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剑亭不知道自己被几个女子惦记了,他只是看着童宁坐没坐相的在看台上对着他大吼,却全没听清楚喊的是什么。
“白明玉,童宁就不能有点正经样子?”张剑亭皱着眉。
白明玉斜睨了张剑亭一眼:“什么叫正经样子?”
“便是如同那位执团扇的女子一般的,温婉贤淑才是”张剑亭不耐烦。
“张公子,那位是西钺侯夫人,主意却别打错了。”白明玉凉凉的说着。
张剑亭被白明玉噎着,狠狠半天才说出来:“谁打什么主意了你胡想什么”他到现在还没想明白,自己到底哪一根筋搭错了,竟然陪着关海沧和白明玉出战。想想这里是京城,关海沧和白明玉真需要人一队,可供选择的却多,何必定要他来?不说别的,就是那位西钺侯,不就是关海沧的好友么?一封信都可以把人从京城招去偏僻的义亭县的,难道还不能出战了?
白明玉和张剑亭还斗嘴,耶格尔却过来了,恼火:“白明玉,你骗我”
白明玉诧异:“我骗你什么了?”
“那看台上坐着的不是霜镜公主?”耶格尔指着童宁,“你却说霜镜公主膀大腰阔,手臂像水桶哪里像了分明是个俏皮的小丫头”
白明玉愣怔:“你怎知那是霜镜公主?”不明白为何耶格尔有这样的误解。
“那正中坐着的是太子,我见过的。能坐在他旁边的不就是公主么?不是皇室的人,能这般的?”耶格尔怒目瞪着白明玉,“我却不明白,霜镜公主并不差,你为何不肯娶她?”眼睛转了转,“还是说,你另外有喜欢的人?”倒是一脸的兴致勃勃。
白明玉转脸不理耶格尔:“你只管比赛就是,却管那许多做什么?”
“不对”耶格尔又想起了,“你明明不愿意娶霜镜公主,为何却还要与我比赛?你赢了不是就非娶她不可了么?”对此疑惑不解。
白明玉实在不想再与耶格尔纠缠,只说:“那头盔可带来了?我想要那头盔呢。”
“这个自然,不会忘了你的。”耶格尔回身就招呼个捧着盘子的小丫头。倒是没想到白明玉这话等于认定北狄会输的。
“不用,不必看。”白明玉止住他,不想教关海沧看见那头盔,“输了之后给我送去就好。你们人选都定了?比赛项目也都定了?”
“定了。”耶格尔挥手,那小丫头就一鞠躬退下去了,“三场比赛,每场都是三战两胜。如何?”
“都是什么比赛?”白明玉问得漫不经心。
“第一场弓马。”
白明玉想了想,颔首:“嗯。”
“第二场摔跤。”
白明玉吸了口气,皱眉。
“第三场对战。”耶格尔桀骜笑着:“你们是将军,我们是战士,自然要以对战决胜负的”
白明玉也就点头:“好。”
“只是,你们只有三个?我们却是六个,你们不怕输么?”耶格尔倒替白明玉担心起来。
白明玉傲然一笑:“若是教我们再加一人,怕你们三场都要输得太惨,却不好看了。”
耶格尔被气笑了,咬牙切齿:“你们只管添一人如何?难道我们北狄的战士还怕了你们”
白明玉眼神轻飘,睨着关海沧:“可听见了?还不去找刘平央呢?”
关海沧已经在旁忍了许久,听着白明玉给耶格尔做套,他却要控制着别笑出来才行。三场比赛,弓马对战都好说,然而摔跤却实在不行。张剑亭定然是没试过如此野蛮的比赛的,白明玉终是女子,自然也不可能真的教她去与男子摔跤。故而特特的套了耶格尔,就是为了找刘平央来上场。刘平央出身西钺,那边的摔跤也是有名的,却不比北狄的差。显然,白明玉对这比赛,是势在必得的。
倒是张剑亭不客气,耶格尔才一走,他又嗤笑:“白明玉,你怎么又去陷人?”
“难道你想我输?”白明玉扫了他一眼,鄙弃。
“怎么就是想你输了”张剑亭恼恨,“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么?”什么时候开始白明玉说话就没见好的了?总要把人噎着才算完。当初刚认识她的时候,她似乎不是这样的,还是个清淡平静的人的。怎么越来越见着恶劣来?
白明玉冷哼:“那三场,你能比几场?”
张剑亭被问住。弓马他是不行的。素闻北狄弓马最胜,往往中原与之交战都被他们的骑兵冲得七零八落。他自己本是江湖人,弓马上全没功底。摔跤他肯定也没法子,以他父亲对他的教育,任事都要斯斯文文的,保持风度,摔跤这种事情他却是不会参与的。这般想,也只有最后对战他可以一试身手了。
果然,第一场的时候张剑亭只能在旁边看着,瞅着场上六匹马奔驰。这一场是抢靶,场上三个靶子,六人来抢,哪一队射中红心最多,哪一队便是赢了的。张剑亭看着,那黑色的是关海沧,银色的是白明玉,倒是第三个皮肤白皙,却偏画着一张花脸的,是他只见过一次的西钺侯刘平央。
刘平央纵马场上,倒是比关海沧和白明玉还撒欢得厉害,一匹红马,却配着他胜雪白衣,然而上身袒露着,衣袖系在腰上,身上脸上都是涂的花纹,青色紫色的,看着就狰狞。
然而张剑亭记得,他原本见的刘平央却是个美男子,一张脸跟玉似的,比女子还漂亮三分。
耶格尔带着北狄骑士最先抢靶,纵马疾驰,别过关海沧三人,率先弯弓搭箭。
关海沧被别在后面,却离靶子距离较远。耶格尔向后瞥了一眼暗喜,自得起来。
谁知北狄一名骑士的箭才射出,“呼”的身后一阵风响,如雷震风,一枝劲箭后发先至,直贯入一支靶心,“砰”的一声,整个靶子都被震碎了。原本要射那靶子的北狄人的箭却因此落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