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当垆沽酒 第二十章 抱子
第二十章抱子
“啪”一个恶狠狠的巴掌扇下去,柳娘直接被打得摔倒在地,差点没从那小小的山包上滚下去。
“你跟我说廉耻?”白明玉的愤怒如同暴风雷霆,向着柳娘冰冷严酷,“他现在这样,我不照顾,你去照顾?口口声声‘我家姑爷’,真要是当他是姑爷,为什么这两天凭着他那么邋遢狼狈?我才昏睡了两天,他成了什么样子?我没质问你,你倒来问我?你要替你家小姐声讨我么?你有这样的资格?你家小姐见了海沧现在的样子,就任由他自己顾自己,什么都不为他做了?我就是不知廉耻怎么了?我就是什么事情都不避忌多私密的事情都替他做了又怎么了?你别在一边说风凉话别来招我的嫌”
柳娘被吓住了,浑身颤抖。白明玉是武将,就算是在病中,力气也较一般人大得多,刚刚那一个巴掌真是把她打得天旋地转了。她惧怕白明玉,然而心中的怨恨却是只增不减。
白明玉转身就走,再不想理睬柳娘,然而走了两步,又站住了:“海沧的事情不用你管,你也最好离得远一点。关霆关霖你给顾好了,要是他们两个有什么事,我就把你打出去”
“你凭什么我要算也是关家的仆从你没有资格”柳娘惊怒。
“关家?”白明玉冷笑,“你去问问关海沧,他是不是我们童家的人他认不认我们童家为主谁是他的哥哥,谁是他的主公,你倒是让关海沧自己说说看我没资格?你大可试试”拂袖而去,只当刚刚吠过的是一只恶犬。
白明玉回了关海沧隔壁,好好睡了一觉,才睁开眼,就见着两个小脑袋挤在她的床旁边,正盯着她看。白明玉不禁笑了:“关霆关霖,你们来了多久了?怎么不叫白姨起来?”她抬眼向两个孩子后面看,并没见着柳娘,只看见关海沧在一旁坐着。
关霖瘪着小嘴,委屈得不行,奶声奶气的说着:“爹不让我们吵着白姨。爹说,要是我们吵白姨睡觉,就不让我们来看白姨。”
白明玉听了失笑,却瞪眼向关海沧:“你老拘着孩子干什么?才多大,被你拘得都快成了小老头了大气也不敢出”坐起来,搂着关霆关霖抱在自己身上。四岁的娃娃粉嘟嘟的可爱,教白明玉喜欢得不行。
关海沧淡淡笑着:“调皮呢,我再不管着点,就要翻天了。你别太惯着他们。”
白明玉看过去,注视着孩子的关海沧眼中微微有了些许光,不再沉寂。终究这是他的骨肉,他的心再怎么死了,对这两个孩子还是不能放下。白明玉想,该让孩子经常在他身边的。
关霆爬在白明玉身上,凑到白明玉的耳边,悄悄的问着:“白姨,爹是不是不喜欢我们了?我们做得不好,惹爹生气了吗?白姨你教教我们,怎么才能不让爹生气好吗?”
