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买个王爷来种田

买个王爷来种田_分节阅读_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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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欧阳守业不会做出我所想的那些过激的事情来,不过他要是真的提把剑进宫去将赵云霄砍了的话,我想不管别的人怎样我会兴高采烈高兴得不得了的。

    但这可能吗?别说他,换成是刘义道也不会很容易近得了赵云霄的身,何况近得了身也不代表就杀得了他,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杀不了他就当作是自杀好了,也可以一血前耻,张扬一下男人的血性。

    刘义道看懂了我目光的意义,他摇头说:“欧阳不会去杀赵云霄的?”

    “你怎么知道,你以为欧阳守业会这样的没胆?”

    “不是有没有胆子的问题,你要是欧阳守业总不会希望,曾经的大槐国的几十万百姓流离失所,丢失性命,几十万里河山全变成废墟焦土吧,藤萝一人重要还是几十万人重要,欧阳守业的心里早就有了抉择的。”

    赵云霄会为了单纯的泄愤屠杀几十万人吗?想来是可能的,因此欧阳守业就只能在这里任他鱼肉了,我默然。

    “走了吧,子盼,我们离了这,这里发生的一切,不是你喜闻乐见的,也不是你受得了的,你帮不了他的,他也不想任何人的帮忙。”刘义道抓着我的肩头,摇晃着我的身躯,盯着我的眼睛真诚地说。

    是的,我应该走,我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一定不是我想见的,我也不一定能受得了,但我还能怎样,我只能看着,眼睁睁地看着,我不想避开。

    “我会走的,等这事一了我的就走,如果不看着,我以后会更受不了的。”我说。

    刘义道放开他的手,我缓缓地起身,理理衣裳,没骑马没乘轿,我们慢慢地走着。

    我们走不了多远就是长乐侯府,这时一副锃亮的柳木棺材也抬到了门口,按照古代风俗,死在外边的人是不能回屋的,让死去的人回了屋据说是很不吉利的。

    但我们看到那棺材直直地就抬进去了,我们向着里面去,有人一点表情也没有地拦住了我们,不让我们进去说:“长乐侯府办丧,谢绝任何亲朋好友探访,官人、小姐请回吧。”

    刘义道从怀里摸出绽老大的黄金放在那人手里说:“麻烦通融一下,我们是长乐侯的旧交,是来相送公主的,要不,请门官给通报长乐侯一声,不管他让不让进,这金子就归你了。”

    那人木着一张脸,将黄金塞回刘义道的手上,连眼角都没有瞟一瞟它,他说:“这正是长乐侯的意思,官人既是旧交,就更不用在下多说了。”

    我还想多说两句,刘义道拦住了我,我看到这时长乐侯府的丫头、仆妇、小厮、护卫、仆人……

    这些,一下子有好几十人,个个都脸色阴郁,有些妇人还淌眼抺泪地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那一群人里就有那个我认识的采买周大婶。

    第1卷  第171章

    有个熟人问问发生了什么事也是好的,虽然我的心里已经隐隐的有些明白,但人很多时候总希望自己猜中的坏事不会成真,于是我立即地跳上前去拉住周大婶。

    还不需要我问些什么,她就一边淌眼抺泪一边说,就在刚才府里的管家将全府的上下人等都召集起来,是卖身为奴的,发还了卖身契,还发了十两银子让离府另寻出路去,帮佣的也一个发了二十两银子,让自谋生路,而府里还有些侯爷以前的下属不愿意走的,正在里面恳求侯爷让他们留下……

    树倒猢狲散,这棵树早就没有了活下去的念头了吗?这一切都是定数吗?谁能改变这一切啊?天老爷还站在天上看着世间这营营的一切吗?

    听得周大婶的话后,我苦笑笑了,如果是我处在欧阳守业的位置也只能这样做,活着成为一种耻辱,死亡成为一种温暖的诱惑,就象能蜷缩回到母亲的子宫一样的安全和宁定时。

    人会得怎样的选择,已经没得选择了,这不是一种逃避,生无可恋,只能用自己的生命谱写一曲悲壮。

    周大婶是何时走的我不知道了,我只是呆呆地站在府门口,没有言语,还能说些什么有什么可以说的,刘义道在叹息,他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言语在很多时候都是苍白的,很多时候人们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

    他轻拉我,意思是既然无能为力,不如离去。

    我摇摇头,坚定的用力的不可改变的摇头,我虽然帮不了欧阳守业什么,但我既然来了就要在这里送欧阳守业最后一程,这是我唯一可以为他做的,我想这也是他唯一允许我为他做的。

    请原谅无力者的不无力吧,我想刘义道是懂我的,所以他也留了下来。

    风里传来浓郁的火油的味道,也好只有火焰是最纯净的,我在心里暗暗地想,燃烧过后一切丑恶都化为灰烬让一切的不公平都消失。

    一点火焰顺着房脊窜了上来,在黑夜里明亮亮地炫耀着它的明丽,周围行路的人有人惊叫起来,人们停下来呆望着那火焰在房屋之间窜飞,如一条火龙肆虐,转眼间就红通了半边天,先前拦住我们的那个人迅速地向着着火的地方跑去,而周围的人开始反应过来了。

