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都很兴奋,只有朱文正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他是朱元璋的侄子,当然知道朱元璋打的是什么主意。而在陈友谅攻打吉安而包围稍为松懈的时候,张无忌率领明教厚土和巨木两旗,以及天地风雷四门经过了殊死的拼杀,冲入了洪都城里——虽然这些人都折损过半,但总算是一支援军。
而更重要的是,这支援军带来的不止是兵力上的增加,而是给城内的人带来了希望和斗志——第一批援兵已经到了,大批的援军就在后面!
四月十八日,陈友谅命令大军攻击新城门——果然如沐英所料,陈友谅选择的是给过他苦头吃的薛显。
然而薛显手上的箭矢并不多,当陈友谅发现城上的矢石并不猛烈时,随即决定使用吕公车!
吕公车是一种巨型攻城车,只是拆卸复杂,不易活动,如果离着城池远了来组装,很难推进到城门口,而若要派人带着各种部件到城门下组装,则组装的士兵会被猛烈的箭矢射中,所以在之前抚州门的激烈战斗中陈友谅并没有使用。
而现在新城门上的箭矢不多,正是使用吕公车的机会。
可陈友谅没有料到,城内的沐英和薛显也正在等待这个时机。
当发现巨大笨重的吕公车被组装起来后,沐英和薛显立即打开城门冲了出去(抚州门已经交给了张无忌去防守)
正在准备攻城器械的陈友谅军都没有想到,城内的人如此大胆,居然在兵力如此悬殊的情况下还敢冲出来,被沐英的倚天剑冲的大乱,薛显带着骑兵在沐英身边来回护卫,把想从侧面和后面包抄沐英的人都挡在外面,沐英猛冲了一阵后,把在阵前督战的陈友谅吓得退了回去。
主将一退,士兵立即没了斗志,这时朱文正又率兵增援(他就是所有人的总接应,哪边有情况他都要去),两路兵出,把陈友谅的汉军打得一直退回到营寨里去。
沐英也知道对方兵力占着绝对优势,所以在这之后也见好就收,不再攻击,而是退回了城中,而陈友谅也再次放弃了新城门,再也没敢猛烈进攻这里了。
五月四日,陈友谅得到了朱元璋已经在集结兵力要来增援洪都了,心中更是焦急——他已经不存在攻下洪都后再闪击应天的机会了,只有攻下洪都后再以洪都城为依托,与朱元璋决战。不然不但要陷入内外夹攻的窘境,还要承担士气低落的风险。
于是在五月初六,陈友谅派出奇兵,出奇不意的从洪都的水关进攻,然而等待他的是早已守候在那里的明教洪水旗和朱文正的长枪队。
陈友谅的士兵还没接近水关,洪水旗放在水里的毒水就让他们吃尽了苦头——这种在水里下毒的伎俩是洪水旗最擅长的。
等到陈友谅军好不容易接近了水关的铁栅,朱文正的部队就用特制的长枪穿过铁栅攻击他们——这一招和不久前薛显所用的一样,都是一枪刺出,后面的人用大铁锤来砸。
这一下刺死刺伤的又是不计其数,陈友谅派出了他的精锐部队(都是由懂武功的江湖人士组成的),拼死用手抓住刺出的长矛,然后让后面的人用长柄大斧猛劈铁栅。
不料里面的守军长矛和铁钩在火上烤,将用手抓住枪头的人双手都烫得烂了。
这招是雷门的人干的——在水上升火这种奇妙的招术,是烈火旗所不会的。
陈友谅无计可施,只得下令退却。
隔了一天,他又去攻击赵德胜守卫的土步门。
本来宫步、土步、桥步三门均由邓愈守卫,赵德胜是守章江门的,但是张无忌率兵进来后,章江门改由杨逍守卫,赵德胜调去了守土步门,桥步门由韦一笑守卫,邓愈专心守卫宫步门。
结果从可怕的水门回来的陈友谅军,不知是不是为了避免再去那地狱般的水门(有毒的水把他们的腿脚都毒烂了),对土步门的攻击是最猛烈的,甚至超过了之前对抚州门的攻击。
赵德胜被城下发射的暗器击中要害,抬下去后不治身亡,幸亏朱文正率军赶到,顶住了这一波攻击,然后派人去调在新城门的沐英过来,共守土步门。
两路兵到,终于把岌岌可危的土步门给守住了——这一仗从清晨打到第二天傍晚,双方都打得筋疲力尽,洪都城下的尸体堆得都快赶上城墙高了。
陈友谅发觉以往的攻城战术不管用了——一般攻城,都是主攻一门,佯攻其他门的——所以决心依仗绝对优势的兵力,同时攻击八个城门以及水门。
但是在第二天,陈友谅却向城里射出了缠着信的箭——这次是招降了,之前的陈友谅自以为兵力优势太大,根本用不着招降,一打就胜。
沐英也射出了一封严辞拒绝的信,陈友谅再度写信进来,说只要沐英宣布退位,把丐帮帮主之位相让,他就退兵。
沐英假意答应,却说打狗棒在周芷若身边的史红石身上,要他暂缓攻击,他派人去取。
陈友谅也的确让他派了一名丐帮弟子出去——反正朱元璋已经来了,有没有人出去送信都一样。
其实沐英和陈友谅都明白,这些都是麻痹敌方的手段,双方其实都在准备大打。
于是又过了两天,陈友谅觉得沐英应该放松了警惕了,对洪都城发动了夜袭——这一次陈友谅赶制了几百只“木驴”攻城。
所谓木驴,是一丈多长、有六条腿的木头架子,“驴”身上面蒙上浸湿的牛皮,下面藏着数名军士。他们靠“驴”身掩护,在城墙下破坏城墙。
城内的人却早有防备,城上巨木旗与厚土旗分散在八门,巨型的滚木礌石如雨而下,把木驴砸得粉碎,军士也被打死打伤。
陈友谅却不退,又在木驴背上加装尖顶,石块打上去就滚开了。城里的烈火旗教众就喷射火油,再命兵士扎火把,插上箭镞,浇油涂蜡,抛的抛射的射,打到木驴身上,大火延烧,一会儿就烧成了焦炭。
这一战打得火光通明,黑夜里如同白昼一般,一直打到第二天午时,陈友谅亲自督战,他再也不肯后退了——朱元璋的兵已经集结完毕,马上就要从应天出发了,再退就真的要两面受敌了。
前一世朱元璋是七月初才出发救援兴都的,这一世却在五月就能出发了。
陈友谅得到了这个情报后自然更是猛攻洪都城——人的潜力是巨大的,
陈友谅一边打,一边又造了几辆十多丈高的登城楼,推到城边,使军士在楼上向城里射箭。守军看见那么高的车子向城墙逼近,无不惊骇。沐英却叫兵士放心,他说:“这登城楼如此高大沉重,城边的壕沟填得不实,到了城边,一定会倒。”
果然,登城楼被推到陈友谅军攻打抚州门时填的护城河周围便倒下了。
陈友谅命令挖河边泥土,在洪都城东西两面堆起土山,陈友谅军把城外居民赶出来运士筑山,手脚慢一点就打,跌倒了就把土倒上去,将尸体当建筑材料用,到处只听见号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