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扬哂笑道:“把碗端回来小家伙,等会让小邪带你去地里捉鸟。”
小尾巴不甘心的瞅着屋顶上的战锋,思索了一阵才点头:“好吧。”端着碗回厨房。
张永欢笑的打嗝翻白眼:“成人教育要从娃娃抓起,从娃娃抓起!”
诛邪骄傲一笑:“那是,也不看是谁带出来的娃娃。”
张永欢敬仰拱手:“佩服,佩服。”
诛邪狡黠一笑,勾上张永欢的肩背道:“那啥,给我说点你的事儿。”
张永欢心底咯噔一声,惊异的直视诛邪那双狡猾上挑的桃花眼,含笑的眼角微微上翘,浓密纤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似的一眨一眨的,这是一双秋波涌动,似醉非醉雾气昭昭笑起来十分勾人的眼睛。
张永欢暗忖一番后,邪肆的一笑,懒懒道:“我的事儿,你还有不知道的?嗯哼?二湿兄?”他们三师兄弟间,秦扬是大湿兄,诛邪是二湿兄,张永欢入门最晚沦落为三湿弟。
诛邪不禁心头一凛,面上不动声色,嬉皮笑脸说:“你懂的,现在的……你的事儿……我不知道。”很明显他要将张永欢的身份挑明。
张永欢坦白说:“你看到的,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犯得着这样玩文字游戏吗?
他就是他,从一开始他做的就是真实的自己,就是轮回重生了九世而已。
诛邪脸色一沉:“日你个锤锤哟,老子就是想了解一下你个二货哟!”带着浓郁川普味道的叫骂,让张永欢忍俊不已:“俺不晓得你说个锤锤,真土鳖!”
诛邪竖中指:“你妹哟!”
张永欢爆发:“日你勒个妹哟!”
诛邪:“我哥给你日,妹子木有。”
张永欢:“爆菊浪费润滑油!”
小尾巴好奇:“爆菊是什么?”
秦扬:“……”他已经彻底没有存在感了。
诛邪抱住小家伙:“去抓住背刀那人的大鸟,我就给你说爆菊是啥。”
小尾巴:“……我尽力。”今天他是抓不到了,赶明儿找到机会再说吧。
张永欢:“不待这样教孩子的你这个无良家长。”
诛邪愤愤:“老子的小尾巴,老子想咋教咋教,管得着吗你,有种也弄一个娃娃来教教看呐!”
张永欢明了点头:“是该找个媳妇造娃了。”
诛邪尖叫:“我擦,你想娶媳妇?”
秦扬瞳孔微缩,脸色阴沉。
张永欢沉稳道:“传宗接代,你懂的。”如果真的踏上搞基的不归路爆菊的话……他偷偷的瞄了一眼秦扬,掩藏着实力,不显山不露水温润的家伙,怎么看怎么像个阴险腹黑男,自己还真没有把握能爆的了他的菊!
秦扬沉着道:“欢弟……怕是现在不能成婚。”
“为啥?”张永欢反问。
诛邪补充:“你爹死了不到三年,谁敢上门来给你说媒?哪家姑娘敢嫁你这个戴孝之人?你要是现在娶妻就是不忠不孝,对你爹大不敬!”
卧槽,卧槽!卧槽泥马勒个壁的坑爹呀!
张永欢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这是规矩?”
诛邪嘴角抽搐:“咋,你们那没这规矩?”
二十一世纪泥马那还有这种死板坑爹的规矩!张永欢的心在泣血:“木有。我那恋爱自由,分手快乐,闪婚离婚成风,高富帅娶白富美,矮穷挫嫁屌丝男。”
秦扬:“???”
诛邪兴奋抓狂:“真的,真的?快带我去你那玩玩去,大湿兄赶紧用禁术把我们送回去,”
秦扬愣了一下,莞尔道:“道行不够,不能逆天而行。”眼睛望向张永欢,深邃的眼底暗涌浮动。
张永欢随口说道:“那啥,猴哥啊,你以前跟太白金星交情也很深吧?我过来的时候,是他当的迎宾接待。”
猴哥?秦扬静静的看着他,摇了摇头道:“禁术的奥秘,我未曾参透,只是了解使用方法。”
张永欢舔了舔嘴唇,揉鼻梁说:“你是说?当时你根本就没有十成十的把握能将我从过去弄过来?”
秦扬如实点头。
诛邪喳喳道:“当时他都昏了头,那家伙奄奄一息,能把你弄过来都不错了,反正都是属于张永欢的灵魂,即使重生转世还是张永欢,他不吃亏才把你给……”
“小邪。”秦扬的语气明显不悦:“那些事儿你都记得,我想你会想明白。”
张永欢讪讪:“SO,你以为现在的我跟以前的我一样啰?”
秦扬尴尬的笑了笑道:“即使性情大有不同,但魂魄却是同一个。”
张永欢无语:“……”合着他就是跟以前的张永欢拥有着一个灵魂的替身?
