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狗蛋也就觉得师尊出门不是那么让他难以忍受的事情了。
又嘱咐了几句,傅乔殷就让狗蛋去忙自己的事情了,要说的话狗蛋四岁都不到,有什么事情可以忙?傅乔殷这么说也就是找个理由将他从自己视线范围内驱逐出去罢了。
他现在可没时间跟这个小野种浪费,既然师尊回来了,张烨必然会到师尊那里去告他一状,自己割了他的蛋的事情他肯定不敢跟师尊说,但是其他的事情会怎样搬弄是非就是其他的问题了。傅乔殷相信青枋会护着自己,但是如果这件事情让师尊对他有了异心那就得不所失了。
傅乔殷的猜测没有错,他前脚刚踏入前厅的就听到背对着自己的张烨在跟青枋哭诉,正好说到自己勾引他那一段,说的那叫一个惨痛,既将自己形容成一个狐媚子,又将自己刻画成了一个没有抵过诱惑的正人君子。他还生怕青枋不信,细节部分都说的仔仔细细的,停在门口站住的傅乔殷津津有味的听了起来,他也不急着出去澄清自己了,毕竟青枋那一脸不耐的表情他可是看了个清清楚楚。
也不知道他隔着这么远都能看到自己师尊明显的不耐烦那张烨怎么就看不出来?莫不是说的入了迷?一时间还停不住自己的嘴巴了?
这么说的话比起修仙,张烨倒不如去当个说书的算了。
第五章
“我被那傅乔殷整的险些废去灵根,差那么一丁点就要成为一缕冤魂了,我也知道,那傅乔殷是您的徒弟,但是我也是您的弟子啊!请您民察秋毫,为我做主啊!”等张烨终于将那些废话说完,站在门口一夜未睡的傅乔殷都快要睡着了,好不容易等到这关键的句子,他立刻一个激灵就站了直,目光炯炯的看向张烨和青枋的方向。
也不知道青枋是一直盯着他还是什么的,傅乔殷看过去之后二人的目光正好碰撞在一起,眼看着自己师尊眼中没有责罚自己的意思,傅乔殷也就放下了心来。
被切去孽根的张烨可能真的是身体的什么地方收了损,傅乔殷在门口站了那么长时间他都不知道,这会儿心思正铺在青枋身上,看着他的目光不在自己身上也顺着望了过去,一看到傅乔殷的影子立刻黑了脸,伸出手指对着傅乔殷吼到:“你这败坏师门的东西怎么还敢来见掌门?我已经将你的事情报上去了,你再怎么说也没有用了!”
“……”傅乔殷无言的看了眼张烨,深深的思考了一下自己有没有对他的脑子做些什么事情,毕竟张烨这话说的就好像自己已经被定罪了一样,这不知道他这自信从何而来。
张烨为何有自信?
他当然有自信。
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傅乔殷的错,他为了提升自己的修为抢夺同门的妖兽,又伤了同门,这件事怎么看傅乔殷都占不了理,就算是夸大其词,张烨说的也是事实,他的算盘从一开始就打的好好的,还想着他捏造的那一段傅乔殷只要是有点骨气也不会开口反驳——毕竟是个男人都不会想要让人知道自己肖想的事情吧?
这样一看他确实应该自信满满,只是他错估了青枋的偏心以及傅乔殷的不要脸。
“张烨所言确实?”
“师尊,此事并非张师兄说的那样。”
“哦?”
傅乔殷走到了青枋的面前,他先恶狠狠的瞪了张烨一眼,随后嘴巴往下一瘪,眼角就出现了几滴泪水,他捂着脸,啜泣的说道:“确实是徒儿错在前,但是徒儿一开始并不知道那灵兽是张师兄的,张师兄找来之后徒儿也有问他需要什么补偿。谁知……谁知张师兄对了徒儿起了那种意思,徒儿本想着既然错的是徒儿,徒儿就认了吧,谁知在看到张师兄的那个……的时候惊吓之下一个不慎,将那玩意切了。”
“徒儿……徒儿知道这件事情是我的错,但是张师兄这样无中生有徒儿还是有些气闷,只希望师尊明察。”
“此话当真?”青枋对着张烨问道,他已是开光后期,威压放出来的话对付一个开光中期的张烨自然是绰绰有余。张烨的背上流下了冷汗,他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是……但是傅乔殷他对同门下手也……”
“闭嘴。”青枋喝道。
“你对同门侮辱在先,诽谤在后,这难道还是乔殷的错?你还知道乔殷对你下手了?呵呵,你做的事情废了你的灵根都算轻了,更何况乔殷还没有废你……你走吧,这件事情就这样了。”
青枋这话让张烨急了起来,他脑子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这三言两语的怎么就成了自己的错了?这……前因后果来说,就算是自己将事实修改了一部分,那也是傅乔殷仗势欺人啊!
