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论捕获魔教少主的正确方法/拨浪鼓和糖葫芦

论捕获魔教少主的正确方法/拨浪鼓和糖葫芦_分节阅读_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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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点倒是真的,那男人身上,却是还有暂时压制毒性的药,只是此刻他却是十分不想掏出来,看了眼苍白脸上毫无血色的少主,一咬牙,从怀中取出几个瓶子,扔到钱纾等人面前。

    另几个有些身份的人一对视,也从身上摸出了几个瓶子,扔了下去。

    “多谢,”贺易行点点头道,“现在请给他们松绑。”

    反正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倒也不差这一点,那个男人听了话,倒也干脆的松开了捆在钱纾柳桑桑等人身上的绳子。黑着一张脸看着面前的琴刀派弟子退海涯弟子打坐调息,问道:“够了吧!放开我们少主!”

    贺易行却搂紧了江非离道:“现在松开,又要重复一场之前的行为?还请这位壮士率领白月教的弟子们,退后一里。”

    那男人彻底怒了,低吼道:“贺易行,你别太过分!逼急了,一刀一个宰了他们!”

    “请诸位退后一里,”贺易行冷冰冰道,“这是最后一个要求,过会儿,在下自然放开令少主,绝不损伤他一分一毫。”

    那男子看了江非离一眼,无可奈何道:“贺大侠,希望你遵守承诺!”

    言罢,带起地上受伤的弟子,率领蒙面人众,慢慢退走了。

    那钱纾调息好后,扶着树站起身来,面色复杂看着贺易行道:“贺大侠,这江让真的要放回去?”

    贺易行等蒙面人一消失,就松开了压制着江非离颈部的手,却依然环着沈默的少年,听见这话,他淡笑道:“在下既然已经抓获了,又岂有还回去的道理?”

    顺手又把江非离手上的动作止住,对钱纾道:“眼下只是暂时的,钱少侠,还请你迅速带领大家沿着官道入城,入城之后,他们必然不会在城中动手,大约能确保无虞。”

    “那你呢?”柳桑桑道,“贺大侠莫不是要留下?”

    贺易行颔首道:“自然,这里白月教众怕是不少,若不清扫了去,只怕问题还有很多。”

    钱纾深知贺易行的实力远在其之上,闻言略一思索,发现也只能如此,倒也干脆道:“既然如此,还请贺大侠保重!”

    “钱少侠,”贺易行道,“别忘了药。”

    钱纾弯下身,捡起了地上几个瓶子,递给了柳桑桑几个,两个人数了人数,把受伤的弟子扶上马,其他弟子们平息后,也都牵过周边四散的马匹,翻身上马,在钱纾并柳桑桑的带领下,给贺易行行了一礼,绕过贺易行并他怀中的江非离,朝着大道而去。

    不一会儿,原地只留下了贺易行和江非离两人,飞扬的尘土都已经落地,他们依然没有动作。

    “你打算扣着我到什么时候?”江非离冷冷道。

    贺易行这才稍微松了松,只是依然把人扣在怀中,不给他太多自由。

    “非离,我们之间,有笔账需要算一算,”贺易行轻声道,“虽然你我立场不同,毕竟……”

    话未说完,只见他猛然停住了,沉着脸看向路的一端,很快,一群人出现在道路上,赫然是和白月教无异打扮的蒙面人。

    来者的首领人气息吐纳完全不是刚刚那群人可以比拟的,按贺易行来看,怕是比之前那些精英弟子,要高出一截。

    那人骑着马踱了几步,慢悠悠道:“贺大侠,您扣着少主怕是有些失礼吧,若是江少主有什么得罪您的地方,等见到教主,说出来,自然有人惩罚他,何苦弄得眼下大家都不好做呢?”

    “这位壮士不知是白月教中……”贺易行淡笑道。

    那人扯下面巾,露出一张略有年岁的脸,朝贺易行颔首道:“在下白月教右护法。”

    白月教中,除了教主少主外,独数左右护法地位最高。其中,和上任不多几年的左护法相比,跟了教主大半辈子的右护法,更甚。

    “右护法,”贺易行叹道,“没想到居然是右护法亲临,真是失敬。”

    那人笑道:“总比不过万天宗高徒,贺大侠啊!”

    右护法悠悠然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现场,道:“少主年少不懂事,手下也无用,居然请不来贺大侠不说,还反被贺大侠所禽,真是……丢了白月教的脸面啊!”

    那人的视线如钩子般直直盯着江非离,语气中充满了对他的嘲弄。

    贺易行闻言,重新打量了右护法一眼后,默默收回视线,看向怀中的江非离,唇语般道:“……他们是你的下属么?”

    少年几乎不可察觉地摇了摇头,贺易行心中了然。

    “无法,”贺易行提高声音,道,“在下为了救人,只能出此下策了。”

    那人的视线再度落到江非离身上,口吻充满了不屑:“身为少主,居然沦落到被俘,作为要挟白月教的把柄,少主您真是不配这个身份!”

    江非离这才抬起眼皮,扫了右护法一眼,懒洋洋道:“右护法似乎过界了。”

    他再有不对,也是白月教的少主,右护法这番行为,明显是不把他放在眼中,虽然之前就是如此,可是这么堂而皇之地,也是头一回。

    “属下只是心疼,”右护法居高临下,俯视着被贺易行扣着怀中的少年,嘲笑道,“明明已经虏获了两处人,却因为少主,白白放走了,若是真叫他们逃了,少主怎么去面见教主?”

    又咧嘴笑了笑,道:“多亏属下没有听少主的,派人埋伏在前,只怕现在已经重新被俘了吧……那些人。”

    贺易行一愣,不禁问道:“就算重新俘了,你们少主在我手上,又有何用?”

