移,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瞬间愣住。
事出突然,她,竟衣衫半敞,白雪肌肤上,露出锁骨下青紫的痕迹。
她慌忙将衣襟拢好,咬了咬唇,仰起头迎着他寒彻骨髓的目光。
他唇角笑意加深,眸里血丝弥蔓,清晰的映着杀气。
她心里一寒,却见他一瞥身后冰凌,冰倾,那二人会意,一个闪身便一左一右扣住了长青。
“跪下!”冰凌冷冷低斥。
“北王,这人都要死了,不跪可好?”
长青神色无常,可是红鸢却察觉他压抑的隐隐颤抖的身子。
他药效应是快过了,语言已然恢复正常。
妖妃,你好算计。
纵然是一百张嘴,亦是百口莫辩。
“大胆!让你跪你就跪!”冰倾冷笑,抬腿便朝长青膝弯踹去。
“无妨。”
他的声音平静,没有起伏,视线里,只见那人缓缓抽出冰凌随身佩剑。
袖袍扬落,剑尖寒冽,直指长青胸口。
“不要!”。
她惊骇尖叫一声,待她发觉自己做了什么,身子已然挡在长青面前,若不是他反映极快,稍稍后撤,她怕是已命丧黄泉。
她想求他放了长青,可是她很清楚,这种情况之下,她愈是求饶,只怕长青死的愈快。
“要杀他,先杀了我!”。
他的眸色极寒,眼里的杀气却不曾褪却。
半响,他勾唇冷笑,眸子紧紧攫着她,如火如爆。
袖袍轻扬,他凛冽气息迫人,翻手捏实她的下巴,笑道:“誓死追随?很好”。
他睨着她微微苍白的脸,眸色狠戾,眉宇间满满的愤恨,沉怒,鄙夷,不屑。
又好像废弃了千年的沙漠,一片空洞荒芜。
“红鸢,你果是胆子够大,竟然不顾脸面,与你的奸。夫私奔,孤王原以为,可以不在乎你弑君,你便是要孤王的命,孤王给你,仍会予你三千宠爱,哪怕只有一个月,命都可以给你,何况是这天下。”
命都可以给她!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这些时日的相处,他常常会拥着她,与她轻声诉说他的心事。
他从小经受战乱,他的记忆里,是漫天的战火,硝烟,是杀戮,是血腥,无休无止。
他母妃便是当作战利品被父王赠予他国之王,异国他乡,沦为狱。妓,辱身至死,死状凄惨,他父王不管不顾,他憎恨他的父王。
他最大的愿望,是一统天下,九五之尊,百姓不再受战乱之苦。
这是她母妃的愿望,亦是他的愿望。
最后,他凝着她,说,如今,你便是我的愿望。
她在他怀里扬起脑袋问他,为何只她一人,不充盈后宫?
他笑笑捏她鼻子,故意气她,你既嫌寂寞,孤王纳个百儿八十的,夜夜翻牌子,到时别来找孤王哭就是。
她笑骂他,你敢!你敢纳妃,我就敢找男宠。
他便急了,薄怒着搔她痒,威胁她,你若敢找,孤王便杀了那人,诛他九族,你找谁孤王便杀谁,看有没有男人敢要你。
见她不说话只瞪他,他便凑近她耳边轻声呢喃,此生孤王只你一人,一生一世一双人。
……
她心里一疼,似被利刃狠狠划过,泪水模糊了脸庞,顺着她眼角滚落进他的大掌,握着她下颚的手猛地一震,又狠狠收紧。
是悲恸到绝望的力道,她脸色煞白,额上薄汗淋漓,安静中似乎听到骨裂清脆声响。
“生平孤王最厌恶背叛,如今,你认为你的处境,还有资格为他求情么?”。
“你们两个,孤王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狠狠甩开她,力道之大,她踉跄几步,跌摔在地上。
她却懵然怔怔凝着一旁垂着眼眸的淡蓝衣袍男子,原来他口中与她苟且之人,是长青?
他说自小与她定亲之人,那么长青是……圣王!
☆、041章 你愈害怕 他死得愈快
她挣扎着起身,跌跌撞撞奔到他面前,使劲扯住他的袖子,失神的摇头,颤声道:“不要,不要杀他,我跟你回去,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要杀他,求你,求你……”。
这世上还有多少个红族后裔?
他是不是真的非要她一无所有,身边只能他一人?
她紧紧攥着他,哭的泪眼模糊,泣不成声,被抽空了力气,挖空了心脏,身子无力缓缓下滑。
第一次,她跪了他。
他是王,她是妃,妃跪君,天经地义。
只是他从无要求,他宠她,她便亦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