掌门总不会为了个开光前期的弟子废了自己这个已经开光中期了的吧?
张烨吞了口口水,他硬着头皮叫道:“请三思而后行!掌门,您若是这样偏袒的话,指不定会让门派里的弟子们寒心,您真的希望保这一个人而放弃其他所有人么?”
张烨的这句话激怒了青枋,他对着张烨呵了一声,抬腿就一脚踢在了张烨的胸口,他这一脚并没有留力度,张烨硬是被踢出了三尺多远,他狼狈的伏在地上,嘴一张就以一口血喷了出来,染红一块地板。
“你这句话,看在我们以前的情分上我能当做没有听到,但是像你这种人,我们门派小,供养不起,你走吧。”青枋叹了口气说道,像是对张烨极其失望一般,他转过身子,双手背在身后,“想想看,你当年被你师尊带回门派的时候,也才丁点大,怎么长着长着就成……哎,不提也罢,算了。”
“掌门!我错了!”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张烨听到青枋这话立刻连滚带爬的抱住了青枋的腿,他对这个门派没有什么归属感,但也只有在这里,才有他的一丝立足之地。
张烨清楚的很,按着他的天赋,除了这翎云宗,其他地方都不一定会收他,就算想走,也要看他有没有能耐。
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很,就算现在已经是开光中期,像岚山派那种大门派也根本连外门弟子都不会让他做。
只是他现在认错还有什么用?
傅乔殷捂着脸,像是在极力将眼泪憋回眼里一样,他哽咽了一声,勉强的说道:“师尊您就饶了他吧,张师兄的修为比我高,这修真界本就是弱肉强食的地方,我……那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偷了张师兄的灵兽。”
傅乔殷这一下哭的,就连恨着他的张烨都觉得心一揪,要说这人长得好看就是有好处,别的男的要是这幅样子指不定要怎么被人说娘炮,傅乔殷却平白让人生出怜惜之情来。
这番话在青枋听起来却跟火上浇油一样,他走到傅乔殷面前将他抱住,像是安慰一个哭泣的孩子一样在他的背上拍了两把,柔声说道:“徒儿莫方,有师尊帮你做主!我看谁敢欺负你!”
这么说完后他吹胡子瞪眼的对着张烨又踢了一脚,这样还不解恨,对着张烨急冲冲的吼到:“走,你快给我滚!”
青枋都这个样子了,张烨要是再不走他就有了生命危险,到现在他才反应过来傅乔殷刚刚那句话的意图,只是却毫无挽回之地,只能恶狠狠的瞪了傅乔殷一眼,早早的离开了这翎云宗。
第六章
逼走了张烨,傅乔殷自然心情舒畅的很,这一来逼走了一个跟自己抢资源的强敌,让自己的威信更甚,二来也是证明了自己在师尊的心中才是最重要的。青枋刚刚那副帮亲不帮理的样子只要是个明眼人就能看出来,傅乔殷这一事可以算的上是让他们门派又少了个撑门户的修士,而且傅乔殷做的还不是一次两次了,青枋却还是每一次眼睛眨都不眨的将人轰走。
要不是知道自己的师尊对修道以外其他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兴趣,傅乔殷都要觉得自己的师尊是不是对自己另有想法了。
“满意了?”青枋带了一丝宠溺的看着傅乔殷,“你啊,遇事就不能放宽心点,张烨对你起了心思也是你诱惑的吧?好的不学,坏的倒学了一堆,这样下去为师还怎么把翎云宗交给你?”
“师尊,徒儿知错了。”傅乔殷丝毫没有悔改之心的说道,他被青枋视为己出,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偶尔教训几句也是不疼不痒的,也难怪会养成这样的个性。
他这样的敷衍青枋怎么可能看不出来,瞪了傅乔殷一眼,青枋像是想骂他李欧昂局又舍不得骂,只能烦闷的挥了挥手,对他喝道:“滚滚滚,让为师静静,最近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傅乔殷哎了一声,他本身就是来跟青枋打个招呼的,现在青枋自己让他滚远点他自然乐得顺着对方的意思来,等师尊火头过去了再回来,反正师尊消气了后能找到的只有陆嘉,到时候再发脾气也烧不到他的身上。
眼珠一转,傅乔殷立刻脚底抹油的就走了,他跟朋友约在了山下见面,这一会儿要是再不下去的话对方等急了先走了就不好了。
翎云宗虽说只是个小门派却也独占了一座山,这山的规模当然跟岚山派的那几座峰不能比,就连人家一座峰的规模都比不上,只是这再小也是山,等傅乔殷急冲冲的跑下山看到友人的时候也是一个时辰后了。
“乔殷真是让我好等啊,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打算怎么赔罪?”桃花眼的青年笑眯眯的看着傅乔殷,一点生气的意思都看不出来,嘴上却还是一点也饶不得他,“当然,乔殷若是大姑娘的话让我再多等等也行……哦不,我直接娶回家都可以,怎么样?乔殷,决定告诉我你的真正性别了么?”