    那人意味深长地看了贺易行一眼,摇了摇头道:“贺大侠,活着的少主被俘,在下自然要为了保护少主的安全,而束手束脚;可……死了的少主呢?您能用他来要挟什么?”

    贺易行这才听见怀中的少年嗤笑道:“终于忍不住,要本座的命了么?”

    右护法悲天悯人般看着贺易行,道:“谁让少主自己不好,偏偏出了这种事呢?属下为了大局,只能如此了。想必教主也会体谅属下几分的……”

    贺易行听到这,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若是说刚刚为了江非离退走的是担心江非离的安全,这一批以右护法为首的白月教弟子,是完全不在乎江非离的命,或者说,他们追寻到这里,一大半都是为了杀掉江非离!

    话语间,那些白月教弟子中,已经架起了弓箭,目标直指江非离,拉满了弓弦,箭飞速射出,直直对准两人飞来!

    贺易行手一拦江非离的腰,速度退后,那飞来的箭,狠狠扎进他们原地的位置。

    毫不留情的一箭,却因为贺易行的避让,射空了。

    那右护法见状,阴鸷地盯着贺易行,道:“贺大侠,您扣押的,可是我白月教的少主,您这个行为,怕是不好吧。”

    贺易行此刻却是懒得在与之周旋,紧紧抓住江非离,朝着无人埋伏的一个方向退走。

    ☆、39.第 39 章

    他的撤退速度远远高出常人,那右护法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见眼前的人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由气急道:“一定要把贺易行和江让那个小崽子翻出来!不能让他活着回去!”

    “是!”他身后的众人应道,纷纷打马追了上去。

    贺易行抱着江非离急速而行,感觉到身后有人追来,索性转身就是一掌,掌风劲劲,把率先追来的人打翻下马,后来的人也滚作一团。

    一掌之后,贺易行好不恋战,继续逃离原地,等到听不到身后人声的时候,这才喘了口气,对怀中紧蹙着眉的江非离道:“没想到,白月教内部分裂的这么厉害,所以你才去组建的重心门?”

    江非离挣扎了下,贺易行这才放开了,少年站定,简洁道:“出事了,右护法不该在此。”

    “你们的计划中没有他?”贺易行轻声道,“还是说,你的计划中,没有他?”

    江非离眼皮一跳,不由沉默。

    贺易行辨认了下方向,拉过少年的手,继续朝前走去,口中道:“我虽不知你的计划中究竟有哪些环节,只能确定,抓人的事,是后来补上的?”

    江非离别的不说,一身毒术,在问鱼山庄下毒随随便便,再带些人马,不说其他,虏获十来个精英弟子,不是什么大事。不可能非要等到大家出了问鱼山庄前来追捕他时,才下手。

    江非离沉着脸,闷着声应道:“目标只是你罢了,不知道谁添了手脚!”

    贺易行闻言,慢条斯理道:“抓我的行为,是你的意思,还是白月教的意思?”

    这下少年却是不开腔了,贺易行也不逼他,只绕开缠了一条蛇的树枝,换了个地方继续走,随口道:“你有没有想过,我会怎么做?”

    江非离的手还被青年抓在手心,灼热的体温烫得少年想要缩手,听到贺易行的话,江非离眼神恍惚了下,他想过的,若是贺易行知道了,怕是会……

    “和你一起,被追杀了几次了,”贺易行絮絮叨叨道,“在问鱼山庄,我真怕你惹出什么大事,收不住。后来你果然盗取了东西,打伤了师兄的妹妹,还引诱我入陷阱。你是不是觉着,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江非离瑟缩了一下,却又撇撇嘴道:“贺大侠真可笑,本座为了目标稍微利用一下你,何错有之?若是不服气,只管……”

    “我生气了。”青年停在一颗参天大树面前,毫无预兆的转身,面对着少年,沉下脸,一字字道,“你惹我生气了。”

    几乎一直都是温温和和的青年,面对江非离的时候,从来都是笑颜相对,就算是最开始相遇时,两人互相试探中,也是裹着笑,从来没有对他黑过脸的贺易行,此刻脸上乌云密布,一双狭长的眼中,冷冰冰的,毫无温度。

    江非离猛然想起之前两个门派弟子中毒后,青年问他话时,有那么一瞬,也是用这个眼神看他。

    心脏似乎是被一只手抓住,一呼一吸间,都是疼痛的。少年缓缓垂下眼皮,嘴中依然强硬道:“哦?贺大侠有什么生气的资格呢?本座从一开始就说过,我与你,立场从来不同,做些让你生气的事,难道不是正常的么?”

    “非离,”贺易行轻唤道,“我之前和你说过,有什么事,直接和我说,你学不会相信我么?”

    江非离被贺易行的话刺了刺,想要抬头看看青年是什么表情,却又害怕看见对方一脸的淡漠,只好默不作声。

    贺易行伸出一只手,把面前的少年揽入怀中,低声道:“别让我失去你。”

    这种话……

    江非离有几分别扭,只是青年怀中的温度太让他眷恋不舍了,也就没有挣扎,顺从着贺易行的动作,靠了过去。

    半响,贺易行克制住自己,松开了扣着少年的手,道:“这些人怕是要借机除了你,我们还是继续走的好。”

    江非离冷笑道:“他盯着我的命不是一天两天了,若叫他得了手,我也太没用了一点。”

    两人沿着树林中的小径,继续朝外面走着,贺易行听了这些,问道:“可需我除了他?”

    “我自己来,”江非离道,“总要他死个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