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一哂,摇摇头坐回去:“罢了,老夫还是等着看姑娘舞剑吧,也不知姑娘准备配什么来表演呐!可别比不上刚才的那首拙作!”
虞楚昭知道老头这算是认输了,却又面子上下不来,于是等着看自己舞剑闹笑话——能压下李太白的诗的,却是寥寥无几。
“那奴家便献丑了。”虞楚昭装模作样福了福身子,脑子里迅速将那唐诗宋词掠过一遍,然后停在可以作曲唱的词上。
提起剑,虞楚昭脑海中回放的是项羽在深秋清晨雨中的招式,虽然知道定然比不上项羽,但是照猫画虎还是可以蒙蒙行外人的。
若说后头项羽拆分了教的,虞楚昭肯定是扎实一些的,可惜,那些动作绝对没有项羽的那套来的有观赏性。
况且,那边上还有个懂行的阎乐在,若是自己这个“云儿”突然之间便有了扎实的功夫,那岂不是遭人怀疑?
虞楚昭一边舞剑一边开口唱道:“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叹,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项羽拿着杯子的手不自觉一颤。
在座众人也是心头一震,一时间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虞楚昭五音不全,说是唱,其实和半念出来相差无几,但是那词里头透出的壮志难酬,战火烽烟却震颤了众人的心脏。
项羽抬眼望去,仿佛看见了荒原雪漠中的一抹艳红,唯一的亮眼颜色,悲凉壮阔。
“……待重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虞楚昭收势,背后微微汗湿,心中感叹,自己到底是比不上项羽。
“好词!”众人分分唏嘘感叹,一边不错眼的打量中间站着的虞楚昭。
项羽笑起来:“过来给侯爷斟酒。”
阎乐面上顿时笑开了花,直道今儿这将云儿送出去的事情是成了,项羽此前可是从未有过直接的表示的。
虞楚昭提着剑对项羽示意:“侯爷?”
项羽沉声:“过来便是,爷还能顾忌云儿姑娘你不成?”
阎乐亮眼瞪大,喜出望外,连忙招呼:“云儿,还不快过来。”
虞楚昭迈着小碎步回到项羽身边,将青虹单手搁在案几侧面,重新跪坐下来。
“云儿姑娘倒是好才情,比不旁的女子只会悲春伤秋,有那么几分洒脱之气。”项羽嘴角勾起一点,抬手将虞楚昭搂住:“怕是今儿就要叫阁下割爱了。”
虞楚昭见项羽神色中没有一点认出自己的模样,顿时又磨牙了。
那青虹就在项羽眼皮子下头,也没见项羽望一眼,却是忙着和阎乐讨人了。
项羽带着薄茧的手揉搓着虞楚昭柔软的耳垂,一边和阎乐及众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继续看堂下的莺歌燕舞。
虞楚昭舔了下嘴唇,给项羽布菜,一边偷偷的吃一口,抬眼就看见那刚才发难的老头正盯着自己瞧。
那老头面上全是唏嘘感叹,一会儿又转向旁边一个胖乎乎的老头,两人一起唏嘘感叹。
虞楚昭一头雾水,举着筷子,一会儿变成了四个老头一起唏嘘感叹。
待得酒过三巡,外头烟花爆竹“噼里啪啦”的响了一片,咸阳陷入一片欢腾喧闹的海洋。
项羽带着醉意的俊脸在烛火光中有些泛红,单手将虞楚昭往怀里一带,踉跄着站起来:“爷这就告辞了,诸位……慢用。”
阎乐半醉半醒状靠在椅背上:“侯爷不必拘礼……”说着打了个酒嗝,又顺着椅子滑下去几寸:“自便就是。”
项羽搂着虞楚昭摇摇晃晃出了阎府,透红的灯笼在风中摇曳着,照亮了咸阳街上潮涌动的人潮。
伴随着鞭炮的炸裂声,火红的纸屑雨水般从天上落下,落在两人身上,倒是像一场热闹的婚礼。
浩荡的颂歌声铺天盖地传来,遍布华夏大陆的盛大祭祖仪式在新一年的子夜拉开序幕。
虞楚昭仰头望向被灯火映的火红的天际,稀碎的雪花从合着爆竹的碎屑在风中飘飘扬扬飞落,礼花轰鸣着,呼啸着在夜空中炸开,空气中带着硫磺和冰雪的味道。
顺着被来来往往的行人踩踏的坚实的雪地,虞楚昭只觉得自己在往天际滑翔。
身体倏然腾空,虞楚昭反应不及大叫一声,手臂往下一撑,发现是项羽坚硬的胸膛。
“怎么了美人?”项羽嘴角勾起来,深邃的眼眸注视着臂弯中的虞楚昭。
虞楚昭望一眼项羽一片清明、不带半点醉意的脸,不说话了,牙齿咬着口腔内侧的软肉,恨的牙痒痒。
显然项羽方才是在装醉以便离开阎府。
这是着急抱得美人归呢!