“男的,不要想了。”傅乔殷没好气的说道,他将早就准备好的放着一颗筑基丹的瓶子扔给了友人,“我跟你说,没有多的了,这次你那个小情人筑基不了下一次我也帮不了你了。”
“你从你师尊那边额外拿的?”友人笑嘻嘻的问道。
“不,这就是我那一份,当时没吃莫名其妙的就筑基成功了。”傅乔殷淡淡的说道。“哎不说这个,你专门找我求了这玩意,他能见的你这苦心不?”
要说他这个友人也算是个奇人,他的名字还是自己取的,叫做白孟,一个说法是亲爹亲妈的姓氏,另一个说法是白日梦的简称,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十句话中有一句话是正经的都算是好的了。而他除了对修行没多大执念喜欢游山玩水以外某一天还收了个叫做疏参的徒弟,那徒弟虽然天赋也不是很高,但是所谓人往低处看,跟他那个师尊比起来天赋好了不知道多少,还没几年就冲击筑基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卡在了这一环上,好几次都没有成功,这才逼得白孟过来找傅乔殷要筑基丹。
傅乔殷本来还有点奇怪为什么白孟对自己的徒弟有求必应,直到一次酒后八卦时对方说了出来。
原来那疏参也不是什么好人,成了人徒弟还没多久就把自己师父睡了,之后还不知道怎么着让白孟对他死心塌地了起来。
“真是一物克一物啊啧啧啧。”当时的傅乔殷举起一杯酒饮尽对着白孟感叹道。
白孟挑起一边眉毛,一双醉的湿润了的桃花眼扫了一眼傅乔殷,对他说道:“我不跟你扯这些,等你哪一天被人克住了你就知道我的感受了。”
“想把最好的东西给他,连自己的命都想给他,但是那个人就是不想要,若不是你是他的师尊,他看你一眼都不想看。”
可能是已经醉的迷糊了,白孟的话就连傅乔殷看了都心酸的很,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友人,那事实可能不是他说的那样,说不定白孟还是自己凑合上去让人家睡自己的……
傅乔殷打住了遐想,这事儿他之后也没有跟白孟提过,权当没这回事了。
“你不懂啊,我徒弟对我可是捧到了心尖上,那可是含在嘴里怕化了……不行不跟你说了,你不懂你不懂,我为徒弟做一点事情还不应该的?”白孟一副你这个没谈过恋爱的人我不跟你一般见识的样子摇了摇头。
傅乔殷被气得乐了起来,他哼了一声,心道你就装吧,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你那徒弟什么德行上次喝醉了你早就说出来了,我还能不知道?
不过要是让白孟知道一下其他人的乐趣,说不定就会淡了对他那徒弟的感情?这样的话也算是救了自己友人一命,要知道,他们再无能也是最起码能成为金丹修士,那结丹可不比筑基,若是过不起心魔这一关就直接归了地府。
这疏参若是白孟的心魔的话,白孟这幅样子还能过得去么?
若是说白孟能过得去,傅乔殷是打死也不信,这样的话还不如早些断了了事的好。
这念头一出就如同种子一般在傅乔殷的心底生了根,还没一会儿就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弄的白孟一路上都觉得傅乔殷的眼神看的他毛毛的,又怎么也不敢说。这一直等他们到了江南,坐在花展的亭子里,傅乔殷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慢腾腾的开了口提议道:“我们晚上去长长见识吧,怡红院什么的。”
第七章
七
白孟用奇怪的眼神扫了眼傅乔殷,他看起来像是想用手探探傅乔殷有没有发烧的,手都已经伸到了一半,还是被傅乔殷的目光逼了回去。
“怡红院?你喜欢女人?”白孟问道。
“也不算吧。”傅乔殷模糊的回答,比起男人来他确实更喜欢女人一些,只是身体原因又对女人有一些苦手,弄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白孟哦了一声,他想了想又接着问道:“那你去干嘛?把自己卖进去?”
他还真是一点都没往自己的身上想。
傅乔殷的嘴角抽了抽,“你总是想着我要把自己卖进去那种地方,是不是你自己想要进去接客不好意思说出来,想要找个台阶下顺便完成自己的目的?”
“呸,我是这种人么!”白孟一拍桌子气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