白明玉怔住,不明白了:“怎么了?你们爹生气了?”她诧异的瞅了瞅关海沧,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像是生气的模样。
“爹都不肯抱我们了。”关霖委屈着,扒着白明玉的脖子,“以前爹回来,都会抱抱我们的,现在爹都不抱了。”他说的声音不算小,关海沧也跟着听见了,“白姨,帮我们跟爹说说好话吧。爹都听你的,你让爹抱抱我们吧”眼睛里闪着光,渴望着。
白明玉望着关海沧,关海沧只能笑着呵斥:“关霆关霖,下来白姨身体不好,你们别磋磨白姨了。明玉,时候差不多,该吃饭了。起来吧。”
“他们想让你抱,你就抱吧。”白明玉放下关霆关霖,下了床,拉着关霆关霖到了愣住的关海沧的身边,对着双棒说,“可是只能一个一个的来。”抱起了关霆举到了关海沧的面前,拿着他的胳膊,环在关霆身上,自己替关海沧扶着。
关霆喜欢得不行,紧紧搂着关海沧不放。关霖在下面看着眼馋,紧拉着关海沧和白明玉的裤脚,也嚷着让爹抱。白明玉就放下了关霆,又把关霖抱起来,如法炮制。两个孩子就欢喜得不得了。
“好了,去吃饭吧。”白明玉一手拉着一个孩子,走了出去。
关海沧在后面看着,瞧着自己的手臂,想着方才孩子在他怀里,紧搂着他的欢喜,心里又暖又哀。
吃饭的时候关霆关霖也不闲着,尤其看着白明玉喂关海沧吃饭,关霖就在旁边笑话:“爹不知羞还要白姨喂的我们现在都不用喂了呢”
关海沧无奈笑着,也说不了什么。
柳娘在窗外看着那四个人欢欢喜喜的,如同一家人一样,心里恨得不行。林泠风与关海沧整三年不曾行过夫妻之礼,这话没处讲,也只能说给柳娘知道。林泠风明白关海沧的敷衍,也知道关海沧其实心中有人。他们毕竟是夫妻,她对关海沧自然了解。深知这些情况的柳娘怎么可能不恨白明玉,不怨关海沧?林泠风硬撑着,替关海沧撑出一个幸福和乐的家,心里的苦,也只得柳娘明白。如今林泠风死了,关海沧和白明玉却这么开心,柳娘的心如被磋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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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的身体一天好似一天,开始还要携浪照顾,后来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现在她和关海沧两个都被停了职务,白明玉的事物就是照料关海沧的生活。
关霆关霖总在身边绕着玩着,童宁和童心碧也喜欢来关海沧家里玩,缠着关海沧和白明玉。四个孩子总一处,关系好得不行。童宁年纪最大,俨然小头领一样,整日带着三个小的疯跑。
关海沧每日都吃一颗小瓶子里的药,说是舒筋活络的,然而白明玉看着那双胳膊,并没见什么起色,倒教关海沧笑话她心急。
白明玉也不是能闷得久的人,不过半个月,便熬不住了,想要出去走走。左右奇城里面都是他们的人,倒是也不怕有危险。关海沧从来不拂逆白明玉,两个人也就出门走走。
晌午到了酒楼吃饭,却不想才进去就见着了熟人。上官骆正与一个剑眉朗目的公子闲谈,看来极欢快,摇着扇子抚掌大笑。
关海沧见着,也就走了过去:“上官公子,别来无恙。”
“关,关先生”上官骆倒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关海沧和白明玉,“两位怎么在这儿?不在……”他到了奇城之后也打听过,听说虎威将军和霜镜公主被镇北侯罚得狠,又听说霜镜公主昏倒了,还听说给虎威将军单独拨了个宅院,就在镇北侯的府邸旁。纷纷扰扰的消息不少,上官骆只道两人不会再出来了,谁知竟是又见了,“对了,小姐身体现在好些了?看着气色不错。”
白明玉听了冷哼:“消息倒是灵通,我病了都知道了么?”
上官骆被噎住,不好多话。自打知道那是霜镜公主,他还敢说什么?
关海沧便笑着圆场:“入城那日上官公子实在走得太早了。我们原是想与上官公子一起的,不想一回头公子已经离开了。没能好好道别,真是遗憾。幸而还能再见,可见有缘。”
“是啊,有缘。”上官骆也就跟着说。
“表弟,不介绍一下吗?这两位朋友是谁?”与上官骆一起的人一直瞧着白明玉,只觉得那清清冷冷的人寒煞俏煞,琥珀样的眸子似怒似嗔,英气逼人。
“这两位是……”上官骆才要说话,就被关海沧截住了。
“在下关海沧,这位是白明玉。我们与上官公子相识于路上,有幸一起走了一段。”关海沧向着上官骆的朋友颔首,“敢问高姓大名?”
“在下吴岩,是上官骆的表兄。”那公子忙拱手为礼,“听表弟说曾有一位先生帮他选马,可是阁下?”吴岩注意到了关海沧的胳膊,仔细的看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