不对,擦,他们本就是一个人来着,应该没有谁是谁的替身一说……
“那你就没问问我愿不愿意来这?”既然挑明了,索性问个痛快。
“你父母已亡,单身一人,与亲朋感情疏离,朋友不多……”诛邪继续喳喳。
张永欢举手投降:“OK,我懂了,你们两个用禁术了解了我前世的生活?”
“恭喜你答对了,三师弟。”
张永欢:“……”他成沙和尚了?
“心有不甘?”秦扬颇有些失落沉声道:“若要怨恨,我亦无怨言。”
张永欢:“……”他有怨言吗?在那儿不是混吃混喝过一天是一天的混日子?
13、撒欢儿去吧 ...
前几天捡回家的流浪大黑狗哼哧哼哧围着张永欢转圈,他有些心烦气躁,拿起茶杯轻呷了一口清茶,懒懒的趴在桌子上玩自闭。
想起那天身份被挑明时的惊恐失措到现在他还心有余悸,不是他太懦弱,只因脑海存留的记忆中的某些东西,让他接受不能。
如果秦扬能用禁术窥探他在二十一世纪的生活,那么他是否也清楚的知道自己这具魂魄内存留着更加隐秘的东西?……良久,张永欢眯着眼哼了一声,打起精神来,想:草,怎么着都是过日子,总不能因为那些东西影响了他及时享乐的心态啊!
总而言之,他就是一胸无大志的碌碌山野小民,有些深奥的东西他不想去参破,更懒得去参破,浪费脑细胞啊!
在屋里转悠了一圈,又到门外做了一套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第八套广播体操,顺带着玩了几下托马斯回旋,看了看朗朗碧空,张永欢换了衣服,叫上大黑狗,偷偷的带上在院子里写写画画的小尾巴,“走,咱们去找瘸子,到郊外捉兔子去。”
隐形的保镖战锋躲在房檐下,凭靠着极佳的耳力听到后,往秦扬和诛邪关门参道修仙的屋子望了一眼,默默的跟在张永欢身后往外走去。
小尾巴羞涩的瞅着他,说:“叫上小邪。”
张永欢举手指嘘了一声:“咱们偷偷去,打了兔子回来给他们一个惊喜。”
卖柴火的瘸子已经在几天时间内跟热情好客文采非凡,时不时嘴里蹦出一两句抄袭中华五千年诗词瑰宝的大文豪诗人张,成为相见恨晚谈论诗词歌赋附庸风雅的文人骚客之君子之交。
张永欢还旁敲侧击的了解到,瘸子任重生曾是京城里大户人家的仆人,因为某些复杂的天灾加人祸才毁了容,瘸了腿,对于他悲惨的遭遇,张永欢唏嘘同情不已。
因此才对瘸子任重生更加热情友爱起来,在现在的张永欢看来,任重生虽长了一张刚毅俊朗硬派帅哥的脸,但他的性格却与长相截然不同,那叫一个……
就拿昨天来说吧,瘸子搭伙在食肆里吃了午饭后,张永欢用纸张卷着老孙头的旱烟叶来做卷烟吸,想当然尔没有经过加工的烟草捐出来烟味道肯定不好,而且还气冲无比,张永欢本来烟瘾就不大,卷了一根尝了几口后,就开始叼着烟故意显摆似的在嘴里翻来覆去的玩花样。
当时小尾巴也好奇的想卷一跟叼嘴里尝尝味道,于是张永欢就对任重生说:“你尝尝不?”
任重生看着他叼的卷烟奇特的样子,也很心动,他点了点头就说:“我试试。”
张永欢三两下就卷好一支送到他嘴边,“吸一口尝尝。”
任重生狠狠的一嘬,“额咳咳咳……”呛的双眼发红,嘴巴鼻孔同时冒烟。
“别吸进去啊,吸一口吐出来。”张永欢急声指导。
任重生狼狈的抹了把脸,在张永欢的示范模仿下一口口的吞云吐雾。
末了,待烟卷只剩下四分之一时,张永欢咬着烟蒂往嘴里一翻把烟吐进了口中玩花样,任重生也模仿他咬着烟蒂往嘴里翻烟,旋即张永欢嘴巴又是一动,翻进口中的烟卷完好无缺的叼在嘴巴里,反观任重生正梗着脖子涨红了脸,咽喉蠕动艰难的往下吞咽着什么,“你的烟呢?”张永欢喷着白雾问。
任重生涨红了脸,说:“你不是咽下去了?”
张永欢表情扭曲,竭力憋笑,“……”逆天的硬派天然呆啊!
要是光看任重生的脸定会认为他是一个深藏不露腹中良谋无数精明的家伙,可是现在……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张永欢在胸口划十字仰天叹息,上帝你果然是公平的。
瘸子任正站在镇西口的小路上等待着张永欢和小尾巴,大黑狗兴奋的撒着欢儿往野外奔去,小尾巴察觉到了跟在他们身后的战锋后,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他,跟在了战锋的身后,那双清澈晶亮的眼睛,紧紧的锁定在战锋背着的青铜剑上,伸手摸着追在战锋向前走。