项羽带着虞楚昭一路轻巧的跃过盛着绵软落雪的屋顶,顶着天际的一轮新月,几个起落,跃出老远。
这算是玩浪漫?虞楚昭在心里吐槽。
一想到自己现在是顶着这么一张妖娆女人脸和项羽做这风花雪月的事情,虞楚昭心里就不舒坦了。
于是,虞楚昭借着搂住项羽脖子的劲儿死命的挠项羽的后脖颈。
项羽不为所动,不知道是没感觉还是怜惜这怀里的美人。
虞楚昭心里更难受了。
一会儿,项羽在屋脊上落下,将虞楚昭放下,扶着他坐下:“冷么?”
虞楚昭赌气的摇头。
项羽便道:“在这处等着,爷去去就回。”说着人已经掠下屋顶。
虞楚昭望着满街高悬的灯笼出神,倏然又想到之前在武关上和项羽一道看这咸阳万家灯火的情景,心里更是翻江倒海。
一会儿项羽回来,将手上的糖葫芦递给虞楚昭:“拿着。”
虞楚昭眼泪差点飙出来,心道那个“云儿”也不知道和项羽好了多久了,项羽对她居然如此,于是咬着糖葫芦权当在咬项羽。
等回了一片寂静的侯府,项羽在一处后院落下,抬脚踹开门。
虞楚昭见里头床单被褥一应俱全,当即心凉了半截,看样子项羽却是将那“云儿”当回事了,还早早将东西都准备了,可笑他还无知无觉,以为项羽绝对不会移情别恋。
项羽转身将虞楚昭放在榻上,低头捏捏床上坐着的美人的脸。
虞楚昭不吱声,等项羽下步动作,想着要是项羽当真娶了个妾回来,那他……那他好像也没办法——毕竟他也是个男人,总做不出争风吃醋的事儿来,而且还是对一个女人。
项羽挑起虞楚昭下巴,嘲弄道:“莫板着一张脸,跟着爷回来,开心了?”
虞楚昭勉强笑道:“能跟着侯爷是奴家三生有幸。”
项羽咂摸了一会儿:“洞房花烛夜,笑的这般勉强?”
虞楚昭有心试探项羽究竟对这云儿是何意思,收势了小情绪,露出一个娇羞的笑容:“奴家这是害羞呢。”
项羽单手将虞楚昭放平在榻上,一手摸进狐裘里头,呼出的热气全喷在虞楚昭耳朵上:“不是害怕就好。”
虞楚昭故作媚态的抬脚勾住项羽的健腰:“侯爷这是要做什么?”
项羽咬着虞楚昭耳朵道:“看看你身上可是又藏了兵器。”
虞楚昭一惊,知道项羽这是说在席上是看出自己将长剑藏在裙子里面了,于是干笑:“侯爷说笑了。”
项羽粗糙的手指摸着虞楚昭的胸膛:“美人胸怎这般平?”
虞楚昭翻着白眼:“胸不平何以平天下?”
项羽勾着唇角笑一声:“美人刚才还那般媚态,怎么就变脸了?这是狗脸无毛?或者,爷是该叫你虞美人!?”说着一把将那□□揭下来:“还装!”
虞楚昭翻身跳起来,踩在榻上张牙舞爪:“你特么什么时候和那云儿好上的!”
项羽嘲弄:“你几时看见爷和那云儿好了?今儿晚上你一出来爷就知道是你小子!”
虞楚昭狼狗一样蹲下来,眯着眼睛看项羽:“那什么英雄美人……”
项羽冷笑:“阎乐说什么是什么?”
虞楚昭挠挠头,前后一想,差不多想通了项羽的打算,自己这么一出虽然出人意料,但大体上和原计划出入不大,于是继续横着眼:“你可是占那女人便宜了?”
项羽不耐烦,伸手将虞楚昭脚脖子一抓,再一扯,翻身便将重心不稳的虞楚昭压在身下:“爷作何要占那女人的便宜?”
虞楚昭抱着项羽脑袋不让他亲:“那么一张脸皮,小爷都不敢说不动心。”
项羽嗤笑:“哪有你好看。”末了又道:“你可是心动了?”
虞楚昭连忙否认,讪笑两声,忽觉现在的姿势有点危险:“哪能呢!”
项羽掐住虞楚昭的脖子将人翻过来:“没有?那女人下去换衣裳换了那么久?你倒是什么都没做?爷可要好好检查检查。”
虞楚昭被压着,上半身难堪的趴在榻上,腰下高高抬起,两手直扑棱:“别……这姿势……”
项羽漠然道:“刚刚不是媚的很?还显摆到阎府去了?”说着单手一扯腰带,将虞楚昭的两手反绑了。
虞楚昭顿时一声惨叫,背后进的太深,项羽向来是动作凶的很,并且那东西又大,他一贯受不住:“莫用这动作!小爷一会就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