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相思夺命

相思夺命_分节阅读_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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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都贵为一派之主,却跟小孩子一样互不相让地在别家门派的地盘上面对面给冷眼,令后头跟着的燕子楼重下属都有些看不过去。

    秋水心稍微躬身行了个礼,淡淡道:“楼主,山中不知岁月,莫要误了良辰。”

    江一月被手下拆台,气呼呼地一甩袖子,深吸了口气又呼出道:“卓宫主,我请你来还是希望你能助我迎娶芳菲,所以请勿把芳菲和杨意说在一起。”

    卓不归道:“我以为江楼主不想听我的意见。”

    江一月憋着气道:“我自有我的应对方法,不过听听你的也好,总之有备无患。”

    卓不归道:“江楼主应该清楚,对付骆阁主,非常不易又非常容易。诚然骆阁主武艺放眼天下鲜有敌手,但我等是来求亲,不是打架,自然不是武功定胜负,得用计谋。骆阁主是真君子,只要你不要脸,就不难成事。”

    江一月咬着牙皮笑肉不笑道:“卓宫主真会说话。”

    卓不归却依旧平静无波道:“水都到了脖子,何必再多赘言。江楼主难道不是与我不谋而合?可能你想要保持风度稍稍迂回一些,但总归都得舍下一张面皮才好办事。”

    江一月虽然不喜卓不归的用词和口气,却也承认道:“你果真和杨意越来越像,不要脸的话说得越来越顺。”

    又提到杨意,卓不归神色晦明微微垂了眼道:“希望江楼主争气些,解决了你的事,我还有自己的要事处理。”

    江一月“哼”了一声道:“废话少说!芳菲必是我的!今日若不能成事,我不介意上武林大会说事,当然最好不要那样。”

    卓不归对江一月放的狠话并无异议,心下却笑了,面上仍道:“江楼主龙章凤姿,自然能夙愿得偿。”

    两人终于达成一气,再往前行,已到了连云阁门前。

    江一月抖了抖衣袖,整理仪容,朗声道:“燕子楼江一月,特来拜谒前武林盟主。有武林要事相秉,还请骆阁主不吝一见。”

    ☆、月逐彩云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章、30章小修,只是使后文一些说法更顺畅,不注意根本看不出来。

    江一月一行人被请入连云阁,骆风行已在厅中等候。

    卓不归与江一月一同踏入正厅,便见骆风行正负手看着客厅正中的挂卷似乎在出神。

    挂卷是一幅山岚图,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又或是特别之处不为人知,卓不归并不想深究。

    指引的管家向骆风行秉道:“老爷,燕子楼江楼主与六阳宫卓宫主并燕子楼几位客人前来拜会。”

    骆风行转过身来,看了一眼江一月却是将目光停在卓不归身上道:“卓宫主,三年不见,风采更甚。尊师近来可好?”

    卓不归抱拳道:“有劳骆阁主挂念,师尊近来一切安好。晚辈冒昧随江楼主前来连云阁叨扰前辈,还望前辈见谅。”

    骆风行却是笑着道:“你早就该来阁中走动的,如今已晚了许多年。”

    卓不归又行了个礼微微低头垂眼道:“晚辈知错。”便不再语。

    骆风行看着卓不归作出小辈恭顺的模样,不再责问,终于移过目光看向江一月道:“这位想必是燕子楼江楼主。”

    终于被骆风行问询,江一月一改平日形状,恭敬地行了个礼道:“晚辈江一月,拜见骆阁主。此番前来连云阁,希望与阁主商量一件关乎武林的大事。”

    骆风行道:“如此,几位请入座,坐下再谈。”说罢,先行落座右侧主座。

    几人谢过,江一月与卓不归分别左右落座,秋水心坐在卓不归下方,柳只则站在江一月身后,余下的侍女侍卫都留在了门外。

    坐下后,连云阁侍女奉上茶,骆风行道:“此茶乃连云阁自制,诸位不妨一试。”

    卓不归看向杯中,茶色透亮,浅青而偏白,香气清爽淡雅,入口温和却后感凉爽,似乎有解渴生津之效,正是适合这个时节饮用的佳品。

    浅尝之后,秋水心先赞叹道:“久闻连云阁秋霜冰菊之名,如今得尝,果然茶中仙品,韵味奇妙至极。”

    骆风行微笑道:“谬赞了。阁下可是素练刀秋水心姑娘?你身旁剑匣中想来应是燕子楼中与姚人凤归心剑齐名的红莲刀了。”