    于是就有很多的人呼喊着附近的人来救火了,人们跌跌撞撞的,一时之间乱成一锅粥,爹喊娘叫,孩子哭泣,老人颤着声呼叫。

    在混乱中有人跌伤了腿,有人撞着了头,有人碰到了一起,负责监视欧阳守业的卫兵也快快地赶到,在领头有队长也似的人的带领下也找着盆啊、桶啊,这些的开始救火,还安排下有人去九门提督府报讯。

    附近的人生怕火苗飞沾过去,扶老携幼,赶紧地搬着自己的家当在街上乱跑,火光照耀如白日,人们乱得如蚂蚁。

    我拉着刘义道向着内院跑去,现在没有人拦着我们了,人人都有事在忙,人人都自顾不暇了。

    我们飞快地跑进了内院,向着曾经来过的那间欧阳守业住的那几间房屋的院门口,看到院门紧闭。

    门前整齐划一地跪着几十个穿黑衣的人,一脸肃穆地仰着头跪在那里看着火焰飘飞,黑眼睛在火光里显得越加阴郁沉重,一个一个的就象是一根根木头桩子一样。

    来救火的人都让他们拦开了,只能惧怕地在附近的还未燃烧的房屋树枝上淋上水,不让火焰飘飞到别处。

    我跟刘义道跑进去时就看到这一幕,我继续拉着刘义道的手想往里冲让刘义道将我带上院墙体上时,两个人跪姿不变地拦住我们,是不让我们去打扰欧阳守业的最后的安定吧。

    刘义道沉声说:“我们与你们一样都是来送大槐国君的,我们是他的朋友。”看到我们的表情后,那两个人放开了手继续跪在一旁,而刘义道带着我,我们跳上了一段还未怎么燃烧着的墙。

    我一下子就看到院子里,一个白衣人笔直地站在当地,白衣出尘手握一管玉箫,那一双手莹白如玉,那副柳木棺材正停在他的正面前,那人正是欧阳守业,他居然是在笑,那笑声激越狂烈如风。

    “火兮火兮风起扬,荡涤尘埃尽世道,安宁祥和尽于此,从此世间皆安康。”吟声清朗,风势吹得他白衣飘飘,如谪仙下凡,这是怎样的一副情景啊。

    风助火势,火借风威火舌如金蛇狂舞,火焰开出妖异魅惑的血红也似的花朵,瞬时绽开又在瞬时调谢,就在火苗飞舞里我听到一缕清亮的萧声透过红红的火焰穿透而出。

    如此凄凉如此绝望,偏偏又透出如此的绝美如此的悲壮。

    如此刻那箫声居然透着出来的是完全无掩饰的平安喜乐之意,无限制的宁静平和之情,遥遥远远地传出去传出去,谁能听到这生命最后的绝响,谁能感受到那死亡的安祥,死亡过后的世界是如此吗?什么都不用想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就象麻将牌又重新洗牌了吗?真的会如此吗?谁能告诉我?

    我的泪无任何预兆地从面颊上划下,又快又急,又眼茫茫,只看到一片迷迷茫茫的血红只感到灼人的炎热。

    火焰烧得屋脊上的房梁劈劈拍拍地着响,有燃烧着的木材因底下的墙体承受不住而垮下,欧阳守业充耳不闻,我眼睁睁地看到火苗飞快地舔上了棺材,连同站在棺材旁的白衣人。

    他的白衣变成了光亮的红衣,“大哥,大哥。”我无力地喊了两声,身处火苗中的他似乎微有所闻,不痛吗?

    但我的心开始痛,即使在这里我也能感受到火焰的灼烈,他是在火里啊,我看到欧阳守业站在火焰中一动不动,就象一根柱子一跟钉子。

    听到我的唤声,他将脸侧过来对着我微微一笑,是我曾经最爱的那样温文那样优雅的如玉的微笑,象火中的一朵血莲,箫声仍在断断续续地传出。

    红红的火焰印得他的脸膛如此的光亮如此的明媚,象太阳一样的灿烂,他完全的被火焰裹着象一把火炬,一股人体被烧灼的焦糊味道逸出,越来越浓越来越浓……,终于箫声断绝。

    我张大了嘴,心里痛得说不出的难受,不由得紧紧地揪住紧紧地揪住紧紧地揪住刘义道的手臂,就象是一松手世界就会在我的眼前消失一样,后来我才知道刘义道的手臂当时上面全是让人触目心惊的青青紫紫。

    而此时原本跪在院子外的那几十个黑衣人,突然纷纷地跳过墙来:“臣下等誓死追随主公。”“属于永远追随主公。”……

    那几十个人将院子挤得满满当当的,那个明亮的人形火炬倒下来了,正碰上燃烧得正旺的棺材上,碰撞出无数的明亮的火星,非常的美丽。

    这些人全部围跪在欧阳守业和柳木棺材周围,任无情的火焰窜上来继续地舔上他们的身躯。

    满院都是红通通的,火焰扭曲着飞舞着,不断地吞噬着他们,人体的烧灼的味道越发浓了,我想吐却吐不出来,我满眼都是那些人刚毅的面孔,我看到火蛇烧灼到他们的面目里他们微微抽搐的神情……