    被骆风行问及,卓不归感觉秋水心气息滞了一滞,看向骆风行很快又收回眼光俏声道:“阁主好眼光!只是红莲刀虽能勉强与归心剑一论短长,我的武艺却差了姚护法许多。久仰阁主用刀出神入化,一套归元刀法武林尽皆拜服,在此斗胆向阁主请愿,望有机会能得阁主指点一二。”

    骆风行“呵呵”一笑:“秋姑娘过谦了。归元刀法之名乃受江湖朋友抬爱,过誉了。”又看向江一月道,“江楼主与诸位此番辛苦而来,为武林奔波,骆某先代小徒杨意与武林盟谢过诸位。江楼主信中提及武林将有大事发生,甚至可能影响到武林大会,现下可否请江楼主言明究竟是什么变故?”

    江一月放下茶碗,站起身来挺直腰背郑重道:“骆前辈,其实此次来燕子楼前来,最大的一件事,是想向前辈求亲。晚辈江一月,想迎娶连云阁小小姐骆芳菲,请骆前辈成全!”说罢朝骆风行鞠了一躬。

    卓不归看骆风行神色,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动,只是品着茶道:“江楼主所谓的会影响武林大会召开,甚至引起武林动荡的就是此事?”

    江一月道:“燕子楼与连云阁联姻,正是对江湖武林意义深远的大事。”

    骆风行道:“燕子楼号称武林第一大消息来源,想必江楼主也知道,与连云阁结成姻亲的,向来是如平原庄、月明楼、或冷月台等派。燕子楼近几十年虽然风头很盛,但江楼主信中用辞之夸张却只是为了求亲,让我不禁以为,江楼主只是想告诉我,如今的燕子楼已足以撼动武林。”

    江一月微微倾身抱拳道:“晚辈不敢!燕子楼虽然交际广阔,但多是贩夫走卒,岂敢与武林中北斗日月争辉。但晚辈自以为接掌燕子楼以来,已是小有所成。燕子楼如今虽仍不能与泰斗们相提并论,但也是家底丰厚。晚辈斗胆自比雏鹰,假以时日,定能搏击长空!”

    骆风行抚掌笑道:“江楼主志存高远,乃年轻一辈典范,可喜可贺。”

    江一月略有些赧然道:“晚辈有志令燕子楼发扬光大,以期与骆小姐般配。”

    骆风行道:“江楼主认为我是个攀龙附凤之人,是因为燕子楼暂时未能达到江湖顶峰才会拒绝这门亲事?”

    江一月忙道:“晚辈绝无此意!前辈光风霁月,晚辈心中只有崇敬。只是自古门当户对的亲事更能琴瑟和谐,骆小姐是连云阁的明珠,晚辈自诩也是江湖英杰,如此才敢来求娶佳人。”

    骆风行颔首道:“江楼主见地卓越,确实难得。”江一月得了肯定,不禁一喜,却听骆风行又道,“不过,江湖是非多,芳菲性子单纯,还是远离这些比较好。我希望她能找一个寻常人家,过一份平淡生活,安安稳稳一生。而江楼主与燕子楼都是必成大器的,将来或在江湖一呼百应,但终究会被诸事缠身,是芳菲无缘了。”

    江一月闻言一怔,试探道:“骆前辈之意是燕子楼锋芒太过?晚辈虽是燕子楼主,也有四大护法与九堂主相助,绝不会让无聊之事打扰到夫人。”

    骆风行道:“燕子楼如何行事是江楼主的事情,我只是希望芳菲能远离是非。”

    江一月道:“可是前辈,骆小姐既然是您的女儿,便注定是江湖中人,如何能完全躲得过江湖?我以为,只有这门亲事越强,才能将一些有心之人阻挡在外,才能保得小姐一生无忧。”

    骆风行仍悠悠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江湖之中,越是强悍也会引得更多人觊觎。”

    江一月道:“但前辈之前意属武林盟主杨意,实力比晚辈出众,武林盟较之燕子楼也更为势大,不是更难得清静?”

    骆风行失笑道:“是杨意告诉你我心中人选是他的?江楼主号称江湖百晓生,不会不知道现任武林盟主有个‘杨易学’的绰号吧?”骆风行说着,话锋陡然一转,“你二人的确都是青年才俊,武林盟也好,燕子楼也罢,都是江湖中鼎鼎大派。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连云阁存在数百年,我无需以她来拉拢任何人,也不允许任何人以她来攀图连云阁。”骆风行话说至此,江一月再如何当局者迷也知道骆风行就是不满意自己,不论燕子楼势大还是式微。

    江一月一时没能完全参透其中缘由,只是心中所想,立时澄清道:“前辈明察!对于这门亲事,晚辈绝无攀附或联合等诸多考虑,仅仅是仰慕小姐,希望能与小姐相伴终生。”

    骆风行却是不信:“江楼主都不曾见过小女,何来仰慕?”

    江一月顿了顿,终还是道:“事已至此,不敢欺瞒前辈,晚辈与小姐其实早已相识,晚辈亦倾心小姐已久。至于小姐之心,想来也是并不厌恶晚辈的吧。”江一月这般说着,竟是有些羞涩。

    骆风行却闻言不悦,于是提声反问道:“相识已久?小女十六年长在连云阁,从不曾离开商洛,不知江楼主是几时与她相识的?又是何时所谓倾心的?骆知言,你若是知晓,就给我进来!”骆风行厉声道,门外躲藏的青年只能慢吞吞走近厅来。

    骆知言与卓不归仿佛年纪,容貌与骆风行三分相似却更加明亮,被抓包有些不自在地向骆风行行了个礼叫了声:“父亲。”

    众人的目光却没有停留在骆知言身上,而是落在他身后抓着他腰侧的少女身上。

    少女从骆知言身后探出半个身子看了看众人,尤其多看了江一月两眼,终于还是走到前面向骆风行福了一福道:“爹爹。”

    卓不归知道,这便是今日的另一个重要人物骆芳菲了。

    ☆、花好月圆(上)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已陷入副线无法自拔,必须把想到的梗写完才能写主角,主角写完就完结。

    一双儿女进来,严父骆风行虎下了脸。

    骆知言看父亲脸色不好,乖乖低头恭敬站着,不敢说话。

    骆风行不悦地看着儿子严厉道:“骆知言,还不来见过几位,摸壁蹲角成何体统!”

    骆知言被训得一个激灵,忙向卓不归等人拱手道:“卓宫主,诸位,在下骆知言,方才失礼了,见笑。”

    骆芳菲也想跟着打个招呼,被骆知言急忙扯了扯袖子,便只乖乖站着。不过她不说话众人都已注意到了她,尤其是江一月,自骆芳菲进屋,眼睛就没从她身上挪开。

    卓不归不由暗笑江一月的痴状。

    果然,骆风行见江一月一直盯着自己女儿看,越发不悦,皱眉冷声道:“江楼主,除却之前开玩笑的话,可否还有其他武林大事要告知骆某?若是没有,就请在连云阁稍作休息,容我备些酒水招待各位,之后恭送江楼主离开。”

    江一月被询问,不得不回神,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骆芳菲身上移回骆风行,却是有些委屈地反问道:“骆前辈觉得我向骆小姐求亲的事情还不够大吗?”说罢又幽幽看了骆知言一眼。

    骆知言被瞟得一抖,连忙看向父亲,却见父亲脸色更黑了道:“我女儿的事于我而言自然是大事,她的终身大事更是无比重要,岂可如此儿戏?!”说着一掌拍在茶案上,吓得骆知言又抖了两抖。

    江一月也吓一跳,连忙正经又行了个礼道:“骆前辈请息怒!于我而言,能求得前辈应允与骆小姐的婚事,便是比武林兴衰更重要的大事。虽然事关武林的事情与我个人的事相比更加紧急重要,但在我心中,小姐才是最重要的!其余事情或许会掀起一些江湖风浪,但波涛汹涌乃江湖本色,我不必要非要干预,也做不了力挽狂澜之人。江湖武林之大,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所以我才把其他事情放在后面,只是想让前辈了解我对小姐的真诚之心。”

    骆风行道:“你是在威胁我?若是不答应你的请求,你就要置武林于不顾?”

    江一月忙道:“晚辈绝非此意!纵然前辈不答应,最终该说的也是要说的。只是前辈可否怜我一片痴心,又对武林多少有些用处,给我一次机会?”

    骆风行道:“你要对武林做些什么,或者燕子楼在江湖上是什么身份,取决于你自己。我说过,我绝不会拿芳菲的事来做任何交易。”

    江一月见骆风行油盐不进,只能道:“前辈要如何才能答应我的请求?”

    骆风行道:“我并没有要答应的意思。”

    江一月不由得有些急了道:“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