    有人在火里唱一首曲调低沉曲风古朴的歌,先是轻轻的,然后几十股声音汇在一起,越来越雄壮越来越威武,我听不清它的词调,那样的悲壮让我无法复述,低了,高了,再低下去,然后全然的无声……

    这都是大槐国的勇士吧,他们直面的是惨淡的人生,如此悲惨如此绝望,只有死亡可以洗涤。

    而对这一切我是完全的无能为力,所以这个时候作为女人最好的应对之策就是晕过去了,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恶梦而已,我要睡一觉我想睡一觉,睁开眼睛什么都变了,根本没有死人,根本没有人用这样激烈的方法表示他的悲愤。

    这个世道如此的不公平如此的恃强凌弱,我能做些什么我能做些什么,我完全的混乱了,也许睡一觉,当初林婉儿是对的,她走得太聪明太好了,我何苦还要经历这一切呢,我为什么要留下来呢。

    睡吧,睡吧,眼前最后就是完全的血红,铺天盖地的血红,让人无法呼吸,睡吧,这是我最应该做的,说不定醒来时我就回到了属于我的世界,正常的世界,人的世界。

    我能听到我那个唐老鸭形状的闹钟:嘎、嘎、嘎地好一阵的乱叫着,我得赶快地爬起来洗漱好、去坐公司的交通车,说不定老大(我公司我的上司)的脸又黑漆漆的难看得紧,说我昨天什么什么的又没做对,训我打个文件就象个复印机一样,没有注意遣词造句……

    第1卷  第172章

    恍恍惚惚中又回到了属于我的世界,在心里盈满的是不置信与狂喜,左右上下前后地看来顾去后,高兴啊高兴,哈哈哈,我胡汉三终于又回来了。

    满是一副小心得志的模样。

    不知怎地,又是与刘若敏在当初最熟悉的解放碑女人街晃来逛去了,左手抓了串鸡舌头,右手端着碗酸辣粉,小指上还勾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乱七八糟的什么些串串食品,那麻辣香让我连舌头都快吞下去了……

    熟悉的味道啊熟悉的味道,我一边大吃大嚼一边含含糊糊地在跟刘若敏大吹法螺,讲穿越到那个稀奇古怪的时代遇上的美男子,这家伙就好这一口。

    欧阳守业的温润如玉,程仞锋的爽朗如风,刘义道的俊美冷峭得不类人类,还有……还有那个穿黑衣的男人我却不愿意讲给刘若敏听,他象我心里的一根刺,想起心就痛…笑容象阳光…身材象神祇,一靠近那热量就容易灼伤人。

    无端端地情绪低落萧索下来,“失火了,失火了,失火了”好些人在乱跑乱走乱叫,周围那些人动得诡异,那些纷繁嘈杂中,只有我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那里静得不知所措,若敏呢?若敏呢?一时之间,这个人就象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心慌慌的我到处走动,到处寻找,四周的一切仿佛都冒着黑烟,不过那火却没有看到,我左看右看,想要找个人问问刘若敏到哪儿去了,到底是那里失火了。

    然而无声无息地,在我的周围就一个人都没有了,一个人也没有了,先前的那些嘈杂和熙闹转眼间就归于沉寂,让人发毛的沉寂,我在这个沉寂里四处奔跑,寻找着活着的生物,但是什么都没有。

    街道上的店铺一间挨着一间,我满怀着希望,一间间地进去,那些商品都摆放得好好的,却没有一个人,我只好又一间间地出来,那些服务员呢,那些平日里总热情招呼着你让你迈不开脚步的小店店主呢,那些挤来挤去的顾客呢,那些来去匆匆的人流呢。

    有人用魔法将他们屏敝了吗?

    我跑得气喘吁吁,心里发冷但脸上身上却冷汗直流,此时我的前面还有这条街上最大的一扇门了,这是一家冷饮店,以前我和刘若敏常来的店,这里面总应该有些什么吧?

    咬咬牙我推开门,店里没有别的什么人,只有一个男人趴在一张小桌上好象在休憩,心里魂落了,总算是有人了,我走上前去推那个人:“先生,先生,请问这街上的人都到那里去了。”

    那人垂着头不理我,然后好象是我使的力大了一些吧,那个人就慢慢地软倒在了地上,那张脸就面向了我,那脸上满是血污和伤痕,却不能阻止我在第一眼时就认出来,他是赵擎天……

    不知是晕却了,还是死去了的赵擎天,一时间我想上前抓住他抱紧他呼唤他,这一切都只能归于想象,仿佛中了定身法一样,手不能动脚不能抬口不能言,心里千言万语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挣扎着与自己的僵硬作着斗争,心里的憋闷越发的膨胀集结着让人难受,我极力地扭动着挣扎着,终于从喉咙里挤出一声破碎的呻吟:擎天,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